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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雪紫点点头说:“看见了。”

老头说:“那就是山上的一个魔怪,只是几万只中的一只。你说你还敢不敢上山去。”

雪紫说:“不敢了。”满以为老头会就此结束。没想到老头说:“对了,年轻人你是刚刚来这里吗?”

雪紫生硬地说:“是”

老头目光突然一闪,掐了掐指说:“你一来伏安多就出来了,你一来伏安多就出来了,你一来……”

围观的人突然反应过来:“哦,原来就是你把伏安多弄出来的。抓住他,抓住他。”随后排山倒海的“杀住他,杀住他。”

雪紫怀疑其中大部分喊‘杀了他’的人连自己面都没有见到。

雪紫举起手说:“我就在这,谁敢来抓我。”

秦语抱住了他,和他紧紧依偎着,像是一对不离不弃的情侣。雪紫说:“笨蛋,你还不快跑。待会儿咱俩一起被烧死了。”

秦语摇摇头说:“不,我宁愿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雪紫鼓鼓掌说:“你这出戏演好了,说不定能感动这些人。”

秦语抬起头和他大笑起来。这时人群中又杀出一人,大喊道:“我是镇长,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雪紫把秦语拉到一边,走到镇长面前说:“终于来了个正常人。说说看,这是什么情况。”

镇长在雪紫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拿绳子把雪紫绑上了。雪紫就这样被带到了镇长住了房子,秦语一直在身边跟着,开始那些群众也一直跟着,到后来跟着的群众越来越少,到镇长的房子时,就只剩雪紫镇长秦语三人了。

镇长把他绳子解开自我介绍道:“我是罗寰宇。你好。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镇上的房子都挨得比较近,唯有镇长的房子和别人的相距甚远,之间有一块荒草漫漫的土地,镇上的居民似乎很害怕那块空地。走着走着就自动退后了。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帮不了你们。”

“我们来这里什么都不做,回答完毕,请回答我的问题。”

镇长脸色难看说:“年轻人,你恐怕还没见到这镇子的厉害吧。”

秦语不相信罗寰宇的话,她觉得自己在这里乞讨了十年不能是在向一群疯子乞讨。只是关于旧时的记忆她也记不起来了。但之后的种种事件验证了镇长的话。

罗寰宇说:这镇上住的全是疯子,而且全是厉害的疯子。他们守护着山脉,不让任何人上山。

其实雪紫也不相信,那些人虽然群起激愤想杀他,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表现,不能因此就断定那些人全是疯子。何况倘若全是疯子,那镇长为什么又不是呢?

罗寰宇说:“你们是想上山吧?”

雪紫说:“算是。”

罗寰宇说:“上不了的,我劝你们早点打消这个念头。”

雪紫看了看不远处的睡魔山,山的外面围了一圈矮小的篱笆墙,后面整山都是黑色高大的树,他觉得自己要上去,应该没人能拦得住。轻轻一跃穿过篱笆墙,在几步就能飞上上顶,沿着预想中的路径,能看见山顶仿佛与天空连着,之间是一片介于蓝色与黑色的色彩,不像透明的空气。

不过带个女人是有些麻烦。

雪紫在想是不是该甩了这个女人,要不然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回来时再带上她也一样。不过此计估计行不通,秦语明显是想每时每刻都看着自己。

“你是说,如果我们上山,他们会拦住我,和我打架?”

“这个可以肯定。”

“我不被他们看见不就行了。”

“不行,这镇上的人全是高手,你不是高手不会了解。他们根本不用看见,用听,或者闻,总之。他们没有眼睛也是一样的厉害。”

雪紫转头问秦语:“我是不是高手。”

秦语笑着说:“镇长,你别小看我们家公子,他也是高手。”

雪紫会心地笑了笑,秦语还真像雪符以前的丫环。

罗寰宇又上下打量了一遍雪紫,然后摇摇头说:“看公子的摸样,会些小伎俩是真的,要说是高手,恐怕还差一步,不信我叫我们镇上的阿三和公子比一比。”

雪紫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虽然他早已习惯被人小看,但是被说成连疯子都打不过的确有些不爽。

“公子,你就和他们比吧。”秦语劝导雪紫,看人打架绝对是他的乐趣。

雪紫也想看看镇上居民到底有多厉害,就此答应了。

罗寰宇有些后悔,说:“算了算了,我就那么一说。还是别比了。你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哪里来回哪里去。”

雪紫真想和他比比。

雪紫说:“行了,镇长,你跟这群疯子住在一起估计神经也有点不正常,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次你千万别这样逗我,惹得我不高兴……大家都不好。”

秦语小声提醒雪紫“刚刚镇长帮你解过围。”

雪紫说:“对,刚刚还要谢谢镇长,那么多人吵着要杀我,我都吓死了。”

罗寰宇涨红着脸说:“看样子,你们不打算听我的,那我只好让你瞧瞧镇上最不厉害的阿三的厉害。”

雪紫有点晕。

罗寰宇又说:“你们等会,我去叫阿三来,他这个人不想其他人那么嗜杀。”

雪紫一惊,罗寰宇已经起身出门了。

屋子里现在就剩秦语和他两人,雪紫说:“这里真是你故乡,怎么这么古怪,这个镇长也疯疯癫癫的。”

秦语摇摇头说:“我以前没发现。”

雪紫又打量了一遍房间,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基本的陈设外,墙上有两幅画,墙角还有一个来错了地方的看上去很贵的花瓶,雪紫相信那个花瓶是个仿照品,如果是真品那就值钱了,镇长难道不怕自己带着它走了。总体来说这个镇子应该是很贫困的,连镇长家都这么寒酸,可想而知镇上居民贫困成什么样子了。但是贫困还要有花瓶和画这种东西,可见镇子的奇怪。

“你以前常常饿饭吧!”雪紫问,在这种地方干乞讨这行可想而知是很难混的。

“没有,以前那些叔叔阿姨对我挺好的,经常给我好东西吃,我当时还想等我做了皇妃报答他们的,可是现在一个都记不得。”

“可这里的人看起来很穷啊。”

“嗯,很穷,我还记得有一年好多人都饿死了。他们都饿死我一个乞丐居然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门外,罗寰宇带着一个瘦瘦高高的人正穿过荒草地,朝这里过来,镇子的房子在那里看起来是很奇特的存在,仿佛沙漠里的海市蜃楼。

罗寰宇推开门,小声对瘦瘦高高的人嘱咐了两句。有对雪紫说:“他就是阿三。你们比一比也好,让你看看他们的厉害。出来吧。”

雪紫停下和秦语说话,对那人说:“阿三兄弟好。”

那人很有礼貌地回了个礼说:“你好,请把。”

雪紫和阿三站在外的空地上。夕阳如泪,欲坠不坠,微风拂过,扬起一层黄沙。雪紫和阿三都没有贸然出手,站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他们都在互相打量着对方,雪紫感到一丝害怕,阿三的眼神太恐怖了,像猎人看猎物,重要的是那猎物已经被人他煮熟,就等着吃了。

雪紫感到自己泡在一锅汤里,怎么这么热啊,黑夜黑夜!为什么还没来。

秦语看得累了,小声问雪紫:“你们到底打不打。”

雪紫说:“你不懂,高手之间对招,输赢都在一瞬间,我们都在等待时机。”

秦语捂住嘴说:“那不好了,你刚才分心跟我说话,他会不会偷袭你。”

雪紫一丝冷笑“我故意假装分心,正等他偷袭呢,他现在出手必死无疑。不好,他还不出手,是不是看出我的计谋了,看来真是个高手啊,我有些饿了。”

秦语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秦语转身欲走,就在这时,阿三颓废地叹了口气问罗寰宇:“你怎么还不喊开始。”

雪紫没听清他说什么,罗寰宇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大声说:“开始。”

阿三脸上马上露出了一丝兴奋神色,抱拳说:“请。”话音刚落,只见他双手提起,两卷黄沙横扫向雪紫,原来他是土系的恶魔吻徒,雪紫紧张地将吻力贯遍全身,小心防御,同时他对罗寰宇很不满,毕竟站了这么久只因为裁判没有喊开始让人难以接受。

阿三的恶魔之吻练到了天阶,几级暂时看不出来。当黄沙包裹住雪紫时,雪紫将吻力集中在手上和他对抗,这样除了手掌,全身其他地方都被黄沙侵袭,像是无数只虫子在他身上钻。

要赢,只能靠那一点。如果雪紫现在是天阶的恶魔吻徒,那么他的手上这时能长出一根冰刺如一把利剑在黄沙中穿过,一击杀死阿三。

杀人是不对的。

不过分级这种东西更傻,其实恶魔之吻的力量常常在瞬间爆发,就算是地阶一级杀死天阶九级的人也是有可能的。如果套用另一句话,人们就能理解了:万事皆有可能。

雪紫想,真扯蛋,这世界一直在扯蛋。

阿三的黄沙在一点一点勒紧,雪紫快要窒息了,这时他的腿部开始发力了,完全靠原始的肌肉能量,在黄沙中逆行狂奔。大约零点几秒以后,他的手摸到了阿三的脖子。

阿三感到脖子一凉,吸回所有力量防御,黄沙漫漫变得柔软无力,黄沙之中二人的身影都有些模糊。

雪紫本以为他吸回力量后会和他继续比拼,如果那样他明显会落下风,因为他刚刚能得手完全因为阿三没有防备。

阿三将所有吻力都吸进了吻源。然后退后用极其生硬的语气对雪紫说:“你赢了。恭喜你可以加入‘幽灵会’了。年轻人你好好混。你还这么年轻,以后前途无量啊,哈哈。”

雪紫迷茫地看着他,在此之前,他的言行举止都非常符合正常人的标准,但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有些疯疯癫癫了,他还在生硬地笑,仔细听就发现不是哈哈,而是咯咯咯咯,像个僵尸在活动筋骨。

罗寰宇赶忙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说了一些话,他很认真地听着,最后眉头皱了下来。慌张地对雪紫说了句“改日再战。”就往镇中心去了。

雪紫说:“怎么样,我说我能打过他吧。”隐隐却很担心,因为他想起罗寰宇说阿三是镇上最不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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