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也看不下去,说道:“老人家,你逼迫一孩子算怎么回事?”
除了叶飞,其他人都听出中年妇女的称呼有所改变,但道铭毫对这些毫不在意,道铭说道:“他什么时候下针完,什么时候就给你治。”中年妇女之前找了好几家医院,都治不好,唯独这家私人诊所说出病因,她不得不相信这家,不得不静静等待。
叶飞是知道他师父为何这般逼迫施压他,因为他知道他师父想通过这种逼迫施压他,使他敢于下针,从而对这种性格逐渐转变。这一切叶飞都明白,可是就是克服不了这种心理难关,他不怪自己师父如此对他,他恨他自己,恨他自己性格为什么这般柔弱,这般没用。叶飞心底生出一点点怒气,这怒气不是对道铭的怒气,而是对他自己软弱的怒气。这股微弱的怒气从心流动到手臂,使手臂渐渐拥有重力,渐渐平稳的向铜人靠近,刺向铜人。秦祖荣看着叶飞下针部位,不由的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道铭,而道铭则是微微一笑。秦雨晴对针灸穴位不是很懂,但铜人被刺部位并未流出水,说明下针正确。秦雨晴与秦祖荣都很期待叶飞的下一针,这一针到底是蒙对的,还是真的会针灸。
叶飞咬着牙,全神贯注的又一针下去,铜人还是没出水。秦祖荣与秦雨晴心中已经确定了叶飞会针灸,但不确定会到了什么程度。叶飞紧张的心里,使他额头微微冒出汗水。叶飞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施针。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针针下去,对准穴位,没丝毫的偏离,叶飞心中也是越来越轻松、越来越顺手,越来越不在意此刻这么多人盯着他,仿佛找回了在竹屋时那般的针法,那般心境。
秦祖荣像似在看怪物般看着叶飞,心想:“这到底是怎么练成的,这年龄也不符合啊!”
秦雨晴虽不懂针法,但看着叶飞手逐渐加快,且铜人没流出一丝水,心想:“这针法也太..,明明会针灸,非得说不会。”秦雨晴却没想到叶飞的柔弱使他对自己信心不足,而又有道铭给予的压力,导致他紧张心慌。
叶飞终于施完针,他看着铜人没有流出一丝水,心里那块沉石,被喜悦所替代,嘴角微微翘,整个人都轻松无比。秦雨晴见叶飞用袖子擦汗,连忙拿出纸巾递给叶飞,好奇的眼神看着叶飞。叶飞性格内向,被这么一位美女盯着,都有些不好意思,洁白的耳朵渐渐泛起红润。中年妇女不懂医术,所以只有她注意到了叶飞异常的变化,在一旁偷偷笑。
“看见没,我没说谎吧!老秦啊,怎么样?”道铭对秦祖荣说道。
“这,这,这怎么可能?”秦祖荣心中完全被叶飞这针法惊呆了,根本就没听见道铭所说。
“怎么就没有可能?而且你已经见识到了。”道铭反问道。
“这,这。”秦祖荣被惊的都说不出话来。
“什么这,那个的,这就是事实。”道铭瞄了一眼秦祖荣,不耐烦的说道:“不跟你扯淡了,小飞,来给这位美女施针。”
刚一身轻松的叶飞正在喝秦雨晴递给他的水,听到这番话,嘴里的水全喷向秦祖荣一身,让秦祖荣从惊呆中清醒了过来。秦雨晴大惊,连忙拿起旁边的毛巾给秦祖荣身上擦。旁边的道铭却在哈哈大笑,而叶飞心提到嗓子眼,担心被秦祖荣骂。
“好,好,好。”秦祖荣拿过秦雨晴正在帮他擦身上茶水的毛巾,往脸上一擦,继续说道:“你这针灸术都比我强了。”秦雨晴一听,嘴成O型,吃惊的看着叶飞,又看了秦祖荣,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叶飞却没什么心思听夸奖,他满脑子想着秦祖荣不要惩罚他。
“这样,照你爷爷所说,给这位美女施针,我就不怪你刚才所为,否则..”秦祖荣原本欣赏的眼光变成了凌厉,直瞪叶飞,让叶飞浑身不舒畅。道铭见秦祖荣配合自己,连忙说道:“小飞啊,别说爷爷不给你求情,这针灸术是你看家本领,你秦爷爷可没怪你。”
秦祖荣不怀好气的瞄了一眼道铭,心道:“我配合你,你却让我做坏人,什么好事都让你沾上了。要不是为了更加看清这孩子的针灸术到底达到什么境界,才懒得...。”秦祖荣对道铭有此徒弟,心中极为不平衡。
“刚才老先生不是说你给我施针吗?”中年妇女听秦祖荣与道铭的对话及表情,明白了叶飞针灸术很厉害,但每个人都希望医术高明的大夫给自己治病,中年妇女也是。心想:“做为叶飞的爷爷,是不是更厉害?”
“老头子我可没我孙子厉害。”道铭一副得意看向秦祖荣,这番话显然是说给秦祖荣听的。秦祖荣活到这把岁数了,哪还能不明白其中的信息量。
“我.我..我不行..我,我只会在铜人上施针,没在真人上施过针。”叶飞边摇头边弱弱苦道。
中年妇女一听叶飞还没在真人上施针过,连忙说道:“这可不行,都没在真人上施过针,我可不是试验品。”
“我孙子他瞎说的,之前他也说不会针灸,可他刚才施展的针灸术比我还厉害。”道铭说道。
“可我刚才见他只是对假人施针都流汗了,这真人行不行啊?”中年妇女怀疑道。
“那是我孙子把铜人看成真人,用心施针,说明不是那玩世不恭之人。”道铭解释道。
秦祖荣不怕叶飞毁了这百年名声,因为之前施针针法,开始针法虽然很慢,可一点也不硬生。渐渐看到最后,秦祖荣明白了叶飞并不是不会施针,确实是有些柔弱胆伐。所以秦祖荣愿意给叶飞这样的机会,拿这百年的名誉去赌,结下善缘。其实秦祖荣一开始见到叶飞时,觉得叶飞很面熟,很像一个人,但后来叶飞种种表现、动作,又觉得不像,所以秦祖荣对叶飞弱有倾向。
“我这诊所都开百年了,不会拿百年名声开玩笑的。”道铭说道。
中年妇女看了一眼叶飞,犹豫说道:“可我还是又点不放心,我知道这小医生医术高超,可年纪让人感觉...。”
“如果事事都凭年纪,那西医一大批年轻人都能诊病,为啥咱们老祖宗的医术就不行?如果你不相信老祖宗的医术,那对不起,请你离开。”道铭没好语气的说道。在一旁的秦祖荣却吓一跳,哪有把病人往外赶的,这还没治疗就坏了名声。中年妇女看好几个医院,就这个小小诊所能看出病因,当然不会就此甘心离去,而道铭知道真正会中医的,对名声很是看中,所以早看出中年妇女这病缠了很久,把握了中年妇女的心理,才敢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