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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除非拥有爱,否则你不知道快乐是什么(3)

整个一个夏天,海明威都没有给任何一个人写过信,过多或少,这都是有些寂寞的。没有交流,也让他会莫名的烦躁,激动和恼怒。这样的自己让海明威感到很不适应。也许,让海明威改变的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自己的头部受了伤,经常会感到头疼不适,而更重要的,或许是他对安娜的爱受到了挫折而感到不愉快。

这是矛盾的,但海明威认为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精神方面的医生来给自己治疗,不论是寂寞悲观的情绪,还是骄傲感和失败感,其实,不管是哪种类型思想和精神上的毛病,都可以医治。甚至,厄内斯还想到了用死亡来解除自己的痛苦。但是,海明威也深深的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他要为自己的孩子做出榜样,他是父亲,是他们的依靠,也是他们的骄傲,他不能懦弱的选择死亡,那样只会让人鄙视和唾弃。

时钟在滴滴答答向前行进,生活在继续,写作也需要继续。只有重拾勇气和信心才会让人点燃生命之火,照亮别人,也照亮自己。

6.圣地亚哥老人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是不变的规律。

对于《跨越河流》这本书,海明威给予了很高的期望和评价,但事实上,这本书却并没有受到人们的欢迎,反而让人感到失望和担忧。

新书出版发行的时候,玛丽正在探望她的父亲,海明威写了一封信,告诉了玛丽外界对于他的那本书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把他看成了一个大脓包,而另一种认为他书中的语言艺术和文学艺术水平很高。事实证明,第二种是少数。

但是,一切的失望并没有让海明威垮掉,随着出版时间的延续,《跨越河流》的销售量也在逐渐的增加,海明威也收到了很多崇拜他的人的来信,甚至还有人想出二十五万元购买版权,但是海明威拒绝了。以为从《永别了,武器》一书中,他想得到了不少经验,显然,这样直接卖掉版权是不合适的。但相对于之前外界的评价,这样的转变或多或少给了海明威一些安稳。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十二月份的海明威突然觉得自己的创作欲望和能力大大增加了,直到三个星期过去,这样的旺盛的力量依旧没有衰退,这让海明威开始计划写三本关于海上的书,其中《远离家乡时的海》已经写完。

转眼间又是一年来到,辞旧迎新,总是让人喜气洋洋,笑容满面。清晨的爽朗,干净,清新,再一次激发了海明威的创作能力。彼时的他,已经开始着手写以为古巴老渔民的身世和一条大马林鱼的故事。这位老人的名字叫做圣地亚哥。早在十六年前,海明威就有这样的想法,但却一直没有开始,现在,海明威已经有了足够的精力和准备,将这个故事完成的写书来。

就像是一台不知道疲倦的机器一样,海明威每日都废寝忘食的创作,连续十六天,每天都能写一千字。如此的顺利,仿佛是一个吉利的开始。

新一年的二月下旬,这本书终于完成了初稿,圣地亚哥老人也终于捕获了那条巨大的马林鱼。可是在回到哈瓦那的途中,它却被一条凶猛的鲨鱼给吞掉了,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关于这个老人的故事,已近搁置了十六年之久,而这一次能够如此顺利迅速的完成,确实让人感到无比的吃惊,这样的顺利或许海明威本人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经过了《跨越河流》,对于这一本即将出版的新书,海明威没有了把握。千年前,考莱曾经在一本书的序言中说道,海明威不止继承了自然主义艺术手法,他更善于把统治者的权利与探索人们内心世界,昼伏夜出的那些作家想要表达的东西结合起来,如此一来,书中的那些人物就会有着独一无二的特点和惊异的效果。对于这本新书中的圣地亚哥老人,海明威依旧运用了这样的手法来刻画。

很快,海明威又开始着手创作另一本关于海洋的书。随着桌上案头的书稿一天天的多了起来,海明威的创作也即将完成,曙光就在不远处,让人心头一亮。而更让人心情更加愉悦的是,海明威发现自己的很多篇文章都在杂志上发表了,像是《大雄狮》、《忠实的公牛》以及《射击》,另一篇序也正在印刷中,那是为弗朗科斯山姆的《非洲动物画册》而写的。

似乎,很久以来,海明威的写作事业都没有如此的顺风顺水了。

当然,这些文章与即将出版的新书还是小巫见大巫,因为最大的收获仍然是圣地亚哥老人。同以往一样,海明威将书稿拿给了朋友们看,好征求他们的意见,以为他相信,自己的朋友们看了一定会与自己有着一样的感受。这本书仿佛有着奇妙的力量,而这种奇妙是别的书所没有的独特神奇。

怀着及大的热情,海明威又创作了另外一本关于追捕德国潜水艇员的小说。热情与精力,总是能带给人们不一样的结果。在两个半月的紧张之后,这本书也顺利完成了。海明威写信告诉查理士斯克里不纳,这本新书与《圣地亚哥老人》的质量差不多,但不同的是,书中人物的对话更加精简明确,动作也更加迅速。

因为新书的迅速完成,海明威和玛丽还小小的庆祝了一番,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之后的海明威又回到了《海洋三部曲》第一部分的创作中去了。原本计划好的三部曲,如今已经变为了四部,其中第三部海上追踪和第四部圣地亚哥老人已经完成。

新的书稿写完,自然是要出版的。然而就在海明威洽谈书的出版的时候,却意外的接到了母亲离世的消息。对于母亲的突然离去,让海明威不禁回忆起来年轻时候的事情,而他也认为母亲的弥留之际是不愉快的,但是他却不会在公开场合和朋友之间去诉说母亲的种种不是。

炎热的七月,玛丽去了新奥尔良。留守空房的海明威感到很寂寞,很空虚,他曾写信给玛丽,抱怨过自己不想这样的生活。为了不再独自忍受,海明威决定一个人乘上“彼拉”号在海上度过他的又一个生日。原本海明威想要带上自己的书稿,可是临要出发的时候,他又放弃了这样的想法。毕竟是出去航海,带上书稿,海明威就不能无所顾忌的钓鱼,读书,游泳,睡觉。

远离了工作,也就远离了烦恼,只有自由自在,只有无拘无束,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新明朗。显然,海明威这样的决定是明智的。

7.悲伤总是接踵而至

大自然无时无刻不在遵循着它自己的规律。就像是那湛蓝的天空并不是永远都万里无云,人的一生也会经历一场又一场的不幸的洗礼。这不幸,或是像三月里连绵不断、淅淅沥沥的小雨;或是像六月里那狂风大作后的倾盆大雨。无论怎样,这一切都唯有自己了解,旁人是难以体会的。而生活,也大抵如此,那些幸运与美好不会一直眷恋着你,因为有喜有悲的,才叫人生。

遥望大海,它的一切总是变幻莫测,前一刻还晴空万里,无风无浪,下一秒就会乌云密布,狂风怒号。这是大海的神秘与刺激,也是吸引人们探寻的关键所在。

就在海明威从海上返航的时候,不巧遇上了糟糕的天气,或许是因为不幸的事情会传染,接下来则发生了诸多不幸的事情:家里的鞋子衣服全都沾上了绿霉;因为潮湿,墙上也长出来了小菌子;书房里的书册,一夜之间也绿霉遍布。

似乎,这是一次“霉运”,如果仅仅是如此,还到好些。可是,刚刚度假回来的玛丽接到了父亲癌症复发的消息,这样的事情可不同于家里东西发霉这件小事,的的确确是走了霉运。

容易激动的海明威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发脾气了,这是一个好现象,但却也是在下意识的情况才能做到。想要如此便需要有安静的环境,也只有这样,才能写出更好的作品。

可让人遗憾的是,安宁平静却是不易获得,因为生活就是生活,需要经历酸甜苦辣,平淡无奇便没有了值得回忆的过去,世上更多的人,还是在痛苦的呻吟中度过的。海明威被身边的朋友所影响着:以前的警卫员,如今还在监狱里饱受折磨;伊凡西普曼因为患了癌症而做了好几次手术;还有一些同行中的朋友会经常的让他动怒,甚至是忍无可忍。

海明威的母亲去世和玛丽父亲病情复发的事情,让海明威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和生命的脆弱。随着身边人越来越多的离去,自己年龄逐渐的增大,海明威意识到,死亡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遥远的事。也许,他的内心中不在愿意接到这样不幸的消息,哪怕是一封信,一个电话,一个电报,这都让海明威有着不好的预感,它们就像是死神的信差,每一次到来都会给自己带来悲伤的消息。

不久之后,海明威这样的看法就得到了应验。

波林在三藩市打电报给海明威,似乎基基在洛杉矶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要去洛杉矶。很快,第二个电报打来了,但却不是波林,而是波林的妹妹吉尼。这一次,带来的是一个真正不幸的消息--波林在当天的凌晨于洛杉矶的一个医院去世了。

这样一个女人,是海明威曾经爱过的,但也因为不爱而抛弃了她,毕竟作为夫妻在一起生活过,突然的离去还是不可避免的让海明威伤心无比。这样的哀痛就像是海浪在扑打避风港里的小船只一样,虽然来势凶猛,但却转瞬即逝。

可是悲伤却也想潮水那样,总是接踵而来。刚刚走出了波林病逝的痛苦,海明威又接到了贝克的来信,同样,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普林斯顿学院院长高斯突然去世。紧接着,在巴斯格海上航行多年的船长朱安杜纳贝蒂亚心脏病病发多次,被送到了劳卡休养治疗。而后不久,《纽约人》杂志的编辑哈罗德罗斯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死亡的威胁让海明威心定要保持自己的心情舒畅,因为他不想某一天,自己也和他们一样突然死去,留有遗憾。

死亡,压抑着人们,让人们小心翼翼,让人们害怕忌惮。可就在这死亡的笼罩之下,海明威的工作却表现得十分出色,这还是值得庆幸的。

又一年即将过去,1952年已经缓缓走来。新的一年,上帝送给人们的礼物却是一股寒冷的气流,这让气温骤降,难捱的日子足足有一个多月,可这样的痛苦却远不及精神上的难受,因为命运的死神再一次行使了它的权利。家里的女佣克拉拉自杀身亡了。

时隔不久,又一个身边的人死去了,这让海明威的精神上从未有过的紧张。为了摆脱这样的阴影,海明威与家人沿着古巴海岸做了一次简单的海上度假旅行。蓝蓝的天空,无尽的大海,徐徐的微风,飞翔的海鸥,一切的美好似乎都没有受到之前的影响,仿佛过往的不幸都不曾发生或一样。但这只是仿佛,事实上,它们的的确确发生过,这只是逃避,而不能抹去它们的存在。

海明威以为,来到了海上,就能够不在接触到糟糕的事情。但他们离开之后,家里还是接到了让人悲伤的一个电报,是的,这是一个死讯,查理士斯克里布纳因为心脏病发作而离世。对于海明威来说,这是一个噩耗,也是一个损失,因为他恐怕再也找不到像查理士斯克里布纳这样忠诚的朋友了,再没有哪一个朋友可以如此的让自己推心置腹,而他,是永永远远的失去了这样一位挚友。

当然,没有人会一直生活在不幸之中,还是会有好事情发生的,不然一个人长时间的处于阴暗和悲伤,怎能继续走下去?

对于海明威来说,好事情就是之前创作的《圣地亚哥老人和马林鱼》能够出版了,而海明威也相信,虽然这本书是一本小书,但它却读者揭示了人们的无穷作为和应有的尊严,这样深奥的书,虽然小,但还是会受到人们的欢迎,对此,他深信不疑。

人生无常,就像手中还残留着夏末的花香,可清晨梦醒却望见的是满地的落叶。生活就是如此,宿命就是如此。上天不会让你一直相安无事,也不会让你永远悲痛万分,悲喜交加,才是人生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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