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前天睡觉的时候就觉得身体发沉,睡梦中自己完全不能动弹,眼皮一直睁不开,像是有人压着一样透不过气来。而且在梦中好像有人在我身边小声的说话,怎么使劲听也听不清。梦醒后,就发现浑身全是汗。”梁国栋很仔细的说着前天晚上发生的事。
“这就对了。其实那天晚上就已经有人进入了你的梦中。”
“进入我的梦中做什么?”梁国栋睁大眼睛望着欧阳。
“就是看看能不能控制你的梦境。只要能控制你的梦,你的梦就不再是你的了。”
“那…。先生是怎么发现的?”
欧阳说道:“因为我也可以看到你的梦。<穿梦眼术>是造梦师的一项法术,能看到别人在梦些什么。当然了,我只是做做研究。不过,有人研究的是正道,而有些人就会做一些歪门邪道的勾当。”
“您可以看到任何人的梦……?”梁国栋有些好奇。
“呵呵,可以这么说吧。不过…。需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就是你的头发。因为人的头发与大脑有着紧密的关系,头发上的每一个元素都含有大脑中的图像基因,而这种基因就是建设梦境的基本条件。通过头发,不仅可以看到你的梦,而且还能进入你的梦,通过一些法术可以在梦中产生一些本来不该有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造梦。当然了,这些都是国外那帮洋鬼子研究的,在咱们中国,除了要有这些基本条件外,还要通过我们黄门的黄纸造梦术来实现。就像那些邪术扎小人一样,头发就相当于药引子。”
“刚才先生说穿梦眼术和造梦师我就一知半解,现在您说的黄门?还有这头发能入梦,听得我有点糊涂了。”
欧阳看着梁国栋疑惑的眼神,大笑了起来:“哈哈,差点忘了,说这个您也不懂。那我说周公解梦您总该知道了吧。”
“这个知道,年轻的时候还经常算来着。”梁国栋好像来了兴趣,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把刚才的紧张情绪好像忘得一干二净。
“其实造梦术在汉唐两代便开始盛行,其术之应验,堪称异曲同工,后先一辙。但所运用的法术则又各具神通。我们黄门就是研究的周公造梦术,现在世俗了解的周公解梦只是表面的东西,其实里面深得很呢,再通过道家的符咒之法来实现的。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什么妖呀,怪呀,到今天其实已经没有了。不过专门在梦中杀人的造梦师确实是存在的,他们还有一个名子,叫:恶梦师。”
说着欧阳睁大眼睛,说道:“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在梦中被怪物追杀,这一切都是别人一手设计的。”
梁国栋晃着猪头一样的脑袋,像是听懂了一点,紧接着又问:“那先生您…。怎么会有我的头发?”虽然欧阳救了自己的命,但是听他这么一说还需要什么头发。可是自己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位欧阳先生,更不会有机会接触到自己的头发,再说头上本来就有些秃顶,怎么会让一个外人拿去。
欧阳见梁国栋一边说着一边捋了一下头上的几根秃毛,脸上似笑非笑,但马上又严肃的说道:“前天我出门时,发现门口放着一个信封,上面没有字。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小搓头发,差不多十几根,看根部的整齐程度,应该是剪下来的。我仔细看了半天信封,除了头发没有任何东西。由于习惯我见了头发就把它收好,待晚上通过头发进入你的梦境时,才发现你有危险。”
“那先生怎么就敢肯定这头发是我的呢?”
“我们黄门的法术有很多,通过头发找到一个人是很容易的。这个以后有机会再跟您慢慢说。”欧阳心想:这梁胖子是真傻,还是假傻。此刻不琢磨琢磨怎么找凶手,总问自己这个怎么知道的,那个你哪来的,难道还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了嘛。不过转念又一想:既然是来救人,这些废话也就不再跟他多说了。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这头发是谁送过来的,但是心里总觉的这里面怪怪的。
“那送信的人又是谁呢?”梁国栋也低头思索着。
“我觉的这个人应该不是你的仇家,要不然不会把信送到我这。既然找到我,目的就是让我来救你。”
梁国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欧阳的分析。
“对了先生,您既然已经知道有人害我,为什么到最后一刻才救我?你可知道,昨晚可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可怕的梦了。”一想到这里,梁国栋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
欧阳眯缝着眼睛,轻声说道:“昨晚我本来可以更早的救你出来,没想到他们的本事确实很厉害,竟然用了双层梦境,要不是梁老板遇上我,可能就出不来了。”
梁国栋脸色有点难看,说道:“出不来会怎么样?”
“永远的死在梦里。而你的身体会一直这样睡下去,永远都醒不了。”
“他娘的,这么狠…”梁国栋狠狠的骂了一句,紧接着又问:“还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让我一定要抱着那个皮包。”
欧阳吹了吹杯中的茶叶,慢慢品了一口,说:“那个皮包就是你的心脏。”
“什么?…。心脏?”梁国栋吓的一楞。
“对。其实这个皮包是我帮你设计的。在梦中那群怪物想要你的命,只有吃掉你的心脏,你才会真正的死。我提前做了手脚,把你的心脏幻影成皮包,这样怪物绝不会抢你的皮包,也不会吃你的皮包。即使它们会伤到你,也不会致命,而你只要把皮包拿好就会没事了。你看你的腿虽然受了伤,但不会伤及性命。如果你真的死在了梦中,你可就真的再也醒不了了。”
梁国栋听得是越来越生气,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他娘会是谁干的?”
欧阳站了起来,在客厅中间慢慢来回走着,不时的打量四周的陈设,看着墙上一幅油画沉思了几秒钟,嘴里念叨出四个字:“非恨既财”。
梁国栋若有所思的低声暗道:“非恨既财?非恨既财?…。。难道是他…。。?”
欧阳突然转过身来,说:“但是我在你的梦中,还发现了另外一个人?”
“什么?还有其他人?”此时梁国栋听得确实有些害怕起来,说道:“不会也是来害我的吧?”自己活了五十多岁,什么风雨没经历过,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歪门邪道的事。
“这个人我没看清,他一直在暗处,不像是要害你的人。但我感觉这个人…。。非常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