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十七年二十四日,大名鼎鼎的苏国第一女将苏卿在战场上凯旋归来,来助苏国。恒王世子苏云同苏卿女将军一齐回京,领父恒王之命来护苏帝,保全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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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去往云国一事,就交给阿卿吧。这毕竟是南家的私事。”金龙殿之上,一红衣女子手握一柄赤红色的剑,靛蓝色的瞳有些暗沉,薄唇轻抿。
“苦了你了,孩子。”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身着一身尊贵龙袍的苏帝坐在黄金造的龙椅上。苏帝单手捂着胸口,时不时闷咳几声,一双有些浑浊的眼带着些对苏卿的怜惜,一瞬间竟是不适的眯了眯。
目光随意的一扫,扫过那柄被苏卿紧握的剑,神色一沉,不过只是一瞬的异样。
“皇上,您该歇息了。”苏帝身边的红人儿福公公掐着嗓子,看着苏帝不适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道。说着朝苏卿使了使眼色。
接到信号的苏卿不由一怔。苏帝已经醒了,这件事对苏国不得不说是最好的。可有些人正巴不得苏帝早点死,所以现在必须要保护好苏帝的安全,一点儿也不可马虎。福公公跟了苏帝几十年,自然知道苏帝最听谁的,所以才给苏卿使了使眼色。
“皇上,龙体安康为重,还是快些歇息吧。”苏卿稳了稳神色,难得一副严肃的样子。苏帝见了笑了笑,忙道,“好,好,阿卿不要着急。朕这就去歇着去。”
随后,苏帝就被福公公搀回了寝宫,就剩苏卿一人留在了殿里。
苏卿提着剑走了出去,并没有多做停留。也没有着急回府,只是在四周转了转。逛到了御花园,蓦地,一道黑影挡住了她。
“阿卿,我等了你好多年。”一张雌雄难辨的脸映入她眼。明明是少年,却是一头难辨岁月的白发苍苍。那少年念着苏卿的名字,过了几许,也不知念了多少遍。苏卿僵直着身体,抬头看着那少年,靛蓝色的瞳有些泛红。
“这位公子可真是说笑了,阿卿并未与公子有过深交,甚至是不曾见过,又何谈多年之说?”
苏卿面色平静,直视着少年,如同一下子闯进了他的心里。
“阿卿……”
少年手捂心口,一阵阵的刺痛让他红了眼眶。他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她僵硬着身体,想试图反抗,奈何少年用了比她高深不止几分的内力。
只感觉一直温暖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她僵直的背脊,随后头顶上一股温温的感觉,苏卿听到他哽咽难隐的声音。
“我知道错了,你看,我也有了应有的报应。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像一个孩子在奢求着什么,声音低哑却又透着些孩子的纯真。
一缕银丝落在她的肩膀上,红白两色纠缠着,十分应景。她侧眸,怔了怔,这应该就是他所说的报应吧,想着,苏卿自嘲的笑了笑。
“你这么做又把南宁置于何地?”
“她?一个不知羞耻的人罢了。”
少年冷笑着,配上那白发和这发狠的表情,整个人宛若地狱修罗一般令人胆战心惊。
苏卿有一同年的庶出妹妹,唤南宁,不过南宁并没有苏卿这么好命。苏卿被皇帝宠爱、自幼聪慧又习得一身好武艺。而南宁却只能每天窝在自家屋里喝着一碗又一碗的苦药汤。
因为她自小病怏怏的,所以南宁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那一年,南宁十二岁。南家举办宴会,她被苏卿拉到了宴会上。南宁自小胆怯,不敢见生人,而苏卿却是十分外向。苏卿把南宁拉去见自己刚刚结识的秦王世子秦斯,秦斯那时虽是十三四岁,却也是个出名的美男子了。结果,一向胆小懦弱的南宁一眼就看上了秦斯。
南宁十三岁时寻死觅活的要嫁给秦斯,可谁知道秦斯中意的是她的嫡出姐姐苏卿。从小本就嫉妒苏卿样样胜她一筹,加上这次秦斯的事,便使她对苏卿产生了怨恨心理。
那时的苏卿和秦斯算是铁哥们儿了,因为南宁这一档子事儿,两人就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越来越疏远。苏卿还好,可秦斯却是整日的相思,没过几日他整个人就憔悴了几番。更让秦斯闹心的还在后面,一个月后苏卿主动请旨要镇守边疆,完成她自小的英雄梦。
秦斯听闻此事一蹶不振,病了好几个月。在他醒的时候,苏卿早就不见了人影。而南宁却抓住了这大好的机会,趁虚而入。因为南宁和苏卿长得还算相似,秦斯把她留在了身边。
一年后秦斯大婚,苏卿依旧在边疆镇守。婚礼的新娘自然是期盼已久的南宁,秦斯许了她一个正妃之位。那时的南宁也算出落成一个美人儿了,虽不及倾国倾城,却也可以说是样貌清秀了。拜完堂,秦斯离开了一会儿,南宁以为他是去招待宾客了,顶着红盖头一脸羞涩地静待着。
可谁能料到,南宁等了整整一晚上都没有等到秦斯。第二天秦斯一脸怒气的踏进了她和南宁的新房,南宁正想着秦斯为何一晚没来,看见秦斯,本是一脸喜色,刚想说什么,却见秦斯一巴掌向她扇了过去。
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没有瞒住。百姓都个个好奇,这恒王世子明明很宠这位王妃的,为何新婚之夜不见人影第二天又扇了她一巴掌?
后来据有心人透露,新婚之夜秦斯招呼完宾客之后本是想着回新房的,可谁知秦斯走到半路就被他的嫡妹秦缨给拉走了。就这样一夜未回。
后又传出,南宁当年逼着苏卿离开皇城,以性命相要挟。所以苏卿才会不顾父母反对,小小年纪执意向圣上请旨镇守边疆。
秦斯本想着休了南宁,可碍于南将军的面子又不能。如此,将南宁从王妃降为小妾,她就如同被打入了冷宫,至此之后,秦斯再未见她,由着她自生自灭。
从深陷的回忆中回神,苏卿听着秦斯的话呆了又呆,却没有说出什么。
从秦斯微暖的怀抱里挣脱开,轻轻地摇了摇头,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没错,她确实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