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开了一夜出租车的叶劭廷,今天白天又在医院折腾一天。他看着惹人爱的女儿熟睡,他也想休息,可是条件不允许。儿子昏迷,母亲要人照顾,他必须打起精神。
县医院。
“苏医生,谢谢你帮我照看我母亲,我给你带来了宵夜,你吃点吧!”打开李林芳病房的正是身心疲惫的叶劭廷。
“叶先生,谢谢。”苏婷接过叶劭廷手中的保温桶,随后扭开盖子,一股香从保温桶中飘然而出。苏婷肚子本来就饿饿的,又闻着香香的饭菜,肚子呱了一声,惹得叶劭廷一笑。
苏婷抛了一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害得人家这么饿”。苏婷的表情极为可爱,性感的小嘴尝了一口香喷喷的菜,问道:“叶先生,这是你做的?”
“嗯。”
苏婷嘴里包着饭菜说道:“没想到叶先生也会下厨房,比我做的还要好吃。”叶劭廷看着苏婷嘴角两边鼓鼓的就好笑,不过苏婷注意力都在饭菜上。
“以后直接叫我叶叔吧!”
苏婷笑嘻嘻的回答:“好啊,那你也不能苏医生苏医生的叫了,叫我小婷吧。”
叶劭廷说道“不行。”苏婷听到这三个字有点惊讶,同时有点疑问。叶劭廷继续说道:“我家有个女儿也有个婷字,我叫你小苏吧!”
苏婷点了点头,说道:“好。”
除了苏婷吃饭声音,房间再次陷入了沉静。
一段简单的对话,让叶劭廷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其实不然。叶劭廷心中深处的痛无人可解,他只是想努力的调整最佳状态。因为他母亲和他儿子都在等着他,家里还有个女儿,他不能累垮。叶劭廷看着自己的母亲躺在病床上至今未醒,双手握住李林芳的手,多么希望自己的母亲能感受到儿子的温馨,能感受到儿子的担心,期盼母亲能挣开眼看看自己。
咚咚!开门的声音打破了沉静的房间,将叶劭廷从悲伤当中拉了回来。进来的是一位医生,说道:“您好,给病人检查一下情况”。
叶劭廷侧头看去,医生说道“是你?”这位医生正是对叶劭廷放狠话的杨世云。
杨世云看到房间的苏婷,狠狠盯着叶劭廷,放佛想把他吃了一般,满脸怒意:“哼!”随后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对苏婷说道:“苏婷,你怎么在这。”
苏婷满嘴油腻,边吃边道:“我在这有什么问题吗?”
杨世云看着苏婷手中的保温桶,心里非常不舒服:“肯定是那老头为了讨好苏婷。”皱着眉头说道:“苏婷,一个女孩子这么晚还不回家,就不怕伯母担心吗?”
苏婷听着杨世云话里怪味,说道:“杨世云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回不回家管你什么事?再说我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妈了。”
杨世云拿苏婷没办法,走近叶劭廷,在他耳边轻语:“这几天小心横死街头。”随后走出病房,也没给病人检查。叶劭廷对杨世云的话毫不在意,他只担心母亲和儿子,刚才杨世云没给他母亲检查身体情况,他内心焦急。
苏婷看着叶劭廷眉毛紧皱,有心事的样子,以为是杨世云刚才在他耳边说什么话恐吓他,关心的说道:“叶叔你这几天躲着点他,他经常跟地痞流氓混在一起。”
叶劭廷听到苏婷的话,灵光一开窍,心想:“这不是有位现成的医生吗?”一抹微笑的叶劭廷让苏婷放心了不少。
叶劭廷没有回答苏婷的话,而是担心自己母亲,说道:“苏..小苏,帮叔一个忙,刚才那位杨医生没有检查我母亲身体状况,你能不能帮忙检查下。”
听叶劭廷这话的意思,苏婷心想:“难道是自己想错了?按照杨世云的性格,不应该啊!”苏婷笑道:“叶叔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于是,苏婷开始对李林芳身体进行检查。
“叶叔,伯母身体状况一切良好”。苏婷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叶劭廷继续说道:“对了叶叔,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叶劭廷说道:“小苏,今天谢谢你,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叶叔客气了,这怎么好麻烦你。”这么晚了,其实苏婷心里也有点害怕。
叶劭廷说道:“不麻烦,应该的。”
夜色是那么迷人,天上一颗颗蓝幽幽的小星星神秘地对地上一男一女眨着眼睛。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夜空中,月色照耀着大地上这对男女,仿佛保护着他们,使他们不被黑漆漆的夜所吞噬,使他们成了整个街道的亮点。然而在他们背后有个黑影,从他们离开医院起就一直跟着。
苏婷的家离医院并不远,所以他们并没有坐车。苏婷的小手指了指:“我就住这,谢谢你送我。”一路寂静无声,在这一刻被苏婷打破。
叶劭廷看向苏婷所指的一栋普通陈旧的民房:“嗯”。随后停止了脚步。
苏婷说道:“叶叔,你不进来坐坐吗?”
叶劭廷回答道:“不了,你赶快回家吧!”
叶劭廷看着渐渐远去的苏婷,她的背影让叶劭廷迷失,让叶劭廷情不自禁轻声说出:“语婷。”
苏婷知道身后站着一动不动的男人,听见他似乎在说什么婷,心想:“难道他是在叫我,难道他喜欢我?”不可思议的念头就这样在苏婷脑海中产生。
消失在黑夜中的苏婷让叶劭廷清醒过来,他要赶去医院。
那黑影看着叶劭廷进了医院,掏出手机,将叶劭廷刚才的行程报告给一名称黑哥的人。
在万豪酒店一个包厢,充满了香烟的气味。一名穿黑色衣短袖的胖子,脖子上带着金光闪闪粗粗的项链,手上带着一副佛珠,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另一名男子身穿浅黄短袖,手上带着手表,一副一表人才的模样,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嘴里也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脖子上带着金项链的人挂掉电话后,说道:“杨少,叶劭廷送苏婷回家,又回到医院。”此人口中的杨少正是叶劭廷在医院警告他的杨世云。
杨世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黑虎,看来医院是他的重点,叫你的人在医院盯紧点,一旦找到合适的机会,就给我狠狠的教训他。”
“好,杨少。”那名脖子上带着金项链正是黑虎,他是这一带的老大,道上的人都叫他黑哥。
在李林芳病房的叶劭廷,看着昏睡不醒的母亲安全无恙,离开了李林芳病房。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的叶劭廷,意识里想休息。可又心放不下,得去看看儿子。
叶劭廷走进医疗室,看着儿子在桶里浑身抽搐,有气无力的叫着:“爸,我好冷,好热。”
一声爸在叶劭廷脑海中回荡,已多少年没听见儿子叫爸了的他。此刻,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痛让他感到熟悉又陌生;让他的心在颤抖;让他的泪从眼眶里流出。
“医生,医生”。叶劭廷大声急喊道。正在值班的护士赶了过来,看见叶飞浑身抽搐的样子,立马打了个医院专线电话。
凌晨12点左右,一个电话将在医务室熟睡的医生吵醒,心中不由得咒骂几句。
叶劭廷看到一名医生走了过来,医生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这种症状。”
叶劭廷焦急说道:“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在抽搐,就立马喊护士”原本稳重的叶劭廷,此刻乱了方寸,双手紧紧抓着医生的手,继续说道:“请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医生明白患者家人的心里,劝说道:“我们会尽全力,请您放心。”
这位医生对护士说道:“将患者转移急救室。”
叶劭廷又来到曾令他害怕、担心、伤心的急救室门前。他看着挂在急救室门前那一盏红灯,像木头般站在那,一动也不动,但他心里却焦急如焚。时间不知又过去多少,他的双眼就没眨过,死死盯着急救灯。
而在急救室内,叶飞昏睡抽搐状态下说着梦话:
“爸,求你不要打我,我没去网吧。”
“爸,你能像以前妈妈在的时候那样对我好么?”
“爸,我会好好努力为你分忧。”
“爸,我不是废物,我不是。”
“妈,我想你。”
“爸,我好冷,好热。”
叶飞心里的委屈、痛、苦,不是仅仅用嘴巴能表达的,尽管这样,医生们听不怎么清晰叶飞话,但主要意思却听懂了。都为这孩子感到可怜,同情这孩子,只想尽全力救治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