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的根本就不是狐月山,狐月山没人看得见。”灵犀说,她的嘴鼓鼓的,好像是被勇气撑着。
“哦……”莫问的眼神是在判断她想骗自己还是帮自己。他觉得这姑娘开始一定是来骗她的,否则她干嘛和他绕半天话,但是他无私地奉献出胸膛让姑娘睡了一觉,姑娘或许感动了呢?
“狐月山根本走不到。”灵犀急促地说,脸红红的。“那是个骗局,第八神的骗局,他不会让任何人这么轻易看见狐月山的,但是很多人都想看见狐月山,所以他只好弄了一个假的。他用假的狐月山掩人耳目。你被骗了。你不用去了。”
即使这样莫问觉得自己还是必须朝看见的狐月山而去,首先他不能确定灵犀说的话的真假,其次他也不能放下心中的目标,狐月岛就这么大,即使穿过狐月岛他也不能放下心中狐月山。
“你还要……去吗?”灵犀可怜兮兮地问他。
“哈哈,你不会是骗我吧。”莫问并不是真的笑,他根本就不会笑,这是他和神原那帮人的一个重要区别,他笑起来声音干涩。
“当然不是,我干嘛要骗你?”虽然这是一个反问句,但那一刻灵犀自己也不知答案。“好吧,为了证明我没有骗你,我可以带你到狐月山。”
“真的?”莫问觉得不可思议。这姑娘疯了吧?不管她的目的何在,这都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嗯”灵犀下定了决心,眼中闪烁着泪花。像是旁边石头上的露珠。灵犀说你看。
莫问朝灵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个坑,巨大的坑,这个世界都陷了进去。
这就是空间门的前身,第一次使用空间门的是灵犀,他将莫顿带到了狐月山上,‘神之剑’斜插在狐月山顶,皎洁的光线从剑身流下来,似能听见‘哗哗’的声音。
灵犀很有成就感地说“这叫空间门,可以把人从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毫无关系的地方,你看你虽然是魔王也不会这一招,我厉害吗?”
莫问沉思着说:“为什么帮我?”
灵犀说:“反正……哈哈……反正没事咯,对了魔陆是什么样子的。”
莫问说:“白色的石头,魔陆很多白色石头,还有很多长相凶恶的恶兽,还有妖精,那里看上去很空旷并不像这里这么丰满,我想回去给它多加点东西。最后能多种一点灵犀花。”
“啊……我也想看看灵犀花的样子。我……想去那个地方。”灵犀的意思是让莫问带她去魔陆。
莫问突然想起灵犀花是他编的一个谎言,只是在和灵犀搭讪时随口编造出来的东西。他深怕灵犀识破他的谎言。他有些不安说:“魔陆的恶兽看见你,肯定要把你吃了。你还是别去那里了。”
灵犀索性问:“我想和你一起回魔陆。”
莫问说:“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去。”这一次不全是因为灵犀花的事,他早已习惯孤独,他想要是带上灵犀回去,一定会遭到他子民的嘲笑。
灵犀沉默了。
“那你上去拿‘神之剑’吧。对了,听说,‘神之剑’很烫,你别一下就拿起它,轻轻拿起就行,反正它也跑不了。”
莫问舒了口气说:“我会注意,你带我来这里,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不用谢。我就是闲的没事干才帮的呢。根本不用谢。你快上去吧。”
“你真的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吗?”
“嗯……你是魔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如果我死了,你能让我复活吗?”
莫问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但是他想只要他想办的事情就没有办不到的。所以他坚定地答“能。”这样简洁的答案似乎也说明他想甩脱这个姑娘了,‘神之剑’就在眼前,尽管这是个让他后悔的想法。
灵犀擦擦鼻子说:“那么我要是死了。”
“你要是死了,我一定让你复活。”
“一言为定,你快去拿剑吧。”
莫问点点头,朝山上走去,他一走背后就很多人冒了出来,围到灵犀身边,以族长为首,莫问还没有走远,族长压低声音说:“可恶,你把他带到了这里。你这个叛徒。”
这个时候莫问只要回头看一看,还能看见这可怕的一幕。
灵犀低着头,眼泪流了下来。她说:“族长,我色诱失败了。”
旁边另一人说:“你放屁,少转移视线,你不是任务失败,你是把他带到这里,你是故意的。你出卖了神之剑,出卖了整个狐月族。”
灵犀说:“就算我不带他来这里,他也一定能走到这里。我只是为了不让他发现狐月山是真实的秘密。他一直走,到达这里是或早或晚的事。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狐月山并不是幻化出来的,更加危险。”
“狡辩,狡辩!!你还成了保护秘密的功臣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布置好了陷阱他再往前走肯定会放弃的。”
“他不会放弃的。”
“你不会是喜欢上他的吧,灵犀。”一个女人尖声尖气地说,在此之前她一直是嫉妒灵犀美丽的中坚力量。
“杀了她,杀了她。”有人高喊。
魔王拔剑而去,后来灵犀被处死。
这就是灵犀和魔王故事的第一部分,她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莫顿,莫顿听完问“狐月山是怎么回事?”
灵犀说:“关于狐月山之前有另一个名字,叫永远走不到的山,这是一个谎言,其实能走到,只是得走很久,魔王继续走下去,肯定能走到。我那样做,至少让他以为这个传说是真的。”
灵犀说得没错,却没有什么意义。因为‘神之剑’被拔走后,狐月岛变得很小,任何人都可以轻易走到狐月山。‘神之剑’在山上的作用是将空间放大,莫问将它带回魔陆后也用了这个功能将魔陆放大,那是后话。
莫问与灵犀故事的第二部分是在灵犀死后,严格意义上说灵犀应该不能算是死了,她和大部分死人不一样,她被烈焰焚身而死,那是狐月族最干净利索的刑罚,将犯人绑住,然后由族长引天火从头上掉下来,肉体一瞬间被烧成灰烬。听起来有些残酷,但比神原上的一些刑罚直接得多,犯人并不受多大的痛苦,狐月族中也有反对将灵犀处死的人。那是个男人他喜欢灵犀,他甚至在口头上表达了愿意代灵犀去死的意愿,当然狐月族中主张对灵犀施刑的人并不是成人之美的君子,他的意愿最终没达成。
灵犀身体在烈火中化成青烟,青烟化成灵犀花,出现在莫问能看见的地方,莫问在黑暗中与他的灵魂对话,并答应会让朋友救醒灵犀,灵犀对于这件事并不满意,她希望莫问能亲自完成这件事。
那天她想象自己躺在魔王的怀里,像在在狐月岛上的那个夜晚。
她没有说话。
莫问并不以为她躺在自己怀里,她想象她应该是坐在旁边。
莫问说:“我有一个朋友。我必须有这样一个朋友,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莫顿问:“他说的是我。”
灵犀在寝宫的凳子上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已经不能自拔,听不见莫顿问了什么。她说:“莫问说他有一个一直跟着他的朋友,他没时间去狐月岛,以后他的朋友会代他去的。总之他说他肯定会来救我。我说我愿意等他,但不愿意等他朋友,你听出来了吗?我是说我不愿意等你,不过后来就无所谓了,我并没有等着谁。”
莫问尴尬地说:“我当时叶并没有打算叫醒你,说不定我根本不是魔王的朋友。”他是纯粹为自己辩解,没有一点让灵犀不安的意思。
“而且魔王是说把你复活,和召唤亡灵不是一回事。也许我还该帮你找找魔王的朋友。如果我并不是魔王朋友的话。对了,我可以去问问那个医生,你的肉体被焚烧,他也许可以帮你还原。”
莫顿心血来潮,不待灵犀说好不好,便跑到门口吩咐侍卫去叫那个洛里斯亚城的医生海衣尔曼。洛里斯亚城离这里有些远,但如果命令顺利到达的话,明天早上,海衣尔曼应该能到达这里,距离大部分时候不能对风徒族构成阻碍。“也许他需要在你死去的地点将你复活。如果那样,我明天去狐月岛时可以再带上她。”莫顿不住地点头,开始觉得之所以要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灵犀说:“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觉得这样也很好。”
莫顿说:“等海衣尔曼来了再说。你继续说你和魔王的事吧。我想多知道一些他的事,这对于我找到他有好处。”
“好吧,现在说一些听说来的,狐月岛上的人瞎传的事,在莫问没有到岛上时,人们就有关于他的传说,他是这宇宙最孤独的人……”
“等等,他不是有个朋友吗?”
“人们说的。人们说他是最孤独的人,你不用管他是不是真的孤独,不过这影响了我的判断,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觉得他真的很强大,强大的人总是孤独。奇科夫,就是我们的神氏,第八神,据说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但他并不孤独,他在月亮的宫殿里有一个朋友还有一个女人。他和另外四个修习黑暗法术的人掌控着魔陆,神原和魔陆市两块肥肉,他们谁都想占有,四个魔王占领了魔陆,七位神氏占领了神原。他们之间总是有争斗,莫问号称不败魔王。他和别的人打架都没有输过,也有人说那是因为他聪明,不合比自己厉害的人打架。他也因为这个而追随者众多。只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到底有些什么力量,在山上的时候,他甚至掉下去怕掉下去摔死。他们那批人中没有人死过。他居然怕摔死。”灵犀分析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