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七月底,秦军一路顺风水水,毫无阻拦,气势汹汹地杀奔黄河中游平原的楼垣城。城内,赵括接见了从前线一路败退下来的刘烨几人,一见其狼狈之样,不由一阵冷嘲热讽:“哟,几位廉帅高足,今日怎么有空光临?是不是打得王飞扬屁滚尿流,仓皇逃回秦国了?”
刘烨憋着一肚子气,又见赵括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正欲发作,何小北轻轻抚上其右臂,淡淡道:“不要小看王飞扬,廉帅都着了他的道,你最好还是小心点。”说完便拉着刘烨离去。
在赵括出兵进攻秦国军队的时候,飞扬命令秦军佯装战败溃退,赵括不问虚实,就命令赵军乘胜追击,一直追到秦军大营,但是赵军无法攻破坚固的秦军营垒。飞扬命令一师人马突袭到赵军出击部队的后方,截断赵军的后路,又命三万骑兵部队插入赵军与营垒之间,将赵军主力分割成两只孤立的部队,同时切断赵军的退路。飞扬又派出轻骑向赵军发动多次攻击,赵军数战不利,被迫就地建造壁垒,转为防御,以待救援。赵括将剩余的赵军组织成四支突围部队,轮番冲击了四、五次后仍不能突围。于是,赵括亲帅精锐部队强行突围,结果被秦军乱箭射死。是役,赵括所带赵军前军总计伤亡二十万,被俘十五万余。
诗云:“百战沙场碎铁衣,城西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误国将,只剩残兵千骑归。”
当“王”旗再次出现在楼垣城外时,赵方有条件投降,自此,中歌兰仅余数十万赵军,又无可守大将,形势岌岌可危。赵国朝野震惊,由于战前约定,赵王不但没有为难赵括一家,反而封括母为一品诰命夫人,大赏蔺相如等一众极力反对赵括为将之臣,并召开御前会议,商讨和谈之事,并星夜派人前往中歌兰,又命赵国驻秦大使在秦国四处开展金钱游说。
飞扬攻下楼垣后军分三路:北路由司马梗率领,王龁统御南下,而飞扬自将长驱直入。赵国惊恐万分,派苏代用重金贿赂秦首相李斯说:“今王飞扬擒杀赵括,肆掠歌兰,赵国一亡,秦就可以称霸大陆北、西二方,王飞扬年纪轻轻,便为秦攻拔数十城,内据廉颇百万雄师,外擒赵括防守大军,虽周公、召公、吕望之功不及也,就是封为三公也不为过。现在如果赵国灭亡,始皇称霸,王飞扬必为三公,您能与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平起平坐吗?即使您不愿与之并肩,那也办不到。今灭掉赵国,秦的疆土北到燕国,东抵齐国,南至韩魏楚,但秦所得的百姓却没多少,反而与其他五国接壤交战,是为不妙。还不如让赵割地求和,不让王飞扬得此灭赵之功。”于是李斯以秦兵疲惫,急待休养为由,请求允许赵国求和,始皇应允,命飞扬总揽媾(ɡòu)和事宜。
……
和谈前几日,飞扬接到咸阳命令,看后将其丢到角落,诸葛百里建言:“朝中言明让少帅主持和谈,但并未说明停战,我军可以一边和谈,一边攻伐,给赵国施加无形压力,以便在谈判桌上取得更多筹码!”飞扬笑道:“正合我意!”
和谈当天,赵使满脸傲气,都不正眼瞧,只瞅了瞅飞扬,并未落座,冷哼:“即刻停战,给你们十城,十万紫荆币,无条件释放我过被俘将士……”
飞扬精神力早就将室内一切尽收脑中,头也不抬,一心修剪着指甲,这时斥候突然来报:“少帅,北路拿下恒山郡,王将军业已兵临两河城,三日之内便可拿下。”飞扬无视赵使,喝道:“送客!”过了几日,第二次会谈,赵国提出割让二十城,三十万紫荆币,愿以每人十金之价赎回被俘赵兵,此次飞扬见都没见赵使。
又过了六七天,本是第三次和谈之日,一早,两封情报传来,改变飞扬一味拖延的战术。
赵国李牧率边防军部分主力与邯郸派出的赵军会合后,在宜安附近与秦军对峙,认为秦军连续获胜,士气甚高,如仓促迎战,势难取胜,遂采取筑垒固守,避免决战,俟敌疲惫,伺机反攻的方针,拒不出战。
王龁看到秦军远出,不利持久的劣势,率主力进攻肥下,企图诱使赵军往援,俟其脱离营垒后,将其击歼于运动之中。李牧洞悉敌情,不为所动,当部将赵葱建议救援肥下时,他说:“敌攻而我救,是致于人,乃兵家所忌。”秦军主力去肥后,营中留守兵力薄弱;又由于多日来赵军采取守势,拒不出战,秦军习以为常,疏于戒备。李牧遂乘机一举袭占秦军大营,俘获南路全部留守秦军及辎重。李牧判断王龁必将回救,遂部署一部兵力由正面阻击敌人,将主力配置于两翼。当正面赵军与撤回秦军接触时,立即指挥两翼赵军实施钳攻。经激烈战斗,大破秦军。
另一情报是海豹送来的一封密信,拆开完好无损的火漆,只见寥寥数语:赵国和谈底线,中歌兰全境,赔偿、赎金共两百万紫荆币,落款为万珈麟。
赵使早早坐在营帐内,喝着“一氧化二氢营养液”,听着帐外侍卫的谈论,秦军又攻到哪儿,杀了多杀人,让其倍感焦虑,无味的凉白开此时又苦又涩,不是滋味。就在此时,飞扬悠闲走入,没有寒暄问好,居高临下之姿打量赵使一阵,将密信内容以不容商榷的语气道出,赵使低头两眼一转,艰难道:“好!”
……
历时一年的歌兰之战,以秦国的全面胜利告终,取得东歌兰以西的所有土地、人口,战死二十八万,伤者不计其数,得到赵总计两百万紫荆币赔款、赎金,赵国是役战死高达一百三十余万,国力大损,疆土缩减近三分之一。
解决完前线问题,飞扬几人轻装从简,飞速奔回长平,外事已定,内事繁重。飞扬等人怀着沉重悲痛之情来到帅府后院,撤走所有守卫,击毁封门的砖石,沿着长长的楼梯走入地下室。推开厚实的铁门,但见宽敞的室内没有多余的摆设,略带几分空荡阴冷,身着便服的白起闭目盘腿靠墙席地而坐,神态安详,体内已无一丝一缕能量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