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见此也不废话:“速战速决!”一声令下,数百油罐跃入空中,随后火网密布,谷底顿成火海,哀嚎满地。飞扬不顾不绝于耳的惨呼痛哼,一路飞奔至谷口,就算见过大世面、看过不少史诗片的飞扬也微微震骇不已,两军数万人的血战,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头,震骇程度绝非电影可比。
“该死的王飞扬,又中计了!”巨响乍起,完颜洪烈看着不断落下的巨石慢慢堵塞谷口,面部肌肉痉挛,心中暗骂一声,故作镇定道:“后军作前军,转换队形,撤!”
大军得令,正欲转身后撤,蓦地里,如雷的蹄声传入耳道,远处粗大的黑线逐渐清晰,锃亮的铁盔,锋利的独角,反光的枪尖,如墙的阵容,正快速移来,脚下的细尘不住颤抖,为铁骑的到来而感到战栗。
“重骑兵,秦军的重骑兵!”迎风招展的大旗上,独角马头很容易辨认出部队番号,重骑兵,禁军第一旅的三千重骑兵。与钢背蜥蜴同为战场绞肉机,但重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数量,连人带马都包裹在铁甲之下,刀枪难进,或许单一作战,钢背蜥蜴能秒杀重骑兵,但面对成千上万的重骑兵,就不得不重新衡量了。
“陈旅长来的很准时啊!”利于悬崖上的飞扬见飘扬的独角马头旗便知陈凌兵至,大喝道,“围杀!”
“咻——”号炮冲天,但见长蛇阵型的女真骑兵此时蜷缩于一团,原想左右撤离的女真人也纷纷止住马蹄,慢慢后退。两支奇兵突然自左右两方同时杀出,截短女真人退路,如林的长枪阵缓缓推进,寒芒闪现的银光直刺人心马胆。
完颜破见势不妙,问道:“将军,走不了,怎办?”
“看来这王飞扬势要在此大战一场,灭我等女真大量人马!”完颜洪烈面容死白,瞬间惨老十岁,一勒马缰,狠狠道,“就算这是王飞扬布下的口袋,此时我军已然中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痛快一战,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儿郎们,跟我杀将出去!”
“杀!”
“杀!”
女真人瞅准禁军三面合围弱势所在,不与重骑兵正面接战,转而分头攻击左右夹击的长枪步兵,轻骑兵对上重骑兵,绝无生还,交锋长枪兵,还能逃脱一两成人马。
“列阵!”令声传来,长枪兵止住前行脚步,前方六排斜向上举枪,身位蹲下、半蹲,从矮到高排列,枪林密集。
“杀!”女真人见秦军排出标准的长枪拒敌阵型,心知此战敌人有备而来,长枪阵便是轻骑兵最难突破的阵型,为了能让更多的同胞活下去,冲在前方的女真骑士拼命鞭打胯下战马,获得短时间内最大的加速度冲向敌阵。
“放!”魔法、魔源箭、箭镞不断自长枪阵后方、葫芦谷山崖上下入密集的女真冲锋阵型前方。“轰隆隆……”巨响不断,女真人被突如其来的远程攻击打得身型一滞。
飞扬见此,阴测测一笑,大喝:“骑兵出击!”此时位于长枪阵后方的秦军骑兵纷纷上马,趁女真人还没反应之际,长枪阵豁然中开,给骑兵让出几条路,疾速杀向女真人。
“杀!”
“杀!”
骑兵对砍,优势总是在游牧民族一方,良马、弯刀、驾驭技术都优于秦军,何况还有人数上的优势,一时间高下立判。
“稳住,稳住!”秦军大队正边杀敌边高呼,“稳住,我们的重骑快到了!”
话音一落,傲立绝壁上的飞扬便见远处的禁军重骑兵如一把尖刀笔直插入两万女真人阵中,骑士长枪所过之处,鲜血四溅,肢体乱飞。反观重骑兵,果然不辱绞肉机之威名,一身重甲,普通刀枪箭镞下去,除了“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声外,顶多留下一抹划痕,根本伤不到骑士半分。马蹄与鲜血齐飞,枪锋共尸体乱舞。
看着身边儿郎不断倒下,完颜破双目突起,睚眦(yázì)欲裂,血丝密布,咬牙切齿:“王飞扬,这是你逼我的,发信号,我要他们全都葬身于此!”
完颜洪烈声音不大,但六识过人的飞扬看得清清楚楚,从其嘴型知道大事不妙,心中不由一紧:糟了,难道他还有后手?
“咚咚咚……”闷雷般的蹄声自远方地平线传来,放眼望去,原本细细的地平线已被粗大的黑线覆盖,并且越来越粗,到最后犹如滚滚潮水涌来。
“速战速决!”不祥之感前所未有的强烈:两个旅,六个团,三千重骑,五千轻骑,六千弓箭手,四千步兵,外加数十高级魔法师、战士、弓箭手,共计一万七千余人皆已投入战场,没有一人做后备;若是如此,伏击不成,反被全歼……
飞扬不敢再想下去,连忙喝道:“秦军所属,收缩包围,向谷口聚拢,重列防御阵型!”
谷口的包围战已趋近尾声,除实力强横的完颜破率领亲兵掩护完颜洪烈这一小部分女真人成功杀出重围外,其他女真人已经长眠于此。
“重新列阵!”
“重新列阵!”
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秦军将士来不及偷偷喘口气,已经在准备下一场恶战,不敢懈怠,有条不紊地按秩序列好阵型,从外到内依次是骑兵、步兵、弓箭手,陈凌、张不凡、张不孝、萧如风、和不同这几名两旅的高级将领站在最前方,一路排开,飞扬在安排好葫芦谷悬崖上的弓箭手后以人法合一之术飞身而下。
“飞扬,来得好!”端坐金角战马、精钢覆盖全身的中年人威风凛凛,略微黝黑的肤色,刀削般的面容上残留着胡茬,一条狰狞的疤痕自右额头直下到脸颊,半张脸上都是,看起来格外慑人,他长枪直指前方奔来的数万女真人,略带激动的语气大声说道,“看到对面高高飘扬的金狼旗了吗,那是女真帅旗,也就是说,将要跟我们交手的是女真最精锐的部队,由完颜阿骨打亲率……”
“诸位,飞扬惭愧,本想设伏聚歼女真大部,没想到还引来完颜阿骨打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