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闯进来的人是慕皓晨,张正东的心猛地抽搐了下。
他见识过慕皓晨的厉害,可以说,慕皓晨杀死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说实话,他也不太愿意和慕皓晨做对,可是这是他老丈人下得死命令,他没办法。
而且正是因为慕皓晨太厉害了,张正东很不爽那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所以干脆就放手一搏,要不是慕皓晨死,要不然就是自己死。
既然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搞死慕皓晨,张正东自然只能横着心继续下去:“来人,快点来人,你们怎么随随便便把人放进来了?”
不用张正东吩咐,一大群警察在听到踢门声的时候便已经赶过来了。
至于慕皓晨什么时候闯进来,还把门给踢了,他们还真不知道。
见来了这么多手下,张正东一下子躲到了手下身后,心头大定。
他可不相信慕皓晨敢当着这么多警察的面动手,袭警可是一项大罪!
“慕皓晨随意冲击警察局,你们去把他抓起来!”张正东色厉内荏地大声叫嚷,“胆敢反抗,一枪毙了!”
张正东最希望这时候能够出现一个愣头青手下真的拿出枪来把慕皓晨干掉,这样他会感激这手下一辈子。
可这是不可能的,这些警察大部分都是李玫原先的手下,他们可是知道慕皓晨的厉害,知道他们这些人就算拿了枪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一来不敢对慕皓晨的动手,二来这些警察对李玫很是挂念,不想伤害李玫的朋友,所以没一个人动手。
倒是小贺走了出来,朝着慕皓晨说道:“慕总,这儿是警局,请你不要乱来,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好说。”慕皓晨对这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特警队长点了点头,算是对这个人的认可,“不过你看看我的属下在这儿变成了这样,我想只要不是脑子有坑的人都不会自己弄成这样吧?”
慕皓晨可以很轻易地替白延玉治好伤,可是现在这额头上的伤口是证据,他必须留着。
“这……”小贺一脸为难,其实不用慕皓晨问他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就是一虾兵蟹将,连话语权都没有,他能怎么样?
律师杨茂从人群之中挤了进来,直接拿着手机替白延玉照相取证,然后转身朝着张正东说道:“张局长,白总只是来协助调查的,不是你们的犯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张正东哼哼说道:“她不配合也就罢了,还仗着自己练过跆拳道想要袭警!”
“证据。”杨茂严厉地斥喝道,“是不是这儿的摄像头坏了,你说的话就是证据?”
张正东就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似的难受,看来现在像他们这些警察之中的败类想要黑人的话,技术水平有待提高啊,这些手段都被人用烂了,大家都知道了呢。
“确实是坏了,不过我是警察,我代表的是公正和法律,我的话就不能做证明吗?”张正东很不要脸地说道。
“呵呵,没有人能够代表法律,更没人能够代表公正,张局长,你想多了。”杨茂冷笑道,“你要是敢在法庭上说这话,我相信法官大人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张正东气得直咬牙,这些有钱人的律师,真******太讨厌了!
不过这律师再讨厌他也得应付啊,只要抱定白延玉的伤和自己无关,这律师能把自己怎么样?
想到这儿,张正东壮大了胆子,继续说道:“你说我伤着了她,为什么不说她自己弄伤了?你一律师没证据,信口雌黄,你还想不想干了?”
刚才杨茂出现后,慕皓晨一直在替白延玉擦拭鲜血,听到张正东在质问杨茂没有证据之时,慕皓晨便朝着白延玉柔声地问道:“白姐,是不是这个人打你?”
白延玉恨恨地点了点头,随手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慕总,这儿有我们的对话录音。”
张正东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慕皓晨手下竟然连一个女人都这么阴险,刚才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呢?
原来白延玉今天穿的是休闲裤,把手机放在了裤兜里。
那些女警习惯性地认为女人肯定会把手机放在手提包里,见白延玉没带手提包,也就没搜白延玉的身。
结果搜身女警这一失误,直接就导致了张正东大意失荆州。
见白延玉玩了这么一手,慕皓晨微笑着点了点头,从白延玉手上接过手机:“白总,做得不错呢。”
随后,慕皓晨转过身来,朝着张正东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满脸嘲讽:“张局长,要不要我把这里面的录音送到廉政检察局,让那些检察官来和你谈谈?”
张正东再也沉不住气了,率先取出枪指着慕皓晨,同时大声嚷道:“这些人冲击警局,你们还站着看什么,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张正东原以为凭借着自己局长的威信可以让这些手下不顾一切地执行他的命令,可是他悲哀的发现,没一个人动。
张正东气得直发抖,怒指着自己这群手下:“你们,你们……”
张正东这才想起,这些手下全都是被慕皓晨从瘫痪的危险之中拉了回来。
众叛亲离,这种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张正东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培养自己的亲信,以致于关键时刻没人听他的。
其实局里没人和张正东竞争,大家都听他一个人的。要不是他碰上这件事情,哪里会去想培养什么亲信。
慕皓晨似笑非笑,手上把玩着手机,忽然惊叫一声:“唉呀白总,你刚才竟然没录音成功,你办事儿也太不靠谱了!”
听到慕皓晨这声尖叫,张正东长长地松了口气。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慕皓晨肯定拿自己没办法。
哼哼,这群可恶的手下,明天就把他们全部调到其他单位去!
只是张正东这口气还没缓过来,一名三十出头的检察官便带着两个手下走到了张正东面前,手上拿着他本人的证件和一张廉政检察局的通知单:“张局长,你涉嫌接受他人贿赂,私生活腐化,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张正东一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通知单,果然底下盖的是廉政部门的钢印,如假包换。
“怎么回事?”张正东的脑子一片发蒙,连枪都忘记收起来了。
检察官的两名手下立刻冲到张正东身边,将张正东的枪没收了,并用手铐铐起来:“走吧,去廉政检察局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各位,请等一下。”
慕皓晨忽然叫停了检察官和他的两个手下,他们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慕皓晨:“你想要干什么?”
慕皓晨笑道:“这家伙打了我的手下,我可不能就这么放他离开了。”
话才刚说完,慕皓晨便一耳光摔了过去。
啪!
谁也没料到慕皓晨满脸笑意,说打人就打人,张正东被他一耳光摔得撞到了桌角上,额头上和白延玉相同的位置被撞得头破血流。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慕皓晨,也实在是太狠了。
狠是狠了点,不过相当的霸气啊!
看到这一幕,白延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想哭。
张正东终于恍过神来,大声怒骂:“这家伙敢袭警,你们看见了吧,快把他抓起来!”
那名检察官恶狠狠地瞪了慕皓晨一眼,不过他并没有为难慕皓晨,而是朝着张正东说道:“你已经被暂时停职,所以他不算袭警,最多就是普通的治安犯罪。你如果想要告他,可以,等你从我们廉政检察局出来之后再说吧!”
张正东气坏了,可是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挨打了也只能是白挨。
那检察官说得也是,自己要是就这么被关进去了,还告慕皓晨告个屁。
虽然张正东很想和灰太狼一样说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可是他有种预感,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就是不知道要进去多久了。
收受他人贿赂,私生活腐化,这罪可大可小。不过就算自己出来了,想要再当局长是不可能的了。
谁,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南川三少,还是慕皓晨?
他觉得是慕皓晨干的,可是那段视频,不是只有郑之源手上才有吗?
因为家有悍妻的缘故,自己在私生活方面一向很检点,除了那次。
如果没有证据,廉政检察局是不会直接来拿自己的。
难不成,真是郑之源干的?
带着疑惑,张正东就这么被带走。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慕皓晨,慕皓晨……”坐在廉政检察局的车上,张正东反复念叨着慕皓晨的名字,就像是犯了痴傻似的。
其实,他现在清醒得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彻底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慕皓晨是一只将自己利爪隐藏起来的恶狼。
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危害,可是一旦有人招惹到他,绝对会被他的利爪撕个粉碎!
张正东后悔了,早知道就算和自己老婆离婚,也不要接受他岳父的怂恿逼迫,和慕皓晨做对。
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
慕皓晨才不在乎张正东后悔不后悔,招惹了自己和自己的人,那就让他玩完。
廉政检察局的材料是慕皓晨递上去的,要收集张正东的贿赂证据十分简单,只要有用他或者他妻子的银行卡交易,慕皓晨都能查得清清楚楚。
至于那段一男战四女的视频,除了郑之源之外,那四个女人手上也各有一份,这事情就连郑之源也不知道。
这些卖肉的女人精明得很,知道张正东是个人物,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们怎么可能自己不拍一份以备万一?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慕皓晨想要挖的墙。
慕皓晨便是从其中一个女人手上复制了一份过来,只花了五万块。
从上次张正东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时候,慕皓晨手上便收集了这些证据。
要是张正东收敛些,慕皓晨还有可能不和他计较。
不过张正东这么急着找死,那慕皓晨自然就成全他。
局长被人带走,众警察个个看着慕皓晨,眼神极为复杂。
没人是傻子,他们局长这时候出事,不是慕皓晨动的手脚还能是谁?
慕皓晨对李玫以前的副手小贺印象很好,而且今天这些警察没听张正东的话来对付自己,也算是帮了忙,于是便冲着小贺和众人微微笑了笑:“各位警局的弟兄,今天情况情非得已,如果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你们多多包涵,也感谢你们今天的深明大义。”
说完这些,慕皓晨便拍了拍白延玉的肩膀,笑道:“走吧,我的白总。”
三人离开警局,走到警局门口,杨茂便和慕皓晨道别:“慕管家,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只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慕皓晨在南川市便刮起了一阵风暴,杨茂对这年轻人心悦诚服,对慕皓晨说话的语气比以前更加客气了。
慕皓晨道:“会的,杨律师,不过我希望最好还是不要有什么事情找你,哈哈!”
杨茂也忍不住大笑:“慕管家,其实不一定是坏事才能找我,好事也可以找我啊,哈哈!”
慕皓晨亲切地拍了拍杨茂的后背,道:“行,一言为定。下次找你一定是好事,再见。”
杨茂会心地点点头:“慕管家,再见。”
和杨茂分别之后,白延玉坐上了慕皓晨的车。
见慕皓晨竟然不开车,白延玉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慕皓晨用手捋开了白延玉额前的乱发,柔声说道:“我先替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要是处理迟了,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说罢,慕皓晨眼神认真地看着白延玉伤口的位置,将手轻轻地按在了白延玉的额头上。
因为是在额头上,白延玉并没看到慕皓晨手上绽放着微弱的绿光,不过她能感觉得到慕皓晨的手很温柔,让她有种不想放开的感觉。
“白延玉,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胡思乱想呢?你只是个有了孩子的离婚女人,你怎么会觉得这么一个有能力的高富帅会对自己有好感?”
白延玉强迫着自己把心中的杂念抛开,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当慕皓晨用双手温柔地替她重新整理额前的乱发之时,白延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那个曾经说要爱自己一辈子的男人,从未对自己这么好过。
“呜呜……”白延玉一把抱住了慕皓晨,把脸贴在慕皓晨的胸膛上,放声大哭。
经历了警局事件,白延玉终于将自己所受到的惊吓和委屈全都释放出来。
再坚强也是女人,更何况她本来就是一个外刚内柔的女人。
她以前假装坚强,那是因为她那个无能的丈夫撑不起台面。
现在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她性格中柔弱的一面自然就表现出来了。
慕皓晨轻抚着白延玉的秀发,微微笑道:“别哭啦,要不然这件衣服哭脏了可是要你赔的。”
“我就要哭,我就要哭,呜呜……哭脏了我赔!”白延玉就连哭的时候都不忘麻辣一回,真是本性难改。
既然白延玉都说肯赔了,慕皓晨也就随便她喜欢怎么哭就怎么哭了。
等到自己哭够了,白延玉这才抹着眼泪问道:“怎么赔?”
“就这么赔吧。”慕皓晨一下子把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光溜溜的上身。
白延玉脸一红,随手拿起慕皓晨车前的小盆栽朝慕皓晨的脑袋上砸去:“你这坏蛋!”
慕皓晨连忙握住了白延玉的手腕,满脸惊讶地问道:“你干嘛骂我?还拿东西砸我?”
白延玉又羞又怒,大声叫嚷道:“那你脱衣服干什么?”
慕皓晨满脸无奈地哼哼说道:“你以为我要干嘛?拜托,是你问我怎么赔,我就把衣服脱下来让你洗干净了还给我,你干嘛对我又打又骂?”
白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