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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用餐

随后路德维希和利絲蒂在一旁聊天,顺便侧目观察沉梦的训练方法。沉梦站在那里很久不动,仿佛在沉思,那时路德维希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气息,大约在23期NO.05的水平。

突然,银色的波动从她周身涌出,恐怖的力量在一瞬间地飙升,隐隐约约包含着一股妖气,由魔法阵加固的大理石地板也开始沿着四周龟裂,极为猛烈的气场朝四周扩散冲击着余人的感官眼前出现将近一秒的扭曲错觉。路德维希和利絲蒂地停止聊天,不自觉地运力抵抗这股冲击,他俩惊骇地看着沉梦。

此时秀丽的脸庞变得扭曲,她的五官依然精致,确让人感到狰狞可怖,冰蓝色的眸子充满血丝,脖子和手臂上血脉喷张,犹如地狱来的使者。那恐怖的力量依然在飙升,夹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路德维希和利絲蒂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他俩确认了沉梦发生这样的变化的原因,准备上前制止。可是突然间沉梦的气息回复从前,摇摇头,她又陷入沉思中...

"咦,她把自己从那种状态拖回来了?"利絲蒂惊得目瞪口呆,刚才沉梦那种提升力量的方式是把自己狂战士化,某些顶尖的战士可以这样做,比如利絲蒂和路德维希都可以,但是用狂战士化来提升力量无疑饮鸩止渴,只有理智不正常的人才这样做。狂战士化后,会失去痛觉,力量上升一个数量级,同时大脑里充盈着杀戮,就像吸毒上瘾一样无法停止下来,一直战到力竭而死。

"不知道她怎么可以把自己拖回来,可是狂战士化和吸食迷幻药没什么两样,瘾一旦累积起来就很难根除,走上这样的邪路固然可以在很短时间内极大地提升自己的水平,可是永远别想进入战士的最高境界。欲速则不达。"利絲蒂头脑中想起她的启蒙老师的告诫

利絲蒂想到其中的危险性,对路德维希说:"沉梦在进行狂战士实验?这个是玩火自焚啊,要提醒她一下不?"

路德维希耸耸肩,苍白的脸上献出一丝狡黠的笑:"啊,谁都会对狂战士有好奇心的,尝试一下也挺好的。再说这么简单的道理谁不懂,我们还是不要啰嗦好了。待会儿请你和沉梦一起去伊莎贝尔用餐,怎么样?"

"额...罗克珊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没问题。"利絲蒂有些迟疑。

罗克珊微笑道:"我介意什么?一起去吧~和你聊天挺有意思的~"

沉梦在进行一项危险尝试,她发现能把自己从狂战士状态拖回正常,而这是普通人办不到的,她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尝试了数次,暗想,我只在特殊情况下使用这种技能,那么对于完成看似不可能的任务也有了希望。狂战士化曾帮助了她多次,最近的两次:一次是在极端疲劳加负伤的情况下,面对成群的雷蒙兽,救慕夏心切不小心狂化,一剑破除雷蒙们的围攻;第二次是和菲纳凯亚对战,负伤的她以为菲纳凯亚会杀死她,在求胜念头下再次狂化,成功击退他。

面对可以瞬间数倍提升实力的蛊惑,现在有些急于求成的沉梦忍不住,它的蛊惑力太强大了,就像被饿了一星期的人面对一块蛋糕,尽管十年前有人告诉过他这块蛋糕有毒,而此时此刻的他依然会忍不住去尝一口一样。狂化吧狂化吧,她脑海里萦绕着这股靡靡之音,诱使她偶尔尝试一下,让一向心如静水的她无法冷静思考。

路德维希如同清泉流水一样的嗓音传来,邀请她去用餐,沉梦正烦躁得无心训练,心想和23期的NO.01交流一下,汲取一些他的经验也不错,于是一起去了。一路上路德维希说些幽默风趣的俏皮话,逗余人们开心。

四人坐在伊莎贝尔靠窗的吊兰藤椅上,罗克珊从服务生手里拿过菜单:"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哇...64年的普罗旺斯葡萄酒,好棒哦,来一瓶。"

"好的,等我记一下:爆炒蛋花包蘑菇、柚汁淋雀肉、葱乳皮蛋、花色水果派、蔬菜沙拉、肉松卷、樱桃馅饼各一份,普罗旺斯皇家礼炮一瓶。请问先生您需要什么?"

路德维希在利絲蒂和沉梦的注视下尴尬地扶额,无力道:"为了某胃王女不撑死,我决定不点了,哦,对了,来一杯加冰咖啡。"

沉梦要了一份牛肉烩饭,一杯冰啤酒;利絲蒂点了份"惊叹的海底纯美精灵"

"还是沉梦亲切啊,你看看你们都点了些什么...娶老婆得娶沉梦啊..."路德维希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沉梦。坐在对面的沉梦一愣,脸红了,侧脸避开他的目光。

罗克珊见状气愤地拿餐刀猛地朝恋人的大腿扎去,道:"又没让你付款,你急什么,这顿我请了!哼!"当然没插中,路德维希一把拽住罗克珊的手,慌张赔礼道:"罗佳人,虽然沉梦对我来说充满了蛊惑,可是我的最爱是你啊,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你对于我的重要性就像弦之于琴、高山之于巨龙、皓月之于夜空一样重要......先把餐刀放下好不?瞧你把我脸色吓的惨白惨白的""你本来就是一副出土僵尸的死人苍白脸好不好?若不是老娘让你吃多一点,你能有今天的气色?......""呀,我那代表世家贵族的白白皮肤居然被你污蔑成死人脸?你眼睛进沙了是不。"......

沉梦看着俩人斗嘴打闹,觉得好玩极了,这时她想起了慕夏,只有在慕夏前面她才能卸下那幅满身是刺又冷冰冰的外装,慕夏也喜欢作弄她。

俩人吵了会儿,见利絲蒂面色不佳地望着窗外发呆,才停止。

等到牛肉烩饭上来后,罗克珊希望沉梦分一点给她尝尝,路德维希说他也要,利絲蒂疑惑道真有这么好吃?给我一点......所以沉梦的晚餐就被分食了,她拿着那杯冰啤酒尴尬地准备再叫一份牛肉烩饭,罗克珊说别了,待会儿什么菜上来了,大家一起吃吧。利絲蒂道她想喝酒了,服务生给我上五杯啤酒。然后路德维希也要了啤酒说大家一起喝着玩。

四人举杯畅饮,呼,沉梦突然问,路德维希你是23期的NO.01我怎么从没在训练大厅见过你,连别的地方也没见过你。

"呃...其实这个NO.01是一不小心得了的,不关心这个,以前我被利絲蒂挑战不自觉击败了她,她后来疯狂地挑战其他人,把当时最厉害的同期海格埃洛都击败了,这样我就被封了NO.01。挺冤的,我才不喜欢这个名头,被别人时刻打扰请教这请教那,耽误我调戏罗克珊的时间,哎哟!......于是一般我都躲着不出来...所以你看不到我很正常。"

"啰哩啰唆,简洁地说就是他是个大懒鬼,一般不出门。"

"呃...罗克珊你又要我用吻堵住你那不讨人喜欢的嘴了是不是?"

眼看两人又要陷入无止境的斗嘴利絲蒂冒汗道:"啊,路法你要和沉梦切磋剑术,计划什么时候呢?""明天晚上怎么样?在霍克斯湖。"路德维希喝着冰咖啡注视沉梦。

"我没问题,霍克斯湖属于雅斯蒂安长官的营地,我们怎么能去那里?"沉梦疑惑道。"我和雅斯蒂安长官有交情,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偶尔我在那里活动,她还指点过我剑术。"路德维希简略道。

利絲蒂惊讶地问:"雅斯蒂安和迪尔菲亚将军行影不离,而且为人极为古怪冷酷,你怎么和她穿上交情了?除了处理公务,我再也没见过她主动和别人说过一句话。"

"咳咳...这个说来复杂,有时间再慢慢聊,来来我们开餐!"路德维希暗自责怪自己思维不谨慎,利絲蒂又穷追不舍地问到底,扯出那么大一堆疑问出来。

"你真有本事,连龙骑士都不放过!唉。"利絲蒂用餐刀割牛肉,却仿佛在割某人的肉。听到这这句叹气,连沉梦都嗅出利絲蒂和路德维希之间有故事,罗克珊此时却像鸭子听雷一样不管不问,专注于各种美味,嘿嘿,刚才点的样样都是她的最爱。

罗克珊的表现让沉梦疑惑了一阵:这是情人的反映吗?......不过她完全没心情管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听路德维希的口气,他进入雅斯蒂安的领地很随意。雅斯蒂安上尉是迪尔菲亚将军,也就是沉梦要刺杀的目标的贴身护卫,一般人想要接近她简直难如登天。路德维希是如何和雅斯蒂安认识的呢?凭他那张俊俏的脸和华丽的剑术赢得了堂堂龙骑士大人的好感?可能性几乎为零。也许不是路德维希和雅斯蒂安有交情,而是他和迪尔菲亚将军有交情!

沉梦喝着冰啤酒,插着柚汁淋雀肉,仿佛逮住了什么线索,让她可以接近迪尔菲亚将军。可以利用的时间还有两个月,很紧迫,可是沉梦现在还没有刺杀迪尔菲亚可行的方案。雅斯蒂安是武力接近12阶的龙骑士,难以想象的强大,她作为迪尔菲亚的贴身护卫,从来没离开过他。不要说迪尔菲亚还有其他的大量的守卫,单雅斯蒂安就让沉梦头痛,如和她交手,若不狂化,几乎会被秒杀。

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也许这个才是最致命的:沉梦不知道迪尔菲亚的实力如何?也许他比雅斯蒂安还要强悍,也许他只是战略、指挥才能杰出,武力普通。

多琢磨一下,总会找到解决方法,虽然近期看上去完成这个任务几乎不可能。但是雅斯蒂安和迪尔菲亚不是神人,总会有缺陷,只要利用得巧妙,会顺利解决的。冷静思考、仔细观察是一个优秀刺客完成任务的不二法门。库拉里贝尔,只有两个月了,等事情一结束,我就来接你!

沉梦在思考怎么刺杀迪尔菲亚,用餐的动作并没有迟疑,她吃得很快,却动作优雅斯文。她觉得用餐很浪费时间,总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它;在艾利萨男爵居住时,作为"女儿"的她又受过数年标准的贵族礼仪训练。因此养成了独特的用餐方式。

沉梦早想离开了,可是利絲蒂喝酒想让沉梦陪她,加上路德维希柔声一劝,考虑到路德维希可能是打开迪尔菲亚大门的钥匙,于是留下来了,和他们闲聊。她留下来还有另一个自己都没法察觉到的原因:她喜欢看路德维希那双充满柔情浪漫色彩的眼睛,虽然帕西斯那双仿佛倒映初夏万绿的眸子也是如此,可是路德维希的目光中还有一种带侵略性、热烈、刺激的光芒。这双眼睛让沉梦惊讶,多了摄人心魂啊。

除了罗克珊外,他们这晚喝了很多酒,沉梦也有些醉了。告别时,路德维希在空中和利絲蒂吻别,接着迅雷不及掩耳地在离沉梦嘴唇5厘米的空气中吻了她一下,在沉梦发愣中,他像捡了莫大便宜一样粲然大笑,由罗克珊扶着,和她挥手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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