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正沉默,门帘一响,青芽进来了:“大小姐,我听见屋里有人说话,是小姐唤我么?我――云二公子?你,你怎么在这儿?”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眠姑娘,改日再来看你!”
云重华别有深意的看了花未眠一眼,又对着青芽邪气一笑,“青芽,日后,你会常常看见我的!别那么惊讶!”
“大小姐?”
青芽眨眨眼,“云二公子他怎么进来的?他说的那句话――”
“你别管他了,你就当没看见就是了!”
花未眠见他又翻墙走了,想起他临走前深深瞧了自己一眼,眼神明亮,笑容华灿,心里莫名有些失落,还因为他最后的话心里有些别扭,又不愿青芽看出什么,只冷了眉眼道,“我让你交给芸烟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嗯,我就是来告诉大小姐这事儿的,芸烟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让人送信给云公子了!他已知道是大小姐约他见面!他忙不迭的就跟着小厮来了,这会儿正在祠堂西边的私巷里一个没人去的破屋子里等着小姐呢!芸烟也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将事情都安置妥当了!”
青芽抿唇,“大小姐是这会儿就去,还是到了夜里没人时候再去?”
“没时间等了!我现在就过去!祠堂私巷那边清静,这会儿也没人过去,从我院后的角门过去,也不会有人看见的!走罢!”
一想要云之凡正在等着她,一想到她今日便能以牙还牙,狠狠惩治云之凡,以出前生恶气,她怎肯再等!
私巷破屋。
花未眠让青芽在外头候着,她一个人进了破败屋中,芸烟带着七八个健壮小厮在屋中静立,云之凡被麻布袋罩着脑袋,嘴里塞着布条,绳索紧紧捆缚,就那样丢在墙角!
“大小姐,小的已按照吩咐,将他们走后清和观发生的事,尽皆告诉他了!”
花未眠眸光冰冷:“怎么样?他愿意配合吗?”
“他说,今日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写供词的!”
芸烟摇摇头,望着花未眠道,“大小姐,现下怎么办?”
“芸烟,你找来的这几个小厮,知道他的身份吗?”
花未眠的眸光一一略过那七八个小厮,勾起唇角,“这几个小厮,喜欢玩儿男人吧?”
“除了小的和大小姐,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这几个小厮,是府里出了名的不挑食儿,大小姐不知道,府里小厮之间的那些腌 事儿小的也不便多说,但他们几个绝对符合大小姐的要求!何况,小姐给的银钱多,这等事情他们也有乐趣,岂有不干的!” 花未眠眯眼,视线从那几个小厮身上略过,淡漠的点点头,冷道:“行!那就不要耽搁时间了!这就开始吧!你们不必顾忌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别给弄死了就成!直到他肯开口,就行了!”
前生云之凡得了她所有的田产房契地契,立时翻脸,将她锁在床榻之上,每日供他的侍从亵玩!
她记得清楚,一共是十日!
那十日,简直是刻骨铭心!
花雨霏得了花家的商铺,代替她成了花家嫡女,而花雨霏嫁给云之凡的条件就是要亲手了结了她!
所以云之凡迟迟不动手,为了讨好花雨霏,竟锁她为妓,让花雨霏将她摧残致死!
她前生是死在花雨霏手上的,可是,云之凡却摧毁了她所有的情爱信念和希望!
他毁了她的生活,毁了她的尊严,毁了她的一生!
那么,她也一样,以牙还牙!
她也要毁了他的生活,毁了他的尊严,毁了他的一生!
她让芸烟将云之凡找来,将清和观中的事情说给他听,就是要他知道,她对他跟花雨霏之间的勾当了若指掌,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她要的就是他亲手写的供词!
当然了,云之凡自然不会乖乖的听她的话,因此,她一早就让芸烟找了几个喜欢玩男人又常去小倌馆的小厮来,她许给他们银钱,要他们好好的玩弄云之凡!
她也要云之凡尝一尝,被人骑在身上,碾碎尊严的感觉!
侯府嫡子,公主亲子,天之骄子,被几个小厮压在身下寻欢作乐,这样的屈辱,云之凡这辈子都无法摆脱!
这种痛苦和阴影,将一辈子伴随着他,如影随形!
她话音刚落,那七八个小厮就扑了上去,这些人都是人精,在府里干久了差事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说,况且一个个也都是在外头胡搞惯了的刺头,无非是因为老辈儿的人在花府当差,他们也就成了家生奴,做的都是粗等活儿,没什么文化,早得了芸烟的话,知道如今大小姐当家,他们不能得罪,何况好几日没开荤了,这会儿瞧见一细皮嫩肉的男子在眼前,玩了他还能得银钱,哪有不干的!
都是一起子粗野人,各自扒光了淫笑着就冲了上去,将云之凡扑倒在地,就要做那翻云覆雨的勾当来!
花未眠早站到屋内唯一的屏风后头去了,不愿瞧的那么真切,不是因为怕,只是觉得脏,觉得云之凡很脏!
屋中都是男人们兴奋的喘息声,还有粗野的叫喊声,很容易让她想起前生那痛不欲生的十日屈辱,她只能努力的冰冷着脸咬牙扛着,用面无表情来武装自己,可是眼前那样的场景,那样的视觉刺激,她的脑海中就不断的浮现前生自己被那些人玩弄的场景!
心口骤然疼痛!
若不是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靠着手上的疼痛来缓解心上的疼痛和愤恨,她只怕早就要崩溃了!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她的心是硬的!
她不会疼,她不会再有感觉!
她要让云之凡生不如死,要让云之凡后悔招惹了她!
花未眠这般激烈的心里动荡,外界的人却一无所知,若不细看,根本无人知道,她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她的心,她的四肢,都是冰凉的,比雪还冷!
外头的男人们发出满足的叹息,个个轮番折磨够了云之凡,在芸烟处领了银钱,系着裤腰带就满足的离去了!
花未眠冷着脸从屏风后头转出来,瞧着云之凡衣衫不整,后庭染血,一身白浊狼狈恶心的模样,心中快意无比!
他也有今日!
屋中只剩下芸烟和她还有半死不活的云之凡三个人,破败的窗口呼啸着冬日寒冷的北风,她示意芸烟将云之凡口中的布条拿下来,并冷声道:“还要扛着?肯说了吗?你若不肯说,不如再来一回?”
“大姑娘,你真狠!你可真是狠啊!”
云之凡伏地良久,不知是哭还是笑,他已经被摧毁了所有的一切,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枯萎,他只剩下这个肮脏不堪的躯壳了,“只要大姑娘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花未眠冷笑:“也是个贱骨头!芸烟,把花雨霏的供词里有关他的,挑出来念给他听!”
“云之凡,听完之后,你也要写一份!你若不听我的,你知道后果的!”
“大姑娘,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吗?行,我告诉你!都这样了,我瞒着你也无甚用处,只是没想到花雨霏这个贱人,她竟然还利用我!”
“……其实我啊,我根本没想过要让你们姐妹中任何一个人做我的妻子,你们的家世和身份,怎么比得上母亲替我挑选的甄家小姐呢?花雨霏这个贱人利用我,却不知道,其实我也是利用她来着!她来找我,我就应了她,反正都是玩儿嘛,谁会跟她认真呢!她若是真的将你扫地出门,得了那产业,我自然有后招让她乖乖交出来!不拘给她个什么名分,是断不会让她做正房的!”
“她若是失败了,我玩了她,也不算太亏!大姑娘你嫁给我,我得了花家产业和商铺,更是划算了!你们两个无论谁嫁给我,对我都没有坏处!我何必要搀和在你们中间呢,你们内斗,我坐收渔利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惜啊,没想到大姑娘你棋高一着,到底我们都栽在你手里了!不过我没有花雨霏那个贱人那么倒霉,她任由你摆布,我可不是!大姑娘,你如今这样对待我,你别忘了,我母亲是公主,我外祖父是清河王!你能把我怎么着啊!”
云之凡恢复本性,在她面前也不再装着温文尔雅的模样,叫嚣着狂笑,心中恨意深浓,他被人玩弄至此,心智已经被摧残殆尽,如今眼中都是凶恶的疯光!
花未眠冷笑:“你现在这个脏样子,只怕你母亲你外祖父瞧见你,都不想认你了吧?”
倨傲的看着他,厉声道,“云之凡!莫说你母亲是公主,外祖父是清河王,就算你是天皇老子的亲儿子,也得讲一个自食其果的道理!因缘果报,因果循环!这是你罪有应得!就算你是公主的儿子,王爷外孙,你还不是被我府中几个小厮当女人一样玩弄了吗!你这辈子,都是个肮脏的人!因为你被男人玩过!”
“花未眠!你这个贱人!你等着!我定要将你――啊――”
芸烟上前狠狠踢了云之凡的下体一脚,塞了布条在云之凡口中,云之凡话未说完一下子便疼晕了过去,芸烟将那供词的纸张摁了他的鲜红手印,拿过来递给花未眠,“大小姐,接下来如何?侯府私宅那边没人知道大公子在咱们这儿,小的是在外头的酒馆里找着大公子的,小的是悄悄跟大公子说的,除了大公子自个儿,没人知道他在咱们花府!大公子那两个侍从关在别处了!”
花未眠眯眼,捏着供词的手收紧:“那就好好守着他!过几日待他们两个人的伤好些了,就一并将供词和人都送到衙门去!云之凡不回去,侯府的人也不会离开江州,待到开堂受审之际,他们自然能找到他们的大公子!”
花雨霏身上有食心茶蛊,必然不敢将她割肉之事说出来!
云之凡被小厮玩弄,这等高门纨绔子弟,怎会将这等屈辱之事在公堂言说呢?
到时官衙秉公办理,花雨霏和云之凡将受一辈子的折磨!
而且,她也以牙还牙,已经报得前生之仇!
“是!小的明白了!”
芸烟留下来善后,花未眠便拿着云之凡的供词离开了私巷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