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月与宇文俊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军营里。宇文俊直接将皖月领进了司徒长云所在的营账里,此时营帐里只有周荣在照顾着他。周荣是司徒长云身边的领将,十年前皖月就见过他了,只是现在他的头上明显多了些白发。皖月将视线绕过周荣,看向躺在床上的司徒长云。此时的他已经比几天前显得更加虚弱,皖月欲走向前,却被周荣拦住了。皖月抬头看向周荣,周荣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一张和皖月一模一样的脸,“紫玉夫人!”他不自觉的叫了出来。
皖月自然知道“紫玉夫人”是谁,她正想开口讲话,却听到宇文俊的声音,“她是我请来的大夫,就让她给将军解毒吧!”
周荣立刻退到一旁,只是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皖月。只见皖月走到床边坐下,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就那样一动不动躺在那儿,脸色已经变得乌黑,嘴唇也是青紫色的。她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就快喘不过气来。想着儿时的种种,她的眼角不禁流下了泪。
“喂,司徒将军怎么样了,他的毒还能解吗?”皖月被宇文俊的问话带回了思绪。
皖月并没有回答宇文俊的话,只见她取出一枚银针扎了一下司徒长云的手指,银针拔出后立刻就变得乌黑。皖月一惊,暗道:如此剧毒,不知爹爹的身心现在有多痛苦。宇文俊见皖月皱着眉头便问“怎么样?”
“是‘狂元’!我现在需要一只干净的碗,和一把匕首。现在是将军中毒第几天?”后面的话是问周荣的。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那些御医说只有七天时间。”周荣无奈的说着。但他的心里却在想:不知为什么这姑娘竟和紫玉夫人长得如此的像,光凭这一点我就应该相信她是不会害将军的。
碗和匕首都找来后,宇文俊兴趣正浓的准备看看这狂元之毒是如何解的。结果却听见皖月说:“你们都出去吧!荣叔,你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王爷请随末将先出去吧!”宇文俊无奈只好出了营帐,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他用手摸着下巴问周荣,“你和她认识吗?她怎么会叫你荣叔?”
周荣一听恍然大悟:的确,刚才听那姑娘叫我荣叔时我只觉理应如此,而在我所有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会叫我荣叔,难道她是……这就对了难怪她与紫玉夫人长得那么像。
“你怎么不回答我?难道你真的认识她?”间周荣不回答,宇文俊更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然后一个劲儿的问周荣“她叫什么名字啊?她家里还有哪些人啊?还有她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而周荣却把他的话从左耳直接通向右耳然后飘走,一刻也没停留。
这时宇文玧带着一些人向这边走来。“俊,我一听说你回来就赶过来了,怎么样?请到羽无忧了吗?”
“玧,我办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宇文俊拍拍胸脯自信的说道。
“那我们进去看看吧!”宇文玧似乎有些不相信宇文俊能请到羽无忧,因为他明明听属下说宇文俊带回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子,根本就不是羽无忧。
“唉!玧啊!现在神医正在里面为将军解毒,她要求解毒期间不允许有人打扰,所以你还是先回自己的营帐里歇着,等神医出来了我再去叫你过来。”宇文俊脸上虽带着笑,但是心里已经知道面前这个人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相信自己。即使这次是说了谎话,但是宇文玧不是经常说他手下的人做事他从来都只是看结果吗?不过自己本就不是他手下的人,也许连我也只是他想要日后登上那个位置而放在身边的棋子。
宇文玧见宇文俊这么说,便不好意思再说进去了,“那行!我先去忙别的事情。”说完准备转身离开,最后还是留下了两个人一起站在营帐外面等着。
宇文俊看着宇文玧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过就一会儿。当他想到自己一直想要见到的人,如今已经离自己这么近了,心里所有的不愉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过了一会儿,皖月便出来了,她对着周荣说:“荣叔,我要去对面的山上寻一种草药,将军的毒还差这一味药才能根除,如果不出意外,将军今晚便会醒来,醒来后先不要给他吃任何东西,只能喝水,明天早上便可以喝一些粥了。一定要照顾好将军。”皖月坚定的语气使的周荣没有任何质疑,他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进了营帐。
见皖月要走,宇文俊立刻拉住皖月的胳膊,皖月吃痛的吸了一口气,宇文俊立即松手,关心的问道“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与你无关!”说完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了下来,回头对宇文俊说道:“谢谢你帮将军请大夫,以后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我一定尽力帮你。”然后继续走向云骑。
“我和你一起去!”宇文俊说完也笑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