“小晗,快来吧,爸爸生病住院了。”袁晗恍恍惚惚觉得三姐喊她。
一下子又是在医院,医生将她们姐妹叫到一块,很严肃地告诉她们父亲的病情很严重,需要转到条件好点的大医院。
到了市里最好的医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给老人检查过身体直摇头。
病房内她们的父亲躺在病床上输着液,连话也说不出了,一会儿陷入昏迷的状态。
“爸爸,爸爸······”袁晗蹲在床边一声声的哭着、喊着,心撕裂了一样的痛。她是那样的爱自己的父母,甚至于超过爱自己的生命。
“小晗,小晗,你哭什么?”朦朦胧胧中袁晗被丈夫摇晃的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梦!
睁开眼睛许久袁晗还沉浸在梦里的哭泣中,肩膀一抖一抖的抽噎着,脸上还有湿湿的泪痕。
“谢天谢地!只是一场梦。”袁晗喃喃自语着,不去理会浩然一脸的疑问。
梦,如此真切,真切的袁晗醒来半个时辰后,尤觉那份心痛像一缕发丝缠绕于指尖牵牵扯扯不断,又像一只白蚁悉悉索索的咬噬着她的心。
毕竟只是一场梦梦,没多久袁晗就淡忘了这件事情。
这天中午放学,袁晗像往常一样回家,刚走进大门,就看到屋门敞开,屋里传出阵阵的的欢声笑语,院里乱七八糟的摆了几辆车子。
“嫂子回来了?”一进门,就有人亲热的喊她,袁晗一看是丈夫的几个同事,最让她局促的就是丈夫的单位来人,就觉得自己成了个外人不知道该站到哪里去。
客厅沙发上形态各异的坐着几个人在乐呵呵的聊天,茶几上象征性的摆着几个水杯,舒缓的吐着热气;厨房里“梆梆梆”,菜刀不满意的剁着案板,“叮叮当当”铲子和炒锅永远有吵不完的嘴。
一群可爱的年轻人,男同志在外面伸长了脖子等着用餐,两个女同志在厨房里忙着造饭。
喊袁晗的是丈夫的同事唐玲,中等偏矮的个子,一双稍微有点眯眯的眼睛,扎着一条短短的马尾辫,很温和坦诚的一个女孩子,在把炒好的炒好的菜往外端时看到了进屋的袁晗。
“你们来了,我来帮忙吧。”袁晗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厨房,围上围裙,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她做的了,几道漂亮的菜已经做好。
她倒是喜欢很这群年轻人,年龄和她相差无几,每次来了都是亲力亲为的自己动手做饭菜,不然的话她这个笨笨的家庭主妇真不知道该怎样下手。
“嫂子,来呀,和我们坐一块聊天嘛!”几个人在外面喊着袁晗。
“你们先吃着喝着,我给你们准备饭。”她是不肯出去的,从小养成的习惯,家里来了客人她和姐姐就要呆在别的房间,断然不能和客人坐到一块,成了家还是那样的习惯。
“你们该怎样怎样,不然我会觉得窘迫。”唐玲跑进厨房拉袁晗,她不得已实话实说,大家也不再勉强。
屋外的人笑声宣扬,猜枚划拳。
浩然单位里的人基本上都很豪爽,男男女女都会喝酒划拳,这也是袁晗不肯和他们坐到一起的原因——和她们在一块袁晗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什么都不会,甚至连话也说不好。
一群人里袁晗最有好感的就是唐玲,人看起来很普通,性格随和,时不时会和她钻到厨房里说几句话。对唐玲袁晗见的次数并不是很多,记忆里却很熟稔,多半是因为丈夫经常在她耳边提起这个人,夸唐玲心眼实在、人品又好。唐玲又喜欢和她交谈,两个人自然比其他人亲近很多。
厨房里再也找不出什么要忙活的,袁晗钻进卧室打开了电视,有人在的情况下她一般都是钻在卧室与电视为伴。完全像是去别人家里做客的局外人。
“嫂子,你怎么不和我们一块玩会儿呢?”唐玲拿着水杯进屋里倒水,笑笑的问,算不上俊俏的脸上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们彼此都熟识,聊些工作什么的随便,我坐在那里觉得不随便,也会影响到你们。不好意思,我实在是不知道和你们坐在一块说些什么好。”袁晗觉得有点歉意。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唐玲端着水杯出去了。
时间过得仿佛很慢,屋外的人终于吃喝完毕。
“小晗,出来给我们做饭吧,鸡蛋面就行了。”浩然在外面喊她。
袁晗也盼着这一刻赶紧结束,连忙应声出来进了厨房。
水早就是开着的,煤气灶很旺,,白色的面条,青青的菜叶,红红的番茄丁,黄灿灿的鸡蛋,一大锅鸡蛋面很快就做好了,看起来色香味俱佳。喝的已经差不多的几个人也吃不出个味道,胡乱的吃了几口撤人。
把大家伙送出门,浩然像不是家里的人,冲妻子摆了摆手,和他们一块走了。丈夫的工作忙,这个袁晗清楚。只是看着丈夫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的说笑着离开,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进了屋,桌子上杯盘狼藉,终也回归了平静。
“客走主家安”,袁晗长长地松了口气,不知想起什么,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