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纪元辗转难以入睡,心里总担心着斐竹南盈月俩人。这么多高手一起去打余青竹,大师哥和盈月该怎么办?他俩会不会拼死帮助余青竹?
就这样想了好久,不觉已是子时,翁天沙门外叫道:“纪元啊,该起身了。”纪元应了声,师徒俩到了前院,那些修真高手已经到齐。翁天沙说了声:“出发,”众人纷纷各出飞行身法离地而去。纪元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神仙似的人物一起飞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今自己也能和众位传说中的神仙一起,一切仿若隔世。
转瞬间到了烟台昆嵛山泰礴顶,夜色下远处城市的灯光星星点点。众人落将下来,翁天沙道:“还是有请赵道友破阵吧。”赵破应声而出,有了上次的破阵经验,这次破起这云海大阵来称得上是得心应手。纪元心想:“用不用我去打开大阵呢?”犹豫间,一声巨响,大阵已然被打开。
众位高人鱼贯而入,纪元始终跟在翁天沙身边。到的上面,左面依旧是瀑布潭水,右面小房依旧,连天上的月亮也和当初一般明亮。月色下,南盈月斐竹相继推门而出。物是人非,瘦弱的盈月令纪元心痛。斐竹见人群中竟有纪元,不禁哑然,镇定了下,道:“这么晚,各位前辈大驾光临忽然来访不知有何贵干?”翁天沙道:“斐竹贤侄,你师傅呢?”斐竹道:“恩师正在休息,各位前辈若没什么事便请明日再来吧。”老石喊道:“今天我们不逮住那疯子怎能空手而回。”却不敢独自寻找。
门扉开处又出来三人,正是当时余青竹所擒那三位修真者。赵破道:“何道友,林道友,赵道友,你们三位虽当日被擒,这么长时间了也应该有逃跑的机会,怎么还在这陪着这个老疯子?”三人互看一眼,其中一清瘦之人说道:“我三位当日被擒后却有逃跑之心,但余师傅不计前嫌将自己所创《青竹仙经》传授给我们,令我等受益匪浅,如今我三人却是真心拜他为师的。”老石道:“就你们三那三脚猫功夫,又跟个疯子学,能学到哪里去。”翁天沙道:“余道友发疯时连自己的三徒儿李涅都打死,你们三个跟着他能讨到什么好?”那清瘦之人道:“如今师傅已不如当时那般糊涂了。还请各位道友网开一面。”那个要为慧定报仇的老和尚道:“多说无益,我们今天既然来了,就一定不会放过那疯子。”那三人中一矮个道人说道:“慧空大师张口打打杀杀,哪有出家人的样子。”慧空道:“林道友不服咱们便先试试。”说着手中扔出一个钵盂,那钵盂飞到空中光芒刺眼,向那林道人打去。林道人冷哼一声,朝天一掌拍出,轰的一声那钵盂被震飞掉在地上,林道人道:“慧空大师自己炼制的法宝也不过如此。”慧空大怒,飞身而起向林道士攻去。翁天沙道:“咱们也别站着了,都动手吧,”众人仗着人多胆大,发一声喊都冲了上去。
斐竹飞身而起,背后长剑出鞘,化作四五把向众人飞去。毕竟功力相差甚远那剑飞到人前即被打落,斐竹将剑召回到手中迎着一人打了起来。南盈月也拦住一人打了起来,纪元见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眼见南盈月不敌那人,施展轻身功夫靠近,眼见那人一掌拍向南盈月,纪元伸手接住,向那人拍出一掌,那人闪身跳开道:“贤侄,你怎么打我了?”纪元道:“还请师叔掌下留情。”南盈月幽怨的看着纪元道:“小师弟,你怎能带人来打我们?”纪元愣在那里,这时一人欺身而来,一掌打在南盈月背后。南盈月哼了声被打的口吐一口鲜血,纪元大怒,发疯般攻向那人。那人见是翁天沙徒儿却不敢相斗,只好闪开。众人见纪元有意护住南盈月便都离她远些。南盈月看了发疯中的纪元一眼手中提剑转而又去攻向一人。
眼见翁天沙这方人多,斐竹几人正要不支。却听轰隆一声爆响,云楼被翁天沙打塌了一截。只听一人爆喝道:“谁在打扰老夫睡觉?”一人从破碎的云楼中冲天而起,朝着翁天沙一掌拍去。翁天沙见正是余青竹,也飞身而上。众人见余青竹出现,打的更是卖劲。余青竹人虽然神志不太清醒,功夫却还在。和翁天沙拼了一掌,俩人各退一步。
余青竹眼看周围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心神烦躁,仰天爆喝一声,周身分出好多藤蔓打向众人。那些高手见状也各出手段将藤蔓打断,欺身攻向余青竹。翁天沙双手掐诀,余青竹所站地面忽然突起,几块尖尖的巨石破土而出,余青竹飞身而起,立在空中,那巨石脱离地面向余青竹飞去,余青竹伸掌拍去,把巨石拍的粉碎。这当却有一把铁杵偷袭得手,正中余青竹背后。余青竹被打的晃了下,回头看去,见是一和尚正将铁杵收回手中。余青竹大怒,从天上飞身而下向那和尚全力一掌打去,掌力范围甚广,那和尚和周边几人见躲闪不及,只好也出掌相迎。
嘭!那几人均被打的翻了个跟头,受伤不轻,余青竹虽功力高出很多,但双拳难敌四手,这一下把他也打的朝空飞去。翁天沙见状,飞身追向余青竹,余青竹无奈又和翁天沙对了一掌,翁天沙被从空中打了下来,余青竹被乘胜追击打的更是狼狈,整个人向高空飞去。众人见翁天沙这一掌将余青竹打的飞的老高,直到变成个黑点,眼睛难见。心想这下总该套装他了,翁天沙站在地上抬头看天。半趟不见余青竹落下,心里正觉得不妙。
忽然天上风动云变,一人从天而降,落在众人头顶四米处停住。正是余青竹,月色下,余青竹双睛血红,头发乱糟糟,衣服随风哗啦啦的响。余青竹忽把眼睛闭住,脸上表情平静,双手在胸前连连掐诀,手指变换的竟有些妖异的感觉。忽然伸掌在自己头顶猛拍一掌。地下斐竹等人也都停手不动,仰天看着余青竹,都不知他在做什么。翁天沙惊道:“这疯子竟然学了魔功,像这种透支功力的法术只有魔道才会做。他真的是疯了。”余青竹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他双眼血红,隐隐然竟有红光泛出,仰天大笑不止,呼的从天上飞下照着最近的人就是一掌拍出,速度奇快,众人不及躲闪,只好接招。余青竹所向披靡凡是接招之人都被一掌震飞。忽然打到南盈月那也是一掌打去,纪元离得近见南盈月惊得呆住了,这一掌下来南盈月不死也残,不及细想飞身挡在南盈月身前接了余青竹这掌,纪元只觉得被高速行走的大卡车撞了般,人闷响一声背后撞向南盈月带着她一起向后飞去。翁天沙从怀里乾坤袋里摸出把长剑喊道:“大家都各出全力吧。”说罢提剑刺向余青竹。
余青竹仿佛功力提高了一倍,闪过翁天沙长剑,手臂忽然变长拍向翁天沙胸前,翁天沙没料到他这一手,只好后退一步伸掌接住,嘭的一声,翁天沙被打的连退几步,余青竹却不退反进,跟进一大步又是一掌拍去。翁天沙心慌下双脚一顿向空飞去。余青竹叫道:“妖孽哪里跑!”也飞向空中,后发先至追上翁天沙。翁天沙大惊,一咬牙,双掌在胸前拍了拍,本来白净的手掌瞬间变的越来越黑,黑的仿佛要滴出墨来般。躯壳围着余青竹转了一圈,只见余青竹附近出现了淡淡的一圈黑烟。余青竹闻到黑烟腥甜,大喝一声,周身散发罡气将黑烟逼退了一步,趁机钻出了黑烟范围。翁天沙却不恋战,趁机落入地面和众人站在一起道:“待他再攻来,大家把功力全集中在我身上,大家一举拿下他。”众人齐声道好。只见余青竹已发声喊冲将下来,翁天沙背后一人将左掌按在翁天沙左背,又一人将右掌抵住翁天沙右背。余下众人又分别出掌抵住翁天沙后面俩人,如此大家均把功力传给翁天沙。余青竹发疯般冲将下来,一掌拍向前面的翁天沙。
话说斐竹几人早被打的毫无战斗能力了,纪元也被余青竹一掌打飞,口喷鲜血跌落地上昏迷过去。南盈月爬起身跑到纪元那,将纪元抱在胸前,摸了下鼻端还有呼吸,只见纪元前胸被自己吐出的血染红一片,南盈月不禁眼中落泪道:“师弟你怎么这么傻。”一滴热泪滴在纪元脸上,纪元听的南盈月那熟悉的声音的呼唤,睁开眼来,见自己正躺在心爱的人怀中,而她却又能为了自己而落泪,这一刻仿佛一切疼痛都值得了,微微一笑,却无力说出一点声音。只觉得此时好幸福好疲惫,就这样睡去吧,在心爱的人怀中睡去,原来这感觉这么的幸福充实,什么修仙长生,欢乐悲苦在此刻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或许自己的一生所求就是为了这一刻吧,纪元笑了笑又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