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托雷斯佯怒道，“我都还没出手，敌人都被你杀了……抢军功啊？”
“呵呵……习惯了，作为魔法师，不容许有敌人活在自己的视野之中！”飞扬笑道。
“厉害啊厉害，魔法师的蓄气速度能达到这么快，而且一次能攻击多个目标，看来飞扬深藏不露，非常人啊！”卡尔笑道。
“过奖过奖！飞扬只是一区区高级魔法师罢了！”
问柳自地上起来道，“赶紧收拾战利品走人，快！”说着便扯开离得最近的一具敌人尸体的衣襟，略微搜寻了下，从脖子上扯下一块用细绳系着的银牌，从其他人手里接过同样的几块银牌递给飞扬，笑道，“接着，这东西叫身份铭牌，是用来识别敌我双方牺牲战友身份的，也叫‘狗牌’，我们每人也有，这对于敌人来说，就是彰显我们功勋的最好证明，拿着，这些人都是你杀的，‘狗牌’理应归你所有，这就是军功，待会儿回去交给功勋统计官，他会给你赏钱并且在功勋册上记下你的功勋，日后得胜归去就是按上面记载的内容来论功行赏！杀敌普通士兵一人赏三金，小队正五金，中队正十金、升小队正，大队正五十金、升中队正，团长三百金、升大队正，旅长一千金，升团长……杀的人军衔越高、人越多，积累的功勋越大，所得赏金越丰厚。走！”
“哦，难怪，都是靠杀人来积攒军功的，怪不得白起杀的人那么多，才能官至元帅，‘一将功成万骨枯’！”飞扬骑在马背上，问出心中疑惑：“托雷斯，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敌人，万一你认错了，他们真的是普通平民，咋办？”
“他们说这个时候来找回圈养在自家营地不远处的牛羊，这也是平素里歌兰牧民的习惯，可是一次出动这么多人、朝同一个方向就不免有点儿可疑了，一般都是每家每户各自圈地放养的，极少这么多人朝同一方向去寻找，再说西歌兰这儿正在打仗，我国的牧民早已向长城靠近，这儿基本上没有我国百姓了，他们还一次出现这么多，可疑至极……”托雷斯慢慢分析道，“要是我认错了，也就说明他们倒霉，‘宁可错杀百人，也不放过一人’，‘斥候有权力自行处理当下的怀疑对象’，学着点儿，这是经验！”
“嗯，飞扬受教了！”
突然有人自地上爬起急道：“大家小心，东方数里之外有一大队人马，听声音，人数最少上千……”
“往西走，这千人绝对是敌非友！”在问柳的带领下，第三小队一路快速西行。
“不对吧，队正！”飞扬问道，“目标在东方，而我们却背道而驰，怎么侦查？”
“你就不懂了，往东，难道我们十一人打得过上千人？”问柳缓缓道，“如果敌军看到他们斥候的尸体定会急切追上来，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引开敌军，一路躲藏起来，事后再回合，这就是我们第三小队的风格，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即使失败，也要将损失降到最低，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飞扬又问。
“身为第三小队的队长，就由我引去开敌人注意吧！”问柳淡淡道，“前方有座山，你们进山躲好，一个小时之后我若是还没回来，你们就回营，我已经出事儿了，我只求把我的衣冠冢带回帝都……”
“不，队正，我跟你一起！”
“呵呵，飞扬，你还年轻，要走的路还有很多，要学的知识更多，我看好你！”问柳笑笑道，“而且我经验丰富，把敌人带远了，转个大圈就会回来……”
“可是，这也太危险了，多个人多个照应……”
“我是队正，这儿我说了算！”问柳怒道，“王飞扬，服从命令！”
“是！”
“嘚嘚嘚……”望着问柳远去的身影，飞扬说不出的难受，不详的预感始终萦绕在心头。
“飞扬，走吧，相信队正有这个能力！”托雷斯拍拍飞扬肩膀笑道。
“……”
“托雷斯，有一个小时了吧，队正怎么还不回来？”飞扬忧心忡忡道，“我心中的不安越发凝重了，要不我们去找找？”
“好，飞扬，我跟你一起！”一旁的卡尔道，“托雷斯，你们先回营吧，要是找不到队正，我们会回去的，这点你们不用担心！”
“嗯，好吧，你俩小心点！”托雷斯叮嘱道。
玉兔跃上半空，撒下片片银光，让本就静谧的大草原更添几分静美。两人一左一右，间距十来米，四处打量周遭景象，但放眼过去，皆是漫漫淡绿色。
大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搜索无果，商议之下决定回营。“飞扬，看，那是什么？”
“那好像是人的肢体！”顺着卡尔所指望去，不远处的草地上赫然是人的断裂肢体，飞扬惊骇，不由加快马速跑去。“啊！”看清之后就算是杀人颇多的飞扬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人死的定是极其痛苦，从这右腿的断裂之处来看，很明显是被巨力撕扯下的，暴露在空气中的筋脉长短不一，要是被刀兵砍断，定是整整齐齐……注意力沿着滴洒在草地上的痕迹寻去，数十米外果然是具失去四肢的半身，这让人脑中浮现一种极刑——五马分尸！
飞扬颤颤巍巍地走进尸体，每走近一步，心儿必加速一分，短短几步，飞扬走了十多秒，担心害怕一时间控制了全身。“队正！”
飞扬浑身巨震，怕什么来什么。飞扬不由想起与问柳自见面以来的一幕幕，他就像长辈一样，教你做人、学习以及专业本事，在第三中队的众人眼里，他是个平易近人的老好人，和蔼可亲，与世无争，默默无闻，下属的事儿就是自己的事，没了问柳，无疑是第三中队的损失。
看着问柳痛苦的表情，可以想象他死时是多么痛苦，再看看十数米外的四肢，原本哀伤的飞扬此时满腔怒火，冷冷对卡尔道：“卡尔，你送队正归队，我去有点儿事，稍后回去！”
“飞扬，你不要冲动！”卡尔一听，泪泛莹光地看着飞扬，急道，“队正死了，我也很难过，倒是你……”
“不用为我担心，我单独行动好脱身，你和队正先回去！”飞扬说完，翻身上马，一溜烟地朝西方奔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