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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谭秋的故事

独孤啸天想着中间这些环节,又看了看赤焱等人,不觉的低声道:"大哥……"这一叫,陈砜黄通等人也随赤焱一起看向独孤啸天,独孤啸天看着他们,低声道:"谢谢你们!"赤焱等人闻言一怔,赤焱拍了拍独孤啸天,方待说话,此时房门却"吱吖"一声开了,接着汤大夫走了出来,赤焱等人看见汤大夫走出来,不再说话,急忙迎上去道:"柳姑娘怎么样了?"

汤大夫看了看众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疲倦道:"柳姑娘暂时已无大碍!各位放心……!"

赤焱等人听到汤大夫说这话,方才松了口气,独孤啸天未待汤大夫说完,便急忙闪入房间,走到柳婉儿床前,只见柳婉儿躺在床前,但呼吸已经平稳了很多,不觉的,独孤啸天感觉自己仿佛要喜极而泣,惊忙之下,一把握住柳婉儿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甫一拉起,独孤啸天便感觉一阵异样,不觉"噫"的一声,仔细检视了一下,发现自己方才的感觉果未出错,柳婉儿体内多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真气,但是那股真气却并没有和柳婉儿原有的内息有任何冲撞,反而很融洽的融合在一起,正是这道真气,才使得柳婉儿原本严重的伤势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平复很多!

独孤啸天略一沉思,便明白这道真气必然是汤大夫以独门手法巧妙的注入了柳婉儿体内!独孤啸天仔细一想,便想到,当初自己恳求这个汤大夫救治柳婉儿时说这个汤大夫有什么事只要自己力所能及必定替他办到时,这个汤大夫眼中隐约闪过一丝流光,虽然自己当初因为柳婉儿的伤势有些慌乱失神,但自信不会看错,独孤啸天心道:"看来这个汤大夫原来也必是江湖中人,在此只是隐藏身份而已,想必他是有难言之隐却无力做到所以希望请我帮忙,否则又怎会如此浪费自己功力为婉儿疗伤?"

想到这里,独孤啸天放下柳婉儿的手,转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正见汤大夫在向赤焱道:"我再写几个药方,待那位姑娘醒过来后煎药给她服下,相信过一段时间那位姑娘便会大为好转,只是,千万不要再让那位姑娘再受什么刺激!"

赤焱拱手道:"多谢汤大夫!"

独孤啸天也走上前道:"有劳先生费心,请借一步说话!"

汤大夫看了看独孤啸天,不为人觉察的笑了笑,道:"公子请稍等,待我为那位姑娘写几个后期保养的药方!"说着,再次走进屋子,片刻便拿着几张药方出来,交给赤焱,向赤焱等人拱了拱手,道:"请这位公子照方抓药煎药然后让那位姑娘服下,只要不出意外,相信不久那位姑娘就会痊愈的!"随后朝向独孤啸天道:"公子请!"

在赤焱等人诧异的目光中,二人走到远处,独孤啸天静静的看着汤大夫,良久,方淡淡道:"先生有什么需要在下代劳的,还请明言!"

汤大夫看着独孤啸天,蓦然听到这样一句话,不觉一怔,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位公子竟然如此直接!"表面却不动声色的一抱拳道:"公子何出此言?救死扶伤本为在下身为医者的分内之事,又有什么效劳不效劳的?"

独孤啸天看着汤大夫,冷哼一声道:"分内之事?真的吗?身怀内力,兼高明医术,却只在一个如此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享有微名,你觉得如此正常吗?一位医者,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病人竟然肯耗费自身内力甚至甘舍真气为其疗伤,你觉得如此正常吗?一位小镇大夫,在八位功力和他相差无几甚至比他高之人面前尚能做到面不改色神色自然不卑不亢,你觉得如此正常吗?哼!我独孤啸天可不这么认为!如我所料不错,你这汤姓恐怕也并非本姓吧?更甚者,你这副面貌也是乔装过的吧?"

汤大夫看着独孤啸天,看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公子所言不错!在下的确是乔装于此,只因我如今被人追杀,才隐身于此,但公子放心,在下对公子绝无恶意!"

说到这里,汤大夫停下话语,静静的看着独孤啸天,独孤啸天看着汤大夫的眼睛,方淡淡道:"我相信!否则又焉容你为柳姑娘治伤?废话少说,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尽管提便是,我独孤啸天绝非言而无信之人!"

汤大夫闻独孤啸天之言,长叹口气道:"在下之事,恐怕就是能如独孤公子以及你几位同伴,恐怕……"说到这里,汤大夫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中掩饰不住失落,伤心,愤怒,以及一丝丝绝望。

独孤啸天道:"你只管说便是!"

汤大夫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怅然道:"独孤公子可曾听说过武林七大世家?"

独孤啸天闻言眉头一挑道:"你说的可是慕容,端木,诸葛,上官,南宫,左丘和萧家?"

汤大夫惨然一笑道:"不错,正是这七家!而在下仇人,正是那上、官、世、家!"说到上官世家四个字时,汤大夫一字一顿的道出,脸上满是恨意!接着,汤大夫看着独孤啸天道:"如我所料不错,那位姑娘也是被上官家的人所害的吧?"

独孤啸天眉头一挑道:"你怎么知道?"

汤大夫闻言一笑道:"一者,那位姑娘体内的那股力道虽然微弱之极,但却极像上官世家的独门真气"山河永寂",这种力道作用于比人身后,极为难缠,除非受力者功力高出施力者很多,否则几乎只有上官世家之人方可解去,再者,上官世家的二公子上官飞乃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碰到漂亮女子不得手誓不罢休,而那位姑娘又如此动人,结合这两点,又岂能猜不出?"

独孤啸天闻言,心道:"原来还有这般缘故!"接着眉头一皱道:"你刚才说中了"山河永寂"之人,几乎只有上官世家之人方可解,难道……"

说到这里,独孤啸天未再继续往下说,只是以一种疑惑,却冰冷的眼神看着汤大夫,汤大夫看着独孤啸天的眼神,不觉一阵害怕,急忙摆手道:"公子不可误会,在下岂会是上官世家之人!上官世家,实乃在下不共戴天之仇!至于在下能够解这"山河永寂",只因在下……"说到这里,汤大夫顿了顿,方才缓缓道:"只因在下曾身受这"山河永寂"折磨数年之久,俗语言久病成医,而在下本为医者,慢慢的,竟然摸索出了解这"山河永寂"之法!"

独孤啸天闻言,无声的点了点头,接着话题一转道:"在下斗胆问一句,阁下又是如何与上官世家结仇的?"

汤大夫道:"即便公子不问,在下也是要说的!且容在下道来!"

汤大夫不说则已,这一说,独孤啸天也不觉怒从心头起。

原来这汤大夫本姓为谭,单名一个秋字,歧黄之术乃为家传,而他自小也便喜歧黄之术,而后在一山林中偶然遇到一位弥留的老人,虽然竭尽全力但却也回天乏术,那老人将死之际将随身所携带的一本小册子交给了他,自此他在研究歧黄之术的同时便修习册中所书,倒也练得一身不凡的武功,而其妻子凌菲冰乃是和他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对歧黄之术也甚感兴趣,且甚为美貌,二人成亲后,未几年便相约踏入多事江湖,凌菲冰因对打打杀杀之事不感兴趣便未修习任何武功,所以行走之时遇上一些宵小之时都是谭秋摆平,但平时由于两人只是行医救人,并不江湖中人结怨,所以一般倒也平安。一日二人行至秦阳,发现秦阳正有一告示,原来上官世家家主夫人身染恶疾,遍请名医也不见效,无奈之下便出此告示征求名医。谭秋夫妇行走江湖多时,自然也听得白道七大世家之一的上官司世家的名头,夫妇二人一来皆想上官世家身为白道,为江湖平静作了诸多贡献,二来又自信自己所习医术纵然不能说冠绝天下,但一般疑难杂症只要不是必死无疑的不治之症,自己总有五成把握可以治好。如此夫妇二人便揭了这告示,到上官世家的府院上官堡中为那位夫人医治,事情却也是巧合,上官夫人所患之症本为一绝症,但谭秋先祖却正好遇上过这类病症,虽然和上官夫人所染略有不同,却也极为相似,一试之下,竟然治愈,上官家主上官止自然是大为高兴,热情的邀请他们在上官堡中多住几日,谭秋夫妇推辞不过,只得在上官堡住下,却没想,这一住,便出了问题!

原来上官止有好几个儿子,其中二公子上官飞虽然本事不怎么样,但是阿谀奉承很有一套,不止把他父亲上官止和他母亲上官夫人哄得开心,更是把家族里的那位头发胡子眉毛都已花白的"三白"老祖宗哄得头发乱竖眉毛乱窍胡子乱抖,所以这二公子在上官世家可谓是"权势熏天",虽然算不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却也可以称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这二公子又放荡邪气,因上官世家的族规规定,如无他事,上官家的公子每七天只有一天方可出得上官堡,所以这上官飞便整日在上官堡内游荡,觉得哪个丫环漂亮便或明或暗的把那个丫环弄到自己房间之中行那苟且之事,更有他那个贴身侍童上官锦与他狼狈为奸,为他出谋划策,连他母亲房里的几个丫环也未放过,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子,那些女子丫环即便哭哭啼啼的告诉上官止或上官夫人,二人也是一笑了之,有时觉得太过分想让他收敛一下,上官飞便跑到那"三白"老祖宗面前"哭诉",最终也还是不了了之。如此这般,丫环受了侮辱也只能饮恨吞声。

这天说也碰巧,谭秋夫妇二人正在屋前闲坐,恰被那上官锦看到,见谭秋妻子凌菲冰容貌秀丽,气质动人,便乐呵呵的跑去向上官飞报信,上官飞一听之下哪儿有不去看之理,这一看魂便掉了大半,于是用尽千方百计蛊惑凌菲冰,但无奈谭秋夫妇感情深厚,凌菲冰不为其蛊惑所动,反而把他大骂一顿,上官飞恼怒之下,便说动家族里几个和他臭味相投的公子一道去给谭秋施威,结果被谭秋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上官飞气不过,便去向上官止告黑状,说谭秋仗着自己救过夫人的命便在家族里耀武扬威,还把自己打伤云云,那上官止也是迷了心窍,只听上官一面之辞便大怒,派了家族里的一个高明的师傅去对谭秋问罪!

谭秋夫妇早看到了征兆,早跑出了城外,但最终却是驽马比不上骏马的脚力,还是被上官飞等人追上,一番拼斗,谭秋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要护得凌菲冰周全,眼看被擒,凌菲冰突然向上官飞求情,若他放过谭秋,自己便随他回上官堡,谭秋在凌菲冰以死相逼之下,才万分不舍的独自一人离去,而上官飞表面答应放过谭秋,但他又岂会真的放过他?他也知道,谭秋不死,凌菲冰的念就不会绝,于是经常暗中派人追杀他,迫不得已,他在百般躲过追杀后才隐姓埋名于此。

独孤啸天听到这里,怒哼一声道:"上官世家也是号称白道七大世家之一,竟然如此纵容家族之人肆意妄为,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救命之人,哼!又怎么配得上白道之称?又有什么脸面称为侠义?此种行为,实比宵小还不如!"

谭秋冷笑一声道:"白道,白道,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穿着便衣的坏蛋,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又是什么真的侠客了!"接着惨然一笑道:"我真恨那时候我和菲冰为什么会如此单纯,竟然以为白道都是侠义之人!我真恨我当时为什么会救治那虚伪之人的一命!"接着声音忽然转为低沉,颤声接着道:"我真恨当时我为什么要独自偷生,哪怕和菲冰死在一起,也好过如此这般,生不如死!"

独孤啸天无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独孤啸天一定为你办到!"

谭秋勉强一笑道:"独孤公子,我也不奢望能够再见菲冰一面,更不奢望此生能够报仇,我看公子也非寻常江湖中人,只恳求公子将来若能够遇到她,能够将这个交与她!"说着,便从脖子上解下一个吊坠交与独孤啸天,独孤啸天接过,道:"他日若有缘碰到,在下一定办到!"

谭秋感激的看了看独孤啸天,二人这才相伴走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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