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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行,你去准备吧。”

转眼到了元宵之夜,文化广场上人山人海,各厂家都不放过这次展示实力的好机会,纷纷摆出今年的最新焰火产品。唯有宏大机械厂这边,只有一个蒙着红布的卡车特别引人注目。二十几个穿表演服的工人围了卡车一圈,好像要变魔术。市长老远看着,让秘书问问林建强里面是什么玩艺,秘书回来摇摇头,说:“林建强说了,天机不可泄漏。”

比赛开始了,随着一个个美丽的烟花在天空绽放,观看的人群中不时发出开心的呼喊。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每个厂家竟都有拿手好戏。林建强坐在一边,抽着烟,不知在想什么。

几个高潮过后,终于轮到宏大机械厂了。主持人刚念完厂名,只见那二十几个工人一把扯下红布,然后齐刷刷地跳到车上,每人拿起一件车间里常用的工具。人群中立时发出一阵哄笑,人们猜不出工人们要干什么。正在人们疑惑不解时,车上的所有工具都转动起来,切割机、磨光机、砂轮一起呼啸,几块废铁块的碎屑,带着光尾在夜空中扬起一丈多高。人群中一片欢呼。这时,表演人员换了一下位置,火光再次扬起,并慢慢地合成一朵盛开的莲花。

随着莲花绽放,林建强走到市长跟前,递上那张辞职报告。市长看了看,放到一边。

比赛结束,宣布获奖单位。林建强想,反正也没自己的事,就起身要走,正在这时,广播里传来主持人激动的话语:“最后,宣布这次比赛的特别奖。宏大机械厂:特别节约奖。”

林建强只得走上领奖台,抱着奖杯,哭笑不得。

【发表于《今古传奇?故事版》】

第一桶金

大学毕业后,我才发现,合心的工作真难找。女友见我天天昂首挺胸出去、垂头丧气回来,就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一个月再挣不到给她买戒指的钱,她就去寻找真正的幸福。

没有办法,我只好在大街小巷苍蝇一样乱撞,就连涂在厕所墙壁上的招聘广告也不放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招聘广告没有找到合适的,但却受到了启发,萌生了自己创业的念头。这年头,给别人打工是无能的表现,只有自己当老板,才能让女友对自己刮目相看。

说干就干,我到商店买了几十张红纸,又花五毛钱买了一只毛笔,墨汁就免了,上学时的碳素墨水还有半瓶,就当废物利用吧。我将纸用小刀割成一尺多长的纸条,共一百多份,然后挥舞毛笔,开始写广告。广告写成后,我又趁着夜色的掩护,偷偷贴到全城各个公共厕所里。然后,回到住处,用仅有的五元钱买了一斤瓜子,边嗑瓜子边等买卖上门。但一连几天,连女友都没来敲我的门。正在这时,电话响了,第一个客户隆重登场。

一个小时后,有人敲门,我赶紧打开门,见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我赶紧将他让到屋里,又是拿瓜子又是倒水。那人说:“别忙活了,我很忙,谈妥事就走。”我连忙拿出一个文件夹地给他,里面是我上大学时在小报上发表的诗歌散文。

那人随便翻了翻,说:“我不管过去,只看现在你的能力。这是一百元定金,如果写的好,再付九百。当然,如果我的好事成了,另有五百元的奖金。”说完,他将一张钞票放到我面前,讲了他的条件。

原来,这位是一个私企老板,叫张狂。借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大赚了一把,现在是一家拥有固定资产一百多万的小老板。虽然一百万和比尔?盖茨比,那是天上地下,但在并不富裕的鲁西小城,也算款爷了。所以,他就想过“家里红旗、外面彩旗”的生活。前一段时间,他在网上认识了一位漂亮的女大学生,他对女大学生一见钟情,女大学生对他“一见钟钱”。正在这当口,不知从哪里杀出一程咬金,和他抢这个女大学生。女大学生倒也公正,说:“你俩钱差不多,那就比比谁浪漫。这么着,一星期内,你二人各写一封情书给我,谁能感动我,我就是谁的。”于是,他就寻找情书高手,正好,看到我贴的广告。

“这事包到我身上!”我拍拍胸脯说。

“好,三天后我来拿初稿。”张狂说完,开车走了。

三天虽然短点,但要完成一封情书还是绰绰有余的。我拿出上学时买的几本《情书大全》,废寝忘食地研究,终于在第二天夜里写出了初稿。我自己先读了一遍,直到把自己感动得泪流满面,才工工整整地誊在稿纸上。又花了五元钱,到打字部打印下来,然后就等交货。

果然,张狂看后连连说好,塞给我一千元钱,拿了情书就走。我说:“你已经给我一百了。”他头也不会地说:“那一百就算小费了。”

拿着一千元钱,我的手在颤抖,无论如何,这都是我毕业后用自己的双手淘得的第一桶金啊!

我马上给女友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起去买戒指。但电话里一个女的告诉我她不在服务区。无奈,我只好等她。

第二天,女友打来电话,接通后,我迫不及待地告诉她,我挣了一千元。但她并没有表现出高兴,而是要求分手,她说:“这一段时间我也没闲着,我也淘到了第一桶金。”我想劝她认真想想,她却关了机。我赶紧“打的”来到她的住处,刚下车,就看见她正想钻进一辆轿车,给他开车门的人看着面熟,一拍脑瓜:天!他不就是我的第一个客户张狂吗?

【发表于《百花?悬念故事》】

接待软件

大学毕业后,我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广告公司,谁知,开业近一个月,一桩生意也没谈成,很多人只是电话咨询了一下,就再也不露头。我和朋友一合计,是我们的公关做得不够好,你想啊,哪个公司没有声音甜美的接话员?于是,我在网上发了一则招聘启事,公开招聘公关小姐。

几天后,几十名佳丽聚集在我不大的办公室,接受我和朋友的面试。结果,有一名叫孟丽莎的技校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发现,这孟小姐虽然长得不算靓丽,但笑声甜美。我数了一下,在她回答我和朋友的问题时,一共笑了五十七次。其中莞尔一笑三次,开怀大笑一次,笑不露齿十一次,发出甜甜的笑声四十次……。经过我和朋友在厕所里商议,决定录取孟丽莎小姐。

果然,孟小姐出手不凡,在上班第三天就就以甜甜的笑声“迷”倒了一位客户。在和客户的交流中,孟小姐自始至终地将汉语和笑声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平均一句话笑一点五次。

以后的几天,这个客户天天打来电话咨询业务,孟小姐依然不慌不忙地和他周旋,当然,我没忘了提醒孟小姐,一定要笑出水平,笑出魅力。

这天,孟小姐和客户又是一番交流后,将电话递给我。我一听,对方要请我吃饭。这大大出乎我的预料。经过几十秒激烈的思想斗争,我还是决定赴宴,因为,这毕竟是我们开业后接的第一桩生意。

晚上,我刻意打扮一番,准时来到“望海楼”的“听涛阁”,一敲门,一位胖胖的经理模样的人迎出来。经对暗号,我们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王经理这次约我来,不只是认识一下吧?”分宾主落座后,我开门见山。

王经理笑了笑,说:“当然。我们还是边吃边说吧。”

酒菜上齐,我就和王经理碰了三杯见面酒。王经理一看就是爽快人,三杯酒下肚,又回敬了我三杯。推杯换盏间,话题就引到今晚的酒宴上。我说:“我看王经理也是爽快人,但听我们公司的工作人员说,你每次打电话,只是问很多问题,从不谈及合作的问题,不知何故?”

王经理将一块油油的鸭脯咽下肚,不紧不慢地说:“兄弟开公司时间不长吧?”我点点头。王经理又说:“广告业时下有些疲软,不好做啊!”我心说,好做歹做我不比你清楚?但我还是面带笑容,表现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不瞒兄弟说,我们是同行。”

王经理的这句话,差点让我把咽到食管里的啤酒吐出来,我立即有了被愚弄的感觉。我站起来,不高兴地说:“王经理,你今天来不是只为了告诉我这几句话吧?如果是,请你听好,我不会退出的,看看到底谁是真正的广告人。”

王经理连忙摆手,说:“兄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和你做一笔买卖。”见我又坐下了,他接着说:“说吧,你的那个接待软件多少钱转让。”

“啥接待软件?我是广告公司,不是软件开发公司。”

“别瞒我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脑子好用,也知道怎么用高科技。前几天,我查到了几家刚开业的广告公司,挨个打电话过去,想探听虚实,就发现了你的‘宝贝’。好东西啊!我试验了一下,有一些很难的问题,那个软件也能斟酌着回答。现在广告公司不好过,我想裁员,但想来想去,也拿不准该去谁。现在好了,有了那个软件,我就可以把管接电话的小姐去掉。说吧,那个软件多少钱转让。”

我听得一头雾水,忙说:“王经理,今天你可能喝高了,我根本没有什么接待软件……”

“没有?”没等我说完,王经理生气地站起来说:“兄弟你太不够意思了!如果不是软件,能笑得那么甜美?笑的频率那么高?……如果你说不是软件,你笑给我听听!”

我真的笑了,但绝对没有孟小姐的甜美。我想告诉王经理真相,但我说不出,我的口腔里塞满笑声,我忍不住。

【发表于《古今故事报》】

第八辑 侠客风情

“筷子王”传奇

太平天国的北伐军在山东境内失利后,余部散落到民间。为了肃清“妖军”,清军在东昌府境内挨家挨户的搜查,除了将口音不是当地的青壮年抓住外,还将民间的各种习武兵器悉数没收,为的就是驻地清军的安全。谁知,那些“妖军余孽”竟很顽固,没有兵器照样把三三两两出去玩乐的清兵杀死。

这天,东昌府总兵孙士仁刚起床,随从来报,说又有三个清兵在昨夜被杀。孙士仁顾不得穿官袍,来到前庭一看,三具死尸并排在地上。孙士仁上前一步,揭开死者身上盖着的白布,惊得目瞪口呆。这三个清兵的头顶都插着一根筷子,看样子是从树上或房顶甩下来的,准确地插入头顶的百会穴。听士兵说,这三个清兵是在城内巡逻的,但出去半天还不回来,都以为是去妓院玩乐了,到早晨一看,竟都直挺挺地躺在大街上。

孙士仁猛地拔出一根筷子,见上面刻有“陈记”字样,就一挥手,带领几十个兵士,来到鼓楼旁边的“陈记”筷子铺。老板陈忠全刚起床,正想用早茶,伙计来报,说一个横眉怒目的人带着很多兵士,把店铺包围了。陈忠全赶紧来到前面,见孙士仁正气呼呼地坐在前堂。陈忠全赶紧上前,问孙士仁有啥事,是不是要筷子。这“陈记”筷子铺是方圆百里最大的碗筷店铺,虽然开张时间不长,但应经为当地的清军送过一次碗筷了。

孙士仁看了一眼陈忠全,问:“你是这里的掌柜?”陈忠全说是。孙士仁一伸手从一个兵士手里夺过一根筷子,问陈忠全:“这是不是你店铺里的筷子?”陈忠全拿过来看了一眼,说:“原来是,现在不知道是谁的了。”

“你什么意思?”

“大人你想啊,我这店铺方圆百里最大,每天卖出多少这样的筷子啊?就说贵军吧,这段日子不都是用的小铺的碗筷?”陈忠全一番话,竟堵得孙士仁哑口无言,只得嘱咐几句,让陈忠全注意来往客商,看见可疑之人,速报官府。陈忠全点头称是,临走还不忘偷偷塞给孙士仁几两碎银子。

转眼一年过去了,“陈记”筷子铺为庆祝店庆一周年,将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到铺里,摆宴祝贺。孙士仁当然也在被请之列。他穿上崭新的官服,在兵士的簇拥下来到筷子铺,见陈忠全正在门口迎接。

“孙大人能来敝店,实在是小店的荣光。大人请上坐。”

孙士仁点点头,大步往里走,一进门,他愣住了,只见大门里影壁墙前面,面向大门洞摆了一双一丈多长、人腰粗细的特大号筷子,筷子上面四方的部分涂着黑漆,下面圆的部分涂着红漆,阳光一照,熠熠生辉。

陈忠全见孙士仁看着大筷子出神,赶紧上前道:“店庆一周年,一个筷子厂送的,图的就是吉利。”孙士仁点点头,被人引到堂屋的上席。接着,陈忠全宣布开席。众人都齐声祝陈忠全生意兴隆,陈忠全还特意将酒洒在那双“筷子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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