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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商性——坚忍不拔,耐性超群(3)

荣智健1963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此时,荣毅仁正任纺织工业部副部长,在上海也保留了副市长的职位。按理说,凭荣智健的背景,如果他想谋个好职位,或是回上海等大城市工作几乎没有什么问题。荣智健有好几种令人羡慕的选择。然而,他是一个有个性的人,过惯了舒适的生活,城市对他吸引力并不大,他想到基层去锻炼自己,让自己进一步成熟起来。父亲荣毅仁原本也一直希望儿子去基层锻炼,父子俩“不谋而合”。

1966年,荣智健自身一人来到了吉林省长白山水电站,干起了实习技术员的工作。当年,荣智健24岁。在水电站工作期间,他从来不摆大学生高干子弟的架子,脚踏实地、勤奋工作、平易近人,结交了很多朋友。

然而,好景不长,由于某种原因,荣智健的生活失去了往日的平静。父亲荣毅仁成为了专政对象,全家人整天都在惊恐中度过,远在长白山工作的荣智健也受到牵连:他被发配到极其偏远的四川省凉山自治州的龚嘴水电站工作。

荣智健在荒山野岭里艰苦地生活了近8年。在那段不平凡的日子里,他每天辛苦工作,收工时人总是疲惫不堪,但他没有绝望,始终保持乐观向上和积极进取的心态。

在荣智健被流放到四川去的时候,荣家也正遭受前所未有的灾难。他的父母都遭到批斗,住宅被红卫兵搜查,瓷器、古玩等被砸毁,家具、家产被没收。尽管“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不久,周恩来就嘱咐过纺织部的人要注意保护荣毅仁等人。但随着形势的迅速恶化,一些红卫兵还是很快占据了荣毅仁的家。荣智健的妹妹荣智婉趁外出拿报纸的机会,向纺织部打了求救电话,纺织部闻讯后,派出几十人组成红卫兵赶到荣家,要求把荣毅仁交给纺织部的红卫兵批斗,在纺织部的保护下荣毅仁一家终于躲过一劫。

但是,事情并未结束,荣毅仁还是受到了全国工商联的批斗,被勒令参加劳动。年过半百的荣氏夫妇从未干过这种重活,没办法,两夫妻只好听从安排,荣毅仁在此期间患了肝炎并引发眼底出血,由于耽误治疗造成左眼失明。

荣智健父母从“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遭到批斗,但是荣氏夫妇相濡以沫,携手共渡难关。直至1971年九一三事件后,周恩来召集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参加了一次会议,荣毅仁应邀参加。会上,周恩来赞扬了荣毅仁一向爱国的坚定立场。后来,在周恩来总理的特别关怀下,荣毅仁参加了一些国事活动,并随团出国访问。

荣毅仁处境渐渐好转。在这种形势下,荣智健于1972年回到北京,参加清华大学机电系的华北电力系统的研究工作。

荣智健后来回忆“文革”期间在四川劳动的那段日子时说:“说是做技术工作,实际上却是很艰苦的体力劳动:抬路轨、抬石头、抬超重的烧焊氧气瓶上山下山、高空安装高压电缆……日常吃的是四川人叫作红苕的地瓜。知识分子既在接受教育中,又在接受审查中,头一年我们基本上失去了自由,起居劳动都有人看管。现在再也不想过那8年的日子,我更不希望下一代的中国人会有这种遭遇。不过,现在想起来,当时的经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在中国一个最困苦的地方,接触到下层的群众,这让我对中国的情况认识得更切合实际、更加深入。以前家里条件好,父母当我是宝贝,周围的人又都只会吹捧我,突然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令我明白过来,从前的那些都是虚幻的,面对真实的世界,自己几乎是一无所能、—无所知。从前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但人家把你一推,你就应声而倒。因此,经过那8年,我的性格变得更坚强,我也更能明辨是非了,这对于我现在的生活、做事都有好处。这样说,也许有点阿Q精神吧。”

那段日子虽然艰苦,但是每当回味起长达8年的痛苦折磨时,荣智健没有怨天尤人、牢骚满腹,反而认为:“文化大革命”是在他一生中对他影响最大的政治事件。这让他明白自己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不能再过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日子。他变得坚强了,对社会对于人也了解更多了,眼界也不那么狭窄了。从痛苦的磨练中,他获得了人生最大的收获,明白了一个人如果缺少了艰苦这一课,是无论如何都难以齐家、治国、平天下的。

粉碎“四人帮”后,邓小平恢复了工作,首先开始全国范围的整顿工作。政治环境渐渐趋于宽松。在这种情形下,经历磨练的荣智健逐渐萌生了出去闯一闯的念头。他认识到,即使是生于富贵世家,如果没有宏大志向也难成气候。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36岁的荣智健,决定乘机先走一步,闯荡香港求发展。

1978年6月,荣智健将妻子儿女留在了北京父母的家里,自己随身携带着简单行装和“单程探亲”的签证,独闯香港,开始了新的人生历程。

5.有竞争才有利润

从经商角度来讲,没有困难就意味着没有大的利润空间,因为有利润才有竞争,竞争越激烈,将要面临的困难就越大,如果克服了这些困难,那么获得的利润也就越可观,如果害怕困难,不敢竞争,便只会落到临渊羡鱼的地步。

狼最适宜的生活环境是森林,但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它们也会选择沙漠、荒山和冰原地带。所以聪明的狼,练就了通过气味、声音、面部表情及身体语言进行交流的本领,同类之间能够很好的沟通,这样,群狼就可以共同面对各种恶劣的环境。许多人应该对“狼嗥”这个词不陌生,这是狼在遇到困难或发泄愤怒时,发出的一种嚎哭。有的时候,群狼一起向对手嗥叫,这其实是一种示威的举动,它们在向强大的敌人宣告:“群狼携手,力大无比,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我们都不惧怕。”

这就是狼,无论在什么环境下生活,都能够克服困难,对任何对手都不会低头,更不会像狗一样夹着尾巴逃生,所以狼会选择积极地斗争,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狼具有无所畏惧的狂野性格,不会被任何困难和强劲的敌人所击倒,宁愿战死,也不愿苟且偷生。它们的脑子里树立着这样的强者观念:“我是狼,我怕谁!”这也是其他动物无法与之相比的地方,因此,在很多动物数量日益减少时,而狼群却一直繁衍生息并且日益壮大。

困难总是与成功相伴而行,日本著名企业家宗一郎的本田公司也不例外。

一次,宗一郎与藤泽在办公室里研究如何摆脱公司所面临的产品滞销困境。藤泽唉声叹气地对宗一郎说:“本田君,为什么原来畅销的‘卡布F型’现在突然销量骤减呢?”宗一郎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对啊,原来“卡布F型”在市场上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可是现在为什么滞销了呢?是我们在决策上出了问题还是在其他方面出了差错?

“以前我们采取的是先订后销,收到多少订单就产多少辆车,后来改为先生产后销售。在滨松工厂,不管市场上的供需状况盲目地生产,导致现在仓库里产品堆积如山。”藤泽回答说。宗一郎又问:“那滞销的原因在何处?决策上我们固然有失误的地方,但如果产品质量好的话,怎么会无人购买?我的看法是机车自身还有不够完善的地方。”

藤泽拿起一份“卡布F型”的意见反馈书说:“‘卡布F型’的滞销是因为随着‘卡布F型’引擎的性能提高到1.2马力后,摩托车的车身强度并没有随之改善,在安全方面出了问题。还有,同行厂家以我们为目标,纷纷做出新产品跟我们竞争。”宗一郎听后不以为然地说:“这些都是小问题,解决起来很容易。”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坏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公司的镇家之宝“梦”号因质量问题遭到投诉。原因是当初设计制造“梦”号时排气量设计为200CC,但是通过对市场的调查,发现大多数消费者都希望加强马力,为此设计部临时改变“梦”号的设计,将排气量变为220CC,车子出厂后,深受消费者喜爱。可是,没过多久,消费者投诉的现象频频发生,原因是产品经常出现故障,要求宗一郎为此做出合理的解释。但他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结果,许多顾客对此不满,奚落起来:“什么‘梦’,‘梦’,‘梦’!说得好听!你这‘梦’也该清醒啦!”宗一郎把所有科研人员召集在一起彻夜分析问题所在。问题终于被找出来了,宗一郎立即让员工改进化油器。可是顾客们对他们新改进的产品已不再信任了,下令“停止生产”是唯一的选择。看到自己心爱的产品在仓库里堆积成山,宗一郎心疼不已。

一天,宗一郎和科研人员正在研究室研究如何改进“卡布F型”结构问题时,藤泽表情严肃地走了进来,说:“社长,我有要事要同你商量。”

看到藤泽脸上的表情,宗一郎意识到一定有大事发生,他放下手中的资料,与藤泽一同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招呼他坐下,然后说道:“藤泽你说吧,又带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藤泽语气沉重地说:“看来,‘珠诺号’也不得不停产了!”

宗一郎苦笑着说:“这件事我早就预料到了,它已经不算是新闻了。‘珠诺号’的失败是我今生最大的失败!”“珠诺号”是双人座200CC的大型小轮摩托车,引擎壳用塑料材料制成,马达的发动第一次采用了自动点火式,同时配有折叠式的大型雨篷,看起来很美观。在当时日本国内新三菱和富士重工是两大生产小轮摩托车的厂家,垄断了当时小轮摩托车的市场。宗一郎暗下决心一定要研制出比他们更好的小轮摩托车来!于是,宗一郎投身于研究试验当中。他借着自己高精尖的机械设备,废寝忘食地研究新型小轮摩托车。

功夫不负有心人,1953年11月宗一郎推出了他的研究成果,于次年1月大量出售。可是结果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热销。这对宗一郎来说无非又是一次打击。原来,为了追求外形的美观,他设计的小轮摩托车,用的是塑料壳,热气不易散发,引擎一旦过热就会出现故障,不仅如此,而且这种摩托车车身笨重,价格也比较昂贵。

宗一郎问藤泽:“我们停止生产,光‘珠诺号’要损失多少钱?”

“大约上百万日元。”藤泽面无表情地回答。

宗一郎无奈地说:“别难过,我会赚回来的,做生意谁能保准不赔钱呀!”

藤泽眉头紧锁,又说:“社长,如果公司再这样发展下去恐怕只有倒闭的份儿了。到今年年底为止,公司亏欠的费用总计15亿日元,其中包括你从欧美购进新机械的贷款4.5亿日元。另外,我们还有4000多万日元的税款尚未交纳。”

一向乐观开朗的宗一郎面对巨大的欠款数额,神色不禁严峻起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藤泽继续说:“如果我们要摆脱现在的困境,就必须请求三菱银行资助我们。”

宗一郎果断地说:“好,就这么办吧,不过我们还要商量一下,做个详细的计划。”

于是他通知办公室人员,3天内一般的业务来往,全部由办公室负责人处理,不必再来找他和藤泽。二人躲在办公室里,绞尽脑汁起草计划书。3天后,宗一郎和藤泽终于拿出了一个重建财务的计划。宗一郎把计划仔细审阅了一遍,交给藤泽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理,带着这计划去找三菱银行行长,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看在老朋友面上,贷款给咱们公司。你善于交际、口才又好,一定可以说服他的,关键时刻就靠你了!”藤泽向宗一郎坚定地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尽力做好。”然后打开保险柜,在文件上盖上公章以及他自己的私章,便匆匆而去了。

一会儿,听说藤泽从银行回来了,正在跟设计人员研究工作。宗一郎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到藤泽面前,开口便问:“答应了没有?”“答应啦。”藤泽把情况大概叙述了一遍。宗一郎紧紧握着藤泽的双手,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藤泽说:“本田兄,公司现在处于困境当中,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库存产品的问题,暂时减少生产,把滞销产品想办法推销出去。”

宗一郎说:“好吧。这样我们可以收回一部分资金。”

藤泽接着又说:“咱们还要通知卫星工厂的老板,目前咱们资金周转有困难,现在没钱支付。替我们做的产品,我们无法立即付款。等我们度过这段困难的时期,保证一文钱不拖欠。如果同意这个条件,请继续交货;不同意的话,那就悉听尊便。”

“好,这件事就由你全权负责。”

藤泽又一次成功地完成了宗一郎交给他的任务。藤泽向宗一郎汇报情况说:“大多数老板能体谅咱们的难处,纷纷表示愿意继续和我们打交道。”

资金问题解决了。可是麻烦接踵而至,工人们罢工,闹着要求增加工资、奖金。已经精疲力竭的宗一郎和藤泽又要去解决这个问题。宗一郎愤怒地说:“不如开除几个,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冷静的藤泽急忙大声地说,“千万别,处在这个节骨眼,一旦开除了几个工人,矛盾准会激化,后果不堪设想啊!”

性格直率的宗一郎认为藤泽思考问题远比自己周到,无奈地对他说:“辛苦你了,老兄,罢工问题还得麻烦你。”藤泽只是默默地点头。他召开了工会全体会员大会,让员工们畅所欲言,最后,他站在讲台上态度诚恳地说道:“大家聚在一起难道不是为了共同的理想吗?如果公司倒闭了,我们大家的理想都将成为泡影。请大家忍耐一下,社长一定会把公司重建起来。为了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我这条命都可以交给各位。拜托大家齐心协力把本田拯救过来吧……”

场下一片热烈的掌声,全体员工被藤泽的肺腑之言深深地打动了。工会主席上台大声地说:“同仁们,我们大家都非常明白藤泽先生的意思。公司兴衰大家都有责任,公司倒闭了咱们全都完蛋,公司复兴了咱们都可以获得利益。因此,工会决定,充分体谅公司的难处,跟随社长一同渡过难关。”全场再次响起热烈掌声,久久不能平息。

罢工问题解决了,宗一郎和藤泽大大松了一口气。只剩下产品质量和销售问题了。为了谋求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俩分工合作。

宗一郎10多天来一直呆在办公室里,再次投身于研究、试验中,潜心钻研,废寝忘食,忙得不可开交。见到丈夫精疲力竭、面容憔悴、眼中布满血丝,妻子心疼万分,忍不住劝道:“歇一下再研究吧,这样下去不行的,瞧你憔悴的模样,再不注意身体,说不定哪天会垮下来呢!”

宗一郎没有理会妻子的唠叨,仍坚持研究解决问题的方案。据他分析,问题大概出在发动机的汽化器上,不过这只是推断而已,真正的毛病尚未得知。他在一片黑暗中艰难摸索着。

一天晚上,工厂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宗一郎一个人,还在为“梦”型发动机汽化器的问题冥思苦想。妻子送来的饭菜早已凉了。他根本顾不上吃饭,一心放在“梦”型发动机的汽化器上……突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心中豁然一亮,径直钻进设计实验车间,重组了汽化器,大约折腾了一个多钟头,才把汽化器安装好了,经过反复试验,确定可行。于是他决定把汽化器安装在“梦”型摩托车上,试验一次性成功。

宗一郎马上拨通了藤泽的电话,兴奋地说:“藤泽老弟,成功啦,咱们成功啦……”

藤泽被宗一郎弄得一头雾水:“什么成功?”

“‘梦’型发动机毛病被我找到了,并且我又研制出了功率更高的发动机汽化器……这太令我高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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