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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整场简单的晚宴虽然和乐,却也是这样无波无澜的即将结束。

临近夜色越来越深,很自然的,吕后将夏候家老夫人与两名嫡贵女留在了宫里。这种行为,若是放在普通人家估计也不算什么,但是与帝王宫墙扯上关系,那么次日之后,定然会被人认为是一种风向标。

夏候家的老夫人没有任何推辞,直接愉悦的应允了,给张嫣传递的讯号,不用明言,便也是展露无遗了。

刘盈在夏候三女眷谢恩时,下意识的朝张嫣看了过去,入目的却是让他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因为张嫣的脸色由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莫名的,刘盈有些郁闷,明明一个心胸不算宽广,口口声声都嚷嚷着不准他有三心两意之心,且白日两人才那样温柔缠绵过,怎地面对如此场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甚至相反的,张嫣偶尔迎上刘盈的目光,是极其温柔和荡漾着妩媚水波的。这又让刘盈觉得万分受用。如此一来,两种感觉时而交织一起,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矛盾之感。

返回椒房殿,张嫣一切如常,入榻之后睡意渐渐袭来,当她入了梦乡之后,刘盈后脚与吕后匆匆说了没几名,也跟进了椒房殿,只是终究是晚了一步,当看到榻上睡的恣意的张嫣,他不由觉得牙根处有些痒痒的,甚是难受无法舒缓,于一旁站立片刻,才也清洁一番,小心翼翼的入了睡榻。

第二日,刘盈上了早朝。

而未央宫内,近些时日难得出椒房殿的张嫣,仿佛也感知到了春夏季节交替的美好时光,身着一袭绛红色的襦裙,清雅明丽,一头挽起的墨发旁一枚小巧的如丝金凤镶玉,于阳光下格外明媚动人。

这个季节的桃花虽然已经不那么繁盛,却也没有尽数凋谢,尤其是宫中,各个匠人知晓皇后娘娘喜爱这些,尽心怒力之下,将这些花草树木的凋零时期都往后延长了许多。

张嫣很是闲适,一步一个停歇,慢慢悠悠之下与满树满园的桃花相印,更显得雍容华贵与不可逼视。

时间在这悠闲与静谧中缓缓滑过,渐渐地,人的心绪也越来越静,至少随同张嫣一同外出的宫人们,由最初的疑惑一直到了现在的宁静与对此美景的享受。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又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美好时分,率先觉得不满的自然是那些才刚入宁静的宫人与宦者。

阿雅听到外围有一阵阵吵嚷声,不由的拧了拧眉,心想着何人如此大胆,该当好好申诉一番才对。

可就在她挪步而出时,她不知张嫣已经将目光从满园的花草转至外围的方向,同时她的唇角也几不可微的弯了弯。

阿雅心带着不满与薄怒的往外围行去,可是当她看到那来人、及来人的架势,心中猛的一惊,随即便收敛自己弯腰伏身行礼。

“我等有要事寻皇后娘娘!”说话的年龄较少,眉宇间有着几分娇纵的夏候盼。她今日一身嫩黄襦裙,显得格外鲜嫩娇俏。

“阿妹,不可如此无礼!”夏候倩一路过来寻皇后是有自己的目地的,她的装束也是极显娇嫩,一身浅蓝之色在阳光之下,也让她显得有几分烂漫。夏候老夫人带她俩进宫之时,让人特地备下的衣衫,又怎会差!?她十分清楚夏候家老夫人的‘宏愿’,将两姐妹打扮成这样,又拖在宫中无非是见帝王喜爱皇后,便以为帝王偏爱年幼稚嫩女子,故尔期待着她们被帝王一眼相中。她不想进宫随侍,且她还有另一层想法,能在宫中打听到皇后的踪迹着实不容易,她必须抓紧。

可是无奈被一直盯着她的妹妹发现,随同一路过来,又与皇后娘娘的宦者起了些微冲突,也难怪人家宦者一脸惶恐样,哪有人不经禀报就要硬闯的,现在连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都闻声而来了,可不能让夏候盼再乱来了。于是她阻止了夏候盼之后,转头温和的看向阿雅道:“我姐妹俩人欲求见皇后娘娘……”

话音刚落,她们身后便传来略显不客气、还带着变身期些微扁硬的少年之声,打断道:“我阿姐是何人都能见的吗?”

来人正是已经刻好竹简来交作业的张偃,他至椒房殿未能找到张嫣,便打听了张嫣的去处,一路找来。正巧瞧见打扮的如此娇嫩的姐妹俩,当然他今日来时,便已经知道昨晚宫人发生了什么事。当下声音中也透着不善。

姐妹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声一惊,均是立马回头。夏候倩二话不说,直接行了大礼,而夏候盼则只顾瞪着一双大眼盯着张偃看,那模样仿佛比先前的微惊更要重几分,她简直就是惊愕了!

“哼!”张偃眯着眼,狭长的双眼透出的眼风,传递着他的恼怒:“便是这等风范,便要进得宫人随侍帝王!?你俩可知,这等不敬之举,落入陛下耳中,不论会否如愿进得宫中,便是能得陛下挪眼相看,均十分艰难!”后面这一句,还带着直接的嘲讽之意。

一般贵女闻得此言,至多恼羞成怒,却不想那夏候盼眼眶却迅速变得通红,随即死咬着双唇,哆嗦着、微颤着。她的双眼直直的看向张偃,似是十分委屈与难以接受的模样。

夏候倩觉察出夏候盼的异样,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伸手便拉向夏候盼,意欲也让她行礼,毕竟此人是鲁王,皇后娘娘的亲弟、太后的亲亲外孙。不管误不误会,礼节上地确不能让人捉到错处!

“谁言我要进宫随侍帝王!?”却不想,夏候盼显得十分倔强脾性,她双手紧紧抓了抓衣裙,脸也憋得通红,泪眼迷蒙的看向张偃,哽咽中带着别扭与执坳道:“谁如你这般喜好掩藏自己……你……你……你明明是鲁王,却是不言……缩头乌龟……”言毕,就一阵风的跑了。

夏候盼的这一句指责,让本想摆出一些威严的张偃顿觉错愕。

经过张偃的身旁,夏候盼放慢了速度,转头恨恨的看了眼张偃,只是这一眼再也没有先前的复杂情绪,只剩下哀婉与决绝。

简直莫名其秒啊!

一阵香风而过,那一抹黄色身影很快消失,张偃目送完毕之后,回过头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他站在原地,也只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阿盼,阿盼!”夏候倩对着夏候盼的背影急急喊着,她追了几步,可是却又生生止步脚步,想到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且皇后娘娘就在此地,虽觉还有些担心,可是更多的还是心急与踌躇。左右不定之下,脸上的表情让人看得有些不忍。

其实论起莫名其秒,她一点也不比张偃感受的少。看着站在那摸着鼻子的张偃,她也只得焦急万分的、在原地打转并跺着脚!

将这一切都远远的瞧在眼里的张嫣,心里多少有些明了,可是对于夏候盼之于张偃的态度,却是有些不明所以。

她沉吟片刻,转尔吩咐另一宫人上前,耳语之后,就见那宫人急步而出,又与阿雅说了几句。

随事,夏候倩便被阿雅带进花圃之中,张偃不明所以的看到夏候倩被阿雅带进花圃之中,而他却被宦者挡在了花圃之外。

“好!大好!有这等事,于府上也是大喜一件!”刘盈爽快到了极点,才下了早朝,便有人来报陈买当街被驴车相挡之事,这才听了个大致,被新封承相的陈平便来请诣赐婚,他怎能不喜!

“臣恭请陛下赐婚。”陈平这一举动看似莽撞,可是却早已经在他的肚腹里转了十七八个弯了,他这一举若是事成,那可是多方得利啊!

与夏候家联姻,不但门户相当,且也解了陛下之急,又除了陛下之虑!当真是妙急这事!

若说这急从何来,稍稍一想便知,皇后可是曾放言,不愿与人共享一夫的!如今夏候老夫人将家中仅有的嫡贵女都安置在宫中,想来也知于如此看重皇后的陛下,定然此时心中烦燥啊!

而若说这忧何来,也源自于帝王看重皇后,他那个不肖之子爱慕皇后,已经成了大家不便宣诸于口、却又心知肚明的隐讳,若此次定下他的姻缘,又是看似他这个老父豁出脸求来的,于帝王来说,也是消除了帝王心里一直不太爽快的感觉。

至于夏候家老夫人,只要那虽然极其衰老、却也极好面子、极讲忠义的老候爷没有完全隔绝于世,陈平就有十足把握让夏候家乖乖接了陈家聘礼!况且,那夏候家的嫡长女对那不肖子有如此之举,想来定然是倾慕超于常人!能如此说出那番话的,他这个身为人父也算是放下了心!

“陈买近日便要出发随同代王一同至封地,如此一去经年,不由让人忧虑其近身之事!”刘盈收敛起内心的喜悦,脸上带出对臣子的关怀,亲切的让陈平起身踢坐之后,便道:“就随承相之意便是!即日朕便回宫,与皇后商议之后,便赐下诣意,如何!?”

“臣叩谢陛下与皇后之恩!”才跪坐于塌上的陈平,听完刘盈的话,立马又是起身,跪伏于地。那一脸感激交加的模样,直让人担心他会当场涕零。

“呵呵!”至此,刘盈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没成想这先是愉悦、后是烦心的两件事,会最终合并一起以如此皆大欢喜的方式解决了,这叫他怎能不欢快:“承想快些请起,论起承相膝下之子,除却光禄大夫这一嫡子,还有一庶子?”

“正是!庶子未及嫡子聪慧,实不堪大任矣!”陈平听刘盈主动提起自己的另一个儿子,不禁心中一动,道。

“有所谓虎父无犬子,留候二子现皆为朝中栋梁,承相之子又岂会落后!?”刘盈当然知道陈平这样的话纯粹是谦虚,当下回道。

“能入陛下之眼,实乃陈氏一族之幸!”陈平听懂了刘盈有提拔之意,当下声音中带着激动的颤音,伏下身道。

“陈买原先之大行治礼丞之位,就由承相之庶子担当,承相之意如何!?”刘盈弯了弯唇角,当即赐官道:“若承相二子均能有所建树,朕亲赐其佩绶,赐陈买将军之位后,便由承相庶子继陈买光禄大夫之位。”

“臣,陈平叩谢陛下大恩!”陈平追随先帝刘邦,素来以献阴谋之计见长,助得大汉江山隐固,原先他甚为担心新帝之能,唯恐被太后吕氏窜权,曾也与朝中先前一批各有所忠的朝臣们接触不下几次,虽说是以备万全之策,却也在刘盈在位时,始终维持自身忠贞于刘盈。如今几次天下终于大定之下,他也预见到了陈氏一族的即将得到的辉煌,可是当真正听到帝王下诣赐封荣赏之时,还是忍不住阵阵发自内心的震动。年龄越大,声音也就跟着越见苍老,可是现下陈平的苍老之声中却带着更加十足的中气,因为过于激动而显得格外大声与洪亮,伏下身跪拜的他,用尽了仿佛一身精力、以夙愿以偿的欣慰。

可是注定,夏候家的贵女一事,如此反复了几次,却依旧没能像刘盈所想那样,总是又生了一波阻力,而这阻力却又偏偏来自皇后张嫣。这让继上次避子事发之后,刘盈再一次彻底的、从内心生出了恼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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