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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锤身炼体

清晨,雾,悄然而至。没有先兆,没有声音。就是那么安静,就是那么静谧,从很远很远的梦中而来,从很远很远的风中来袭,随风起舞,洒满了竹的世界,像清新淡雅的古筝,每一线,每一弦,波动在林中。在四面八方响起的声音,快而慢,远而进,朦朦胧胧,诗情画意。竹林中的每一缕草、每一根竹、每一颗笋,都成为了五线谱中优美、淘气、又有着韵味的小音符。一颗,两颗,三颗,淡淡的声音,徘徊在耳边,萦绕在竹林。

少年被老头叫起,被老头硬生生推到高高的悬崖之上打坐。少年的心跳加快,那害怕的心理使他抗拒,他想离开这,却又不敢乱动,他怕掉下去。

少年颤抖的说道:“我怕。”

老头无情的说道:“心静如水,怕什么?给我好好打坐。”

少年害怕的心里使他向四周倾斜,越来越怕。老头见此,立马将手搭在少年肩上,少年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安全感,便不再倾斜。不久后,老头见少年的心渐渐平静,便把手抽回。少年感觉到自己肩上少了温暖的手掌,心便再次浮动起来。老头摇了摇头,将手再次搭在少年肩上,说道:“心若静,便入定。心若躁,便害怕。假假真真,真真假假,何必去纠结?”少年懂老头的这番话,但自己却做不到那样。

不知多少天过去了,少年打坐在悬崖上不再需要老头的手掌带给他安全感,慢慢不再害怕了,反而新鲜的空气让他体内感到无比的舒畅,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同时被爆嗮流的汗也越来越少了,越来越不害怕被嗮了,除了吃饭洗碗睡觉时间,其它时间全都用在打坐悬崖之上。如果不是每天有药浴浸泡身躯,被太阳爆嗮的他,估计早就抗不住。

老头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年微妙的变化,于是便让少年从打坐变成站立。少年的腿本残疾,对站在悬崖之上,心里不由的再次害怕,腿部不由的颤抖,深怕一不小心掉入山崖。害怕的心理使他再次向四周倾斜。

“啊!”少年一声不小心坠落,紧闭双眼的他心跳急速上升,老头连忙抓住少年手臂,将他拉了回来。

“好了,死不了,继续站,站到适应为止。”听到宏亮声音的少年,渐渐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在原地,欣喜过后便是一片苦涩。老头似乎看出少年想法,便说道:“如果你不想一辈子让人看不起,就按我说的做。”

少年轻声呢喃着:“人都死了。”

老头淡淡说道:“谁说你死了?”

少年有些激动的问道;“难道我没死?这不是天堂么?”

“谁告诉你这里是天堂?”

“那地狱?有这么漂亮的地狱?”

“傻小子,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少年心中极其兴奋,双手摸着自己的脸蛋,低头看向自己的身躯,发现地上有被阳光照射的影子,更加确定自己没死,继续呢喃道:“我没死,我真的没死,我没死。”整个人兴奋的都要跳了起来,忘了自己处于在山峰边缘,稍有不慎,便会掉下去。

啊!少年左脚不小心向后滑,原本被踩的沙子,全部一颗颗掉入山崖,跟着整个人向后倒去。心中的兴奋被害怕填满,心跳急速增长。就在这时,老人拉住了少年的手,但并未将少年拉正。斜着的少年看向四周,特别是下面,一片云烟,急忙闭上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快快快把我拉上去。”

老头摇摇头说道:“掉不了,你好好看看四周,没那么可怕。”听老头的话,少年渐渐睁开紧闭的双眼,对四周看去,再次一声尖叫,紧闭双眼,身体的忍不住颤抖,说道:“快快快把我拉上。”

“好好看看四周,你都掉不了,还不敢看吗?”

“快快快把我拉上去”

“你再不睁开双眼看向四周,我可要放手了。”

少年听老头的威胁,渐渐睁开双眼,不敢四处张望,害怕说道:“把我拉上去,求求你了。”

“既然你这么害怕,那好,今天老头我舍命陪君子,就这个姿势维持一整天。”

少年一听,心中想到,完了完了完了,死吧,大不了再死一次。

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心里渐渐的不再那么害怕,他感觉有老头在,应该掉不下去。于是,渐渐睁开紧闭的双眼,向四周望去时,心里的害怕再次上升。

老头察觉到了少年的变化,说道:“现在你心平静了不少。”说完,老头故意微微松手,使得少年再次向后倾斜。少年颤抖的身躯,急速的心跳,说道:“别别别这样,拉我上去,求你了。”老头听少年依然这么没骨气,顿时松开全部手,使少年整个身躯掉下山崖。少年感觉到老头松开手掉落山崖的那一刻时,脑海浮现一幅幅亲人的画像,眼角流出一滴滴泪珠,滴落深渊。

老头拉住了吊坠在山崖少年的手,不耐烦的说道:“哭什么哭,你还没死。”此刻少年才感觉自己一只手被拉着,向四周望去,急忙说道:“救我,我不想死。”

“不想死就别动,就这样吊着,等你什么时候习惯了,就再上了,今天老头子我舍命陪你这个胆小鬼了。”

少年哭道:“不要,求你拉我上去,我不想死。”

“难道你想这一辈子被人瞧不起?难道你想这一辈子窝囊活着?”老头说的一字一局,刺痛着少年那心灵,少年回想起被人歧视、被人戏弄、被人用异样目光看着,心如绞痛。泪水流满面,撕心裂肺的摇头说道:“不,我不愿意。”

“既然不愿意,那你就好好感受这害怕,当你不再害怕了,当你的心如止水了,当你面对任何事物不再紧张了,你还害怕别人歧视你?被人戏弄你?被人用异样目光看着你?”

老头这番话,一句句震感着少年的心灵,震撼着那正在颤抖的身躯。少年努力的控制心平静,努力的控制身躯不再颤抖,不再害怕,不再流泪。老头通过少年的脉搏,感受到这些微妙的变化,心中满是欣慰。

片刻后,老头发现少年的脉搏波动不再是那么强烈,就问道:“你还害怕吗?”

少年喊道:“怕,但是为了不被别人歧视、瞧不起,我也要控制住。”

“老头子我也累了,拉你上来,给我继续站着。”

一目目云烟山川,一丝丝波动的心跳,不敢向下望去的少年,紧闭双眼站在悬崖上。老头喊道:“睁开双眼,面对你不敢面对的一切。”少年渐渐睁开,感受自己身处边缘,望着那云朵在山川中飘荡,望着那看不穿的谷底。努力着控制颤抖的身躯,控制害怕的心理。

老人见此,喊道:“转移注意力,想想你被人歧视、被人戏弄,想想你如何被人瞧不起,难道你要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吗?”

“不,不要,我不要一辈子抬不起头。”一股不明力量从少年身体产生,游走全部身躯,似乎在给少年鼓励,似乎在给少年力量,使他不再颤抖,使他害怕不再被入侵,使他勇敢的看向四周,看向谷底深渊。

日夜变幻,不知过了多少天,少年每次坠落都被老头拉住。记不清坠落了多少次。少年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心境上的变化。同时,老头也察觉到少年这些变化,淡淡说道:“明日起,站立变成站桩。少年心中即便一片苦涩,也不敢多言,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老头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刚一开始站桩,少年的残腿使他很不习惯,但慢慢的,他便适应了,在少年身后的老头见此,暗自点了点头。

从打坐、站立直至现在的站桩,少年似乎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清淡的生活,没有人烟,也就没有那异样的目光、没有戏弄、没有嘲讽,更不会有烦恼。虽然白天站桩很累,但少年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为了自己更加瞧得上自己。

时间日月如梭,不知不觉快半年了,在这半年里,少年每到夜晚虽然时常想念家里,却没有丝毫回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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