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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决胜之局

“蓝毅兄,这回该轮到你了!”谢纯虽然平素性情沉稳,可见到自己成功地射中雁首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显露出喜悦之情。

平心而论,大雁确实是比较容易被弓箭射中的鸟类,然而这一方面是由于大雁飞行缓慢,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其体形较大、易于辨认。蓝毅自认为射中雁身倒还有一定的把握,可是倘若一定要射中雁首,这个难度就要大上许多了。刚才谢纯这一箭也是射得险之又险,蓝毅也想要射中绝对没那么容易。

此时蓝毅见到家丁带回来的雁尸之后面色一阵惨白,他有些犹豫地看了蓝启一眼之后,最终只能勉强地取过弓箭暂作一试。果然他这一箭射出之后,众人只见箭矢在空中的一只大雁身前划过,竟然连大雁的皮毛都没有擦到。这倒也并不是蓝毅箭术不佳,只不过他的目标乃是雁首,所以一击不中后就难免会落空。

不过既然蓝毅连雁身都没有射中,第二场显然就是谢纯一方获得了胜利。待到李梓宣布第二场比试的结果之后,谢纯与柳越、妍曦尚未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听蓝启冷冷地说道:“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能不能赢下最后一场,那可就得看你够不够能耐了!”

谢纯听蓝启提起下一场比试,当即就将目光转向了决定第三场比试内容的少司命李梓。李梓这时并没有直接回答谢纯,而是在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才最终缓缓地说道:“第三场的比试内容是赛马,地点就选在城外的茵原马场之中。不过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又需要准备马匹。我看这最后一场比试就安排在明天早上进行,你们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李梓的话音方落,蓝启就立刻接了上来,“谢旅领既然在沙场作战,想来骑术上肯定也非比寻常,本世子明天就亲自来与你一较高下。”

谢纯见蓝启回答的如此干脆,心中不免就觉得有些蹊跷。他虽然自认最近一年里在骑术上并不算差,不过赛马很大程度上也是要看马匹的优劣。而他先前在黄州所骑的一匹良马已经在荡山之战中死在了怀紫幽手下,如今骑乘的不过是一匹很普通的青骢马而已。倘若蓝启这样的贵族公子家中驯有许多优良的宝马,那他又该如何才能够取胜呢?

尽管他心中仍然有所疑虑,但口中却也是干脆地接受了蓝启的挑战。这时天色确实已经不早,李梓有心留众人在府中吃过晚饭,但谢纯与蓝启两方已经闹得不快,当然也就没有人愿意继续留下。当下双方约定了次日会面的时间之后,就离开李府各自返回了住处。

妍曦在谢过谢纯与柳越之后,也在谢纯卫兵的护送下返回了凝香楼。谢纯见妍曦的身形已经渐渐远离,便准备与柳越一同返回位于司马台附近的住处。然而当注意到柳越仍在怔怔地凝视着妍曦远去的背影时,他只得一掌拍在柳越的肩膀上将其唤醒,并且失笑着道:“怎么,舍不得妍曦姑娘了吗?”

“这个……唉,以前在雁洲听人说妍曦仙子多么多么美貌,我还根本不太相信。可是今天见过她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上如果她的美貌只能称得上第二,那就绝对没有人敢自称第一啊!”柳越有些不舍地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但言语中却仍然豪不吝惜地给了妍曦极高的评价。

“妍曦姑娘确实是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同样也是根本把持不住。不过像她这样名动天下的绝世美人,又怎么可能是我们这些人能够追逐到的?我劝你还是早些平静下来,不要去想这些毫无边际的事情。”谢纯稍稍感叹了几句之后,终于还是顺带着对柳越进行了劝告,虽然他知道眼下说这些话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你以前就见过妍曦?”柳越有些惊诧地望向谢纯,不过随即就若有所悟。然而他对于妍曦的迷恋却并不完全与谢纯一样,尽管谢纯出言劝他不要痴心妄想,而且他也确实知道对方的话不无道理,但是这话从谢纯口中说出来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反讽了谢纯一句:“你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不过你喜欢那吴家的小姐,这跟想要追求妍曦仙子比起来只怕还要难上三分,你自己也得好好想想啊。”

谢纯见柳越反过来提起吴莎的事情,一时间倒还真无法进行反驳。虽然他知道自己与吴莎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可能,但想要斩断情丝也实在是难以做到。他就不由地思念起了吴莎,与吴莎分别之后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期间他只是在形势危急时才写信向对方求助过一次。如今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见面,她对自己会不会已经生疏了呢?而且虽然吴莎与叶涛之间的婚事未成,可这许多时间过去之后,她的家人会不会又有别的安排?

这样想着想着他就觉得有些烦乱起来,心中对吴莎的思念更是愈发强烈。不过如果真的想要了解眼下吴莎的情况,只能等他在津口稳定下来之后,再趁着前去拜访吴府时顺便打探。

返回住处之后谢纯并没能够立即休息下来,毕竟明天的比试十分关键,而他则必须要尽快地挑选一匹合适的良马。说起来他进城时所骑的马已经与他配合得比较默契,然而赛马时比拼的终究还是马的速度,这一点并不是良好的配合就能够弥补。因而谢纯在遍览了随行几十人所骑的战马之后,还是挑选了其中据说短距离内速度最快的一匹。谢纯心知即便换了马只怕也很难赛过蓝启,因而他在入睡之后仍然还在苦思明日的对策,倘若自己在马匹上真的与蓝启相差太多,那么说不得他也要效仿今天对方所采用的暗招了。

次日一早,谢纯与柳越按时地来到了城外的茵原马场,而李梓与妍曦则早已在马场中等候他们。谢纯眼见此时的李梓神色从容,不由地就生出为何对方会提出比试赛马的疑问,因为这确实对自己这边明显不利。可如果说李梓是迫于蓝启的要求才这样安排,他却同样是有些难以相信。

李梓似乎是看出了谢纯的心思一般,他这时眼见谢纯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便主动上前宽慰道:“谢老弟你不必太过担忧,这场比试蓝世子虽然信心满满,但最后的赢家却未必就会是他。”

“少司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听着李梓似乎有些高深的话语,谢纯疑惑地反问道。

“呵呵,这个就……”李梓的话才说到一半,却见蓝启一行也已经赶到了马场,于是他只得不再说下去,转而与众人一道向蓝启行了见面之礼。

这时谢纯已经看清了蓝启所带来的两匹骏马,只见这两匹马一黑一白,毛色都显得十分纯正,其身躯也显得十分雄壮,显然要比他所骑的马要好上太多。

蓝启这时同样也注意到了谢纯身边所牵的马匹,他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两眼之后,便一脸嘲弄地向谢纯笑道:“谢旅领,这就是你今天要跟我比试的马吗?哈哈,恕我眼拙,我还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品种的马匹。希望等会儿真跟我比起来的时候,你能够让我开开眼界!”

谢纯自己心中也没有太多底气,这时实在说不出什么针锋相对的话来,只得勉强地笑了一笑,却不便去接蓝启的话。蓝启继续嘲笑了几句之后,也觉得一个人说话没有太多意思,于是便打算趁早了结了这场比试:“如今咱们双方既然已经到齐,那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开始比试了啊?”

一旁主持比试的李梓却不急不缓地道:“蓝启兄稍安勿躁,谢旅领初来此地,对这里的环境可能还不太了解。咱们还是等谢旅领在周围熟悉上一圈之后,再进行正式的比赛吧。”蓝启见李梓说的有理,加上他刚抵达这里也有些疲惫,也就同意先等上半个时辰再行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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