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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武备年华

颐和园里,受到了伊犁将军的八百里加急。在新疆和田地区发现了一块罕见的优质白玉,伊犁将军准备将此白玉雕砌成玉床献于慈禧太后,勒令手下的兵士将一块玉样带到北京城供老佛爷查验。

“这块玉不赖,哀家很是喜欢,这玉洁白无瑕,这条黄纹隐隐约约好像一条龙,吉祥!准伊犁将军的的奏。”

“老佛爷,这玉样您有何打算啊。”

“这确实是个好东西,这咋整呢,哀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佛爷,您近来身子骨不好,太医说您需要些阳气来缓解体恤,奴才觉得,这武备学堂要开班了,武备学堂好比西方的贵族军校,欧洲的军校都有徽章,咱们也不能土得让人笑话,奴才觉得不如把它做成三十几个扳指,给这些武备班的亲贵们如何。”七王爷很快就插了一句。

“行,准奏了,做好了扳指给哀家瞅瞅。”

初到京城,赵念清和李恩两个孩子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皇城古都,昔日的天子脚下,皇室的气派与盛大景象依稀存在。高大城墙,九门车水马龙,人烟不绝,街市繁华,店铺林立,如此之繁华,令念清和李恩惊叹不已。

“气派啊,比咱家的县城城墙高多了。”安顿好住处之后,李贵带着赵念清和李恩在北京城的大街随意逛了一逛,回到家里,李恩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感叹。

“那是,这是京城,盛京都没法和他比。”去过北京城的赵念清对此感觉并不是太强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真好。”李恩看着赵念清,眼神告诉赵念清,北京就是天堂。

“真好吗。”

“真好。”

“那我们就混出个人样,位列公侯,在这儿圈地建府。”此时的赵念清语气格外的坚定。

“少爷一定会的。”

“想想归想想,我们得一点点来。”

“总会有一天,少爷会成为中堂大人,到时我李恩就是侯府的大管家。”

“为何要做个管家,怎么也得是个地方督抚啊。”

“我啥都不想,只想跟着少爷前后。”赵念清嘿嘿一笑。

紫禁城里,慈禧太后在慈宁宫歇息,李公公将内务府打造好的扳指端到了太后的眼前,请老佛爷过目。

“老佛爷,武备学堂的世子们都已经抵达京城,内务府的扳指也做好了,请老佛爷过目。”

“嗯,不错,汉军旗是鹤,蒙军旗是豹子,咱们的满军旗就是虎,那个龙头那块儿扳指在哪啊。”

“老佛爷,这个,内务府的工匠师傅都说这个最好了。”

“传哀家懿旨,这个就是赵念清的扳指,小李子,笔墨伺候。”慈禧太后随即拿来纸笔,写下了“赵保庭”三个字,随后吩咐内务府工匠倒扣在扳指里边儿。

“老佛爷,翰林院和兵部的折子,世子们入学的考试结果出来了,请您过目。”李莲英刚刚吩咐完老佛爷交代的事情之后又接到了礼部的折子,赶紧呈上去。

“让他们按照考的结果来安排吧,那个赵念清这个小崽子考得咋样啊。”

“回老佛爷,赵念清的各科考试都在甲等,诗词歌赋列第六名,四书五经列第七名,文章列第二名,经史子集列第一名,武艺列第三名,臂力第十二位,射箭第一名,骑马第三名。”

“小崽子太小了,再长几年,多吃点儿就好了。问问翰林院的那些,赵念清咋样。”

“回老佛爷,赵念清年纪虽小但功底深厚,可见镇北侯大人对孙子的培养的精心,臣建议赵念清直接进入水师学堂,日后进入武备学堂。”

“准奏!传旨,哀家要在宫里召见这些个小崽子们,小李子,你去安排。”

“回老佛爷,这恐怕不妥啊,听老侯爷说过,这个赵念清生来水性就差,不会游泳,可骑得一手的好马,射的一手好枪,不如送陆军学校吧。”

“水师学堂历练几年,随后送保定军校。”

世子们很快就被安排进宫面见老佛爷,第一批的世子们大多在十二三岁,唯独赵念清不到十岁,再走在宫里的石阶上,赵念清丝毫没有胆怯之意,尽显大将风范,一举一动受到了满朝文武的密切关注。特别是这群世子中,赵念清是唯一一个身着四品官袍的孩子,特殊的穿着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谁家的世子啊,看起来不大,怎么穿了四品武官的朝服。”

“那是镇北侯赵及第的孙子,他的额娘可是老佛爷最宠爱的宫女,这小子一生下来就是世管佐领四品云骑尉。”

“小崽子,算是得了亲娘的光啊,咱们十年寒窗苦读历经科举不过七品官员,做到四品官员少说十年,人家一生下来就是四品官,干得好不如生得好啊。”几个文官在私底下悄悄地议论了起来,被赵念清无意当中听到了,赵念清狠狠地瞪了这几个文官一眼,眼光之中透着无比犀利的傲气和一丝寒气逼人的凌厉杀气。

按照规矩,世子们给老佛爷叩首跪拜之后,老佛爷在大殿之上做了训示,说了一番话之后算是给孩子们做了开学典礼的讲话,随后李莲英吩咐太监们给世子们发蓝马褂、金腰牌、玉扳指。

“听说英国和德国的皇家军校都给学员们发勋章和校徽,哀家觉得不过一个铁片子或铜片子而已,咱们大清的学堂就得大气一些,这个玉扳指和腰牌就是你们的校徽,希望你们记得咱们大清祖先的传统,你们要担负起大清复兴的重担。”

“老佛爷,为什么没有我的。”赵念清没有得到马褂、腰牌、扳指大惑不解,赶忙问道。

“赵念清,你个臭小子,长大了,给你的步枪玩得顺手不。”

“回老佛爷,上乘的枪就要练成上乘的枪法,打鸟百发百中。”

“嗯,不错!你的扳指在这里呢,你的牌子和扳指上的字儿都是哀家亲自给你写的,上来拿啊。”老佛爷说完就冲着赵念清招了招手。

“谢老佛爷。”赵念清说完就起身走上了台阶,来到了太后的身边儿,亲自接过了太后的赏赐。

“这个扳指是那块伊犁白玉的龙头雕成,哀家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给这些世子们做个表率,给咱们旗人的孩子做个表率。那个念清啊,听说你不会游泳,哀家就让你去陆军学堂如何。”

“会老佛爷,赵念清要去水师学堂。”赵念清不领懿旨,惹得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特别是赵及第在乾清宫是站立不安。

“老佛爷,老奴教育无方,念清,还不领旨谢恩。”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让孩子把话说完,孩子的意思用得着你们在那里揣摩吗?念清,你告诉哀家为什么要水师学堂。”太后呵斥过赵及第之后就对赵念清是慈颜悦目。

“老佛爷,念清学习历史,这几十年来,咱大清国时运不济,主要是海军实力不足,虽说有过北洋海军,但是甲午一战灰飞烟灭。北洋不中用,但大清不能没有海军,我赵念清生下来就食朝廷俸禄,长大了就要为朝廷效力。”

“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老佛爷,听先生讲过,日本有联合舰队,英国有海军大臣,我长大了要做咱大清国的海军大臣,水师提督。日本人让咱大清国受了侮辱,我长大了要让东洋人加倍奉还,日本人占了咱们的刘公岛和旅顺,我赵念清就带着咱大清的海军砸了他日本的佐世保军港,占了它的东京。”

“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请老佛爷恕罪。”赵及第赶忙插话。

“好样的,有志气,小小年纪就知道为国分忧,再看看你们这些个文臣武将,连点儿胆气都没有,不中用。小念清啊,你想去水师学堂,可是你不会游泳怎么当海军啊。”

“我不需要游泳。”

“胡说,当一个水兵怎么能不会游泳。”

“海军军官就是要坐在舰上指挥打仗,为何要游泳。”

“那船沉了怎么办啊,你怎么游回岸上啊。”

“舰在人在,舰亡人亡。赵念清不学游泳就是要断了逃跑苟活的念想,想打沉我的军舰,我就是战死也要扒他一层皮!”

“好!有志向,我八旗子弟就当如此,准赵念清到水师学堂学习。”就这样,赵念清带着老佛爷的期待和一干人的嫉妒与质疑之下开始自己的求学生涯。

进入颐和园水师学堂的孩子们都是官宦子弟,每个孩子都有着深厚的家庭背景,服从于纪律对这些孩子们来说实在是难于上青天,接这个差事的官员是诚惶诚恐,不知如何是好。

第一天开学,赵念清和李恩来到学堂就面临着挑战,赵念清和李恩来到座位上,放下手里的书本刚刚坐下,屁股底下的凳子就被汉军旗的两个孩子给撤走了,摔了李恩一个屁股堆儿,赵念清回头一看,瞪了两个恶作剧的人一眼,没说什么,把凳子扶起来,从容的坐下来。

“少爷,太他妈的操蛋了,你怎么能忍了。”

“小家子气,尽是些猫狗鼠辈的雕虫小技,偷鸡摸狗的勾当,怎么能和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搭台子唱戏呢。”赵念清说完,眼睛扫了一圈儿。

“少爷您说的是,李恩听您的就是了。”

“爷爷直言不讳,朝中多有奸人,咱们在京势单力薄,不易多生事端,临行前爷爷说了,不要为小事动怒,大气一些,就是出手,咱们必须一击制胜。”

“少爷,没明白,你说咋办就咋办。”

“赵念清,久闻大名,在下汉军旗佟书阁,家父镶蓝旗步军统领。”

“在下满军旗镶黄旗赵念清,家父义州城守卫,初次相识多多关照。”

“我今年十三,长你几岁,我在京城长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兄长开口,喜欢养蛐蛐儿吗?”

“野地里有的是,从来不养。”

“咱这儿蛐蛐都是极品,不是你那乡野之地的草虫。”佟书阁借着和赵念清谈话的功夫,把赵念清戏弄了一番。此时,从不玩蛐蛐儿花鸟鱼虫的赵念清一时间成为了大家的笑话,李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却被赵念清拦住了。

“没办法,我们从小就得习武,习完了武还得学治军之术,要是汉军旗的孬种们能够挡得住洋鬼子,哎呀,洋鬼子不好打,挡得住叛军,哪怕自保也行啊,我们就不用天天四处征战了,我们也有功夫玩儿点什么了。没办法,咱们是上三旗的精锐,和汉军旗这些砸碎不一样。”赵念清微微一笑,字字透着杀气,这一轮交锋汉军旗的孩子们没讨到什么便宜。

京城多纨绔子弟,凭借着祖上的萌荫混吃等死着居多,武备学堂的世子们也大多如此,授课的师傅们是朝廷精心挑选出来的,可惜,上课终究是对牛弹琴。但赵念清的表现却让师傅们大吃一惊,深厚的底子,强烈的进取心,孜孜不倦的学习,很快在学习上赵念清成为了这批世子们当中的佼佼者,频频得到师傅们的表扬和赞许。使得京城们的子弟黯淡无光,这些小子决定搞点儿什么让赵念清出丑。

这一天,几个汉军旗和满军旗的小子们整了一条蛇,趁赵念清不在的时候把蛇放到了赵念清的书桌里,一切妥当之后,小子们都回到了座位上,眼睛盯着赵念清的书桌,等着看赵念清的乐子。

赵念清一进学堂,一眼看出了周围环境的异样,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赵念清看了看自己的桌子四周没什么异样,眼睛就盯到了自己和李恩的书包,赵念清缓缓地把手放到了桌子上。

“少爷,蛇!”李恩大喊一声,赵念清惊慌失措,赵念清自小就害怕蛇,这下子赵念清方寸大乱,险些晕厥过去,还好李恩眼疾手快一下子拿住了这条蛇。

“少爷,是条草蛇,没毒。”李恩说完赵念清已经昏厥了过去,这些小子们见大事不妙方寸大乱。

“完了,这下子惹祸了。”

“赶紧去叫师傅吧。”

“都是马尔达的馊主意。”

“我怎么知道他怕蛇啊,这可怎么办啊。”马尔达已然是方寸大乱。

“他妈的,是你小子使得坏啊,李恩,把蛇塞他嘴里。”赵念清说完蹦了起来,撬开马尔达的嘴,李恩就把蛇往马尔达的嘴里塞,吵吵闹闹之中,师傅们赶了过来,赶紧呵斥住赵念清。赵念清说时迟,那时快,让李恩直接把蛇塞进了马尔达的衣服里,马尔达咆哮着加上恐惧过度真的昏了过去,被抬到府上医治。

武备学堂的官员们对此十分为难,一个是护军统领,护国将军的儿子,一个是镇北侯锦州副都统的孙子,两个孩子都不是好惹的,几个官员索性就把事情报给了老佛爷,结果被李总管拦了下来。

“告诉马统领,佟卓是老佛爷最宠爱的丫头,佟卓的儿子老佛爷同样宠爱,这事情是你们这些京城的八旗子弟挑起来的,赵念清是最怕蛇的,你们把赵念清弄出个三长两短老佛爷没法和镇北侯交待,你们都别想好,这事儿就此打住,告诉马家,不要在无事生非,事情真的秉公处理的话,对他们不利。”李总管厉声呵斥一番之后,事情算是得到了平息。

过了几日平静的日子,京城的八旗子弟实在是咽不下草蛇事情的这口气。护国公的孙子十岁的齐嘉泰决定为京城的八旗子弟出口气儿,索性召集了这些垂头丧气的八旗子弟们。

齐家的小书童和小跟班们先挑起事端,李恩出手教训了一番,被齐嘉泰打了几巴掌,李恩想还手,被赵念清拦了下来。

“你打这帮奴才啥事儿没有,你要是打了他,他们回告咱们的状,到时候治你得罪,要是我打,这事儿就不好说了。”赵念清说完就让李恩回去。

“慢着!这事儿没完,你的奴才打了我的奴才,我必须还手,要不我齐家的脸算是丢尽了!”齐嘉泰不依不饶,拦住了赵念清。

“你不是打了我的人嘛,事情算是扯平了,都是八旗子弟,祖上一起为大清打过江山,何必自相为难。”

“咱们是打江山八旗子弟,不想有些人是靠着伺候人当的八旗子弟,你小子不就是靠着额娘伺候老佛爷的份儿上到这里来的嘛,别太张扬了。”

“老子的爵位是靠着老子阿玛和爷爷的战功换来的,二十年前的伊犁是我赵家军横刀立马夺回来的,甲午大战我赵家军血站山海关,你们那个敢说自己的家里有这等战功。”赵念清一句话震住了场面。

“老子的功劳算个屁,有本事儿靠自己建功立业。”齐嘉泰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行啊,主子打奴才算个屁能耐,有能耐咱们主子对主子。”赵念清指着齐嘉泰的鼻子就要和齐嘉泰叫板。

“一对一,谁怕谁啊,你小子别说我比你大三岁欺负你。”

“怕就不是八旗子弟,教室是读圣贤书的地方,舞刀弄棒的怕污蔑了圣人的名声,咱们到校场一决高低。”

“走!”

“慢着,立个生死文书,打完为止,不管死活,不许追究。”赵念清说完就拿出纸笔要和齐嘉泰立文书。

“立就立。”

听闻镶黄旗的赵念清和镶蓝旗的齐嘉泰一对一单挑,武备学堂的小子们都到校场围观,蒙古的小王爷们也都凑了过来,看看热闹。

“赵念清,齐嘉泰,你们满军旗之间的单挑,咱们蒙军旗的人已草原和蓝天为誓言,给你们做个公平的见证。”小察哈尔王亲自为这场比武做裁判。

“来来来,下注,下注,押赵念清还是押齐嘉泰。”佟书阁很快就摆起了赌局,亲贵们赶紧掏钱押宝。

比武一开始,赵念清和齐嘉泰打的是平分秋色,齐嘉泰打了一会儿之后已经是汗流浃背,而赵念清体力上丝毫没有锐减。第一回合,双方算是试探了一下对手。第二回合,赵念清依旧防守,齐嘉泰打了几拳,又踢了几脚,赵念清躲了过去。躲过了对手的攻击,赵念清防守反击,几拳下去打得齐嘉泰是叫疼,几脚下去齐嘉泰有些站不稳了。

“算了吧,你功夫就这个水平了,咱们就此作罢算个平手,彼此都不失面子如何。”赵念清收手对齐嘉泰说。

齐嘉泰借着赵念清说话的功夫一记重拳打在了赵念清的脸上,一个猛扑把赵念清扑倒在地,抬手就打。

“你他妈的玩儿阴的,下死手啊。”赵念清显然有些愤怒。

“文书也没写不让下死手啊。”

赵念清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用膝盖对着齐嘉泰的肚子就是猛地一顶,把齐嘉泰对开之后赵念清重拳快脚相加,几下子就把齐嘉泰打倒在地,赵念清骑在齐嘉泰的身子上,对着齐嘉泰的脸就是无休无止的一通打耳光,打得齐嘉泰是两腮肿胀,嘴角流血。

看着齐嘉泰挨打,镶红旗襄国公的孙子景顺拿起一根木棒对着赵念清的后背就是一记闷棍,赵念清一下子没缓过劲儿,景顺接着又是一记闷棍,赵念清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抓住了木棍,手腕一抖就把景顺的木棍夺了下来。

赵念清拎着木棍站了起来,杀气腾腾地走进景顺,十二岁的景顺被七岁的赵念清吓得是只留冷汗,赵念清不客气,一棍子下去开了景顺的脑瓜瓢,景顺的半边脸顷刻间就是血流不止。

“比武就是比武,玩阴的真给咱们满蒙武士丢脸,赵念清好样的。”几个蒙古小王爷对赵念清是大加赞赏。

比武结束,李恩扶着赵念清回去休息,齐嘉泰不甘心,回到家中偷出了爷爷护国公的御赐腰刀,拎着刀就去找赵念清拼命。见到了赵念清,齐嘉泰拔刀就砍,李恩顺势给赵念清挡了一刀,手臂被划破了。赵念清一把推开李恩,使用索景龙的芙蓉手,空手夺白刃,下了齐嘉泰的刀,一刀劈碎了齐嘉泰的顶戴,紧接着一刀挑碎了齐嘉泰的袍子,最后一脚踹倒齐嘉泰,举着刀对着齐嘉泰的脑袋砍去,吓得齐嘉泰哇哇直叫。

“小少爷,不行啊,砍死了护国公的孙子你和老爷都吃罪不起啊。”李贵接赵念清的时候见此情形赶忙抱住了赵念清。

赵念清冷静片刻之后走到了齐嘉泰的面前,一拳抡下去打掉了齐嘉泰的三颗牙,把齐嘉泰的刀鞘从腰里抽了出来,缴了齐嘉泰的刀。趾高气昂的离开了武备学堂。

颐和园里,护国公、襄国公、护国将军以及一干官员都跪在了老佛爷面前,告赵念清的状,参镇北侯赵及第。

“小李子,这怎么都来告赵念清的状了。”

“昨儿,马统领的公子拿蛇吓唬赵念清,反被赵念清吓出了惊悸之症。今儿襄国公和护国公的孙子和赵念清比武一个被赵念清打肿了脸打掉了牙,另一个被赵念清开了脑瓜瓢儿。还有,武备班的蒙古小王爷们,在这些日子里几乎是被赵念清揍了个遍,特别是德王家的小王爷,被赵念清打脱臼了了两次,德王很是不快啊。”李总管一字一句的把事情和老佛爷复述一遍。

“小崽子,年龄不大,挺能折腾的,这小崽子咋样啊。”

“没啥事儿,您别看这赵念清小,打起架来绝对不含糊,那蒙古的小王爷们哪个不是膀大腰圆的,愣是片刻的功夫就让赵念清摁地上骑脖子上往死里打。”

“老佛爷,这个赵念清是镇北侯的三代单传,自小娇生惯养,过分的骄横了,请老佛爷多家管教。”襄国公和老佛爷诉苦。

“老佛爷,赵念清不仅打人,还抢了我齐家的御赐腰刀,实在是太过分了!”护国公赶紧跟着附上一句。

“找哀家来断案了,你们说完了,看样子你们是吃了亏的,但是哀家不能就听凭你们一人之言,哀家也得听听赵念清的话啊,传赵念清。”

赵念清穿着蓝马褂来到了颐和园,给老佛爷跪下来扣了三个头,随即站了起来。

“赵念清,哀家问你,把马尔达吓病了,把齐嘉泰打了,把景顺脑瓜瓢儿开了都是你干的?”

“回老佛爷,都是我赵念清一人所为。”

“老佛爷,当庭承认,请老佛爷治罪!”襄国公赶紧跪下来叩头。

“老佛爷问完话自会定夺,你们几个别掺合了。”李总管赶紧替赵念清挡一下。

“都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这么干啊。”

“回老佛爷,进京前我爷爷特地嘱咐我,进京是学习本领,有朝一日为大清建功立业的,不可荒废时光,不可寻衅滋事,一切忍耐为上。念清始终遵照,以从文习武为先,不争强好胜,不勇武好斗,但是,念清实在是没办法了,他们欺人太甚了。”

“哦,说给哀家听听。”

“马尔达三天两头地弄点儿什么东西恶心我,有粪便、老鼠、毛毛虫,最后拿蛇吓唬我,我只是把他的蛇还给他而已,谁知道吓出了惊悸之症,这等没用的废材如何堪当大任。齐嘉泰的奴才寻衅滋事,打了我的奴才,我的奴才教训了他的奴才,他要打我的奴才,我不让,我说主子对主子比试一场,我们立了生死文书,蒙军旗的都能作证,他功夫不行,我没打他,他下黑手玩阴招儿,我没办法,我就得下狠手,不下狠手他得打死我。我和齐嘉泰比武的时候,景顺拿着棍子从背后偷袭我,打我闷棍,我反击才开得他脑瓜瓢儿。”赵念清说完拿出了生死文书递到了老佛爷眼前。

“那刀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啊。”

“比武都完了,齐嘉泰拿着刀来砍我,我的奴才李恩为我挡了一刀,胳膊被划伤了,我空手夺白刃下了他的刀,本想一刀劈了这厮,李叔拦住了我,所以就劈了他的顶戴,挑了他的官袍,下了他的刀。”

“老佛爷,持刀伤人,实在是罪不可恕!”护国公再次恳请老佛爷治赵念清的罪。

“闭嘴吧,持刀的是你的孙子,刀是你们齐家的刀,砍人也是你孙子,让人把刀给抢了,丢人不!小李子,把那三个猴崽子传上来。”很快,马耳达、齐嘉泰、景顺三个人被带到了老佛爷跟前问话。

“马尔达,那蛇是赵念清塞你身子里的。”

“是,他要塞我嘴里,师傅拦住了他,他就塞我怀里了。”

“那蛇是哪来的?”

“佟书阁给我的,让我塞赵念清书包里的。”

“齐嘉泰,你打了赵念清的奴才,赵念清打你奴才了没?”

“没有。”

“比武的事儿你俩都商量好了呗。”

“是。”

“下黑手了是你吗?”

“我没下黑手!”

“挖眼、掏蛋、偷袭你没干吗!”赵念清大喝一声吓得齐嘉泰半死。

“这算什么黑手啊。”

“你小子干了没!”老佛爷一声大喝。

“干了。”

“你家的御赐腰刀不是在你家客厅悬挂,赵念清不曾去过你家怎么跑赵念清的手里。”

“是......我拿着......教训一下赵念清,被他抢了,他劈了我的顶戴,还要杀我呢。”

“滚一边儿去!景顺,人家比武你搀和什么。”

“赵念清要打死齐嘉泰的架势,我上前去拉架了。”

“老佛爷,他说谎,你看他给我打得,后背都是淤青,哪有拉架打闷棍的!”赵念清站起来把后背亮出来给老佛爷看。

“哎呦呦,这两记闷棍打得,得下多狠得手啊,都青了,幸好自幼和老侯爷练武,要不早被拍死了。”李总管赶紧添油加醋。

“是不是!”老佛爷一声大喝,把手里的茶碗拍到了小桌子上。

“是,我打赵念清闷棍了。”景顺也只好说实话了。

“襄国公、护国公、马统领,这事情你们都明了了吧,哀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你们管教子嗣不利,一个一个地都是些纨绔子弟,丢尽了咱们旗人的脸,兴办武备学堂为的是培养咱们大清的栋梁,哀家看重你们这些亲贵,你们就这么臊哀家的脸面吗!”

“老佛爷息怒,奴才们知错了。”

“你们以为哀家整天在园子里就不知道园子外边儿的事儿了吗?武备学堂师傅们每天都给哀家汇报情况,你瞅瞅,你们几个奴才瞅瞅,看看人家赵念清的成绩,再看看你们几家孩子的德行,好意思到哀家这里闹。”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哀家早就说过,英国一个洋鬼子说的什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话。中用!没用的还留着干什么。马尔达各项成绩都是武备学堂的最后,不仅如此,很多科目都不及格,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经常惹是生非,这回得了惊悸之症,这个胆量将来能成什么大气,滚回家去,不要在丢咱们八旗子弟的脸面了。”老佛爷一声呵斥,马统领领着马尔达悻悻地离开了颐和园。

“襄国公、护国公,你俩的孙子在学堂表现的不赖但是惹是生非,这事情哀家如何是好啊。”

“听凭老佛爷处理。”

“赵念清是要继承锦州副都统的,日后表现优异准备提拔做盛京将军,这是将来镇守北方的大将,你们要是毁了哀家的人才,哀家饶不了你们,好在赵念清没什么大碍,比武也好,打架也好,下死手干什么,又不是面对洋鬼子。你个齐嘉泰,你比赵念清大那么多,让人家打成这个熊样,丢死人了!景顺,人家比武你搀和什么,做人光明磊落的规矩你阿玛没教过你吗!你们怎么办,看看赵念清是什么意思。”

“老佛爷,我赵念清一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打架的事情就打架来解决,绝不牵扯别的事情,既然打完了事情就此作罢。”

“爽快!果然是镇北侯的作风,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你们几个鳖崽子就谢谢小侯爷吧。”

“老佛爷,按我大清祖制,大内武艺不得外传不得偷学,赵念清使用的是大内的武艺,这该当何罪!”襄国公见此机会想最后扳回一成。

“放肆!赵念清第一次进宫哀家传懿旨命赵念清跟着大内侍卫习武,奉旨习武有何不妥。”

“老佛爷,奴才身居护军统领一职多年,当年索景龙只是传赵念清秋风落叶剑,而赵念清现在的武艺绝非如此。”

“我......练一招儿自己编两招儿,再说了,我阿玛和我爷爷都在大内当过差,怎么了!”

“这事不许追究了。”

“老佛爷,奴才教育孙子不利,奴才知罪,但祖传的御赐宝刀是我们齐家的物件,恳请老佛爷主持公道。”护国公请求老佛爷帮自己要回祖传宝刀。

“这刀是你孙子持刀伤人被赵念清所缴,不是赵念清偷抢得来的,你要回你的刀,你去问赵念清。”

“老佛爷,我空手夺刀夺回来的,齐嘉泰或者护国公敢空手夺刀夺回宝刀,赵念清定当奉还。”

“说的没错啊,齐嘉泰你在赵念清面前狗屁不是,哀家下旨,护国公空手夺刀夺回也做数。就在哀家面前比划,哀家作证。”老佛爷说完,赵念清就拔出了腰刀,拉开了架势。

“护国公啊,咱家觉得您还是算了,你也是六十好几的,久经沙场,小侯爷不过六七岁,下了小侯爷的刀传出去您是以大欺小,没下了刀您老的一世英名和脸面可在朝堂之上是丢尽了。”李总管一句话让护国公犹豫不决。

“老佛爷,这样吧,齐嘉泰伤了我的奴才,我替我奴才还他一刀如何。”赵念清见此情形收了刀说了一句。

“放肆!我孙子怎么能和奴才一样呢。”

“我奴才是为了我抗的一刀,若不是他这刀就在我身上,不应该还吗?”

“赵念清,你小子有股虎劲儿,哀家喜欢,你这个奴才真不错,拼命的护住,哀家决定赏点儿什么给他,明儿个起,他就是水师学堂的正式生员了,这样的孩子都比那些纨绔子弟强。至于刀的事情,护国公你自己想法儿吧,哀家指的路你不走哀家就不再干涉了,都退下吧。”

回到了寝宫,李总管对老佛爷的做法大惑不解,赶忙问道:

“老佛爷,奴才有一事不明,这赵念清这么折腾您怎么还护着他呢,就是因为他是小佟卓生的?”

“他就是风尘女子生的哀家也得护着他,因为他是镇北侯的后代,从小就要让这帮蒙古的亲贵们知道,赵念清不是好惹的,只有这样,将来长大了北方才能镇得住,你以为蒙古人是什么善茬子嘛,老侯爷就是靠着这种威慑力稳定着咱们的大清江山,这种威慑力必须从小开始,赵念清啊,哀家果然没有看错,好小子!”

“老佛爷,奴才似懂非懂啊。”

“哀家要得是一匹狼,一匹凶猛的狼,不是听话的狗,我要让赵念清只怕哀家,只怕皇上,以后只听皇上的话,只听哀家的话,不要忌惮那些没用的老东西,咱大清需要赵念清这样的新贵来振兴大业。哀家算是看出来了,咱们大清必须要有一批新贵,像赵念清这样的新贵来取代这些个老东西。”

赵念清回到了住处,李贵给赵念清上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身体并无大碍,赵念清很快就歇息了,李贵安排李恩照顾赵念清。

又是一年进京朝拜的日子,赵及第和赵光宗进京面见老佛爷,一进宫,老佛爷对赵念清在武备学堂的表现是赞不绝口,一个劲儿地称赞佟卓给赵家生了个好儿子,对赵及第教育子孙是大加赞赏,随即赏了赵家两棵玉白菜命赵及第带回家。

“老佛爷,赵及第教育孙子无方,赵念清在武备学堂打架伤人的事情奴才进京略有耳闻,定会回去好声教育孙子。”

“罢了罢了,这些个小王八蛋,一个个自持家里的爵位,不把朝廷安排的师傅放在眼里,这怎能成为大清的栋梁,赵念清这一顿烂揍让这些个臭小子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现在赵念清被哀家任命为武备班满军旗的管带,统领满军旗子弟。”

“奴才替孙子谢过老佛爷。”

“明儿个圆明园进行武备班的年终收官,满军旗、蒙军旗、汉军旗的小子们要和京畿近卫营的的兵马进行一番比试较量,赵念清统领满军旗,不知老侯爷是否有意去观战啊。”

“咱们八旗未来的希望,一定要去观战。”

离开紫禁城,回到驿站,赵及第发现护国公早已恭候多时,赵及第面不改色径直走过去,赵光宗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好脸色。

“护国公来了,该客气就得客气。”

“阿玛,这个护国公内心阴险狡诈,多次参咱们父子,在太后面前告咱们的小状,仗着是叶赫那拉的血统,真不愿意多和他说一句话。”

“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还是那么不成熟,再膈应也不能表露在脸上,为官者不能让别人看出你的喜怒,念清不是把他孙子打得是鼻青脸肿的,颜面扫地,你就得给人家一个台阶。”

“知道了。”

“老侯爷,许久不见,一切安好。”

“还好还好,咱屋里坐,护国公一切顺心?”

“托您的福,都好。今儿在八仙楼摆了席,给您接风。”

“免了免了,老了,大鱼大肉什么的早就消受不起了,这酒也都换成茶水了。”

“老侯爷英雄一世,赵家也是才俊辈出,这个念清真的是太出息了,可惜老夫的这个孙子什么也不是,前些日子持刀伤人实在是可恶,老夫教训了他一下。”

“小孩子打架,咱们大人就不要掺合了吧,念清这个小子下手没轻没重的,打坏了您的孙子,老夫得补偿您啊。”

“老侯爷言重了,孙子不争气,咱们齐家的御赐宝刀被念清给夺了去,实在是羞愧的很啊,按理说不应该要了,可是这是咱们齐家祖传的腰刀啊,丢了实在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啊,老侯爷您开个价,我赎回来如何。”

“言重了,念清实在是不懂事儿,明天武备班收官完后我就把刀给你,这个我听说啊,咱家这个念清对这次收官挺上心的啊,明儿希望能露把脸,这小孩子嘛,咱们能理解。可是孩子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这有人背后使坏,这刀我明儿带过去,完后等收官了咱们在谈。”

“侯爷放心,明儿咱们再唠,告辞了。”

“慢走,我就不送了,光宗,你送客。”

圆明园的校场,武备班的八旗子弟们和自家的旗兵组成了虎军,大内禁军组成了豹军。豹军由亲贵大臣铁大人指挥,虎军则由赵念清亲自挂帅指挥,尽管赵念清年纪最小,威信不足,但老佛爷坚持要赵念清挂帅指挥,下边儿的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李公公,今儿这仗是打给老佛爷看看,让老佛爷高兴还是真刀真枪的打。”

“老佛爷的意思,这些都是个大清的栋梁,现在输了虽败犹荣,放开了打,真刀真枪地干,就是不许伤了人。”

“小的明白了。”

战鼓擂起,战旗升起,老佛爷和亲贵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检阅台,赵及第和赵光宗也跟着来到了圆明园,赵及第吩咐李贵去给赵念清带个话被老佛爷看到了,老佛爷让人拦住了李贵。

“镇北侯啊,今儿个就看看孩子们的真本事,你也别让赵念清藏着掖着的,你这辈子就是凡事太收敛,不然的话你的功业远非现在。”

“嗻,奴才遵旨。”

战事很快开始,赵念清坐阵中军,穿着镶黄旗的黄甲,骑着棕色的战马,拿着望远镜看着豹军的军阵,若有所思。

铁大人命令火器营站在军镇前列,弓弩营紧随其后,骑兵和步兵在中军待命。铁大人觉得这些个虎军的后生急于建功立业,必然会猛攻猛打,到时候挫其锐气之后必可一举歼灭虎军。

此时虎军中军,乱作一团,蒙军旗的小王爷们已经按耐不住了,要向豹军发动进攻,满军旗的亲贵们也跟着起哄,赵念清在大帐中手一举,命令部下们安静,结果还是镇不住这些人,赵念清情急之下下令将两个蒙古王爷“斩首”,一下子蒙军旗老实了许多。

“前方战报,虎军统领赵念清将两个蒙军旗佐领斩首。”李莲英接到前往的战报之后向观战的老佛爷和亲贵们宣读战报。

“上来就斩了两个佐领,还没开战呢就自损两员大将。”底下的大臣对赵念清的做法很是不赞同。

“阿玛,念清这是搞什么呢。”赵光宗很是困惑。

“如果两颗人头能够让这支军队令行禁止,能够对统帅的军令不折不扣的执行这么做值。这小子不愧是赵家的根儿有老爷子们的做派。”赵及第很是赞同孙子赵念清。

“小李子啊,把那两个蒙古小王爷好生安顿,这仗打得,还没发力呢就让赵念清给砍了。”

对面的豹军见虎军没有任何行动,下边儿的统领们纷纷议论开来。

“这些个小崽子,都是亲贵子弟,谁也不服谁,自己就先干起来了,咱们估摸着不用出手他们自己就耗得差不多了。”

“别说话了,这斩了两个人虎军的军阵开始摆出来了,虎军开始有秩序了,这个赵念清有两下子。”铁大人不由自主地开始赞赏赵念清。

“大人,虎军变阵,步军打头阵向咱们进攻。”传令兵将前锋军情报告铁良。

“步军冲锋,这小子想啥呢,命令火器营歼灭虎军的步军。”铁大人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应对的反应。

见虎军步军冲锋,铁良的火器营集中火力“射杀”虎军的步兵,步兵纷纷倒下,率领步兵的两个佐领是景顺和齐嘉泰,两个人见兵马损失惨重就往后败退,一时间步军军阵打乱,赵念清骑着马顶到了军阵前。

“弓箭手,后退回来的杀无赦。”赵念清军令下完之后李恩上前将景顺和齐嘉泰斩首于军阵前,一番厉声呵斥之后步军向豹军军阵发动了猛烈的冲击。

“虎军统领赵念清将佐领齐嘉泰和景顺斩首,虎军步军溃逃止住,向豹军发动进攻。”李总管又向老佛爷汇报战况。

“老佛爷,这个赵念清真的是一意孤行,独断专横,没怎么地就杀了四个人了。”护国公对赵念清阵前斩杀自己的孙子很是不满意。

“不管主帅的军令对不对,军令下达就得执行,临阵脱逃是最不可饶恕的,护国公,你的这个孙子回去后得严加教育,太祖爷统一女真各部,打下北方的半壁江山,创立八旗军队,立下的规矩就是临阵脱逃者,杀无赦,这不过是一次演练,又不是真杀,这要是真的在打仗,赵念清杀的好。”

“拿步兵打头阵,这兵法里从来没这么教过,这不明摆着让铁大人的火器营当活靶子呢。”坐着的武将们对赵念清的指挥很是不赞成。

“兵随将走草随风,念清不管指挥的如何,这大将的气场真的是与生俱来。”赵及第喝了口茶水说道。

“阿玛,这小子在做什么呢,这仗怎么打成了这个样子。”

“荣大人,你也是做过统兵官员的人,赵念清眼下的战法你怎么看。”

“回老佛爷,奴才愚笨,小侯爷的战法实在是高深莫测,奴才不明白。”

“你都看不明白了,这仗是越打越有意思了。”

铁良的火器营把赵念清的步兵方阵打得是溃不成军,正在豹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步兵方阵的猛烈冲锋的时候,赵念清命令虎军的弓弩营向前推进,使得铁大人豹军的火器营和军阵前面的骑兵都在虎军弓弩手的射程范围内。

就在铁大人的火器营装弹药的时候,赵念清向弓弩营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所有的弓弩手一齐放箭,弓箭一时间像下雨一般铁大人的火器营就这样被赵念清的虎军歼灭,骑兵部队也小有损失。

“大人,火器营全军覆没,骑兵损失了三分之一。”

“臭小子,有两下子啊,不过咱们的根基还在,命令弓弩手向赵念清发动反攻。”

歼灭火器营和骑兵一部之后,赵念清命令弓弩营后撤,发动冲击的步军集结,虎军的步兵采取的是分散式的冲锋,火器营的火枪火炮没有造成多少伤害,反而是铁大人的豹军一下子损失惨重。

“绝不给豹军喘息的机会,骑兵冲锋,步兵跟随,搅乱豹军的军阵。”赵念清一声令下,大部分人马向豹军发动进攻,一时间两军相互交融,混战一团,铁良的弓弩手担心误伤,犹犹豫豫当中被赵念清的虎军冲的是溃不成军。

战局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铁大人有些手足无措,观礼台上,众官员们也是在议论纷纷。

“铁大人轻敌了,没把小崽子放在眼里结果偏偏被小崽子啄瞎了眼睛。”老佛爷品了一口上好的铁观音自言自语道。

“赵念清选择的战法不错,让铁大人的豹军损失惨重,可惜啊,豹军毕竟是禁卫军出身,每个兵的技艺都比虎军强得多,赵念清看似混战避免了豹军火器和弓弩的损伤,但是这么对拼下去虎军撑不了多久,小侯爷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荣大人拿着望远镜环顾了一下战场品评一番之后所有的官员都在一个劲儿的点头。

“这念清毕竟是个孩子,不管怎样咱们都出彩了。”赵光宗也觉得自己的儿子撑不了多久。

“你这辈子就是个做轻车都尉的本事,念清才是大将的本色,你仔细看看战场,两黄旗和两白旗的兵马都到哪里去了。”赵及第纵观战场给自己的儿子赵光宗指了指。

“老佛爷,奴才觉着这仗打得不对劲儿,虎军的黄甲和白甲都到哪里去了?”李总管陪着老佛爷,越看越不对劲儿。

“大哥,这仗打得,越来越有意思。”禁卫军的冯统领悄悄地对北洋袁大人说了一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个小子,将来必能成气候,老虎生下来的再小他也是吃肉的。”

“大哥,没明白。”

“战场上最可怕的不是敌军的兵马有多能打,枪炮有多猛,而是打了半天你不知道敌军的主力部队在什么地方,摸不清敌军的套路就有被敌人随时干掉你的可能。”

铁大人苦战一番之后,豹军渐渐占据了战场的主动和优势,铁良命令豹军全部压上,向赵念清的虎军全面反攻。赵念清观察着战场的情况命令撤退,火器营和弓弩营拉开阵势保护帅旗。

“小崽子,差点儿火候,不要怕虎军火器和弓弩的损伤,一股脑的冲上去,夺了虎军的帅旗。”

正在所有人都等着看铁良全歼虎军的时候,李恩带着两白旗和两黄旗的兵马战场的侧后方出现,一个猛烈的进攻,李恩的兵马就攻破了守备空虚的豹军大营,在大营内点起了狼烟。按照章程,豹军的粮草辎重尽为虎军所烧毁。

“这什么时候冒出了这么一支人马,这铁良的老窝是不是被端了。”老佛爷看着战局是越看越兴奋。

“老佛爷,虎军反戈一击,豹军溃败。”李总管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

“这仗漂亮,后生可谓啊。”下边儿的官员一个劲儿地赞叹着赵念清。

“镇北侯,你怎么看这仗。”

“念清和虎军赢在一个出其不意上,豹军赢在精干上,虽然豹军的大营被攻占,但虎军被豹军歼灭了主要的兵马,战场上,豹军占优。这仗算个平手吧。”

“铁大人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赵念清小小年纪就和铁良平分秋色,前途无量,传旨,收兵,哀家要犒赏武备班的臭小子们。”

“老佛爷,奴才这就去着手安排。”

“学堂的那几个师傅,你们跟哀家说说,这些日子里这些个小崽子们哪个表现的最好啊。”老佛爷对武备学堂很是关心,一个劲儿的询问学堂的情况。

“回老佛爷,成绩单子都给您呈上去了,这些个日子咱们的小侯爷赵念清表现的最为出色,除了战术课程之外都是甲等。”

“赵念清的战术课程是什么成绩啊。”

“回老佛爷,乙等。”

“能跟铁大人打个平平手,为什么卷子是乙等啊。”

“回老佛爷,这是个秘密。”对老佛爷的疑问赵念清站了出来说道。

“秘密?什么秘密,能跟哀家说说吗?”

“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你上来,悄悄地跟哀家说。”

“排兵布阵是咱们八旗将领的看家本事,随随便便地让人知道了打仗的时候就不好用了,今儿跟铁大人打仗我还没使出全力呢。”

“嗯?跟哀家说说。”

“用兵,要么先发制人,要么后发制人。用最少的损失换最大的胜利,打弱旅就要先发制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他们,这样减少自己的损失。打强敌就得做到后发制人,拼消耗,拼耐力,拼决心。当然了,打仗得先发制人和后发制人结合起来用。还有,这些个战法都是几百年前的打发,康熙爷那个时候好用,现在都是快枪和快炮了,战法早就变了,我一直学德国教官教的新式陆军战法,咱们教官教的太老了,不过德国人很死板,我一直看孙子兵法呢,还是咱老祖宗说的是精髓啊。”

“嗯嗯,说的真好,哀家得赏你。”

武备班的学员们得到了老佛爷的赏赐之后,每个人获准三个月的打假,赵念清和李恩就收拾行囊准备和赵及第回到辽西。

临行前赵及第把赵念清缴获齐嘉泰的宝刀要了回来,命李贵把宝刀送到护国公的府上,赵念清遵照祖父赵及第的安排,却对此大惑不解。

“爷爷,齐家的人找咱们的麻烦,咱们缴了他家的刀为什么还要奉还回去。”

“齐家已经被你搞的是颜面扫地,凡是点到为止,不依不饶的会把齐家推向和赵家对立的边缘,齐家和赵家的关系虽说不是太好,但是两家素来没有仇怨,不要为了这些个微不足道的事情搞的两家对立,念清,你记着,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一个仇家就是给自己断一条后路。”

“明白了。”

武备班一年的课程算是结了业,转眼间就到了深冬,京城下起了小雪,看着颐和园里的雪景美得很,老佛爷心血来潮,决定在园子里召见八旗亲贵,让亲贵们的家眷进宫一聚,正准备起身回辽西的赵念清被老佛爷的一道旨意留了下来,佟卓和佟老夫人也奉旨进京。

这一天,老佛爷带着女眷们在园子里看戏,男人们则是在园子里议事话家常,孩子们则是在园子里玩耍,整个颐和园是热闹非凡。

荣大人作为当朝的权臣,自己的孙女荣婉儿一时间就成为了女眷们争相巴结讨好的对象,每个女眷都企图通过博得荣婉儿的欢心从而为自己的男人争一个好的前程,荣婉儿一下子被各种赞赏和恭维搞的是飘飘欲仙,刁蛮的的性子渐渐显露。

“额娘,这个荣婉儿真的是不得了啊。”佟卓看了一眼之后嘀咕道。

“无非是有个好爷爷,可惜荣大人没有爵位,死了什么也不是,咱们和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好姐妹,小佟卓,你俩做到哀家这边来,咱们今儿要好好话话家常。”老佛爷一招手,佟卓和佟老夫人便起身做到了老佛爷的身边儿。说起佟老太太和老佛爷的关系得追溯到咸丰年间,佟老太太作为镶蓝旗的秀女和叶赫那拉氏一同进宫,两个人从秀女做起,佟老太太成为了太后的首席大宫女,叶赫那拉氏则成为了皇帝的女人,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不错的感情,直到佟老太太二十五岁出宫嫁到了赵家,成为了赵及第的夫人,两个人再也没见面,这一见面,两个当年的姑娘成为了老太太,不得不感慨时光的飞逝。

“老佛爷啊,咱家的老头子就是个臭脾气,不会说话,这个念清也是给宠坏了,在学堂的事情我是知道了一些,真是对不住老佛爷的期望啊,谢谢老佛爷关照念清啊。”

“赵光宗是个挺安静的人,沉默寡言的,小佟卓也是,这当年,男有情女有意,就是不开口,把哀家给急坏了。他俩到生出个生龙活虎的小家伙实在是难得啊。你那个小叔子过得咋样。”

“哎呀,不凑巧啊,那个殷丫头对他是真好,两个人也是有真感情啊,可惜了,那个殷丫头在辛者库带的时间长了,身子骨不好,年前就没了。现在又一个人了。”

“他的手艺真是不赖啊,内务府到现在也找不出一个能替代他的人,就是不知为何,宫里的妃子凡是用了他做的银器,最终都进冷宫了,倒是王爷们,用了他的银器那是一个个生龙活虎枝繁叶茂的。”

“银这个东西偏阴,咱们女人本来就是主阴的,这样当然不好了。”

“小佟卓,哀家记得你喜欢吃点心,随便吃。”

正在女人们聊家常的时候,不远处的喧闹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老佛爷的眼光也跟着过了去。

“小李子,怎么了!”

“回老佛爷,赵念清和德王比箭呢,两个人是难解难分。”

“哪个德王啊,老的还是小的啊。”

“老德王。”

“哎呦喂,瞧瞧这出息,跟人家老侯爷比比不过就拿人家小崽子开涮,他不怕输给小崽子更丢人啊。咱们瞅瞅去!”

老德王和赵念清连射二十支箭,都射在了靶心上,实在是比不出高下,察哈尔王见此情形决定效仿《三国演义》里面的辕门射戟,让大内侍卫拿来了一柄八尺长的铁戟放在了三十步开外的地方,让两个人像吕布一样,把箭射过去。

德王不多想,开弓就是一箭,第一箭没射中,一箭射飞了,把箭射到了房檐上。接着又是一箭射了过去,方射中了三十步开外的铁戟。赵念清看了看,比量一下,也是挽弓射箭,第一箭射了过去,完成了辕门射戟。第二箭赵念清射过去将铁戟的红缨子射落在地,第三箭赵念清对着房檐一箭射过去射落了德王先射到房檐上的箭。

“好!赵家的箭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小小年纪,如此精明强干,真是后辈们的榜样。传旨,赏赵念清玉八骏一套。”老佛爷看着非常高兴,传旨内务府将一套由黄玉、白玉、蓝宝石和红宝石雕刻成的八匹马赐给了赵念清,八匹马意味着八旗军勇猛无敌,马上江山的传统。其中正四旗是四块纯料雕刻而成,镶四旗的马则在马头上镶了一点红。

“谢老佛爷赏赐。”赵念清当即跪下叩首谢恩。

“赵家人丁不旺,希望这些宝贝能给赵家带来祥瑞。”

“老佛爷,将来我一定让赵家多子多福,这八匹马我给我的儿子一人一匹。”

“小子,那你得生八个儿子啊,那你得娶几个女人啊。”

“一个正好,不多不少。”

“那也不能紧着一个人生啊,得有几个女人在身边儿啊,婉儿,你喜欢赵念清吗?”老佛爷看了看万人宠着的荣婉儿便抱到了身边儿问了这么一句。

“回老佛爷,婉儿喜欢这样勇猛又精干的男人。”

“那你去告诉他你喜欢他。”说完,荣婉儿就按照老佛爷的旨意走到了赵念清的身边儿。

“赵念清,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荣婉儿是满心的欣喜凑到了赵念清的身边儿。

“不喜欢,每时每刻都想离你远一点儿。”赵念清直截了当的拒绝荣婉儿一下子让场面十分尴尬。

“老佛爷,他不喜欢我!”荣婉儿当场大哭,感觉受了天大的委屈,祈求老佛爷给自己做主。

“老佛爷,孩子小,不懂事儿,实在是管教不周,管教不周啊。”佟老太太赶紧向老佛爷请罪。

“童言无忌,何必当真呢。念清啊,你为什么不喜欢婉儿啊。”

“眼睛太小了,下巴又那么尖,一看就是个刻薄尖酸的主儿,我喜欢温婉动人,有诗书气能懂我心的人,就想《诗经》里的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赵念清的这句话一下子让老佛爷指婚的想法就此打住。

“小崽子,眼光不低啊。”老佛爷哈哈大笑,甚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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