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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阳光慵懒的午后,陆一轩正在书房里处理着一些公司的方案。

"轩......"莫栩栩轻声的叫道。

陆一轩没有听到,他很认真的在工作。莫栩栩只好轻轻的走到他身边。

书房很大很大,也很明亮,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为每个角落镶上了金边。陆一轩在电脑的键盘上敲打着什么,看起来很忙碌,也很认真,他工作的样子比他平时安静的样子还要帅气。但是他很少笑,尤其是对别人笑。这是莫栩栩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了解到的,可是他只对她笑。

书房的一角摆放着一台很大的钢琴,黑白相间的琴键上以被薄薄的一层灰给掩盖了,看起来好像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打扫呢?

"怎么进来了也不叫我一声呢?"陆一轩无意间看到莫栩栩的身影,停下了敲动键盘的双手。

莫栩栩正在观察着那台钢琴,被他这么一叫有点吓到了。"哦,我有叫你呀,是你太认真了没有听到而已。你在工作吗?"

"是啊,有点方案要处理一下。是不是没人陪你啊。"陆一轩小声的问她。

"不是呀,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莫栩栩走到他的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陆一轩只要看到她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和她在一起总是觉得很随意,什么都可以不用去想,而且很真实,不会和那些所谓的女人那样全都装满了心机。

"你会弹钢琴吗?"陆一轩看着角落里放了许久的钢琴问道。那是妈妈在他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送他的,可是妈妈却在那之后不久和爸爸一起遇上了车祸一起走了。那是他一直的痛,没有停止过的痛,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没有再碰过那台钢琴。那些妈妈教他弹钢琴的画面是那么的清晰,好像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那么近,那么近......

可是又是那么远,那么远......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想到这,陆一轩的眼眸多了一圈湿。

"你怎么了?"莫栩栩看出了他的异样。

"没事。"陆一轩狠狠的眨了眨眼睛,要让眼泪不流出来。对啊,他怎么可以在她的面前流泪呢?他要教会她如何坚强,要教会她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

"我教你弹钢琴好吗?"陆一轩撇下工作,蹲下半边来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轻声的问道。

"好啊。"陆栩栩很高兴的回答。

陆一轩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么多年都没有再去碰的钢琴会因为她的出现让他有兴致再去碰它,他也没有想过他有一天还会教别人弹钢琴。

陆栩栩很认真的听他说着什么,也很认真的学他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敲动。虽然旋律断断续续,虽然听起来那么的不完美,可是那有另外一种味道,另外的一种美。

管家陈伯在楼下听到了二楼书房里传出来的钢琴声,先是震惊,再然后也释然了。他知道了那是因为这个女孩,他也知道了樱花树的事情,或许她真的能带给少爷一些快乐,能带给他不一样的人生。想到这些,管家也就放心多了,要知道,少爷对他来说那就像是亲生的孩子一样,自从陆氏的大家长离开之后,少爷就从没有笑过了。

"周少爷......"^管家转身看到了周柏豪。

"嗯。"

周柏豪这阵子都没有来过了,听说了陆栩栩的事后,专程过来看看。他一进门便听到了这久违的钢琴声,但是他听的出来,这旋律并不是他在弹的。想起以前的日子,周柏豪都觉得是那么的美,以前只要用空的时候他们两都会在一起喝酒,然后说一些有的没有的,什么都会说,然后他会很安静的听他弹钢琴,听完之后他才会满意的睡着。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一定要妈妈讲故事才会睡觉。

他边想着,边悄悄的往楼上的书房走去。

"怎么样?难不难?"陆一轩和陆栩栩说了好一阵,然后也教了她基本的方法。

陆栩栩很努力的想着,思考着他教自己的方法。"还好,但是怎样都没有你弹的好听。是不是这钢琴对你有很大的意义?为什么没有人来打扫呢,看起来都很脏很脏了,不是你很久都没有动过它了呢?"陆栩栩猜到了一些事,她看得出他刚刚快要哭出来了,但是他又很逞强的让自己不哭。

陆一轩真的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越来越觉得她就像是自己的知己,虽然她还不到十岁,虽然她还是一个孩子,但也许她经历了同龄人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她懂得了许多人都不懂的事情,所以她才会这么的懂别人的心,这么的明白别人的事情。

"嗯,是啊,这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那时候她有空就会陪着我一起弹钢琴,尽管我弹的很不好,妈妈她总是弹的让人沉醉,想一直听下去,但是那些日子都是最美好的。"陆一轩还是告诉了她他心底的事情,他并不觉得他是在对一个孩子说话,他并不觉得她幼稚,不觉得她不懂他说的话。

"那是多美好的事情,还有妈妈送你生日礼物,而我从来都没有呢。"陆栩栩很羡慕他有这样一个爱他的妈妈。"那你妈妈呢?为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她在天国了。"陆一轩有些打结的说出来。

陆栩栩知道自己碰了他的痛。

"对不起......"

"没事的。我们都一样对吗?你也没有妈妈了。"陆一轩安慰的说道。

"但是你们一样还有我。"从门口传来这个一句话。

陆一轩抬头看去。"柏豪?你怎么会来呢?你小子,好久都没有过来陪我了,怎么今天想起来过来了呢?"陆一轩站起身向他走去。

"是啊,最近都比较忙,公司那边很多事,所以抽不开身啊,你呢?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了啊,听说有个小妹妹哦,还不快点汇报。"周柏豪站在门口听他们的谈话已经很久了,他知道这个小女孩真的是非同寻常的,才能让这个沉默了许多年的家伙开口说出自己的心事,而他也知道她也许注定会成为他生命中不同的角色了。

"嗯,是啊。我还正准备和你说呢,想让你有空过来聊聊,顺便介绍你们认识,谁知道我们这么有默契呢,你就自己过来了。"陆一轩搭过他的肩膀,向陆栩栩走了过去。

他是谁?看起来他们好像很好很好的样子,是兄弟吗?可是自己都在这里住这么多天了为什么没有看到他呢?他看起来和陆一轩差不多大,但是比起陆一轩,他没有他长的好看。

陆栩栩在心里自己想着,没有说话。

"栩栩,快过来。"陆一轩看向她说道。

她很乖的走过去,在这里的日子她从来都是很乖很乖的,没有闯祸,每天淘气,也没有不听话,这样的她不仅不让人讨厌,而且在别墅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喜欢她。

"这位呢,是我的好朋友,但是就是和亲兄弟一样的好哦,他叫周柏豪,你叫他柏豪哥哥就好了,他经常来这边,人和很好,你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你的。"陆一轩慢慢的和她解释道。

"柏豪哥哥,你好,我叫栩栩,陆栩栩。"陆栩栩很礼貌的对周柏豪说。

"好,你很乖哦。刚才我在楼下听到你们的琴声了,是你在弹的吗?很棒哦。"周柏豪一见到她,就觉得她很懂事,很自己身边的小孩子都是不一样的。

"嗯,是轩教我的,但是怎样都没有他弹的好呀,不过还是谢谢哥哥的夸奖了。"陆栩栩笑脸盈盈的回答他。

轩?

她直接喊他的名字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周柏豪很意外的眼神看向陆一轩。

陆一轩用眼神肯定了他的疑问。

"真乖。"

"栩栩,你慢慢练习,我和哥哥去外面说会话,等会就过来了好吗?"陆一轩示意他到外面去说。

"好的,我不会乱走的,你放心。"陆栩栩点点头说道。

下一秒他们就离开了书房,来到院子里的樱花树下。

"来一杯吧。"陆一轩吩咐佣人送来了酒。

"你小子真的变了,和之前不一样了,才几天不见呀,够快的你。"周柏豪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认识和了解的陆一轩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的他沉默,安静,不爱和别人说些什么,尤其是那些让他内心很痛很痛的心事。他除了很认真的工作外,那就是疯狂的玩着那些爱钱的女人,从来不会很认真的做别的事情。可是现在他不一样了。周柏豪想着,他真的觉得有些放心了,可是那个孩子,他也感觉到她的内心世界其实是很复杂的,尽管她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她像是在伪装什么,而且伪装的很好很好。

"是吗?那你觉得现在的我好不好呢?"陆一轩端过杯子为他倒满了酒,然后自己端起一杯,走到樱花树前面,抬头去欣赏那一朵朵鲜艳的,正在开放着的樱花。"看到了吗?这些盛开的樱花是栩栩来到这里的第二天盛开的,开的那么的让人沉醉,说真的,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安排的礼物,而且是会改变我的礼物,你觉得呢?"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虽然我不晓得这个孩子是你从哪里弄来的,也不晓得她的身世背景,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对她很用心,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周柏豪肯定了他的话,但他又有点让他不明白了。

"你猜呢?我在想些什么?"陆一轩一口把酒都喝了下去,然后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

周柏豪没有回答他,他其实也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好,他只是静静的品尝着自己手中杯子里的酒,等待他的回答。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些什么。但是我知道从我那天晚上看到她在大雨中淋雨的那一刻,我就有一种想要救她,想要保护她的冲动,然后自己就按照自己的念头那样去做了,没有任何的原因。也许她和我的过去有点像吧,也或许注定了她要成为我生命里的某一个人。"陆一轩知道他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她很坚强,坚强到你我都想像不到的,她也很懂事,她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她懂得别人,懂的别人的内心,懂得理解别人。"陆一轩继续说道。他只知道他和她相处了这些天里,他没有看到她的缺点,他没有发现她的不好。

"你说的其实我都知道。可我觉得她在伪装,而且伪装的很好。"周柏豪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可能,她只是一个孩子,为什么要去伪装呢?你该不会告诉我说这么一个年龄的孩子她会有什么目的或者什么心机吧。"陆一轩听了他的话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了,更觉得他还真有点幼稚了,怎么会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有这样的想法呢?

"那你觉得呢?你没有发现她的缺点是吗?你所说的都是她的好,全部都是她的好,你是想要告诉我她是神吗?还是她是上帝呢?"周柏豪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想法,他知道陆一轩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幼稚的,但是他觉得自己幼稚的有理由。

陆一轩坏笑的指着他的鼻子。"你脑子不是进水了吧?还是妞泡多了啊,哈哈......"

"她是从小就在剥削中长大的,她被她的养父逼着去乞讨,逼着去给他找钱,好让他去喝酒,去赌博,但是因为她太小,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所以她只能屈服,久了,她自然就害怕了,你知道吗?她怕被打,怕被骂。你都不知道她的身上有多少的伤痕,当我看到的时候,我真的快要哭出来了,我真的心疼,心疼这样的一个孩子被这样对待。"陆一轩回忆着几天前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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