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烙大饼,袁晗翻来覆去几乎一晚上没睡,早上才香甜睡着。
“袁晗,我把小侄女送幼儿园去,你再睡会吧。”于虹趴在袁晗耳边小声的说了了一句,轻声轻脚的走出去带上了门。
自行车在宁静的早晨链条摩擦车子某各部位的的响声越来越远,袁晗迷迷糊糊接着睡她的觉。
不过半小时的功夫,袁晗被一阵阵的敲门声唤醒。
“这么快就回来了?门不是没锁吗?”袁晗下了床打开门,一下子呆住了,是浩然!袁晗气愤的转身回去,坐到了床上。
浩然紧跟着走了过去,一把将袁晗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小晗。”声音哑哑的带着哽咽。
“昨天徐老师打过电话我就赶过去了,你不在。我找了你一天一晚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袁晗依然十分生气,憎恨的想挣脱开浩然的怀抱,浩然抱得越来越紧,没让她挣脱开。
袁晗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睛通红带着血丝,眼泡子肿肿的,头发乱蓬蓬的竖立起来,发型成了大背头,一看就知道是被强烈的风吹起的。
“我接到与虹的电话三十分钟不到就赶过来了,我真怕你再不见了。”抱得很紧,袁晗几乎喘不过气来。
于虹是出了家门才给浩然打的电话,浩然开着车几乎是飞了过来,车子带起的风把他的头发吹成了“大背头”。
袁晗的坚强一下子土崩瓦解,放声哭了起来。
“我恨你,我恨你们一家人。嫁给你我受尽了委屈,受尽了羞辱。在你们家里我甚至连条狗都不如,我恨你,我恨你······”
她握起拳头把浩然的胸脯捶的咚咚响。
“回去吧,小晗,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了,原谅我吧,都怪我。”浩然躲也不躲,任由袁晗把委屈化作拳头发泄在自己的胸脯上。
看着浩然通红的眼睛,乱蓬蓬的头发,袁晗的心里说不出的心痛。这是结婚以来他第一次承认自己错了。
“哇,你——来得好快!飞过来的?”于虹推门而入,看见了浩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她原本想回来告诉袁晗一声浩然会来,再开导一下她的。
袁晗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猛的推开浩然,慌乱的从他的怀里挣脱。
“袁晗,给浩然一次机会吧,夫妻没有隔夜仇。再说了,你不能不为你肚子里的宝宝想想吧?”于虹完全成了说客。
浩然又拉住了袁晗的手不肯松开,生怕一松手袁晗会飞了。
两个人一块回了家,袁晗不肯去见浩然的母亲,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一早,在浩然一夜的劝说下,袁晗决定去面对婆婆,原谅她过去的种种。
两个人进了门,浩然的母亲坐在小桌子前面吃着饭,一见他们夫妻进门,把桌子上的空碗往乒乒乓乓往一块一摞,再把筷子握在手里,竖起来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捣,仿佛那碗筷和她有多大的仇恨。接着转身抱着碗筷进了厨房,一系列动作做的十分紧凑麻利,堪称完美。
后来过了很久,袁晗想起婆婆那一系列的动作还觉得经典。
浩然给袁晗使了个眼神,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动作。
“哼!鬼才跟你们一般见识,见怪不怪。”袁晗心里嘟噜着。
只管盛了两个人的饭端出来,和浩然坐在那里静静地吃,浩然的眼睛里充满息事宁人的恳求。
其实这个人不喝醉酒也差不多。袁晗心想,毕竟婆婆是人家的亲娘,自己还不一样爱母亲?谁要是对母亲有一点不讳,自己就敢去拼命,岂不比浩然还加三级?
两个人在一束凌厉的眼光下,一声不吭的吃完了饭,袁晗把碗筷送进了厨房和丈夫一前一后出了屋门准备上班。
“浩然,去把我的车子给我弄回来!”婆婆一声断喝,语气里充满不容侵犯的威严。
袁晗离开家时骑的是家里一辆没人用的自行车,这句话喊的是浩然,其实矛头直指袁晗。
浩然答应了一声,推出摩托车准备上班去。
“浩然!给我回来!把你们两个人的碗筷洗洗再走,别想让我侍候你们!”
真是花样层出不穷:先摔碗筷,又要车子,接着让洗自己的碗,袁晗觉得婆婆简直是步步紧逼,没事找事。
“那你以后干脆别给我们做饭了。”袁晗终于回敬了一句。
“你娘的······我叫我儿子,管你什么事?”婆婆立马接上了袁晗的话,也许她等的就是媳妇的开口,这样她的水平才可以得到充分地发挥。
她不知道骂人带上娘这个字眼是大错特错,击住了袁晗的痛肋,会让她完全的失控,在袁晗的心里,她的母亲是不容许任何人侵犯的!
“你娘的······”骂人的话一字不动,原封退回,袁晗还往上捋了捋袖子,一副拼命了的派头。
在婆婆面前从不高声说句话的袁晗,总会把眼泪咽到肚子里的袁晗,火山爆发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都侍候不好你个老家伙了,你敢骂我妈妈?今天你们老易家还真得给我个说法!”说完袁晗扭头气哼哼的往街里走了。
浩然愣在了那里,他的母亲更是一下子傻了眼,她怎么也料想不到这个平日里像个小面人一样,由她捏个啥样是啥样的媳妇,今天竟然敢对她出言不逊!
打她记事起还没人惹过她!无论在娘家婆家,她辛勤劳作,操持家务,没功劳也有苦劳,有谁敢对她说过半个不字?这个媳妇今天敢和她犟嘴?
只是愣了一瞬间,她开始气的浑身哆嗦,再看看儿子像个呆头鹅,还扶着个摩托车愣在那里,她的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抱住了儿子的腿。
“哎呀,天呀,我没法活了,被媳妇欺负儿子都不管,干脆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