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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个城隍的诞生(2)

老大的英勇事迹已经传开了,不光是法华镇,邻近乡镇的人也来了,吊客盈门,香火爆棚。老大躺在冷冻玻璃棺里,一张遗像端坐灵前,大堂里黑幛低垂,白花紧拱,红烛长明,青烟缭绕。

大伙儿凭吊战场,祭奠英灵,范爸爸忙着接待宾客,范妈妈则坐在一群老太中间,讨论小笼包子失踪事件。老太们七嘴八舌,交流着各种灵异事件,一个个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似乎每个人都曾跟鬼打过交道。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不是老鼠,不是老鼠,老鼠哪能光吃包子不吃别的,肯定是你家儿子回来了。”

陆镇长独自开车来到范家,没带随从,只带了一刀黄纸,两根红烛,还带来了一片寂静。大家都停住了口,警惕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这个家伙跑来干什么?不就是他们撞的人吗?

说起来,陆家跟范家,还有一些拐七拐八的亲戚关系,陆镇长算得上是老大的远房表舅。范爸爸站起身来,迎接镇长,也没证据是他们害了人,面子上总要过得去。范妈妈却跑到厨房里,拿起一把扫帚,随时准备发作。

镇长身穿黑色西装,表情庄重,面带戚容,在签到的长辈桌前,交付了黄纸和红烛,递上一份白纸包好的吊礼,缓步走到老大灵前,客客气气地鞠了一个躬,双手合十默祷两句,然后跟范爸爸握握手,说了一句节哀顺变,跟认识的人点点头,打了一遍招呼,又钻进汽车开走了。

陆镇长的表现无懈可击,范妈妈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看着他全身而退。灵堂里外“嗡”的一声,开始议论这家伙到底唱的什么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是真的良心发现,负荆请罪呢?大家都看到了,镇长有一个念念有词的动作,他是在跟死人说话吗?他有什么要嘱托的呢?

老大在楼梯下面冷笑。他听到了镇长的祷告,不光是镇长的,所有的祷告他都听到了。凡人对亡灵所说的每一句话,哪怕只是心里默想,哪怕没有说出口来,即使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也会变成寄往阴间的信件,鬼魂全都能够收到。

镇长的口信很简单:“你的事,对不住。放过我,都好办。”

晚上,老大在陆家的墙上回复了他:“血债血还不好办,以命偿命放不过!”

老大题完了字,仍然觉得意犹未尽。又一天的祭拜,上千人的香火(也包括镇长的),汇集成了更大的法力,老大浑身充满了利比多。他穿墙透壁,视察了陆家的每个角落,从衣橱暗门里找出来四十万现金,从古董壁钟里翻出来十二根金条。最后,居然从保险柜里掏出来一本日记。

日记的内容引人入胜,记录了经手的每一笔金钱,每一个美女。看起来,镇长对人或许有些虚伪,但他对待日记是坦诚的。老大翻着日记,边看边乐,他妈的,早就知道当官好处多,没想到油水这么足。他坐在沙发上手不释卷,都忘记了继续视察,一直看到天色发白,旭日将升,才匆匆忙忙扔掉日记,撤回老家。

临走之前,老大翻到最后一篇,瞄了一眼。只有短短一句话:“难道世上真的有鬼?明天去趟龙华寺吧。”

新的题词引来了新的不速之客,而且来的还不止一个,是一群。讲到这里,我要断开段落,以示尊敬,因为下面要出场的,是一个大人物,他代表高深的背景,他拥有强大的力量,我必须为他顶头写起,另起一行。

老大死后第三天,一辆奔驰大巴,印着“佛门净土,龙华古寺”的标记,开到范家门前。车里钻出一群和尚,拿着各种法器、条幡,摇摇摆摆地走出来。有些吃长斋的老太认出来,领头的那个胖大和尚,就是上海滩首屈一指的高僧:黄良大师。

黄良大师方头大耳,宝相庄严,披着金光闪闪的袈裟,宛如活佛下凡。

范爸爸虽然不认识,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不由自主地起身相迎。范妈妈低声打听:“谁请的?你们谁请他们了?”一个老太捅捅她:“别傻了,这可是黄良大师!得道高僧,肉身罗汉,上海市长都请不动的,我们谁请得了他?”

大师昂然走进灵堂,对范爸爸还礼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龙华古寺黄良和尚,特来主持法会,超度魂灵。”

范爸爸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嗫嚅了半天,吐出半句:“大师,这……怎么敢劳驾……”黄良也不跟他啰唆,摆一摆手,率领和尚一拥而入。

和尚们拉扯条幡,布置法器,根据灵堂形貌,插上七七四十九根蜡烛。

黄良跌坐在遗像正前方,静坐默想,小和尚也都各就各位,环绕四周。

过了片刻,大师开口诵经,和尚们钟鼓齐鸣,念佛经的念佛经,敲木鱼的敲木鱼,果真开起了一场海陆法会。

毕竟是专业的念经工作者,和尚的祷告比起凡人来,那是泰山之于土丘,长江之于溪流,一个顶一千个。老大只觉得热血沸腾,功力大涨,看样子,今晚不光是镇长家,什么书记家、局长家,整个法华镇都能掀个底朝天了。老大啧啧称赞:“不简单,不简单,赫赫有名的大法师,白白给我来念经。难怪世上没雷锋了,原来都去当和尚了。”

一通经书念完,铃铛归位,木鱼歇晌,和尚们停下来休息一下。黄良拿出一张黄纸,蘸着水在纸上画了一个符,又写了几个字,就着面前的蜡烛,把黄纸烧化了。

高僧果然名不虚传,给他这么一烧,那张纸如同一封信,那个符如同一张邮票,一下子穿越阴阳,送到了老大手里。老大展开黄纸一看,大师没说什么佛法,也没讲什么因缘,就一句大白话:“我不是雷锋,我只是来带一句话,你放过他吧。”

“轰”的一声,一股火气直冲凌霄:“册那老秃驴,还把你当好人呢!

原来也是他们一伙的!”老大拔地而起,在灵堂里穿梭飞行,左一口,右一口,呼呼呼呼,一口一根,吹灭了四十九根蜡烛。

人群一阵惊呼,一个老太低声说道:“看吧,大师就是不一般哪,冤魂招来了。”范妈妈扑到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儿啊,妈就知道你死得冤哪,你总算回来看看了!”

老大又好笑又好气,对着妈妈说:“我早就回来了,要不是我做的手脚,昨天的陆镇长,今天的老秃驴,他们能来吗?别哭了,你不知道,做鬼好,做鬼比做人还神气呢,我要把那帮家伙,一个一个全整死!”

可惜,她听不到儿子的话,黄良和蔼地扶起她:“老阿姨,别哭了,你不知道,做鬼好,你儿子做鬼比做人还神气呢!”

范妈妈哭得更伤心了:“大法师,你是罗汉下凡,不好拿话哄人的,做人的有吃有喝,做鬼的孤苦伶仃,做鬼哪有做人好呀?”

大师笑道:“怎么是我哄你呢?这是你儿子,他自己说的呀。”

范妈妈一下停住了,四处打量,仿佛在寻找儿子:“他说的?他在哪儿?他跟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见?我不信,我不信,你让他说给我听,我才相信。”

黄良漫不经心地说:“好吧,你带我到他房间去,我让他说给你听。”

范家爸妈半信半疑,互相对视一眼,带着黄良走上楼去。

要施展法术了!老太们一阵骚动,如同海啸一般,纷纷扑了上来。小和尚连忙重重叠叠,组成三道坚固的人墙,才把汹涌的老太挡在楼下。

老大的房间在四楼,他早离婚了,就一个人住,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床,两个沙发,再加一张衣橱。黄良走进来,四周看了看,搬了一张沙发,放在衣橱的镜子前,对着空气说:“你坐这儿吧。”

大和尚目光移动,仿佛能看得见什么人,从门口走到镜子前,在沙发上坐下来。老两口也睁大了眼睛,顺着黄良的目光观看,但沙发上空空如也,镜子里也空空如也,一束阳光照进房间,无数灰尘在光柱里跳舞。

大师伸出手指,在镜子上画了一个符,猛力一拍镜子,大喝一声:

“显形!”

镜子猛烈一跳,玻璃嗡嗡嗡地抖了起来,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头,水纹扩散,水面晃动。镜子里的世界波动着,扭曲着,变幻莫测。

范家爸妈盯着镜子,频频地眨着眼睛,吃力地调整焦距,想要看清那个虚幻的世界。

沙发上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刚开始,那个人是模糊的,随着水纹上下波动,只能看清一个大概。慢慢地,镜面平息了,嗡嗡的震动声也消失了,人影有鼻子有眼睛地显了出来。那个人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里,表情放松,乐呵呵地看着他们,还冲他们挥了挥手。

是儿子!而且——看样子还真的蛮神气的!

范妈妈冲到镜子前,往镜子上哈了一口气,拿衣服擦了擦,仔细地看了又看,又回头看看那张沙发。镜子里外的世界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镜子里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而在真实的世界里,沙发上仍然空空如也。

范妈妈“扑通”一声跪倒了,抱住大师的腿哭了出来:“活神仙哪,真是活神仙下凡哪,我的儿啊,我总算看到你了……”

老大一下跳了起来:“妈!别哭了,他可是陆镇长的人!他是人家请来的,不是咱们这边的!”

可是任凭他怎么叫喊,范妈妈一句也听不见,阳间的话语权,仍然属于活神仙,她照样抱着大腿感激涕零。倒是范爸爸看出不对了,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叫又跳的?他在叫什么?”

“哦,”大和尚仍然挂着慈祥的笑,“他是说,妈,可不能乱跪的,大师也是人,你这一跪,大师要折福的。”

老大更着急了,冲上去想拉开老娘。但他干预阳间的法力,前两天还能大闹陆家,这会儿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管他怎么拉,都像拉在空气里,范妈妈一点儿也没感觉。他似乎又成了一个虚幻的影子,阴归阴,阳归阳,仿佛两条交叉的光线,虽然碰到一起,却彼此毫无影响。在大师面前,他彻底虚弱,完全无能,又回到了初次为鬼的那一夜。

老大气鼓鼓地坐回沙发,妈的,看来是玩不过这个老秃驴了。范妈妈也听话地站了起来,镜子里,儿子仍然虎视眈眈地瞪着黄良,范爸爸怯怯地问道:“好像……他还是不对劲啊?”

“哈哈,好事做到底,要不我给他恢复肉身吧,你们也看得见他的人,也听得见他的话,就不用事事都问我了。”

范妈妈二话不说,又是磕头又是合掌:“活神仙,活神仙,你要让我摸一摸他,我死也甘心啊……”老大瘫在沙发里,只有叹气的份儿:“老娘啊,你膝盖也太软了,唉。”

大师突然敛起笑容:“好了,不玩了,办正事了。”他脱下身上的袈裟,往沙发上面一罩,喝道:“变!”随即把袈裟猛地一撤,老大只觉得身体一沉,仿佛突然装进了一个套子,沙发垫子陷了下去,整个肉身显了出来。

二老看得目瞪口呆,瞬间石化,都忘了扑上去摸摸儿子。老大跷起一个二郎腿,倨傲地靠在沙发上,用力拍了拍手:“恭喜,恭喜,大变活人,魔术成功。”

黄良不再笑呵呵的了,他拖过另一张沙发,面对面地坐下来,回头对老两口说:“你们的家常话,以后再慢慢说吧,我先跟他说点正事。”

“哈!什么正事!就是陆镇长呗。告诉你,我斗不过你,但是,让我放过他,你休想!”

大师没有回答,他凝视着老大的脸,神情庄重。老大不由得把二郎腿放下来,坐直了身子。黄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菩萨在看着你。”

“……菩萨?”老大有点糊涂了,“怎么又扯出一个菩萨?你不是为镇长来的吗?”

“镇长?哼哼,他是去过龙华寺,不过,我不是为他来的,我是为了你来的。”

老大更不懂了,他抱起胳膊,眨着眼睛,不知道这位活神仙到底卖的什么药。

黄良肯定地说:“是的,为了你,今天我来,是给你送一份前程。”

老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都变成鬼了,还有什么前程?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大师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了两步,说:“菩萨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我,只不过是一个棋子,你,也会成为一个棋子。我的角色,是看好龙华寺,你的角色,就是看好法华镇。我送你一个前程,不,这是菩萨送给你的前程——来当法华镇的城隍。”

老大还年轻,对这个新前程还不太熟悉。范妈妈插嘴说:“城隍就是县长,我们小时候,每个县城都有城隍,就是阴间的县长。”

“哦,”范爸爸听明白了,“大师的意思,将来法华镇,阳间有陆镇长,阴间就是我们范城隍?”“扯哪!跟那狗日的一个官儿,我可不当。”

“错!恰恰相反,镇长跟城隍,管的都是一块地方,但是品格完全两样。镇长是阳间的官儿,他可以为非作歹,他可以无恶不作,那都是阳间的事儿,我们也管不着。但是阴间的城隍,必须贤良清正!你是阴阳两界的桥梁,阳间的香火,要通过你送进来,阴间的业报,也要你经手发下去。这是顶顶重要的位置,一般的鬼,菩萨还信不过,要不是你英勇刚烈,算个仁人志士,正好又抵抗拆迁,出了大名,城隍你想当还当不上!”

老大有点将信将疑,盯着黄良的眼睛,企图从他表情里捕捉真相。大师继续说:“上海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只靠一个城隍庙,就算加上龙华寺、玉佛寺、静安寺,也还是忙不过来。菩萨交代我们,在郊区县镇,也要物色城隍,多开几座庙,广开善路,普种福田,哪儿有合适的,哪儿就先开起来。你,范达,就是第一个。当然,”他停顿一下,打量打量老大,“佛门善事,随缘而为,菩萨从不勉强人,你要是不愿意,那也无所谓,我们再等下一个。”

范妈妈先忍不住了,说:“儿子,我看行,当城隍,也是光宗耀祖,总比做鬼强得多。黄大师得道高僧,他的路,总归不会错。”

老大长嘘一口气。做鬼的滋味,这两天他也尝到了,在热闹祭拜的间隙,他也考虑过长远之计。没错,这两天客人是很多,香火是很旺,但这些都是看客,打酱油,看热闹的,他们能来几天呢?用不了多久,范达就会被人忘记,法华镇的拆迁继续进行,老邻居都搬到金山,一切全都恢复正常。到那时候,除了自家父母,还有谁来上香呢?就靠自家那点香火,又怎么填饱肚子呢?

假如能当个城隍,那倒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等于是捧了一个铁饭碗,鬼生是不用愁了。但他还有最后一丝疑虑,他试探地问道:“这么说,你真的是为了我,不是为了镇长来的喽?”

“他不过是一颗尘土,连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哪值得我黄良跑一趟?”

“那就好办了,你等我两天,等我收拾完他,我就听你的,给你当城隍。”

房间里爆出一声当头棒喝:“咄!你太执着了,还跟他计较什么?放下嗔念!”

“那你还是为了他来的。”

黄良正色说道:“你都做了鬼,阳间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凡人作恶,自有业报,用不着你管。我告诉你,再过七年,陆镇长会调到江苏去,当地关系摆不平,被人砍死在宾馆里。再过十年,陈书记会因为经济问题,在双规期间离奇死亡。其他人的下场,等你将来当了城隍,跟判官混得熟了,自己去翻案卷吧。”

范妈妈连连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老大自嘲地一笑:“好吧,既然这样,就不要跟灰尘计较了,我还是当好我的棋子吧。”

老大死后第四天,根据法华镇的风俗,范家大会宾客,为他出殡。

遗体没有火化,当着无数观众的面,龙华寺的黄良大师亲自施法,在遗体外面涂上一层黄泥,塑成一个肉身泥胎。大师宣布:范达死得壮烈,英魂长青,菩萨感其忠义,封范达为法华镇城隍,护佑人民,泽福地方,世世代代,祭祀不绝!

法华镇的拆迁到此为止,范家小楼不仅没有拆,按照老大的要求,连网吧都纹丝不动地保留下来。当然,也没人来上网了,从前摆电脑的桌子,现在摆上了香炉;放惯了劲舞团的音箱,现在改放大悲咒;少男少女们曾经在这里网络飞鸿,互诉衷肠,如今换成了善男信女磕头烧香,求神拜佛。

老大的塑像坐在柜台后面,在他以前常坐的椅子上。每天,他都在这里俯瞰着香客,如同以前俯瞰着网民。香火滚滚,财源不绝,有时候,老大自己都分不清庙宇网吧。但是他并不在乎,他觉得心满意足,虽然都知道这是城隍庙,但门口的牌子,还是得挂我“范家网吧”。

这是他的心血,他的精华,不管是人是鬼,哪怕拼出一条小命,就是不准动他的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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