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离去的脚步声,一颗心松了下来,她重新锁好门,才来到镜子前。镜子里的自己真是吓了自己一跳,头发乱糟糟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兔子的红眼睛。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整个人都显得虚弱无力,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嘴唇上破了一小处,还有未干的血迹。
“裴毓这个禽兽,不得好死。”她一边在心里诅咒他,一边洗脸,洗唇,又使劲的漱口,想洗去他留下的一切痕迹。
可是无论她怎么清洗,还是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气息,霸道的,灼热的。
那个男人噬咬她的酥麻感好像还伴随着似的,浑身都觉得又痒,又难受。简云溪又洗了几次脸,将那股燥热感也洗去,她在镜子前看了又看,才胆战心惊的走出去。
其实,简云溪是想直接逃跑的,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再一次面对裴毓那个让她痛恨的混蛋。表面上风流倜傥,温文尔雅,实际是就是一个侍强凌弱的混蛋。
她今天晚上在他面前是丢尽了脸面。越想越觉得委屈,她怎么就没有扇他一巴掌呢,她怎么力气就那么弱呢!亏她还那么高的个子,简直就是白长了。
一边恼着一边在想到底要怎么办?戚沫还要来接她,走了,怎么跟戚沫解释?
刚走了几步,小蓉子就跑过来,喊她:“云溪,你好慢啊?521的客人都走了,我一个人收拾不过来,你快来帮帮我吧。”
“走了?”简云溪心想,“他们走的还ting快。哼,做贼心虚!大变态。”
心里还是有些恐惧,于是又半信半疑的问:“真走了?”
“走了,那个裴先生一回来,就大发脾气,然后就不欢而散了。”小蓉子不知所措的说,“幸好你刚才不在,里面的动静真是吓人,那个裴先生发起脾气来,真是让人心有余悸,我现在心都还在跳呢!”
“都不是好东西!”简云溪咒骂道,又愤愤的说,“荣华怎么会是他助资的呢!一想起他,我就不想在这里做了。”
“云溪,你怎么了?今天怪怪的。”小蓉子一边跟在她后面,一边问道。
“没怎么了,赶紧收拾收拾,我要回去休息,头痛死了。”
小蓉子哦了一声,随着她进了521房。
杯盘狼藉,菜几乎都没动,红酒却是倒在一边,红色的液体,顺着桌角,流在了地毯上,这可是上好的波斯地毯呢!她们得清洗多长时间啊!
简云溪没好气的又在心里将他们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地上还有碎了的玻璃酒杯,她掂着脚,避免踩上去,找来工具清扫,这个死裴毓看来真是发脾气了!
“什么德性,说动粗就动粗,说发脾气就发脾气,他以为别人都不是人吗?”忍不住,一边打扫一边在心里恨恨的骂他,虽是这样,仍不解恨,想着今天晚上的委屈,眼泪啪的一下,落在了沾有污渍的地毯上,静寂无声。
扫来扫去,地毯上白色明晃的玻璃渣还是扫不起来,她气得将工具一扔,跑了出来。小蓉子在后边喊她,她也不理,连电梯也不坐,直接从5楼往下跑。一边跑,一边流眼泪,中途还撞着一个人,她也不管了,只留下一句‘对不起’,连停都没停,转角就不见了。
到了大厅,明晃晃的吊灯一照,眼角的泪格外的明显,小玉本来还笑嘻嘻的走过来想向她打听邵辛的事,哪里想到她竟然哭了,惊讶的叫了一声:“云溪?”
简云溪也不理她,径自从她身边快速走过,直奔存放东西的地方。
看到那束依旧红得热烈的玫瑰,她觉得无比的刺眼,她竟然脑残的把它当作是戚沫送给自己的,宝贝一样的珍藏着,他也配?
小玉还在纳闷,简云溪又风一样的从她身边飘过,带着那束玫瑰,然后像箭一样的跑到大厅门外,手一使劲,那束玫瑰就像垃圾一样的飞出去,很美好的弧度,只是不该是这样的方式。
“可惜了!”小玉心里暗叹一声,“哎,肯定是跟男朋友吵架了,我还是不要问好了。”说完自己摇摇头,干自己未干完的事情去了。
亲眼看见美丽的鲜花落在湿漉漉脏兮兮的地面上,简云溪的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淌了满脸,如这突然如其来的春雨一样,让人很是恼恨。
那束无辜的玫瑰,豪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却依旧扎得她眼疼。也不知道是她脑子抽了,还是怎么回事,那束花在简云溪眼里,简直就成了裴毓的替身一样让她恨得牙庠庠。
明珠蒙尘,犹不解恨,也不管这雨下得正起劲,她就那样毫无顾忌的冲入雨里,使劲的踩那束花,就像是在踩着裴毓一样,一边踩,一边气苦:“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眼看着全身都要湿了,眼泪与雨水混合,成了个脏兮兮的人儿,斜地里伸出一把伞,稳稳的撑在头ding,像是给她撑起了一片天,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温柔的声音已透过空气清晰的响在耳边:“云溪,何苦与一束花儿过不去呢?”
是戚沫的声音。
简云溪呆了呆,等反应过来,一把扑上来,抱住他,像是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突破口,找到了可以诉说的人,一边哭,一边喊他的名字:“戚沫,戚沫,戚沫……”一遍又一遍,喊的戚沫眉头微皱,心里却快心疼死了。
“我在,我在,我一直在呢!云溪,别怕,你怎么了?告诉我。”戚沫将手中的伞调好了位置,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尽量紧紧的拥着她,给她安全感。
简云溪只管哭喊着他的名字,却再说不出别的话,肩膀不停的颤抖,像是害怕,又像是受尽了委屈。戚沫心里一阵灰黯,云溪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么哭过,到底是遇到什么的样的事,让这个整日里快快乐乐,活泼可爱的女孩子这么伤心?
“云溪,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焦急不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是对她最好的安慰,心里像流过一阵温暖的热流,简云溪窝在他怀里又哭了一会儿,才渐渐的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