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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冷战时期的间谍(5)

被“费韦尔”揭发的每个人都已经或正在受到西方反间谍机构的严密监视,以准确无误地证实他们的背叛行径。这类调查需要大量时间,这特别是因为自从“费韦尔”1982年底销声匿迹以后,克格勃和情报总局停止了许多间谍网的活动。也许得过5年、甚至10年才能结束这些调查。然而,还应指出,在他提供的名单上有3位美国国会议员和1位联邦德国议员。

另外,“费韦尔”提供的情况已迫使美国人改变其巡航导弹的制导数据,因为苏联人在几年以前就已知道了那些数据。还有配备有高级发射雷达控制系统的美国F-18型战斗机现在已是容易遭到攻击的飞机了,因为克格勃和情报总局已窃取了关于这种雷达系统的技术情报,苏联空军已采取了改变美国这种飞机的射击准确性的反措施。美国军队和北约军队使用的“陶”式反坦克导弹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因为苏军已洞悉这种导弹的全部技术,已能干扰这种导弹的制导系统。

在得悉“费韦尔”提供的情况时,西方某些国家的领导人(例如里根)简直出了一身冷汗。他们现在掌握了无可置疑的论据。这些论据说明,如果没有西方的技术,苏联的军事力量很可能还只是一个二等国家的水平。“费韦尔”提供的情况还表明,面对苏联的渗透(包括在绝密情报方面的渗透),西方国家是极其脆弱的。

根据“费韦尔”透露的情况,可以进一步理解80年代初东西方关系恶化的原因。这一原因甚至能说明阿富汗战争、波兰局势和围绕部署欧洲导弹问题的斗争。

惊曝克格勃档案

2004年1月29日英国政府宣布,1992年向英国叛逃的苏联间谍瓦西里·米特罗金于1月23日死于肺炎,享年81岁。米特罗金之死在英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有关国家的情报部门及媒体纷纷发表评论,认为米特罗金是“20世纪最大的叛逃者”。他撰写的《剑与盾:米特罗金档案》透露了克格勃在世界各地的所作所为,使大量苏联间谍曝了光,被美国联邦调查局称为“有关克格勃最为详尽的情报”。

克格勃的缔造者捷尔任斯基的塑像前,两名苏联卫兵庄严地守卫着。

米特罗金1954年进入克格勃,先后被派往中东、澳大利亚、民主德国从事情报活动,1972年出任克格勃档案馆馆长之职,从此他开始了长达12年的偷抄克格勃秘密档案活动,共窃取了2.5万多页的秘密档案。退休后,他共用8年时间把这些档案资料打印装箱,后来转运到英国军情6处手中。

在此之前,美国家保密局不知道美国间谍罗伯特·利普卡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在国家保密局里有一个情报源,是米特罗金揭开了这个谜。美国家保密局是全球范围的窃听机构。它监听世界各国的通信并研译密码,是所有西方情报机构中最保密的。它一直是苏联克格勃的主要对手。冷战期间,克格勃对国家保密局的浸透比对中央情报局的浸透更为成功。最成功的一次就是这位名叫罗伯特·利普卡的年轻人。这是一个低级人物接触最高级情报的典型事例,因为他的工作是将绝密材料粉碎。

后来利普卡被逮捕。开始,他否认所有的指控。但是,当1997年再次对他审讯时,他承认了间谍罪。因为有了新的证据,米特罗金这个揭谜的证人对他不承认自己是俄罗斯间谍的辩护极为不利。这个有力的证据迫使利普卡不得不坦白。后来,他承认他是一名成熟的间谍,做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工作。然而,利普卡并不是米特罗金揭露出来的唯一的一个苏联间谍。他带出的档案还涉及到全球范围的克格勃活动。

此前,英国情报机构一直在尽力解开一个谜,要判明一位向克格勃提供英国原子研究秘密的苏联间谍。他们只知道这个间谍的代名为蒂纳。但对于蒂纳除了有两个参考性材料以外,他们一无所知。蒂纳是他们一直没有解开的谜之一。那些代名在20世纪40年代后期就开始看到,但是从来没有和真名对上。军情6处的所有人员不得不继续从事有蒂纳代名的电报的解密工作。这是一份从莫斯科发给其海外一个间谍站的电报。报文称神秘的蒂纳为苏联代名为“巨大”的大规模原子情报规划作出了有价值的贡献。

米特罗金披露蒂纳还活着,住在伦敦南部。蒂纳就是已经退休的一位办公室工作人员——87岁的梅丽塔·诺伍德。或许她是克格勃悠久历史上最重要的女间谍。直到英国广摇公司秘密地拍摄了她的电影之前,从来没有证实其职业间谍的证据。她没有对其间谍活动表示过抱歉。梅丽塔·诺伍德直到1992年退休以前窃取了大量的科技秘密。她还招募了不止一个英网间谍。米特罗金的材料中说她是一位忠诚、可靠、守纪律的间谍。她努力做一名最优秀的间谍。克格勃授予了她最高的荣誉——红旗勋章。她是一位坚定意识形态的间谍。她为克格勃工作是因为她相信这个组织。诺伍德和其他人提供的绝密情报使苏联仅在美国之后4年的1959年成功地爆炸了原子弹。

据米特罗金称,到20世纪70年代,克格勃在几乎每个美国大公司里都有科技间谍。华沙条约组织使用的武器中有70%是以从西方特别是从美国窃取的情报为基础研制的。有77名特工、42名联络人以及许多间谍从事着间谍活动,一些人直接在美国,一些人在海外。

克格勃不仅涉足军事冲突。从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它采取所谓“积极措施”发起了反对西方的运动。“积极措施”包括用造谣、诽谤、歪曲的手段操纵媒体,有时获得了显著的成功。米特罗金的档案披露了克格勃是怎样采用“积极措施”围绕美国总统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遭暗杀一事策划一系列阴谋的。

米特罗金的档案显示,除了其他事情之外,就是1964年在肯尼迪被暗杀不到一年时间出版的第一本书,这是克格勃指示美国的一位名叫卡尔·迈扎尼的间谍写的。到20世纪70年代,克格勃伪造李·哈维·奥斯瓦尔德的书信。他是刺杀肯尼迪的真正凶手。伪造的书信似乎能表明他实际是与中央情报局合谋而做的。

克格勃于1979年炸毁了设在慕尼黑的“自由之声”电台。该电台向苏联集团进行西方舆论宣传。苏联认为“自由之声”是一派胡言。它严重地影响了一些国家与苏联的关系。由于它在空中无线电中放毒,所以必须铲除。这就是要炸毁这一电台想法的出发点。炸毁电台并不是目的,只是向他们展示以后还会发生什么,目的是恐吓人而不是杀人。批准“潘朵拉”行动的那个人是克格勃的新上司尤里·安德罗波夫。

塞蒙茨是克格勃第一位罗密欧式的间谍。罗密欧式间谍就是男色情间谍,他的工作就是通过枕边的柔情密语获取秘密。当然,他要和许多女人发生性爱,在8年的时间里,每月都有几个。这项工作要接受浪漫、接触技巧的训练。要研究女人的喜好厌恶,奉承讨好她们,引诱她们,然后让她们背叛她们的祖国。

约翰·塞蒙茨原是伦敦警察局的探警。1969年,《时代》报纸发表了一份调查报告,他和另两位警官被指控受贿。迄今为止,塞蒙茨仍认为他是那些腐败的不知名官员阴谋的无辜受害者。1972年在等待英国中央刑事法院的审判时,他逃到摩洛哥,投奔了克格勃。于是克格勃将他训练培养成了一名罗密欧式间谍。他们教塞蒙茨必须成为更好的情人。来教他的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姑娘,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乐趣。1973年,克格勃派他到保加利亚的黑海避暑胜地,那里是西方游客常去的地方。很快,他与一位联邦德国的已婚妇女有了同床共枕的关系。在床上,那位女人告诉他联邦德国秘密警察已发现在总理勃兰特的办公室里潜伏了一名民主德国间谍。塞蒙茨的情报传到了尤里·安德罗波夫那里。

克格勃的间谍课,让女间谍学员很感兴趣。

民主德国总统和谍报头领来到了莫斯科,被告知了这一令人恐怖的消息。莫斯科方面告诉他们如果在勃兰特办公室里有间谍的话,应该撤回来。这是为了保护勃兰特,因为他在外交政策上对莫斯科是友好的。他们不想让勃兰特政府垮台。然而,一切晚矣!那名间谍还是被逮捕了。结果勃兰特政府倒台。尽管结果无法挽救,但是克格勃这时把塞蒙茨看成是一位天才可靠的间谍。塞蒙茨加入克格勃,过着舒适的生活,游览了世界,得到了一流的享受。而这一切的消费都是克格勃提供的。他的最后一次罗密欧任务是按照克格勃莫斯科总部的指示引诱英国使馆的女秘书。塞蒙茨得到了那个妇女的情况。他知道,她的工作很重要。上级让塞蒙茨与她接近,与她交朋友,看情况的发展,换句话说,看她有什么需要。

塞蒙茨与她相识后,发现她是一位很好的女士。她很有天赋,也确实很幸福。她并不需要什么。塞蒙茨厌倦了,产生了思乡情。1980年,他回到英国,向警方自首。他仍然坚持自己没有受贿,但是,他被定罪并蹲了两年监狱。

塞蒙茨一回到家里,就承认自己一直在为克格勃工作,但是,所发生的事是情报人员决定不接见他,而是诋毁他。无论报社记者、编辑或者高级警官这次都犯了错误。塞蒙茨去见他们。他们说,没什么可说的,虽然听起来很刺激,但是他们还是不理他。

英国保密局失去了一次将得到有关克格勃在世界各地活动的情报和人员的有价值的机会。只有米特罗金的档案证实了塞蒙茨的难以置信的许多故事的每个细节。

1995年米特罗金想公开部分克格勃的高度机密,展示这个组织在国内、国外政策上,在战争和和平年代里的所作所为,展示这个组织是怎样在国家一级上策划和实施犯罪的。他要披露克格勃所使用的一切行动手段。军情6处安排英国历史学家安德鲁教授与其一起进行长达数年的研究和整理,于1999年完成700页的轰动世界的《剑与盾:米特罗金档案》,米特罗金的身份也随之曝光了。

美国绝密战机被盗之谜

冷战时期,美苏两国为争夺霸权展开了激烈的间谍战,猎取对方先进武器的秘密成为其中的重要内容。20世纪60年代末期,苏联特工人员就曾将当时美国最先进的F-111战斗机搞到了手。

1967年6月,法国巴黎附近的小镇布尔热非常热闹,两年一度的巴黎国际航展在这里举行,来自世界各地的政要、航空专家、航空爱好者络绎不绝。展览第一天,苏联间谍就远远地拍下了F-111;

第二天,他挤进人群,近距离对飞机的各个部位拍照;第三天,他端着相机踱到飞机更近处,边拍照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结果引起了警卫的注意。第四天,当他又准备拍照时,两名警卫突然冲过来,将其赶离了现场。但此前,他早已拍了不下100张照片。

F-111是航展上的超级明星,它配有先进计算机和电子设备,可以超低空作战,可进行地形匹配飞行,是世界上第一种实用型可变后掠翼飞机。在同类型飞机中,其续航时间极长,速度高达每小时2700公里。美国人研制它用了9年,耗资数十亿美元。当时,美国媒体吹嘘它是20世纪最好的武器。

美国的高技术武器引起苏联的高度注意,于是派出空前庞大的专家和设计师组成代表团,参加巴黎国际航展。被美国警卫驱赶的神秘人物叫奥莱格·萨莫伊洛维奇,他是著名的苏霍伊设计局的飞机设计专家。苏联人盯上F-111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装备苏式武器的阿拉伯国家在1967年“六日战争”中惨败给以色列。战后,阿拉伯国家纷纷抱怨苏式武器不如美制装备,此事震动了苏联最高领导层。苏联领导层很快做出集体决定:“如果不能超越美国,至少可以赶上它。”而赶超的捷径就是复制国外样品。要是能搞到一架F-111的话,将大大缩短这一进程。

1967年底,美军准备在越南发动一个新的军事行动,代号为“收割机”,并派出6架新型F-111A战斗机对越南北部进行秘密打击。6架F-111A到达泰国空军基地的同一天,苏联人就通过在泰国的越南间谍知道了“猎物”的情况。不久,苏联专家就在越南北方进一步体会到了美军F-111A的威力。该机经常无声无息地出现,投下炸弹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它被称为“悄无声息的死神”。

为确保在越南战场上获取F-111A,苏联决策层决定替换援越军事专家小组的领导,派飞行员出身的弗拉基米尔·阿布拉莫夫将军到越南担任防空小组领导。之所以派他,是因为F-111A经常在夜间执行任务,而他被认为是苏联最优秀的夜航专家。阿布拉莫夫将此任命当作高度的荣誉,于是欣然接受。为了照顾身体虚弱的阿布拉莫夫,苏军高层还破例允许他可以带妻子一起去越南,以便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1968年4月22日这天是列宁的生日,在这个日子猎获F-111A正好可以作为苏军对已故领袖的献礼。猎机计划十分成功,飞机被完整地俘获了,美国空军飞行员爱德华·帕姆格伦和大卫·里奥库雷也被俘虏,随后被送到了苏联。一系列的损失,令五角大楼大失颜面,F-111A也随即威名扫地。

根据苏联方面的资料,1968年3月,格奥尔吉·季奇科将军来到越南,他负责指挥雷达技术部队,该部队的特长正是雷达干扰。而F-111A则是被苏联专家电子干扰后,被苏联战斗机迫降到地面的。那么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依据苏联线人闪烁其词的说法,猎取F-111的行动是这样的:1968年4月22日晚,美军一架F-111A执行任务时,被苏联人切断了与基地间的通讯,随后苏联空军的飞行员迫使它降落在越南北部的一个机场。安特斯福诺夫将军是担任拦截任务的飞行员,据说他因此成为苏联英雄。战机迫降后由被俘飞行员驾驶飞往苏联。

美国的F-111战机,一诞生就成为了克格勃间谍的盗取目标。

有人认为,苏联人“拦截F-111”的说法完全是编造出来的,目的是掩盖苏联防御系统的缺陷。苏联军方猎获F-111的办法和猎获F-4,以及美国情报机构猎取米格-25的办法一样,是一种再简单不过的办法———贿赂飞行员:苏联人在美空军基地附近的酒吧找到飞行员后大加贿赂,先付定金,事成之后付给其余的钱。美飞行员在“出事地点”布置飞机残骸碎片,放烟火信号,这样苏联人就可以救起飞行员。可见,“猎取F-111”其实是美军飞行员一次监守自盗式的劫机,完全不需任何复杂的武器和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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