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在风霖飒反应过来后,陷入了胶着状态。今天你打下一座城池,明日我夺回一座城池,是谁也无法制住谁,只苦了百姓。今日还是皇上的百姓,明日说不定就是梁王的百姓了。
风霖飒采取严防死守的政策,对他们并不利。风霖月虽已自立为梁王,与朝廷分庭抗礼。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受很多老臣诟病。
所统领的梁军也多是一直跟随风霖月的嫡系及白家的私军,论规模,论质量,与朝廷正规军的质量还是有差距的。这些日子以来,之所以能旗开得胜,稳压风霖飒一头。除了白子辰的计谋外,就是他们的出其不意。
风霖飒根本就没料到他们会这么快发动这场战争,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才会有这样的情况。现在朝廷反应过来了,也采取了一定的应对措施,他们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甚至还变成了劣势。
说的不好听一点,朝廷底蕴深厚,拖得起。而他们不过是叛军之党,根本就拖不起。若是再这样子下去,难免会军心动摇。不能这样子下去了,他们需得找一个突破口。
白家兄妹,风霖月聚在大帐中商议此事,“这样子胶着下去,对我们是百害而无一利。这场战争,我们该速战速决才好。”最先开口的是主座上的风霖月。
白苏染拧了拧眉,无奈的开口道,“风霖飒肯定也是知道我们的想法,才会采取严防死守战略。以我们目前的兵力,若是硬拼,是根本就拼不过朝廷的。他又一再往沿线加派重兵那个,所遣将领也都是老成稳重之人,就算我们想用激将法,也用不到。”
“我觉着吧,我们缺少一个借口?”最后出声的白子辰缓缓开口道。
风霖月被他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借口,什么借口?”
白苏染也有点错愕,疑惑的看向白子辰。
他也不卖关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对,借口!一个名正言顺起兵的借口。我们要将自己变成被同情的一方,而不是乱臣贼子。”
听白子辰这么一说,白苏染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叛军,这样一来,做起事情来也是缚手缚脚的。只是要用什么借口呢?说风霖飒篡改传位诏书,不是三皇子继位,是五皇子继位。
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一想法,当是康熙王朝啊,还修改传位诏书。上一任的皇上可还好好的,没驾鹤西游成先皇。只怕他们一打出旗号,那边就倒打一耙了。
说新皇不辨忠奸,残害忠良?这个理由也很勉强,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皇上有错,他们也不能起兵谋反,这是灭族的大罪啊。
说风霖飒残害兄弟?第一他们没有十足的证据,第二,哪个帝王家少的了这些龌龊事。那几年,她是一直跟在风霖飒身边的。她心中清楚,那些事情他并没有做过,要说顶多就是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样才行呢?白苏染心里也没辙了。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想法,只不过得委屈苏染了。”白子辰陡然开口道。
白苏染错愕的抬头,“我?”
“不错!”白子辰点了点头。
白苏染无所谓的开口道,“只要有效,谈什么委屈不委屈。现在大家在同一条船上,我也理当尽力。哥哥就不要卖关子了,直接说出来吧。”
“需要拿你跟风霖飒的事情做做文章!”白子辰小心的开口道。
白苏染浅笑了一声,“哥哥你去安排就好,我无意见。我累了,想先下去歇一会儿,你与梁王殿下讨论接下来的事情吧。”她也不问要拿什么事情来做文章,只要与风霖飒有关的事情,就是她的伤疤。她没必要在这里死撑着,将伤掰开了,给人看。
回了屋,白苏染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动作。此举可吓坏了进来的小莲,“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啊!”
白苏染愕然抬头,对上小莲泫然欲泣的脸,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就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有点走神。”
“那小姐还是好生歇着吧,别想太多,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小莲劝慰道。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小莲也稳重了很多。不会再好奇的要将事情追问到底,而是学着劝慰她。原来人是会变的,就像风霖飒,曾经他说他愿意将全天下捧到她身前,只为搏她一笑。可是结果呢,他连一个皇后之位都无法给她,就为了他说的帝王权术。
他曾说由他照顾她一辈子,给她幸福。可事实上,伤她最深的那个人恰恰是她。有句话说的好,不在乎的人,怎会在乎她给予了你怎样的伤害。一个人会受伤是因为你爱的人给的,他不需要动手,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足以将你凌迟万遍,生不如死。
只是现在想这么多又有何用,失去的再也回不来,错过的再也得不到。只怪他们都太骄傲,太倔强,在一起只会互相伤害。其实由始至终,她要的爱情都很简单,她爱他他爱她,这就足够。可惜这样简单的感情,在帝王家,是注定实现不了的,是她太过强求。
小莲担心的看了她一眼退下了,也无心思再思量今天的战事,明天的对策。她现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只剩下一个人影,她想念他对她的好,恨她对她的无情。
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梦里梦外,都免不了的是与这个男子的纠缠。故第二日,白苏染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出现时,白子辰也只轻笑了一下。似是知道她为什么失眠,白苏染羞恼的回瞪了他一眼,转头去看他起草的文书。
白苏染一字一行的看过去,嘴角掀起了嘲讽的弧度。这分明就是一份指责风霖飒忘恩负义,不配为君的文书。
白家助他取得天下,到最后却落的不得不举家潜逃到三江以南地区。这该怪他们识人不明,还是该说风霖飒忘恩负义,谁也说不清。
文书上说风霖飒为了一介妖女,辜负发妻,杀害嫡子,残害忠良,逼的白家不得不遁到三江以南。前太子妃白苏染不得不潜逃出宫,以躲避他们的构害。
都说人习惯同情弱者,这道昭告天下的文书一出,舆论开始向他们这边倾斜。风霖飒苦心营造的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形象土崩瓦解。
老百姓最爱的是茶余饭后的话题,因着白子辰起草的这一文书。她白苏染与风霖飒很荣幸的成为了近来人们茶余饭后的新话题。民间不敢妄议皇家之事,于是各个阴暗的角落关于这个话题的探讨是热火朝天。
人们打招呼的方式都从“今天吃了吗?”,“今天天气好像不错!”变成了,“听说了吗?”若是有人傻愣愣的问一句,“听说了什么?”她敢保证问话的人绝对会是一脸鄙夷的表情,鄙视这个人的落伍。
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快的让人咂舌,这传来传去竟然还衍生成了无数个版本。她不得不说古人精神生活的贫乏,她也严重理解了为什么这些人对八卦消息这么感兴趣了。没办法,就这么点娱乐!
现在传的最广的那个版本吧,说的是她这个发妻输给了貌美的狐狸精,从而被皇家扫地出门。为了以防被白家报复,皇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准备灭了白家满门。不知怎的,这个消息泄露,于是乎,她这个糟糠之妻伙同白家潜逃到了三江以南地区。
这活脱脱就是一个现实版陈世美,而可怜的她的际遇就比小白菜还小白菜了。诚然之,人的想象力是丰富的。就这个事件,从而引发了众人关于原配与小三的大战。
白子辰这一着棋还真是走对了,现在各个角落都在议论她与风霖飒。这一纸诏书也给了风霖飒一个沉重的打击。现在她这前太子妃直接反了,府邸最受宠的侍妾童瞳被打入冷宫。后宫寥落,不知有多少人在张罗着选秀与立后。
在这女子为附属的古代,联姻是最常见之举。强强联姻代表的是势力之间的整合,不过这个事件一出来,本是热心嫁女的众大臣陡然沉寂了下来。笑话,这事若是真的,搭上一个女儿不打紧,最怕的就是要搭上整个家族。
一早起床的白苏染听着小莲绘声绘色的讲得来的消息时,只能苦笑。任谁对于这样的情况,也不好多说什么。或许她该笑一下,说事实不是这样的,且听小女子慢慢道来,恶寒!
不过意外的是,白子辰不是说昭告天下吗?风霖飒也应该是看到了,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奇怪!
白苏染不知道的是,风霖飒可以说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此事。他在看清这份文书上所写是,脸白如雪。一整个下午他将自己关在了御书房里,谁也不见。
有得知消息赶来的大臣跪在御书房门外,恳请皇上出来辟谣。他视若罔闻,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白子辰虽用词激烈,但他说的的确没错。他对苏染所做的一切,深深的伤害了她。让她决绝的远走,不再回头。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不仅是苏染心中的伤,也是他心中永远的伤。
他曾多么盼望自己与苏染之间能有一个粉雕玉逐的孩子,他愿给她世上一个父亲能给予的最美好的东西。可是那条小小的生命,被他亲手葬送了。直到现在,他仍会偶尔梦魇,梦到自己满手的鲜血。
所以对于白子辰的指控,他一个字都不愿去辩解。是他对不起苏染,今日的这些质疑都是他该承受的,是他欠他的。
是夜,风霖飒再次独自一人踏入了毓秀宫。宫中风景依旧,只是再也没有那个他想要守护的人。
把酒当白开水,一壶一壶的往嘴里灌着,却怎么也喝不醉。他醉眼朦胧的举起手中的酒坛,轻笑道,“干杯!”没有人应他,月光下只见孤独的倒影,端起杯一饮而尽。
他与苏染第一次结伴饮酒,两人醉后互诉心事。可到离开时,眼里瞬间恢复清明。他没醉,只不过是借着酒醉的由头想套出白苏染的话罢了。没想到她跟他是一样的想法,一场交锋下来,半斤八两。
他迷迷糊糊的想道,就算时间倒回两年前,他与苏染还是互相戒备,他也是愿意的。起码,那个时候的她是在自己身边的,不像现在,相隔有千里远,他没有她的一点消息。
白家在三江以南的地位逐渐显赫,比之前在京城中的权势还要盛三分。白子辰在军中威望甚高,有“修罗王”之称。凭着他的过人谋算,未尝有一次败绩,军中有言,“大战遇到白子辰,阎王也犯愁。”
若不是因为这场战事,白子辰怕还是京中翩翩风流少年郎。众人对他的评价无非是靠着祖荫而受宠的权臣。不过这场战争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生生造就了属于他的传奇。
白苏染自战役开始后,就一直负责后勤供给事务。不仅将打下的城池治理的井井有条,她还不忘趁着战乱打捞一笔,白家属下的店铺的营业额节节提高。用现在的话来说,她发的是“战争财”。不过很显然,她对于这样的说法不屑一顾。
白子辰一次笑着提及此事,结果被她驳的哑口无言。“切,不发这笔横财,我只怕早就入不敷出了。你以为开仓放粮那么简单,来个人给一碗米就了事。有本事你给我弄点粮食来看看,天知道为了这些米粮,我往里砸了多少银子。”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她没好气的开口。
白子辰轻笑了声,“那辛苦妹妹了。”
白苏染故作大度的开口道,“应该的。”说到后来,两人相视而笑。听着这样的对话,风霖月是苦笑不得,评点他们两个有够无聊。
白苏染笑笑,“现在形势严峻,苦中作乐么。我怕太过严肃的话,自己就先将自己逼疯了。”
“说的有理,那苏染,最近有没有什么段子,说一个来听听,放松放松心情。”风霖月笑着开口道。
白苏染板了板脸,严肃的开口道,“很久很久以前,有座山,山上住着……”
“好妹妹,你还是别讲了,一天讲三回,你没讲腻,我们可听腻了。”白子辰大笑着制住了她继续往下说。
白苏染噗的笑出声,看了一眼两人。再也忍不住,三个人在大帐中笑成一团。
“报,有紧急军务!”门外有禀告声传来。
三人忙忍住笑,正襟危坐。风霖月清了清嗓子威严的开口道,“进来!”
那人看着自己的脚尖进来了,他在帐外好像听到了帐中的大笑声。现在几人脸上的诡异表情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多问。紧忙将要禀报的事情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帐中的三人等到人跑出,又轻笑出声。
这样子的事情每日都要上演两回,以致后来进来禀报的人对于他们三人的诡异表情已是见怪不怪了。若是哪一天没见到,还会觉得哪里怪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既然是战争,总是要死人的。每日也总有伤亡人数统计上来,不是不难过。只是一旦走上了这条路,就注定不可能回头。他们要学着去接受,不然这些影响自己的决断,影响自己的心情。他们才会每日空的时候来这么一出。
风霖月与白子辰是交心的朋友,他们友情的开始还得从白苏染与风霖飒闹别扭回返娘家的时候说起。那次,风霖月冒险刺杀白苏染,不料伤重被擒。
当时白子辰为了给白家留一条退路,对外说刺客重伤脱逃。实际上却是将他藏在了白家的后山,对于这样的朝廷重犯,他是丝毫不敢走漏风声。要知道私藏朝廷重犯,一个不好,是要株连亲族的。
也为了瞒着妹妹白苏染,他是丝毫不敢假手于他人。送饭、送水、换药,都是亲力亲为。这样一来,两人倒是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与澜贵妃的野心勃勃不同,风霖月是一个很平和的人。对权力并不看重,若是没有澜贵妃谋反一案,只怕他终其一生都是个闲散王爷。可惜很多时候,世事难料,本是最好兄弟的两人,顷刻间反目成仇。他成了被追杀的对象,而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帮助他走过的是白子辰。
风霖月是一个重恩的人,白子辰对他的恩情他一直记在心中,就算是现在他自立为梁王,对于白子辰,他也是很敬重的。
白子辰也是一个睿智的人,与他相处会让人觉得很放松,风霖月本身也是一个不端架子的人,白苏染是个典型的乐天派,稳重大气。三人相处的很是愉快,平日大小事情基本上都是三人商议决定的。。实际上,三江以南地区,是白家与风霖月共治,白家兄妹的意见是足以影响整个局势的。
今日有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攻打充州。白子辰与风霖月一早就出了门,督战去了。整个雍州城就剩她一人主持大局。
昨日吹了风,又睡的晚。所以,第二日,白苏染起得也有点迟了。抬头望了一下天,灰蒙蒙的,不是一个好天气。她喃喃祈祷着,希望一切顺利!进了屋坐下,拿起账册对账。想了想又吩咐道。“前线若有消息传回,立刻来报!”
看了快两个时辰的账册,感觉有点头昏脑胀。白苏染正准备放下手中的东西,出门走走,小莲匆匆的进了屋。她抬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焦急的开口问道,“可是前线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小莲摇了摇头,白苏染松了一口气。淡淡问道,“那是出了什么事?”
在她看来,只要前线一切正常,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算什么事。哥哥在,风霖月也在,用不着她一个弱女子扛起。
白苏染也没想到的是,这个消息比起前线战败的消息,也好不到哪里去。
“今日一早,城中多人无故晕倒!我第一时间就着令所有大夫管好自己的片区,不过据传回来的消息,情况不乐观。卢大夫叫我来请小姐过去一叙。”小莲轻声答道。
卢大夫是客居白府的神医,他的医术,比之太医院的太医有过之而无不及。连他都会觉得棘手的病症,只怕不容乐观。白苏染起了身,神色凝重,“我们过去看看!”
此种情况,她在很多史书上见过。只希望不是最差的那一种。匆匆到了大厅,才发现,厅中除了卢大夫外,还有好几名大夫,甚至还有两名军医。
看见白苏染进来,几人起身行礼。对于这个过分美丽的女子,几人心里都是敬重不已的。短短时日,她恩威并施,将本是一团散沙的雍州城牢牢抓在手里,对于周边蚕食过来的地区也安排的井井有条。这样的摊子就是一个男子也不一定有她做的好,甚至在梁王出征的时候,她还担起一应后勤供给事宜,从未出过错。这有需要多大的气魄与智慧,所以对于她,是没有人敢轻视的。
白苏染坐在了中间的大椅上,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坐下。才缓缓开口道,“情况怎么样?”
几位大夫相继禀报了自己负责区域内的情况,为了办事方便,白苏染是以雍州城为中心分区,一人负责一片区域的。现在来的就是负责各个区域的大夫及军中的两名军医。她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
几人说的情况差不多,每个区都有一早就犯病的人。无故晕倒,有的晕过去就再也起不来,有清醒过来的头疼,呕吐过后继续陷入昏迷。接着各区相继报上了发病人数,她粗略的算了一下,足有上千人,而且这个数字还有在不断扩大的趋势。
“可有确诊?”心中有了预料,白苏染还是沉着的开口问道。
几名大夫互相望了一眼,才有为首的卢大夫开口道,“这种病来势汹汹,还具有传染性,老夫等怀疑是瘟疫。”
果然,跟她料想的一样。白苏染只觉的本来只是发晕的头开始疼的厉害,她抚了抚额开口道,“有几成把握?”
“八成!”
八成,那就是十有八九了。瘟疫,瘟疫,这样的病症若是处理不好,只怕这仗也不用打了,雍州城马上就会变成一座死城了。而瘟疫就算要配置解药,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得从长计议。可这一耽搁,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感染了。瘟疫最要命的在于它的传染性。
白苏染抬头,心中有了决断,“小莲,拿我的印信,去军营调一千人的队伍过来,越快越好!谁若是敢延误,军法处置。”
“你们现在马上回去,将发病者集中在一起,与健康人隔离。已经回天乏力的就先不要管了,我会马上派人来处理。另外,你们自己就是大夫,做好防护隔离工作。半个时辰后,我会将病人集中在城西,那是一片荒地,方便管理。”
众人匆匆退下实行去了,白苏染却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接连往下传令。“半个时辰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城西空出一片方圆五十里的空地出来。”
有人领命而去,白苏染想了想叮嘱道,“若是有人不愿,武力解决,确保这片区域内没有人。”
“小莲姑娘等下回来,着她将这一千人的军队分布在四周,任何人不得靠近。”
“准备米醋、石灰洒在边界处!”
“……”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的发布下去,白苏染只觉得头疼的更加厉害。却犹自强撑着,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倒下。
所幸她的动作还算快,就算有人有心反抗,但在她的铁血政策下,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人退缩,她第一时间对病人进行了隔离,对死者进行了焚毁。瘟疫得到了初步的控制,没有大面积的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