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在瞬间变得急促,不自觉被折断的香烟泄露了他的紧张,萧汀掏出手机,熟悉地按了一组号码后,犹豫了下,最后号码被删,手机被紧紧地握在手上。
那天回去后,李维维的那句“忘记”始终在他耳边重播,分针必争地折磨着他。萧汀想不透,也猜不通。为什么她李维维可以做到这样绝情!如果真能做到忘记,那么当初那个为他编相思链,傻憨憨问她思念是一种什么滋味的女孩又是谁?是真是假?而他,到底该记着谁?恨谁?……
忖度之间,他远远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蓦然出现在学院的门口。李维维以比平常更加快速的步伐走出学校大门,再坐上校巴回宿舍,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很多时候,萧汀还是觉得李维维跟他有些地方还是有点像。虽然有人说,一颗阴暗的心是托不起一张笑脸。而她,虽然每天都笑着,感觉很阳光有朝气;但是,他总能不废吹灰之力就捕捉到她眼底的那抹落寞与苦涩。只是更多的时候,她也同他一样,把软弱藏起不愿意被人发现。
等到她的身影再一次变得模糊时,萧汀缓缓启动着车子,按来时的路线折回。
这时,AK的身影慢慢从大榕树的后面走出来。
等到现在还没有走,无非就是为了见证自己的猜测。AK想,是因为羡慕吗?其实拆穿了,不过是她至今仍带着孩童时期才有的憧憬,以及对幸福的幻想。她也想,碰上这么一个男人……
11月的上旬,夕风广告公司与T大的合作终于以书面的形式确定下来。为此,校长为了鼓励劳苦功高的易楠,在会上应允要给他加年底分红,还有三张元旦期间的七天澳洲游。这一决定顿时乐得易楠逢人就笑,回到家跟严妻说话时也可以大声点,并且终于在女儿的面前提高了父亲的地位。
而这次,与萧汀一起合作代言的车模,公司决定在T大的众位学生美女中选出一位,这就有了本次新潮人女生比赛。但条文规定报名者只能是本校的女生,这可羡煞了附近其他各名校的女师生。
看着眼前已然被填好,生效的报赛表格,李维维瞪得眼珠都快要凸出来。
“凌椒岚同学,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深吸一口气之后,李维维试着以最平淡的口气发问,但说出来的话带着的那股戾气,依然很有戳死人的危险。
“名模的海选啊。”AK眨了眨眼睛,决定装得更加无害点。
五指回笼一握,手中的纸立即皱成一团,李维维愤愤地瞪着她:“我当然知道,但上面为什么填了我的名字。”
为了防止她一个激动,把已经皱巴巴的纸给撕成几块,AK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先把报表给拯救下来,再小心地抚平,一面不忘嘟着嘴解释:“这次大赛规定女生的身高至少在1.68米以上,就我这娇小玲珑标致有型的……”
砰,一个软绵绵的枕头正中她的脸。
“说重点。”李维维打断她,声音不大,但字字锵锵有力。
“好吧,谁叫是你的呢,我认了。”AK叹气,允许被欺负。“这次旦凡条件扯得上边的,只要是母的,个个都报名了。我是看你的条件不错,身高又是标准的1.7米,所以就不想浪费了嘛。”
“但你也不能选择先斩后奏啊!”李维维几乎气结,真是败给她了。
自知理亏的AK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不由得放软了语气:“唉啊,维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连报个名我们都要落在别的寝室女生的后面,你就当帮我过一过这舞台上的明星瘾。”
李维维气馁,这就是AK个性中的特色,好强、不甘人后。当然,她不是指她好大喜功,爱做枪头鸟。这样的性格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只不过她不想跟萧汀再有任何纠葛。
“而且,你又不一定能成功。”
“呃……”AK接着又说的话让李维维好有抽她一顿的冲动,虽然她说的是实话。
“而且就算当不成广告代言人,得了第二名也有丰富的奖金。”AK自后面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身上的一半重量瞬间落在李维维的身上。“维维,就算为了奔这个,你也一定要参加,别忘了你这个月的零用钱都花在买辅导书上面了。”
这个人——李维维哭笑不得地瞪着她,真后悔从不在她面前隐藏自己小金库的秘密。
“奖金是这个哦。”AK比了个六个手势。“而且还是四位数的。”
面对宿友很有“良心”地提醒,月光一族的李维维忍不住有些动心。只是……
“像这类的活动,一般选定方都是内定的人物,你觉得我们有通过海选的可能吗?除非幸运之神眷恋!”李维维很不乐观地判断。
AK的心律顿时漏跳一拍,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啊,你都知道了?”
“不都这样么,只有白痴才会相信这样的活动有公平可言。”李维维愈说愈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霎时,原本慌乱忐忑的心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闻言,AK暗吁了一口气的同时,暗暗抹去额头上刚刚冒出来的冷汗。真是太危险了,还以为秘密被发现了。
“什么秘密?”李维维耳尖地听到。
啊,她刚还只是在心里想着,想不到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
AK备感心虚地说:“没什么,我以为你知道活动的内幕,所以对这个秘密特别感兴趣。你知道的,这是人爱听八封的天性。”说完,她嘿嘿地笑,只不过那笑怎么看怎么像只偷腥的猫。
李维维微微眯起视线,狐疑地看着她。
说实在的,那天萧汀的偏激行为真的在她的心里落下阴影了。短时间内,她还不能做到很好的面对他。但是AK说得也对,就凭她这点资质,想夺得第一名以获取与大神合作的机会,就算她拼了命,那也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思来想去,李维维气归气,但为了白花花的银子,蒙着心把自己给推出去了。
“呐,这是最后一次。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撒了你。”李维维嗯哼一声,作了一个撕裂的动作,以示警告。
“知道。”不过,AK才不怕呢,又嘿嘿笑了两声,暗地里比了个V的胜利手势。
名模的选拔赛在校内引起一阵很大的风波,正如AK所说的那样,旦凡符合条件,性别上又是个女的,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个个皆报名参加,开始在脸上施脂落粉的。就连刚刚生完小孩的秦学姐也报了名,把李维维给震得,足足三分钟说不出话。
初赛,因为人太多,公司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安排萧汀出席,而这丝毫不能影响现场活跃的气息,参赛者个个盛装打扮。
AK给李维维化了个简单的淡妆,因为某人除了唇彩之外其他化妆品一律没有用过,更别提化妆这么带专业的技术……
结果李维维一出现,立即震翻了场内一大票人。
连导师和裁判员身兼两重身份的易楠也为之眼前一亮,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不错不错,女生就是需要被好好打扮,你看这回头率不是一下子就提高了。”
李维维囧了,这是身为老师该说的话吗?为老不尊呐!
其实她今天这身装扮也挺普通,长款的浅棕色针织衫,里面搭配高领的连衣裙,下摆露出一小截荷叶边,淑女味更加浓厚,再加她本身带着恬静的书香气息,立马震惊了不少眼球。
轮到她的时候,面考很快就结束,基本李维维连自我介绍的步骤都省了,直接晋级,这多少令她有点惊讶。
于是等她走出场外,李维维还是很不确实地问自己:刚刚她会不会听错,把淘汰听成晋级,呃……不过这两个词的发音压根是南腔北调,应该不可能听错才对。
“怎么样了?”一直等在外面的AK,一见她出现,连忙就蹭过去。
“晋级了。”说这话时,李维维还抱着不太敢相信的心态。
“我就说嘛,我家的太后可是有实力的,只是不发则已,一发惊人。”AK挽着她的手,拉着她往校门口的方面走。“走,晚上我请你吃饭,我们庆祝庆祝。”
“不会是炒饭吧?”她都吃腻了。学校食堂里的那些东西,套AK的一句话,真不是给人吃的。
AK挑眉:“我才没那么小气,食堂里的那些东西是给人吃的吗!”
“……”于是,李维维不厚道地笑了。她们两人,果然心意相通。
毕竟还是在读的研究生,平时靠着赚点代课钱花花,但经济还是不富裕的两个人最后躲进学校后两条街的一家小店。这里的东西还不错,价钱也不贵,T大 的学生经常三不五时就窜来这里开荤。
“维维,你要吃什么?”AK拿着菜谱,还挺体贴地问。
“日本麻辣豆腐。”李维维只差举手发言,心愿意足的模样犹如孩童一样。没办法,她馋这个已经馋了很久了,难得今天有人掏钱……
AK超级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维维,你也就这能耐,下次换你请客,我也要点最贵的。”光几块豆腐一盘就要25块,想想都肉疼。
李维维嘿嘿地看着她,很想对她说,没有下次,最近她都是穷光蛋一族的。
各自又要了两碗白饭,还有一盘现炒的时节菜,再要份蒸鱼,一小份紫菜蛋花汤,三菜一汤,李维维和AK已经感到非常幸福了。
两人边吃边聊,整整吃了两个小时,这才摸着有点胀鼓鼓的肚子准备回学校。
“维维我告诉你,下星期六的比赛你要争取给我拿下来,想想第二名的那些丰厚的奖金,可别给我放水了。”AK一面走,一面不忘嘱咐,她还指望太后那笔奖金让生活过得更舒服一点。
李维维泪了:“那也要人家裁判让我通过才行。”
念念叨叨之际,外文系的宿舍楼终于到了,楼下的入口处,有一位男生守在那里,身影颇为熟悉。
“好像是程诺,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干嘛?”AK回头看向她。
李维维不语,她也有同样的问题。
甫一走近,程诺便向她们靠过来,面色阴沉,隐隐杂带点怒火。他犹豫了下,朝AK点了点头,看在她是李维维的宿友上,勉强不把她当陌生人处理之。
AK不乐意了,好歹她也是他的学姐,不带他这样轻蔑的。
脑袋不停地运转,AK刚刚想到用什么法子整他之时,程诺抢先一步说道:“你去参加这个了?”
李维维打开他扔过来的纸团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你怎么把学校的报刊给撕下来了,破坏公物可是要被罚洗操场一个礼拜。”
“你为什么要参加这个?”程诺依然执着这个问题。
李维维点头,总不能明说她参加这个除了被迫之外,看中的就是那笔丰厚的奖金?这样未免太把钱奴的个性公开透明化了……
扯了扯她的衣角,AK拉着她一起咬耳朵:“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谈恋爱了居然不告诉我!”
“没有啊!”李维维感觉好无辜。
AK不信:“那为什么他会摆出一副‘我是你男朋友’的姿态?”
原来她也感觉出来了,不过李维维是不可能承认的。在事情并没有真正被挑明的情况下,她坚持抵抗任何有机会将他们的关系进一步亲密化的谗言。
“我也觉得他奇怪。”李维维义正词严地点头。
AK无语了:“……”
感觉到程诺的目光变得愈加沉洌不友善,AK随便推辞了句“我还要偷菜”,就撇下她独自上去了。
李维维后悔了,此乃损友也!
“为什么要参加?”程诺真的很坚持,在黑幕下,星辰般的黑眸显得更加精亮。
“其实也不为什么,只是AK看着好玩,但因为身高问题条件又达不到规定的标准,所以就希望我能参加。”李维维故意将视线落在他身旁的位置,避免自己被电到的危险。
程诺眉头拧得死紧,下意识捉住她的双臂,似乎怕她逃脱一样:“如果我反对,你还会坚持继续比赛吗?”
“咦?”条件反射,李维维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被扣紧的手臂上……拜托,这里随时都有其他同学出没,别带这样亲密行不行,怎么说他们的身份也不适合做出这样的举动。
“我不希望你参加。”程诺反对。
当所有人将她看作璞玉的时候,只有他将之视若珍宝,守护了这么久而不愿将之磨砺得更加璀璨,那是因为在意,不容许别人肖想半分。不希望她变得更好之后,拥有更多的追求者,那样他会更加的烦恼。现在的自己,已经常常为了她而食无味寝不安。
假如那天不是碰巧来找她,看见她哭得不能自抑的样子,他还意识不到维维已经到了该谈恋爱的年龄。当他看见萧汀亲自来接AK,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那个时候,维维哭得是那样狼狈,连身子都不能控制地颤抖着。
那个时候他就隐约觉得,维维和萧汀之间有故事,而且牵绊很可能比他想像的深。这个认知令他异常的生气,他知道自己是在妒嫉。
后来,他细想了下四人在休闲餐厅的相遇,那个时候AK谈起初恋时,萧汀脸上的神情以及维维的尴尬……突然之间他全部明白了!他气愤的同时禁不住开始感到恐慌。他害怕“初恋”这两个字的上面,不管男女,都会对最初的情感带着最深刻的记忆。那是最青涩的懵懂,甜蜜与憧憬并存着。
而且就算不是萧汀,她的好迟早会有人发现,她的光芒再也遮挡不住,到那时候他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自信满满地牵牢她的手。
一想到这些可能,程诺忍不住又开始感到不安,捉着她手臂的力道不自觉地紧了紧。
“……疼!”
程诺稍稍停了下动作,沉思的理智正一点点的回来。
“程诺,你怎么了?”李维维吃疼地摩搓着双臂,企图减少些许的疼痛感。
“没、没什么。”程诺神情恍惚,闪烁的目光带着不确定。
“你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去医务处找校医看看?”李维维是真的担忧,这样的他看起来太奇怪了。
程诺稍微松开手,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倒退一步后,试着漾起微笑:“我没事,只不过突然在报刊上看到你的名字,太过惊讶了而已。”
“哦。”李维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所以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倒影。其实程诺的心思,她有些明白。只不过有时候装傻比说什么都来得强。
眼眸深深地望着她半晌后,程诺突然无声地叹了口气:“刚才的问题就当我没有说过,如果你坚持参加,我和班上所有同学都会支持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会帮忙煽动人群投她一票喽!?
鉴于程诺的高度配合,在他临走之前,李维维很带良心地说:“其实我不一定要参加的,反正又不可能拿第一名。”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
程诺稍微愣了下,随即露出一抹真心的笑靥,因为他懂。
程诺做到了!
他带动全班一起支持她,有了全班同学做后援,李维维过五官斩六将,竟然一路晋级到总决赛。但她目前的情绪是复杂而又极端的,一方面她希望自己能拿到那笔奖金,一方面又不想跟萧汀同台。
他们以前的那种关系一旦被人发现,萧汀不良的过往也会跟着被掘出,而且……发生暴行那种事后,她无法再抱着“再见亦是朋友”的健康心态跟他一起共事。
站在后面偎着墙的AK,定定看了她才半天,忽地开口了:“维维?”
“嗯?”李维维心不在焉地仰着下巴等待化妆师施妆补粉。
AK顿了一下,最后才慢慢地说:“其实你的表情可以不用这样悲壮的。”
“……”李维维连忙睁开眼睛,蹭近化妆镜,定眼一看,呃,还真挺视死如归的……
“我知道你很想拿第一名,但今天徐MM也来了,我估计希望不大。”AK真的很懂怎样打击一个人的信心。
李维维泪了,她根本就没那么想好不好!
顺着AK示意的方向看去,她看到精心打扮的徐MM,彼时她已经化好妆,正在跟她的亲友团沟通感情。
“你看人家,穿得那么漂亮,反观你……”AK叹了一口声,一副恨铁不成钢地口吻。“维维,今天是总决赛,你好歹稍微隆重点吧!”
“呃……”她还不够高调么,都已经任她为所欲为,出去洗头剪发穿新衣服了。泪,她这个月仅剩的两百块就这么阵亡了。
AK又是叹气,颇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挫败。
等到决赛开始前的五分钟,李维维终于在后台排列的队伍中见识到,AK所言不假,她确实该隆重点。
各系的MM无不下足本钱,个个盛装打扮,脸上精湛的化妆技术以及漂亮的小礼服都将她们提高了档次,放眼望去,真是美女如云呐,一个比一个强。最赚人视线的当然还是徐MM,一头波浪型的卷发将她的美诱托得更加神秘,再加上紧身的礼服,还有那张恬美的脸蛋……说实话,如果她是男人,估计也要流口水了。
很明显的,这次总决赛的十名参选者,全都是校花榜上有名的,就她奇怪了些,是倒数的第一名。然后这十人的打扮、气质,基本分为两派,一是清纯为主,二是性感动人。李维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愈看愈觉得自己是一个显赫的存在。一不清纯二不性感,怎么着都带着一股沉静的呆气,然后这份呆气又特别的醒目,隐隐带着一股中性该有的帅气,少了女生该有的那份阴柔。当然,她还是挺柔美,李维维是不可能说出贬低自己之类的话。
现场非常的热闹,观众席上挤满了人,有些还站在边上,进出口大部分都被堵住了,就连卫生间的门口都站满了人群。
这要是换成要购买门票,那赚得该有多疯呐!!李维维终于明白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异就是这么来的。
“你说,Doyle今天会来吗?”
“会来吧,第一名的奖杯将由当红巨星Doyle亲手颁发,这不是早就宣传好的事吗?都到这份上了,制作方应该不会临时变卦。”
“名不名次我倒不在乎,反正我又不是真的想进驻娱乐圈,可是好歹Doyle学长一定要出现,我可就是奔他才参加这个。”
“是呐,好想再重温一下他在篮球场上英姿飒爽的身影。”
“我幸运点,当年学长痛击F大的时候,我刚好大一,那一场比赛真的只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
听着MM们不算小声的陶醉碎念,李维维再度失魂的陷入往事里,对于那场比赛的印象,始终定格在萧汀投篮的那一瞬间。
主持人说了一通开场白以后,换MM们上场了。
李维维觉得,大家的视线似乎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于是身子紧崩了,笑容僵硬了,她开始反射性地做着说着主持人要求的事。
比赛持续到一半,这时现场却因为一个人影的出现而沸腾了起来,掀顶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萧少!萧少!……”
没有人喊他Doyle,似乎只要这样,就能拉近彼此的距离,而台上台下的他们仅仅只是普通的校友关系。
被工作人员紧密保护着的萧汀,穿着黑色革履正装,如国王一样,步伐沉稳地走到舞台中央,漆黑的眸子带着惯有的冷漠,紧抿的嘴角虽然稍微向上翘起,却仍无法将他的冷傲隐藏。
尽管如此,每一个人都疯狂地挥动着双手,放声尖叫呐喊,包括见过他许多次的AK。
“萧少!萧少!……”
李维维愣愣地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使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钝痛在心里更加清晰。
他们的身份,比七年前更加悬殊。
萧汀抬手,轻轻一压,喧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这样的他,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不懂形容的特殊气息,不置一词,却能轻易带动全场观众的情绪。他冷酷优雅,脸上的神态是自信的。
所有的人,就连台上的裁判员,都全心全意沉浸在他给予的亢奋的情绪当中。
萧汀的目光在选手的行列中淡淡地巡视了一下,最后落在形同木鱼的李维维身上,仅是短短的一秒钟,但大家就是能夸张地捕捉到。
刚刚才静下来的馆内,一下子又开始沸反盈天。
李维维僵着身子,她能强烈的感受到,全场的注意力在瞬间全部落在她的身上。就连主持人也牙痒痒的,似乎想拿她来炒热气氛。
然而萧汀却视若无睹般,对于他的姗姗来迟,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只是微笑、点头,然后就径自钻进裁判席后面,镇定自若地等待着比赛的结局。
这种举动对观众来说,是相当无礼的行为,主持人吓得一身无汗,但馆内静默了三秒,台下的观众又热腾了起来,没人会在意这点小插曲。
主持人暗捏了几把冷汗后,凭着丰富的经验,单单靠着几句话,很快就成功把观众的注意力全部迁移到参赛的MM们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李维维总觉得主持人似乎挺喜欢点她的名,有事没事只要能把她扯上的话题,总会不厌其烦地拉上她,就算“嗯哈”敷衍式的回答,她也不生气。
总之来说,在这场走势般的赛选上,除了T台走秀外,感觉挺像亚洲选美似的,好在她们不用穿比基尼,但却需要表演个人才技。
对于一个在读外文系的研究生,李维维总不至于准备一份草稿上去朗诵吧,这种敷衍塞责的行为事后一定会遭AK谴责的。
于是,为了不至于让自己看起来太敷衍了事,李维维选择了钢琴弹奏,清悠的琴声赢得台下一大片的鼓掌声。
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后背,李维维下意识地回头,萧汀幽深的黑眸带着一层不悦,不是很明显,但她就是能诡异地感受得到。
比赛很快就接近尾声,主持人激动的情绪感染着所有的人,观众兴奋地等着,选手们屏住呼吸,惊惶忐忑地耸起耳朵。
然后在颂发了N个奖之后,终于轮到传说中的冠亚军。
在等待中,李维维的心情已经恢复好平静,反正以她的长相,这身没有什么看头的简单装扮,进入第三名是不可能的事啦,更别说第一、第二名,AK是痴人说梦才会觉得她有能力拿到第二名。徐MM比她强那么多,第一名她可是当之无愧,瞧她那信心百倍的样,那脚都准备着要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