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染趁着众人都忙着救火的功夫,拖着失魂落魄的风霖月,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出了宫。
回头看了一眼映红了半边天的大火,她浅笑了一下。“结束了,这样的大火,那个恶毒的女人应该是被烧成了灰吧!”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真是应了这句老话。白苏染也没想到的是,那条毒蛇不仅没被烧成灰,还被人给救了出来。现下正半死不活的躺在雪阳宫的偏殿。
风霖飒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火势已控制不住。得知童瞳还被困在里面,他阴沉着一张脸,厉喝道。“救火!”
宫女太监一个个手忙脚乱的拿着桶、盆,缸往里泼着水。只是这场火又岂是那么好灭的,风霖月在雪阳宫各处都浇上了火油,又有微风助阵,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徒劳无功。这场火足足烧了两个时辰才渐渐熄灭,皇上震怒不已。
风霖飒誓要揪出罪魁祸首,奈何从雪阳宫逃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场大火到底是人为还是无意。除了被救出来后就昏迷不醒的童瞳……
结果,宫中这场莫名的大火烧掉了半个雪阳宫,童瞳虽然在最后的时分被救了出来,不过一张脸已经看不出人样。皇上在赶到雪阳宫的时候就一直阴沉着脸,让在雪阳宫侍候的人感觉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雪阳宫中被她与风霖月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是不敢回白家的。要知道童瞳若是死了,此事无人知道那就算了,若是她没死,说出纵火之人是她与风霖月二人。可想而知,给白家带去的将是怎样的祸事。所以在不知道确切情况之前,她是不会回白家的。
草草吃了点东西,白苏染和衣躺在床上睡的香甜。昨日夜审童瞳那贴身丫鬟,她几乎是没怎么睡,今日又在宫中折腾半日,实在是乏了。
此时的宫中却是天翻地覆,童瞳被人从火海中救出后就一直昏迷不醒。风霖飒在旁守着,太医一个接一个的进去,脸色也是一个比一个的沉重。
皇上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屋子里满满都是人影。都战战兢兢的,连一丝声响一不敢发出。宫内珍藏的灵丹妙药源源不绝的搬入雪阳宫,可童主子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昏迷不醒是小事,只是火毒入体,休养个几天就好。
问题是那张脸要该怎么办才好?大火中,童主子一头如云秀发只剩下三两根,秀丽小巧的脸生生被毁掉了大半边。皮肉发红,生了巨大的血泡。有些被火烤的严重的地方甚至出现了焦黑,这让一个爱美的女子如何去接受。
为首的王太医苦着一张脸,新皇登基后,别看后宫也就两三人。他却没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先是太子妃殿下,现在又到童主子,他这是造的哪门子的孽。
皇上一言不发,只是脸色阴沉的吓人。他也不敢开口多说什么,轻手轻脚的来来回回,连大声喘气都不敢。就恨不得把自己缩小变成一只蚂蚁,谁也看不见才好。
看着医女将配好的药给灌下,他才松了一口气。还能吞咽,看来情况比他看到的要好。他暗自祈祷道,“老天保佑,童主子可一定要醒过来。”
出了宫门,他叹息了一声,“看来还是早点回去颐养天年的好,新主子隔三岔五的给他来这么一回,他老了,心脏接受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真的听见了他的祈祷,第二日晌午,童瞳奇迹般的醒了。她的贴身丫鬟羽燕失踪,现在照顾她的是雪阳宫的女官。
“童主子醒了!童主子醒了!”她惊喜的朝身边的人开口道。“快去通知皇上!”
皇上昨夜一直在旁守着,直到今早被高公公唤起上朝,才离开。还特意嘱咐道,“好好照顾着童主子,若是醒来了,立刻来报朕!”
身侧立马就有伶俐的宫人去乾清宫禀报,不过待到风霖飒匆匆赶过来的时候,雪阳宫已是另一番模样。
屋里所有能倒映出影像的东西都被摔成了碎片,侍候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的跪了满地。童瞳蜷成一团缩在床上,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着,“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会这个样子,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床上的童瞳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看不清楚脸。他挥手屏退了左右宫人,试探性的开口唤道,“童瞳,童瞳……”
她抬头看向他,风霖飒不是第一次看到,却还是有心惊之感。女子的脸一半如玉,一半鬼魅。被烧毁的那半张脸已看不出原来的五官,上面的疤痕,褶皱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风霖飒心疼的轻轻抱住了她,那个打小跟在他身后如玉的女孩子,竟然变成了这样一副鬼魅的样子。她瑟缩了一下,才安静下来。
熟悉的怀抱终于让童瞳从迷乱中回过神来,看清楚了眼前之人是风霖飒后,她突然嚎啕大哭。“霖飒哥哥,我的脸,我的脸……”
风霖飒拥紧了怀中小小的女子,轻拍了拍她的背。“童瞳你不要难过,我一定找最好的大夫来给你治脸。你放心,你的脸一定会恢复原样的。”
“白苏染,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风霖飒没有防备,被童瞳这突如其来的厉声嘶喊吓了一跳。
“是苏染?夜半纵火烧雪阳宫的人是苏染?”风霖飒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
童瞳神色惨厉的开口道,“那个恶毒的女人,杀了我的孩子,现在更是要置我于死地。好在我命大,逃出来了,可我的脸……”
童瞳的表情不似作伪,风霖飒深信不疑。细思一下,就都觉得能解释过来了。苏染不喜童瞳,由来已久。只是没想到此次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是因为那个孩子的缘故?没想到心爱的女人,有朝一日也会成为这样狠毒的女子。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她都不应该这样对待童瞳,要置她于死地。苏染这样肆无忌惮,是因为他对她的容忍,他对她的宠爱吗?想到此,风霖飒心里的怒意更甚。
风霖飒轻手轻脚的扶开了童瞳,怒喝道,“来人!”
屋子里一下子涌进来一批人,垂手肃立在他的面前。
“陛下有什么吩咐!”高公公恭敬的开口问道。
风霖飒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开口问道,“白府外围的守卫,现在是什么情况。”
“依皇上的吩咐,不敢放闲杂人等进去。除了白相与白将军日常的上朝,也不敢让任何人进白家。”
风霖飒点了点头,“好!很好!我们现在就去白家。”
转头朝依旧肃立在一旁的人吩咐道,“你们好好照顾着童主子,朕去去就来。”
说完就带着高公公头也不回的离去了,这日的宫中驶出了一辆马车,朝白府的方向而去。这次风霖飒挟怒而来,也不顾白子辰的阻拦,直接就带人闯进了白家。
“给朕搜!务必将白苏染给朕搜出来。”他含怒开口。甚气的直呼了白苏染的名讳,说来也还真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他登基的时日一不短了,后宫却迟迟未予以册封。苏染与童瞳的身份就一直这样尴尬着,弄得底下的人都不知该如何称呼。
好在他还未有子嗣,唯一的小公主也在月前身死,所以就一直沿用着旧称。
侍卫领命往白家四下搜索而去,风霖飒就站在正厅中静静等候着。他的另一侧,白子辰与白家家主也在一旁候着。白家家主偶还一副焦急的样子,白子辰却是从头到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要搜那就让你搜。他连阻拦都懒得阻拦了,而且今日府中的确是有一位意外的客人,他正在想如何利用,风霖飒就送上了门。
所以现在的白子辰心中甚至是盼着人搜的越仔细越好,苏染根本就不在,他们就是将白府掘地三尺也是搜不出来的。不过那个女人就不好说了,他可没刻意将人藏起。
“启禀皇上,未找到殿下。不过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宫中侍卫的办事效率还是挺快的,大半个时辰的功夫,白子辰陪他饮了两盏茶之后,搜索就有了消息。
风霖飒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不过很快恢复正常。知道雪阳宫是苏染纵火所烧后,他震怒不已,誓要将她拿回给童瞳一个公道。私心里无非是想见她一面而已,没想到她竟然不在。不过也难怪,苏染那么聪明的人,做下这样的大事,是绝不会回到白家牵累家族的。
“什么可疑人物?”风霖飒沉声问道。
侍卫首领附耳朝他说了一个名字,风霖飒的脸色就变了。几日前,童瞳的贴身侍女羽燕在宫中无故失踪。当时,她还在自己面前哭诉过几回。没想到却会搜出人在白家,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带上来!”
羽燕的惨状让这些汉子都有点心惊,这人该有多狠的心才下的去手。将人带上之后,一群人等就匆匆退下,一路上这个女人的疯言疯语让他们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现在将人带到了皇上面前,还不是有多快跑多快。
“不要,不要找我,不****的事,都是小姐指使的。”羽燕嘴里自言自语。
“我说,我说,小公主是五皇子的女儿。小姐对这个孩子恨之入骨,怎么会爱。”
“小姐说亲手掐死小公主,嫁祸于你,能让皇上对你死心!真的不是我的主意。”
“……”
已被白苏染折磨的神智失常的羽燕,一字一句的为自己辩解着。这些话听在风霖飒耳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羽燕的话一字一句扯出的都是些惊天内幕,风霖飒的一张脸已是越听越沉。童瞳的恶行只能是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从苏染还是白家三小姐的时候开始,到她入主齐王府。到宫里。童瞳对她的算计一直没有停歇过,更害他失去了他的第一个孩子。
可恨他一直被埋在鼓里,很多事情都错怪了苏染。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童瞳会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原来那个一直躲在他身后的柔弱可人的女子,才是最可怕的女人。
风霖飒的一张脸惨白,站在原地摇摇欲坠。一直站在旁的白子辰眼里露出了嘲讽的笑意,他现在终于看清了那个女人的嘴脸,可这一切来的终究是太迟了。
他的妹妹已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再也回不去了。时光不可能逆转,看见他眼睛里的自责与懊悔,本是嘲笑风霖飒的白子辰心里涌上的却是苍凉。他知道一切都是冤枉苏染又怎么样,他懊悔自责恨不得杀了自己又怎么样,苏染所受的伤能弥补的回来吗?
风霖飒不发一言,脸上表情几经变化,终于幻化成了掩饰不住的怒气。“把这女人带回宫!”
雪阳宫内,风霖飒寒着一张脸,冷酷的开口道。“将这个女人押入长信宫,没有朕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前往探望。违者斩!”
一屋子人的不明所以,甚还有人愕然的抬头看向则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帝王。前一刻明明还温柔缱绻,怎么不过小半天的时间,就这样冷酷无情,这就是人常说的“伴君如伴虎”吗?
童瞳眼角有泪滑过,她哀哀的哭着,抬头目光凄清的看向他。“霖飒哥哥,为什么,为什么?”本是一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神态,不过映着她半边鬼魅的脸,显得恐怖之极。
风霖飒厌恶至极的看着她,冷喝一声,“带进来!”
疯疯癫癫的羽燕被带进来,她开始一字一句的述说。童瞳的脸惨白的没有一分颜色。原来是如此,怪不得他会不念一点旧情。
“现在你懂了吧!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两个女人给我押出去。”
“霖飒哥哥,不要,不要,你忘了我们的曾经了吗?在你最痛苦无助的时候,是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在那箭射过来的时候,是我挡在你的身前,还差点没命……这些,你都忘了吗?我会改的,不要啊!”童瞳哭着爬起来跪在了他的脚下哀哀的哭着。她不要进冷宫,她的一生就完了。
风霖飒的眼睛里满是冷意,他正是因为记着这些曾经。才会一次一次的被你蒙骗,一次一次的伤害着苏染。可多年的情谊让他还是无法对她痛下杀手,挣扎半晌只是将她打入了冷宫。
他没有看她,只冷冷开口道。“朕就是记得那些曾经,才没有赐你一杯毒酒,三尺白绫。你就与你的丫鬟好好在长信宫呆着吧,这是朕给你的最后机会,你好自为之。”
童瞳还想再辩解什么,风霖飒已闭目不再看她,只疲惫的挥了挥手。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高公公会意,着人将童瞳主仆押往了长信宫。
知道他需要安静,高全将内殿的人尽数遣出,都在外殿等候着。陡然安静下来的内殿,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伪装的威严尽数坍塌,他无力的跌倒在冰冷的地砖上,任凭冰冷侵袭。“苏染,苏染,你告诉我!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雪阳宫外,深沉叹息的是高全高公公。这位跟随过两代帝王的老人无疑是睿智的,摇摇头离去,并没有打扰沉浸在悲伤中的帝王。
这一日,宫中风云变幻。皇上怒气冲冲的出宫前往白家,回来的时候却将童主子打入了冷宫。下旨任何人不得靠近长信宫,让其自生自灭。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则是直接影响到了朝堂之上,新帝临朝已快半年,却迟迟未立后。府中的几位主子也都没有册封。每日朝堂之上最热闹的莫过于大臣们催请立后的折子。
今日的朝堂上却是诡异的安静,得知昨夜童主子被皇上怒而打入冷宫之后。以新贵童家为首的保童派,一时之间突然收敛了,也不在朝堂之上跟白家针锋相对了。风霖飒坐在高处,远远望下去。一众大臣的面目都有点模糊不清,他却清晰看到了白子辰眼中的嘲讽之意。他心中一阵发苦,不知道该如何去为自己的辩解。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高公公扬声喊道。
没有人开口,底下的人都被昨夜那场宫中惊变给吓住了。在猜不透皇上的想法时,是谁也不愿冒险的。他们都在等,等有哪个缺根筋的倒霉鬼自己跳出来。不过很显然,今天没有。
朝中安静的太过诡异,风霖飒本就心绪不佳。这样一来,更没心情了。“退朝!”他冷冷低声开口道。高公公会意,大呼一声。
朝臣们大拜送他下朝,“这几日的早朝就免了!”风霖飒淡淡吩咐道。近来国中风平浪静,实也没有什么大事。现下童瞳也被打入冷宫,大臣们要是回过神来,奏请立后的话,最恰当的人选莫非是前太子妃了。
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能。苏染失踪了,他找不到她。他不敢想象,若是他允了朝臣的折子,册后大典上而苏染又不在,他该如何自圆其说。天下悠悠众口,他又如何堵得住。
这几天,他越来越频繁的想起苏染,也无心处理政事。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总是不自觉的想起她那平凡无奇的脸,想起两人曾走过的那些染满鲜血的日子。那时候的他不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只不过是一个生母早丧的皇子。她与他联盟,倾整个白家之力,助他走到了这个位置上。走过了最困难的时候,当一切苦尽甘来的时候,他们之间却出现了巨大的隔阂,再也回不到过去。
他忧心立她为后,会加剧白家势力的极大膨胀,引发外戚之祸。故迟迟不肯册封,压着群臣的折子。白家恨他过河拆桥,各方面施压欲让他立后。苏染恨她背信弃义,与他渐行渐远。他一直记得,他曾说过,若他登上这九五之尊之位,能陪在他身边俯瞰天下的只有她一人。可是他违约了,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风家的百年基业,他毁约了,苏染不能谅解。
她决然的选择了离开,不惜让自己一身伤痕。现在更是踪影全无,任凭自己几番寻觅,也没有消息。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她,心里是一阵一阵的绞痛。
风霖飒神思恍惚的在御花园里慢慢走着,等到他回神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毓秀宫。这些日子,他总是不自觉的就走到了这里,在苏染曾最爱呆的花架之下,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微风传来,他还能感觉大她残留在这里的气息。他闭目躺在椅上,想着,苏染呆在毓秀宫的那段日子,两人正闹着别扭。他许久未曾踏入这里,每日就是醉心于朝政,仅有的一点时间也用了陪伴童瞳与婉儿。
那在那无数个寂寞的日子里,苏染坐在这里都在做什么呢?她是不是就像他现在一样,闭目躺在美人靠上,感受着微风带来的凉意,脑海中想着遥远的事情。
哪怕他坐在这里做着她曾经做过的事情,他们还是再也回不去了。从他登上这个皇位开始,他们之间的很多东西就开始悄然改变了。
对于苏染的毫不退让,他是生气的。现在的他是一代帝王,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样哄着她。误会、提防、怀疑,中间再加上一个添油加醋的童瞳,他们越走越远。两人都是一样骄傲的人,他的身后是南朝数百年的基业,她的身后是白家一族,谁也不能去迁就谁。
他本以为时间久了,就能够忘记那些美好的曾经。所以他故意不去看她,晾着她,对她的隐忍视而不见。直到将她伤的体无完肤,无可挽回。
他是帝王,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他禁锢了她的自由,他用权力强行将她留在了他的身边。可苏染是那么骄傲聪慧的一个人,她怎会甘心做他笼中的金丝雀。于是她逃了,在武功全废,几日未曾进食的情况下,逃了。
自从苏染离开后,他的心就空空落落的,感觉空了一块。他想她,想的快要发了疯。人到疲倦时,甚至会出现幻听,总感觉她就在身边。她在他身边浅笑冉冉,语气淡漠。
本以为是一场交换的婚姻,到最后是谁失了心。他爱她,早就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他却不自知。还一次一次的伤害她,直到她决然离开。他才醒悟,她一直都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不过一切为时已晚,他再也找不到她。从童瞳口中得知纵火烧雪阳宫的是苏染,他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不是要抓了苏染来治罪,而是终于有她的消息了。
他喜不自胜,可在面对童瞳那半边唯美,半边鬼魅的脸庞时,他是内疚的。找到苏染之后该怎么办?他该如何给童瞳一个交代。他既盼着找到她,又盼着找不到,带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他飞车去了白家。
可惜翻遍整个白家也没有她,却找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由此发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真相,他才真正认清了在他面前一直甜美可人的童瞳的嘴脸。
她构害苏染、构害澜贵妃、构害五皇弟,她所犯的罪罄竹难书。可恨自己一直被她所骗,无数次在她与苏染的争锋中,偏帮于她,一次一次的伤害着苏染……
不过是半年时间,却陡然有了沧海桑田之感。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倚在榻上沉沉睡去。躺在有她气息的地方,她是不是也会入梦呢?
此时,白苏染与风霖月却依旧呆在那处别庄。此地存储的东西足够两人之用,她们也就安心的在里呆着,等候白子辰传来的消息。
得知风霖飒一直没有死心,不仅亲自带人在白家搜了个来回。围在白府周围的暗卫也是有增无减,一副誓要将她寻回的意思。
既然是这样子,她就干脆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正好许久没有消息的师傅,突然给她传信,说蛊毒解药已配好,不日他就将亲自送来。
她所中蛊毒一直是师傅的一块心病,半年前就说解药一个月后能够配好。后来又生变故,其中一味主药药性受损。现在终于是好了,她也是高兴不已的。
两日后,师傅来到了她所在的别庄。她服下了蛊毒解药,三日忐忑不安的等待后,药终于是见效了,她恢复了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