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有缘,我们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简云溪恢复了精神恶狠狠的说。
“哦?”裴毓摸着下巴,拉长了音调:“这话如何说来?我可是刚刚才借给你衣服……避寒,在我的理解上我应该算是你的恩人吧?”
他用‘避寒’两字,除去了她的尴尬,简云溪有几秒种的感动,但是想到今天自己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是他的错,但是她又不能说是他毁了自己的第一次约会,情急之下,竟然脱口而出:“我还给你衣服好了……”
裴毓没想到她这么有意思,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她的恩人,竟然……他也有意想逗一逗她,装着思考了三秒,也如她一样语出惊人:“那你脱吧!”
“你流氓!”简云溪捂紧衣服,恼羞成怒的辩解说:“我是说我会把它洗干净,我会还给你。”
裴毓一时竟有些尴尬,原来是他会错了意,他用手握拳,轻咳了一声,转了话题:“你家在哪?上车,我送你回去。”
简云溪立马拒绝:“不用了,我有朋友,她一会就来。谢谢你的衣服,明天我把它洗干净,快递给你。”
裴毓好似第一次被人这么直接的拒绝,一时竟有些不习惯,他盯着她,眼神有一刻的凌厉阴寒,然后才缓慢的说道:“难道你想继续一个人呆在这儿,然后再碰上别人……万一你遇到一个真正的坏人呢?”
不等简云溪再一次拒绝他,他强硬的拉过她的手,忽视她的挣扎:“还有,可能你不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被人拒绝。我说过送你,就一定会送你。你不是希望我用强的吧?”
两人的力量悬殊,她明明知道挣不脱,心里只希望俞双优能快点回来,嘴上还硬撑着有些气愤愤的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们又不顺路。我不想坐你的车啦……你放开我……”
邵辛已经打开车门,等着两人上车。就在简云溪快要被裴毓硬拉着上车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宛如天籁的磁性声音破空传来:“云溪……简云溪……”
是戚沫,是戚沫……他来找自己了。简云溪的兴奋之情无意言表,身上也像是有了无数力气,猛然间挣开了裴毓的牵制,高喊道:“戚沫,戚沫,我在这儿……”
她一边叫,一边挥手,那脸上的笑容,那幸福的样子就像戚沫是个救美的英雄,这让裴毓心里很是不爽,手紧握成拳,浑身散发出一种被人抢了地盘的凌厉气势,他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资格和他争,他看上的女人,就算心里有了别人,从今天开始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戚沫是一路奔跑着寻过来的,早已气踹吁吁,精疲力尽,他真担心她会出了什么事,一出校门,他就迫这及待的喊她的名字,直到听到她完好无缺的声音,一颗飘乎不定的心才算落到了实地。
他快速的朝着简云溪的方向奔来,那一刻他的眼里除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无其它,他什么都不想想,只想把她抱在怀里,真真切切的感觉她的真实,她的温度。
他从来不知道她原来在自己心里已经扎下了这么深的位置,他以为他对她的爱只是像蕴扬对妹妹一样的爱,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实实的确定了,他喜欢她,不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才有的感情。
听到双优说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躲在这黑暗里,他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她要是出了事,她要是受到了欺负,他该怎么办呢,幸好她还在,幸好她没事。
简云溪也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全然不顾身旁裴毓难看的脸色,邵辛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下子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了戚沫,眼泪唰唰的流下来:“戚沫……戚沫……你可来了……呜呜……”
戚沫也紧紧抱着她的腰,感实她的温度,她的害怕,他将头靠近她的耳边,轻声哄道:“云溪,别怕,别怕。我在这儿呢,我一直在这儿,别哭了啊!”
他一边腾出一只手轻拍她的背,一边慢慢将她的头从自己胸口移过来,给她擦眼泪,看着她通红的眼睛,他忍不住取笑她:“再哭都成小兔子了,云溪要是变成小兔子,蕴扬一定会杀了我的!”
戚沫话刚落地,一声冷哼传来,带着嘲讽的语气:“啧啧,真是一出英雄救美,弄得我倒成了一个坏人似的!”
简云溪听到裴毓的声音,一时才觉得不好意思,她刚刚竟忘了这还有两个人,慢慢的停止了哭泣,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戚沫这时才注意到裴毓和邵辛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尤其是裴毓,那眼神像是卒了火似的,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但他并没有停留过多的注视,看着云溪身上的黑色西装,他的眼神瞬间黯然,但很快释然,对着云溪温柔的说道:“云溪,到我身后来。”
云溪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的走到他身后。
戚沫整个身子将她挡的严严实实,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替换了裴毓的西服。
带着戚沫温度的衣服让云溪瞬间觉得一阵温暖,她情不自禁的给了他一个微笑,宛若三月的梨花开在枝头,纯白自然,又美丽大方,这一笑,不仅让他心头一颤,也让裴毓眸中精光一闪,他终有一天,会让她只对着自己这样笑。
只对他一个人这样笑。
戚沫重新将她拉到跟前低声说道:“云溪,以后只许对着我一个人笑,知道吗?”
简云溪脸红着,低嗯了一声。
裴毓不想在这里只当个外人,他要么不做,要么就做主角。看着二人浓情蜜意,他心里像是喝一缸醋似的泛起了酸味,能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一只脚已经踏入车内,就听到戚沫喊了一声:“裴先生,请等一等。”
裴毓眼角弥漫上一种笑意,慢慢的撤下脚,抬起头,冲着向他走来的戚沫眯了眯眼,装着疑惑的样子:“怎么,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