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祖荣依旧不死心,追问道:“那你怎么撞到鼻梁的?”
这下把秦雨晴问懵了,不知如何回答,硬是愣了会,说道:“推开房门那一刻不小心撞的。”
“这个理由...。”秦祖荣刚说道几个字,便被秦雨晴打断说道:“爷爷,我们出去吧!”秦雨晴抱着秦祖荣的胳膊,把秦祖荣向外来拉。秦祖荣笑的摇摇头,不得不跟上脚步。
秦雨晴问道:“爷爷,每天都这么早开门,有那必要吗?”其实秦雨晴觉得秦祖荣年纪大了,每天起早,晚上又睡的晚,担心秦祖荣的身体。
秦祖荣何尝不明白自己孙女的想法,叹息道:“人老了,觉就自然少了。”
秦雨晴听出秦祖荣的悲鸣之声,她突然想哭,但还是忍住,开心说道:“爷爷不老,爷爷会长命百岁。”秦雨晴想起了什么,暂停了脚步说道:“爷爷,之前道爷爷给的那药食,我这几天吃了几次,觉得整个身体好舒服,肤色也好了很多。就是...就是...。”秦雨晴微微泛红了脸蛋,不好意思说出来。
十几年前,秦祖荣就就尝过药食,有何不明白秦雨晴的意思,便接道:“就是爱放屁。”说完,秦祖荣哈哈大笑。
秦雨晴更加羞涩,轻摇秦祖荣的胳膊道:“爷爷。”
秦雨晴恢复正常的声音说道:“爷爷,我房间里还有一大堆药食,我去给你拿点。”
秦祖荣见秦雨晴松开他的胳膊,连忙拉住说道:“不用,爷爷身体好着呢!留着你自己慢慢吃。”
“不行,爷爷,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咱们就让他放着发霉吧。”秦雨晴哼了一声,像似生气一般,小嘴鼓起两团气。
秦祖荣见连生气都那么可爱的孙女,疼惜的说道:“好,我吃不行嘛!”说完,看着秦雨晴渐渐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嘴里呢喃着:“这丫头。”心里却开心的不得了。
.......
“叶飞搞什么?都这么久还不出来。”秦祖荣皱起眉头,见秦雨晴从外面买来早点,说道:“你给他送去,吃完让他过来。”
秦雨晴走进叶飞房间,却见叶飞静静坐在床边,像似在发呆。秦雨晴叫道:“叶飞,给你送早点来了,吃完了,爷爷叫你到前堂来。”
叶飞看着离去的秦雨晴,脑海中不知在想什么,静静坐着。不知多久,他终于伸出手去拿温热的馒头和粥,慢慢放在嘴边吃喝。而这时,秦雨晴再次进来,惊讶的说道:“你才刚开始吃?你快点吃,爷爷叫你呢!”叶飞默不作声,也不回答一下秦雨晴,低着头吃着馒头,喝着粥。
“怎么这么慢?”秦祖荣看着叶飞与秦雨晴出来,又皱起眉头问道。
秦雨晴看了一眼叶飞,见他不回答,便说道:“刚吃完。”
“今天是你第一天坐诊,念在你是第一天迟到,我也不扣你薪水,下次再这样,每迟到一分钟扣一百。”秦祖荣的语气与十天前完全不同,严厉了许多。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叶飞听出秦祖荣批评的语气,他心中此刻想要哭,但他极力压制着。
“过来,你坐诊。”秦祖荣喊道。
叶飞默默的坐在秦祖荣的旁边,也不开口说一句话,忐忑的心期待着千万不要来人。
整个前堂都静静的,秦祖荣忍不住说道:“陪我聊聊天啊!”
秦祖荣见叶飞不回话,轻轻碰了一下叶飞肩膀说道:“嘿!哑巴了你。”
“你家是哪的?”
叶飞缓缓开口:“惊山县。”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开出租车。”
“那你妈妈呢?”
叶飞身躯微微一颤,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他极力压制,犹豫了会儿说道:“牺牲了。”
死了?牺牲了?叶飞在三年前就考虑清楚了,他选择的是牺牲。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死、牺牲都太轻,没有任何字眼能重于他妈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如果将来有一天,能去他妈妈生前的部队,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去。因为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部队能让人这般卖命,这般效力;到底是什么部队能让其家破人亡,还念念不忘。现在只有牺牲二字能暂时代替,只有牺牲二字重于鸿毛。
秦祖荣的这番话,触动了叶飞的心弦。他胸口莫名的疼痛,莫名的激动。他一只手隔着衣服,捂着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秦祖荣观察到了这个细节,问道:“你脖子上挂的是你妈妈送的吧?”
叶飞没有开口,他沉浸在痛苦之中。
秦祖荣从叶飞脸上,也感觉到了叶飞此刻莫名的悲哀。苍老的手放在叶飞的背部,说道:“能给我讲讲么?”
叶飞还是沉默不语。
“牺牲,只有为国家,为民族做出贡献的人,才配得上这两个字。”秦祖荣此刻对叶飞的身世很好奇。本想激一激叶飞,但没想到叶飞毫无反应。
而在抓药柜台前的秦雨晴听见了叶飞与秦祖荣的对话,她此刻也对叶飞身世非常好奇,甚至都想主动去问问叶飞。
“我出去一趟,来人你就诊下。”秦祖荣拍了下叶飞肩膀,便离去。
“爷爷,你去哪?”秦雨晴问道。
“我去一趟你卫叔叔家。”
“路上小心点。”秦雨晴也不知道秦祖荣有没有听见这句话。
秦祖荣的离去,前堂再次一片宁静,叶飞的心却更加忐忑不安,更加期盼无人前来诊治,但事情往往是逆着来。叶飞看着一位中年人踏了进来,他手足无措,十分害怕中年人向他走去。
“小姑娘,按这个药方抓药。”中年人将手中纸张递给了秦雨晴。听到中年人是来抓药的,叶飞整个身躯像似被释放一般,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
当中年人拿着中药离去,又进来一位中年妇女。叶飞整个身躯再次紧绷,心中压着沉沉的大石头。却没想到这位中年妇女还是来抓药的。叶飞这心一上一下的,坐在椅子上比秦雨晴跑来跑去抓药还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