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郑有为于果林中偶得一肉灵芝,食之,功力大进。兴起追兽至万兽林前,见到一赤色蛟龙。虽未交手却也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理。再听蛟龙“所言”,心中怎是震惊能言明?
却说郑有为见长蛟走后,便也带着念恩回到了大殿藏经阁中,上了二楼,见角落有一楼梯便又提步上了三楼。三楼玉架只有九排,上放皆为玉简,对门处有一檀木桌,上放一錾金云纹锦盒。
郑有为走过去拿起打开一看,里边是一青铜镶玉戒指,旁有一寸许玉牌。上书“乾坤戒”三个大字,另有几行小字,大致是介绍戒指的使用方法之类的。郑有为将其带在左手中指上,意念一动,戒指里面尽呈现脑海,其感觉好似自身也进入了戒指之中。其空间极大,却空无一物,郑有为的意念竟望不到边际,真个如乾坤一般让人感到自己的渺小。郑有为惊叹之余回过神来将飞剑放入其中不再理会。去一旁玉架看起了玉简,九排玉架分:道、佛、魔各三排,郑有为也只是观看“道”的玉简。
玉简与之前的大有不同,巴掌大小,光滑耀眼,却无字迹。数次尝试后,郑有为发现需以真气注入玉简再以意念进入其中才可观到一段人境的修行之法。三排玉架上放有三千种不同的功法,千奇百怪,比那之前一楼看到的不知精妙多少倍。有符阵、剑道、医道等等。用了十余日的时间方才一一看完,其间虽有吃喝拉撒琐碎之事,然剩余时间尽用在了观道简上了,就连修行也似忘了。三千道简也只是弄了个似懂非懂的感觉,便不再精研了。话虽如此,如今的郑有为比之十余日之前也是收获颇丰,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半吊子了。三千道简让他是大开眼界,也明白了自己功法的厉害之处——乃是世间万物的本源之一!也是一切道法的根本所在,本欲观看另外两法玉简的郑有为,却发现自己已是十余日未见念恩了。找寻片刻并未找到,郑有为心中顿急生怕它出什么事,忙向宫殿群外奔去。
果林中,念恩左找右寻,不时从地上刨出一些仙草灵花吃上几口便吐到了一边,再次寻找起来,如此反复果林中早已是一片狼藉······直到似乎是吃饱了,念恩才会卧在一片阴影地······
当郑有为找到念恩时,念恩正卧在阴影地懒洋洋的睡着。听到有人来了,念恩抬起头一看是郑有为,摇着尾巴跑了过来,似乎在炫耀着什么······短短十余日,念恩竟长到了一尺半长,毛色白泽光亮,阳光照在上面隐隐有一层七彩光芒在流转,端得是神奇无比。惊奇之余,郑有为转头看向果林······倘若之前对那些花花草草不认识随便踩踏,可是现在······“那都是宝贝啊!”郑有为心中惊呼。“胳膊粗的人参,少说也有五百年的春秋了,若是炼药其功效·······哎!这是八百年的何首乌······那是神元草,凝练元神时服上这么一棵。可保元神于九天雷劫中屹立千年不倒,虽有夸大然其功效可见一斑!那棵千年紫灵芝怎么就剩下一个根了?”郑有为是一阵心痛。
“还好不是我家的,果林中遍地都是,念恩这十余日也突破到了一阶。没啥,真的没啥!”郑有为不得不这样想到。“只是我不能把狼当狗养啊!”想到此处郑有为扛着方天画戟向果林外走去,念恩摇着尾巴紧随其后,看其模样仍是稍显稚嫩。
果林外,郑有为指着远处的一只兔子道:“咬它,快咬它!”念恩看了看未动,好似不明白其意思。郑有为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兔子又道:“咬它!”。兔子受惊撒腿便跑,念恩见了便追。一逃一追,其它动物相继受惊,顿时各自飞奔逃窜,一时间尘土飞扬,声音激耳,好不热闹。念恩追兔未果,几次险些丧生于逃窜动物的蹄下。只好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
郑有为是一阵大笑,待动物平息下来后,真气密布全身各处,瞅准一头六尺长的野山猪奔了过去。只听“嘭嘭嘭”声不绝于耳,似巨人追日一般,不足百米距离三息间便到了。高高跃起,不容野山猪做半点动作,方天画戟带着紫芒力劈而下。自带着一股豪迈与狂野,随心而为。
野山猪被狂暴的力道震裂为数块散落各处,地上一条裂缝向前曼延十丈后又撕裂一棵百丈高的古树才于尘埃中停止。郑有为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身体依旧保持下劈的姿势,喘息着粗气。野山猪的数块血肉还在不停地抽搐着,地上鲜血缓缓的流动着。见此郑有为对自己的“成就”也是颇为震惊,平静下的心思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念恩从远处跑来,咬住一块野山猪肉撕咬起来,却被郑有为喝声赶了开来。
活动下身体,郑有为想起玉简上的符阵之道“阵法之道,有先天后天之分,先天阵法成于自然,世间万物便是一座先天大阵,后天阵法则是修者悟之先天所成,大能力者以天地万物作阵旗,小法力者只以阵旗为符阵,阵法之道乃以一抵百之道······”“我也学得一些肤浅的阵法,虽未炼制阵旗,但是用真气充当阵旗布置一个‘御火阵’还是可以的。”郑有为想到。随后捡些干柴回来,却见念恩已是啃完了一小块拖的尽是泥土的野山猪碎肉,正“狰狞”的舔着满嘴的血迹,其样倒是颇有野兽“风范”。郑有为摇摇头只是苦笑一下,便做起自己的事来。
将干柴放于地上,分出五股紫色真气作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势。土在下、木对东、金对西、火对南、水对北,又从体内引出一股真气注入土阵旗之中,再从土阵旗分三股注入金、木、水三阵旗之中。五行平衡被打破,阵旗不稳即将崩溃,郑有为忙又引出一股真气稳住阵旗,火阵旗只得从外界吸取火灵气,继而火生将干柴点燃。本来郑有为的真气可转换为各种属性的精气,奈何他不会······
郑有为用方天画戟穿了半只野山猪肉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滋滋”声不断。郑有为自知手艺不行,遂,烤点吃点,却是将念恩看的直叫唤。一顿饭吃完已是日头当正,郑有为浑身是汗,只觉十分不爽,起身又扛上方天画戟向西面河边奔去,念恩晃晃悠悠的跟在其后。
河宽两丈,深不及一丈,清澈见底,碎石密布,鱼虾游动,自由自在。郑有为将方天画戟擦在地上,脱了宽大脏乱的校服跳入河中,“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鱼虾慌乱逃走。郑有为却也不管,静静地浮在河中,一时间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只觉畅快无比。念恩见郑有为在河中游动玩耍,犹豫片刻,也跳了进去与郑有为在河中打闹起来。水花四溅,欢声笑语充满了整片林间,惊得远处动物不时驻足观看。
直到黄昏时分,郑有为才不再与念恩打闹,独自上了岸,穿上校服只觉裤兜有东西硬邦邦的,掏出一看,竟是手机和那半盒烟。呆了一阵,再看手机不知何时早已没电了,下意识的取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顿时一阵剧咳。肺部疼痛不已,如火中烧一般。心中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只闻自语:“十余日而已,我竟不适应以前的生活了!”平淡的细语,透露出无尽的伤怀与感慨。
布满血丝的双眼,泪珠滚落,不知是烟呛的还是······呆呆的望着夕阳,也不管上了岸的念恩抖落身上的水时溅了自己一身,只眯着眼感受着夕阳。
天际云层万丈,落下半个残身的夕阳仍全力的将其染成或金、或红、或紫······长河波光粼粼如玉带一般,又如铜镜一般倒影出天地中的一切。天地一片清冷,花草夹杂着泥土地香味吸入体内让人生出阵阵寒意。
夕阳坠落,万物俱寂,黑色再次成为了天地的主宰。那样的神秘,让人看不清它,却又好奇去看清它,却又不敢去看清它,却,仍在心中好奇。惨白的月亮似乎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像太阳一样照亮整个世间,好像有些灰心失落,独自黯然神伤,痴痴的轻声抽泣。月亮的宏愿道与谁听?顽皮的星星吗?怎懂?倒不如自己孤芳自赏,把梦醉酒。
夜空星万点,眨眨眼,笑尘态。孤月又逢圆,悲欢曲,诉离别。怎语寂寞缠心头?捧杯酒,醉梦间。笑谈人生名与利,不舍得,万般苦。
郑有为靠在一颗树身上,望着点点繁星地天空,似乎变成了一尊雕像,唯有目光闪动着一些光泽,道不出多少爱恨情仇在心间······念恩卷缩在其身旁,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天地的寒意,一夜未动,又是一夜的孤独。那夜间出行觅食的动物无论如何凶猛,都没有打搅这个可怜人,似不敢,或不忍。
正是:暗自伤神怎多愁,难忘昔日恩育情。点点滴滴十八载,痴痴迷迷一生随。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打破黑暗沉寂地统治,鸟鸣声,走兽奔腾声,也吵醒了卷缩在郑有为身旁的念恩。伸伸懒腰,狼嚎一声,也加入了动物们欢庆新一日的活动中,到处撒欢似的追着野山猪跑。阳光洒在身上,郑有为感到一丝温暖在体表流转,不知为何心中总不是滋味,轻叹一声:“昨日又将不复返了!”
当念恩嘴里拖着一头满身血泥的野山猪回来时,已是辰时时分。六尺长的猪身伤口纵横密布,血早已于路上流尽了。郑有为自然知道其又是想吃昨日的烤肉了,也不知念恩那一尺半长的身躯是如何将那六尺长的野山猪扑死拖回来的。念恩将野山猪拖到郑有为身边叫了一声,便自顾自地去河里洗那身上的血污去了。
郑有为故法重施,不多时飘荡的肉香将念恩从河里直接“勾引”了出来,看那急忙奔跑过来的身形······唉!果是野兽!待吃完之后,郑有为的心情恢复了许多,看到河对岸连绵不绝的山峰又起了心思。
真气涌至双腿,郑有为踏着“嘭嘭”声朝河岸奔去,奔至岸边用力一跳,两丈宽的河面瞬间跃过。念恩一急也追了过去,一跃丈长,“扑通”一声,掉入了河里惊起鱼虾无数。只得游了上来,身上抖落的水滴溅到了哈哈大笑地郑有为一身。
前行一里左右,巍峨不绝、沟壑纵横的山体挡住了去路。看那山体,高处,可耸入云霄。沟壑,能连绵万里。实乃郑有为见过的最大最高的山,其中夹藏的沟壑更是令人称奇叫绝。山上多为荒芜之地,草木也尽是值新生之际,不甚多见。比不得那河另一岸的繁荣,那里好像没有季节之分,四季皆如春。山脚处有一巨洞,高十余丈,阔十余丈。洞旁有一石碑,高约八九丈,上书“炼己洞”三个大字。郑有为手持方天画戟缓步朝里走去,念恩紧随其后,入洞后便不安的低吼了一声。
洞内昏暗潮湿,甚至有些阴森。适应一番后,郑有为带着念恩继续前进。石壁突出凹陷,似岁月刻下的印记,不时有淡淡的腐味传来,令人几欲作呕。
半柱香后,郑有为停下了脚步,双手紧握方天画戟盯着前方,神色有些紧张。念恩再次低吼一声,俯下了身躯。“吱吱”声传来,五只巨鼠进入了视野中。尖头灰身,两尺长,身上长有寸长倒刺,双目赤红,利爪森寒,皆为人境二阶。郑有为暗骂一声“又鲁莽了!”将方天画戟斜横在胸前本能的向后退去,欲退出洞中。
五只巨鼠见之,“吱吱”低鸣一声飞扑过来,瘦小的身形竟能爆发出如此奇快的速度!郑有为自知不能再退,遂,化退为进,右脚猛的一蹬地冲向巨鼠。瞅准一只灰影,方天画戟力劈而下,血光闪过,一只巨鼠倒下。仍有三只巨鼠攻到郑有为脚下,一只立身挥爪,取郑有为前胸。两只直攻腿部,或抓或咬。另一只已是将念恩扑倒在地连斯带咬,念恩一时之间处于了下风,伤口已有血流而下,只闻其稚嫩的怒吼,不见其孱弱不敌的哀嚎。
郑有为本能的后退,同时挥戟斩向三只巨鼠。却是为时已晚,胸前校服碎裂出现四道血印,腿部继而受伤。火辣辣的感觉传至识海,戟势一偏,只扫中一只巨鼠尾部,并未造成多大伤害。只得咬牙忍着疼痛,戟顺势一刺,将撕咬念恩那只巨鼠刺死。念恩翻身而起,低吼一声,扑向一只巨鼠战了起来,竟发起了兽性,却是怒了。
郑有为将方天画戟一挑,将一只飞扑过来的巨鼠挑作两段,上前将那只与念恩战斗的巨鼠斩死,又将那只尾部受伤的巨鼠斩死方才停休。郑有为满脸惊恐不能置信之色,何曾见过如此光景?虽慌乱间杀死了五只巨鼠,身上却添了三处伤口,腿部两处略重,胸口略轻。仍见血迹如顽皮的孩童,好奇的要到外面的世界看看,血流虽小却不间断。念恩身上有七八处伤口,伤可见骨,血流不止。郑有为本欲先替念恩疗伤,却见念恩身上各种光华流转,丹田处又有白色真气散入周身,原来是之前吃的各种仙草神花起了作用。
若看那死鼠的伤痕,必定会发现郑有为的攻击还是太过生疏,先不说其攻击部位的随意、无知之举,便是那伤痕也是“歪歪斜斜”的可见下手之时的犹豫、慌乱。
郑有为不再管念恩,自己也打坐用真气恢复自身伤势。真气至丹田进入经脉伤口处,竟逼处丝丝黑气,显然巨鼠是有毒之物。半个时辰后伤口处只剩下了淡淡的痕迹难以看出,果然神奇!睁眼看时,念恩早已恢复了,只剩那雪白长毛上的丝丝干了的血迹告知观看者,它曾受过伤。此刻它在郑有为的身边警惕地着,如同一个久经沙场的忠实的护卫。郑有为摸摸它的头起身思忖着,是该继续前进还是退出洞中?一时间犹豫不决。只听耳边又传来“吱吱”声,此次竟出现了十只两尺长的二阶巨鼠。郑有为心中叹道:“果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念恩低吼一声便向前扑去,体内真气溢于体表,竟独战两只巨鼠一时不落下风!
郑有为见状想起三千道玉简中有以真气在体表布一层真气罩——罡气,以做防护,自己虽未曾去学,但将真气同念恩一般溢于体表还是可以做到的。只见郑有为浑身紫芒闪动,提着方天画戟冲入了鼠群之中。无论巨鼠如何撕咬,均难以伤到分毫,反被郑有为连斩三只,巨鼠尖叫一声体表也纷纷包裹了一种黑色真气。念恩一时间受阻,与两只巨鼠纠缠不休难以脱身。郑有为手中方天画戟却未有丝毫怜悯,擦着必伤,磕着就死。带着少年的无畏与热血,开启了自身的杀伐时代。泛着寒芒的戟刃几息间就收走了五条生命,魂魄的不甘离逝,内心的拼命祈祷已是无用。徒自悔恨,是非对错此刻又有何用?
郑有为又帮念恩斩死另两只巨鼠才于原地打坐恢复,真气溢于体表不懂得控制方法却是异常消耗。“看来三千道简中的功法得好好学学!”郑有为想到,不由埋怨“道经”中竟无半点招式修炼。
念恩竟也学会了用丹田吸收天地灵气,让郑有为大为好奇之余又喜悦万分。“算了,先回去再说!”郑有为刚欲走,前方再次传来一声低吼,猛然间蹿出三只黑影,腥气扑面而来。
正是:初识生死暗惊魂,懵懂无知续纯真。纵有执掌天地时,本心依旧淡淡痴。
毕竟来者到底是何物,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