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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进出拍卖市场的安全术(1)

(第一节)进拍卖市场前的暖身动作

拍卖旺季,几场国际性拍卖会在台登场;展开连串宣传活动。对于准备进场赶拍的收藏新手,除了备好现金,事前的暖身功夫少不了。

一、暖身:买回拍卖会事前发行的“拍卖目录”当参考指南。由于目录对拍卖物的年代、背景、价格均有记述,是飞翔方打探市场的蓝本。

面对印刷精美、经由商业摄影手法呈现的拍卖物,无论是陶瓷器、字画或是杂项类等文物,均展现出其最娇美的一面,初看者对着“佳丽”,有时心发慌,何者才是你的“意中人”?最好心里有个准。

二、预算准备:拍卖目录上的拍卖物各个竞艳,想要获“美人心”,得先作好预算。换言之,进入这一场拍卖会,你是要小额进场?还是准备要大举进军?

有了预算额度后,竞标项目自然就有了区隔;但这也并非固定不变,有时看上了,非上手不可,只好先作好追加预算的准备;但是千万注意:有了这额度准则以后,进了拍卖场不要被现场气氛感染,不要逞一时之快连番加码!连续追高买进金额,等到“激情”过后,想要后悔都来不及了!

若只拿当期“拍卖目录”的行情当参考价,那你在拍卖场内的修练功夫还差一截!

三、比较行情:懂得分析拍卖行情的识途老马,除了拿当期拍卖目录行情为指标,还得向拍卖公司要近三年来同类型的拍卖行情。通常国际性拍卖公司都会打出成交行情表给索取者。有了这份成交行情表,便可参考同质拍卖品的涨跌趋势,作为买进时的“底线”!

国际性拍卖市场的内行人,更要会应用行情表的走势,研判市场动态。

四、预展,一定要看:现场拍卖物的展示,是入拍卖会前最重要的暖身动作。心仪好久的“意中人”,横陈眼前,任你把玩。初入门者,见拍卖物真面目时,最好能有识途老马带路,借以吸收实战经验。

亲泽拍卖品时,应注意“礼节”:看画作时应戴手套;避免用手直接触文物;要求由现场人员翻转拍卖品……是尊重拍卖品、也是防止出意外的要点。

五、看了就赚:其实对于很多无预算进拍卖会的藏家而言,现场展示的拍卖品,是观摩古董文物字画的好机会。“不买看也爽”的良机别错过!

拍卖会,采登记制,进场时稍早,有利寻好位置,对拍卖官主持时的喊价更能精准掌控。

拍卖会进行时,全场的喊价声此起彼落,遇到自己心仪的拍卖品时,无论如何还是应以事前准备好的“底价”为度,若一时自我失控,拍卖会场的每秒钟,价差跳升,常会令买方来不及反应,拍卖槌就应声而落了!

进行拍卖时,拍卖官是操价格生死大权的灵魂,有时在前一项目创下高价后,拍卖官会放点“甜头”,这时进场者应提高警觉,不要沉溺在高价的议论中,以免错失良机。

在台北举行的“定远斋”拍卖会上,就曾在一千六百多万元新高纪录成交后,拍卖官以低于底价的行情,硬是将一幅画卖出。出现拍卖会上,出手拍卖动机各有不同。共同的是:买得好、买得便宜!那么事前的暖身动作不宜迟!

(第二节)保证书——小心保证输

收藏全凭眼力,断年代,论真伪,看品相均需深厚涵养,才不会掉进“缴学费”的泥淖。初入收藏之林的藏家艺高胆大?常是勇于买进。在辨识功力不足之余,谋求一只“保证书”以求心安,果然成为收藏者的护身符?

形式:口头或书面

文物市场,开具“保证书”形式有二:一为口头保证,店誉保证;二为书面保证。前者的保证是飘浮、抽象的,信不信取决于买、卖双方的互信基础上;成交后若生争议,实难断是非;后者白纸黑字,一纸写明了年代、名称的文物。如是保证较具公信力?然这纸保证书就是日后买方凭藉讨回公道的吗?

世界性的文物、古董拍卖市场,常借助拍卖前的展示、出版目录来昭信大众,它所付出的保证在“金字招牌”,若生争议,要回公道,还得买方有力举证!至于街头买卖,双方一阵价格捉对厮杀,买回赝品想退钱,门都没有!

纳闷:“保证什么”?

值得观察的现象是:在一片文物景气不佳时,扛着“保证书”的做法,委实为纷乱买卖市场带来安定剂?

常见的保证书形式:一张实物照片,上书有规格、尺寸、大小,再加上断代。比较慎重者还会在照片上压“钢印”,以保“保证书”的货真价实!

台湾文物市场流通的书面保证书,大抵来自香港、大陆;反倒是本地业者少见开保证书的举动。

“保证书”的开具者五花八门:有文物公司、古董店、一般店家老板……由众多保证书中,凡是超过百年以上文物,经手对象单位,您得小心上当!

台湾近年来的收藏流行项目:紫砂壶、石湾陶、寿山石……常伴着保证书上市。这类保证书强调是“名家”,诉求的是原作,非仿品。只是“原作”有几件?您就必须考虑在内。

小心:勿自发武功

基本上,这类保证书不容置疑它的真实性,只是它的真正价值何在?试想某知名工艺师做了一把壶,就发一张“保证书”,壶的练土、做工、烧结、发茶性……等环节却不一并考虑,单凭一张“保证书”真能保证什么呢?

台湾收藏者常跟着流行风走,常拿“知名度”当收藏指标,更拿价格高低当收藏标笺,再加上一纸“保证书”若只是当成心理安慰,恐怕无法精进收藏层次,更无法提升收藏物品的质。

收藏无信心,要靠保证书!要听卖方的口头保证!如此收藏者真能拥有保证吗?

(第三节)“保真”的迷思措施

中国字画买方市场最引人非议的是,作品真假,买方自行负责,卖方货物既出概不负责。中国字画的断代,更是天马行空,连专家有时都会看走眼。因而中国字画收藏玄奥既深又远,令人爱恨交加。然而,中国字画独特优质魅力,仍是收藏市场的主流派。为此全世界拍卖公司,以中国字画为重镇,并以该项拍卖为公司分量轻重的指标。

凸显“保真”措施的“1996年中国字画春季拍卖会”,正式由嘉德拍卖公司引爆,对于喜藏中国字画者是大利多,这无疑也是对买进字画者加贴一张保证书!

“保真”措施真的保真?

按照嘉德拍卖公司的说法,中国已有“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若拍得作品经过该会两委员认伪,可于30日内退还。这项措施果然能如该公司所言,会重建书画买家的“挨打”的信心?

开出此项如假包换的保证,买方不可一头热,事实上拍卖公司所扮演的是中介角色,居中承揽,赚取买卖双方的佣金。基本上就应该负起挑选、认证的责任。“嘉德”的“创举”?本来就是拍卖公司必要的后续服务。

目前国际拍公司所举行的陶瓷类物件,本身可透过科学检验断代,所以举证容易,发现仿假退货,拍卖公司也不认为可耻,这种勇于面对的专业态度,却少见于以东方古文物为主题的拍卖公司。“嘉德”的诚意本应喝彩、鼓励;但以收藏族立基来看,“保真”措施应该由下列角度来落实,来表现中国人经营的拍卖公司的宏观气度:

一、不应只靠“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为惟一认定真伪机构,两岸书画专家、欧美大博物馆的中国字画专家、学者,人才济济,他们之间若愿为字画真伪提论证有何不可?何况,中国的文物鉴定委员,有多数专家又身兼拍卖公司的“顾问”,如此裁判兼球员,又怎能服人?又哪来的公正?

二、太多的举证或许会增加卖方的困扰;但是真伪愈辩愈明。中国字画巨着的世界行情跟不上西方名画名家的价格,其中最大症结是真假莫辨,若是能由一家有世界观的拍卖公司率先让拍卖物件躺在阳光下接受检验,相信中国字画在愈辩愈明、买方安心驱使之下,中国字画将来的增值性行情势必会跟着翻几番!

书画买家的信心,建立在真伪的基础,不论拍卖公司大小、不论拍卖公司如何打包票?如假包换才能让买者有信心。

勿蹈利益共谋陷阱

鉴定名家素以鉴定出名,懂得看字画又能颇获认同者,常有尊贵地位。很多收藏家更是以能获某鉴定专家的肯定为荣。然而,当专家遇上了利益,或是结合了拍卖公司的运作体系,问题就大不简单了。

来自中国拍卖公司的字画行情,似有将价位愈炒愈高的趋势,然而不得不谨慎的买方也应守着卖方和买方的平衡,不光只是一张高知名度鉴定书而已。下面的诉讼案例,值得您观察:

林,以人民币一○五点五万元买下张大千《仿石鸡谷册水图》,创下浙江省艺术品拍卖单价作品最高纪录。此画左侧有最具权威的书画鉴定小组成员之一,着名鉴定家徐邦达先生题跋,右侧又有该小组另一名成员,着名鉴定家谢稚柳先生题跋。徐对此画的亲笔鉴定书称:此画为摹本,而谢的亲笔鉴定书上写着:确认此图为真迹无疑。王定林认为不能确定真品,提出退货;退画不得,遂向法院起诉,请求法院判定被告收回此画、退还画款和拍卖行为为无效行为等五项要求。

在法庭上,原告代理人秦国光律师出示浙江电视台摄制的录像带。录像带显示,在竞拍《仿石鸡山水图》时,本次拍卖组委会副主任、总策划陆继华在三次关键价位上,举牌竞价。这一行为严重违反了贸易部《拍卖管理办法》和《浙江省财产拍卖条例》中有关“拍卖市场工作人员不得以竞买人身分参与竞买”的规定。秦国光说,谢稚柳先生作为杭州九五秋季书画拍卖会顾问,与拍卖此画有直接的利害关系,因此他的鉴定结果不能作为本案定案的依据等。

被告代理人律师陶武平、王秋潮认为,谢稚柳先生作为着名书画鉴定家,又是张大千先生的生前好友,他认为此画确系真迹的鉴定是值得信赖的。被告辩称,拍卖行业的有关行规规定:“飞翔方应仔细观察拍卖原物,慎重决定竞拍行为,并自愿承担责任”等。因此,买方得步步为营;勿陷入拍卖公司与专家利益结合的商业机制中,且得解读拍卖目录条款中所隐藏的陷阱。

(第四节)全球拍卖会有时涨有时落

拍卖公司经营文物拍卖,居中间角色,全球经济不景气,世界性拍卖公司营业涨跌互见,在巨大成交额中,1994、1995两年的国际艺术拍卖的活络,以及成交额涨跌互见、足供拍卖者参酌进场时机。

苏富比控股公司宣布该公司九六年第一季(截至三月三十一日)日财务状况,成交金额为一亿五千五百万美元,与九五年同一时期的一亿七千五百七十万美金相比,减少一千九百七十万美元;第一季的损失净额为八百二十万美元,也较九五年同一时期的七百万美元高出许多,买气显得相当疲软。市场人士分析指出此为拍卖淡季,约只能代表苏富比全年成交总额的百分之十至百分之十二。

归结上列,市场涨跌互见,不变的定律是:愈不景气,成交愈少,愈是买进时机;反之。

(第五节)拍卖目录条文陷阱之一

——不担保真实条款

收藏要进阶,登堂进入国际拍卖场,造就了文物国际观,成就了收藏家的世界观、如何亲逢盛会?不单靠钞票,更要好好磨练拍卖的基础功。

文物拍卖公司,首推佳士得、苏富比两大家,他们透过精美目录,堂皇展示,扛着百年招牌和信誉,恰给台湾收藏家带来震撼。

拍卖公司的目录印刷精美,每件文物,透过专业摄影,更显娇姿;但目录说明文字中,暗藏玄机,故方不得不细读,不得不实查!

目录中登录的交易规定,最具争议的是“不担保真实条款”,以佳士得、苏富比二家比较分析如下:

第三条第一项:佳士得在目录内……对任何拍卖品之作者、来历、日期、年代、尺寸、价值、归属、直公安部性……仅属意见而已。

“意见”之意,就是说佳士得卖的“清乾隆朝官窑”,仅是附属于拍品“意见”罢了,时间不对,那是买家的事。尤有甚者,同条款还说“在目录内之任何插图仅向有意之买方提供指引……毋须透露任何卖品之缺陷。”此条款无疑宣示,买者擦亮眼,瓷器有“冲”,字画有“残”,统统一概与该公司无涉。

古董文物,完整性牵动价位落差甚巨,俗话说:瓷器“毛”了边,不值一文钱!国际拍卖公司明知,却摆出财大作风,还说,“在目录内之某些说明提及拍卖品损坏或修复之资料……若未有提供该资料,并非表示某拍卖品并无缺陷”。如是看来,进场国际拍卖公司买文物,只问好坏,全凭个人眼力。

苏富比更棋高一招,明明白白在拍卖目录第二十五条中说:“型录中之叙述……仅系意见之表达,有意者,对该等意见应运用并依赖其自己之判断。”

买文物自己判断,那拍卖公司角色为何?拍卖公司是媒婆,只负责介绍双方,以后男女嫁,与他何干?至于好坏更彻底与他无涉。在条款还暗放冷枪说:“本公司或其雇用人或代理人,不对其意见之正确性负担任何责任。”

西方月亮比较圆?台湾制的拍卖目录中,以西方两大家拍卖公司者,如法炮制的结果是:宣示文物拍卖品的真实性、瑕疵问题,全都推给买方。

台湾甄雅堂的拍卖规则也有不担保真实条款,其拍卖规则第十五条说:“本拍卖会……所作的介绍及评价,均为参考性意见,不构成对拍卖品的任何担保,买方应亲自审看拍卖品原件,并对其竞投行为自行承担责任。”

拍卖会中的不担保真实条款,稳住了拍卖公司不败立场,买方面临没有保障的空窗期,如果您要人场抢拍,岂可不慎!

(第六节)拍卖目录条文陷阱之二

——付款须知、责任除外条款

高高兴兴进场抢拍,几经价格折腾,心爱的拍卖品到手,才告别挥手“不担保真实条款”阴影,拍卖场中的“付款须知”和“责任除外条款”又像孙悟空头上的紧咒箍,稍一不妨,套住买方,动弹不得。

首先,每家拍卖公司明文规定。凡已拍得,名列买家,都有期约限制。

佳士得规定:售出七日起,得支付购买价款,若超过了时限,则佳士得会加上利息。

苏富比的拍卖规定较严,买方在拍卖后两日内就得交款,连同税一并交付,若非,买方在两日以后,以应付总价格余额,以每日不超过百分之二的利率计算。

买方透过拍卖公司竞拍文物、古董、必须注意“取回时效”,国内的拍卖公司也有同质性规定。甄雅堂规定是:应自拍卖日起七日内一次付清余款,取回拍卖品,超过七日未付,该拍卖品视未出售,定金不退还买家。

卖方保护色彩很浓,买方买了,就得快速取件,多放多付利息,超过时间,定金遭没收,没话说。

此外,在取得拍卖品的过程中,稍有意外,拍卖公司往往置身事外,该案与其无关的责任除外条款,将买方套住。

佳士得规定:“……在任何情况下,无论起因为何,佳士得对玻璃或框架之任何损坏、概不负责……”换言之,要是拍卖品是幅画,画框的安危买方自负,拍卖公司的精明、精算,可见一斑。(请细看此较表,心细抓得稳,花钱才不会找罪受!)

另外,运送的过程,出现“错误、遗漏、损坏……”也不关佳士得的事,超过了拍卖会后的领取时间:七日,买家须对其自己购买之拍卖品负全责,尤其是买方未取走,委由拍卖公司托管,其间造成的损失、损坏,一律与其无关。

简单地说,买了快拿回,放着虫咬、日晒、受潮、撞歪了、弄破了,一概不管、全是新买主的自家事。

苏富比开门见山,拍卖条款中规定:买方于收取其拍卖物后,或于拍卖日后之两个工作日结束后,应负责该物之任何遗失或损害。由于拍卖公司强势作风,要是买得,超过二天,不管天灾人祸、拍卖标的物掉了、坏了、都是新买主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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