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筱双手紧握成拳,指甲也深陷进手掌,心里再怎样的愤怒,面上也要装的淡定。最终,华清筱还是低头弯腰,对云海岚说道:“安和公主,清筱可否请您舞一曲?”
场上极为安静,华清筱的声音很是突出,良久,云海岚才答道:“既然如此,本公主恭敬不如从命,华小姐也请起身吧。不过各位可得容本公主准备更衣。”
“理应如此,公主有何需要便吩咐宫人即可。”
“多谢皇帝。”
见洛风弈点了点头,云海岚便下去准备,还未离场时,只见一边的乐师前来拦住她:“安和公主,不知公主需要什么音乐?”
“不必。”
“不必?这……”那乐师刚想说话,可抬头见到的却只是云海岚的背影。不仅是他,在场众人均是不解,这跳舞哪有不要配乐的?
一炷香后,众人就见好几个侍卫抬了一个直径三米、厚一米二的大鼓放在台子中央,鼓面朝上,大鼓的周围又放了八面小鼓,小鼓由两米五高的鼓架支起,鼓面均朝向中央,后又在整个舞台的边缘摆了一圈火烛,做完这些事后,那些侍卫就纷纷退下,留下九面鼓和一众人大眼瞪小眼。在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有些人已经发现那八面小鼓放置的方位正是八卦之位,刚刚见识了华清筱的北斗七星,现在这个安和公主难道要用八卦来应对这场斗舞?想到此,在场的人们开始期待起来,看来传说中的废物懂得倒还挺多。
霎时间,河清海晏里的灯全部熄灭,徒留下舞台上的烈烈烛火,照亮整个舞台。众人只见台下昏暗的灯影里,云海岚身着一身火红滚金的舞裙,从台下翻身一跃,正立在中央的大鼓上,再看其妆容,眉眼朱唇的红和额间的金色火纹,使云海岚原本的高贵清冷不在,整个人变得炙热魅惑,与整个舞台相得益彰。若说一开始在众人心里,云海岚的清丽容貌自是极品,可华清筱那特意装扮过的清冷仙子形象则是压了云海岚一头,而现在云海岚一改平日的妆扮,与华清筱产生了极大的反差,在众人眼中,那真真是一个如妖一般惑人心神的女子。
台上,长袖起,舞裙飞,鼓声震,没有丝竹之声,也无管弦之乐,唯一的乐声便是鼓声。云海岚双足踏在鼓面上,长袖随着动作不停击打四面八方的小鼓,那一声声如洪般的鼓声与清脆明快的小鼓声交织,似是敲击进了人们的心底,在场众人不知不觉地就被鼓声带入了激烈的战斗场景。明明眼前的仅仅是一身烈火般的女子,可是在这场舞中,气势如虹的鼓声与女子柔美的舞技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带给人们的远不止是这种视听上的震撼这么简单,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自己心中充斥的那股火热的战意,久久不能平息。
一舞作罢,众人还未从方才那激动人心的情绪中走出,待缓过神来,那些瞧着云海岚的眼神里都或多或少带了些叹服。原因无他,只因这鼓上舞的难度可比华清筱那掌上舞大了不少,首先这舞没有配乐,一切节奏都需要舞者自己掌握,只要有一点分神,这舞便不成舞了;其次,要想击好这一面大鼓和八面小鼓,就必须掌握好脚上和手上的力道,且还要四肢协调,对舞者的武力功底要求极高,单这一点就与华清筱散水化雾的难度相当;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便是人心,云海岚一舞竟是勾起了人们内心深处的战意,让所有人与此舞产生了共鸣,这便是华清筱的舞也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