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颜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曜辰,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你什么都想给我最好的,其他的我都无所谓了,可只有这一条项链,我真的不需要别的东西。因为对我来说,它就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礼物,也是这世界上最宝贵的礼物,无论我的人生中再出现怎样价值不菲的东西,对我而言都不足它的百分之一。它对我来说,是这世界上最最值得我珍惜的宝贝,所以,请你别再给我别的东西,我只要有它就可以了。”
路曜辰当然知道这条项链对于莫夕颜的意义,就是因为知道她多么地在乎这件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礼物,他反而更加地感动。
“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路曜辰紧紧地拥抱着莫夕颜,恨不得将她瘦弱的身体揉进他坚实的身体中去。
而对于莫夕颜来说,投入到路曜辰的怀抱中去的时候,她才无比悲哀地感受到一点,她是那么深爱着这个男人,根本无法忍受离开他的任何一种可能。她早就跟他无法割舍,要她怎么离得开他呢?
隔天清早,莫夕颜还在睡觉。路曜辰已经蹑手蹑脚地下了楼,他点了一根烟,把管家叫来了。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沉声问道。他已经留意到了莫夕颜的异常,知道问她也不会问出什么结果来,所以就只好来问管家。
管家一五一十地把昨天路母来家里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路曜辰。于是路曜辰很自然地就以为是莫夕颜在路母那里受了委屈。
在罗马的时候,他曾经接到路母的电话,那时候路母已经用非常恶毒和残忍的语言在侮辱莫夕颜了,他几乎能够想象得出当面的两个人会发生多么剑拔弩张的情形。于是他越发地担心起莫夕颜来。
管家犹豫了一下,又说,“我有隐约听到您母亲对莫小姐说的话,好像是让莫小姐尽快离开您,而且还好像要给她钱还是什么的,反正话说得十分难听。”
听完管家所说的话,路曜辰一颗悬在空中的心总算略略放松了一点点。一想到莫夕颜的不快乐是因为路母,他反而不是非常地担心了。因为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场恶斗,所以他并不意外,只是想到路母会用怎样的话语去刺激莫夕颜,他还是忍不住为她感到心疼。
“那个笨女人一定连一句都不敢回嘴的。”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一想到她一定在母亲面前默默地忍受着所有的痛苦,他就恨不得现在立刻冲上楼去,把她紧紧地搂抱在怀抱中。可他忍住了,因为知道她不肯让他知道这些事,就是不想让他置身于两难的处境当中,他有时候感动于她的隐忍,可有时候又忍不住希望她不是一个会默默把所有心事都藏在心里的人,他希望她能够把所受到的所有的委屈都拿来对他倾吐,然后把一切搞不定的局面都抛给他,他毕竟是一个男人啊,他早就有觉悟要为她而担当一切,不让她痛苦,就是他想要为她所做的一切中的一部分了。
路曜辰抽完了一根烟,然后非常郑重地对站在一旁的管家叮嘱道,“从现在开始,再对派些人手照看着莫夕颜,一定要看紧她,不允许她一个人出去,也不准她去接触外面的任何人和事情,反正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莫夕颜离开别墅半步。”
管家觉得有些为难,“可是……如果莫小姐执意要出去的话呢?比如她要出去买个东西什么的,我总不能禁止她出门去吧。”
路曜辰烦躁地说,“不准,不准,就是坚决不准她出去。她要买什么东西,你们可以去问,然后派人买给她,至于她如果要是问起因为什么不允许她出去的话,你们自己想理由,搞不定的话就让她打电话给我,我来跟她说就可以了。”
被路曜辰没来由地凶了一通,管家也有些惊慌起来,连忙点头应承,然后迅速地跑出去安排所有事情去了。已经很久没看到路曜辰这么震怒地表情了,自从莫小姐来了,所有别墅里的佣人都觉得现在的路曜辰就像和煦的春风,而以前明明就是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一下。
白天,路曜辰在公司里也是心不在焉的。开会的时候,连特助都看出他有心事,因为给他汇报北区那边的销售业绩,明明已经一片挂红,他竟然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丁浩忍不住轻声地问,“是和莫夕颜出了什么问题吗?怎么你一副不爽的表情?她又惹到你了?”丁浩一直见证了路曜辰和莫夕颜之间的关系,所以他早就有了觉悟,只要路曜辰一出现那种百年不遇的大费解表情,就一定是和莫夕颜有关的。
路曜辰原本的确打算和丁浩商讨一下这些事情,可是才要张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这算是家事吧,于是他只是烦躁地叩了叩桌子,然后就立刻站起身来了,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
丁浩惊讶地看着他,摇了摇手里的一堆文件夹,“喂,你不是又要翘班了吧?虽说你是总裁,可也不能总这么丢下个烂摊子让我收拾,自己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啊?这次又是要去哪里,你可别突然又一声不吭地就跑去罗马,而且一失踪就是一个星期,你让我怎么办啊,我的总裁大人。”
路曜辰被他的苦瓜脸逗笑,不免叹口气,然后摊开手,很无奈地解释,“没办法,我现在这个状态完全不能承担任何事情,我只要一想到我家的小女人有可能在伤心在失落,我就坐立不安。”
丁浩也叹口气,“果然,是和莫夕颜有关系。”
路曜辰笑道,“所以啊,我得先回家了,我必须无时无刻地盯着她才能安心,最近是特殊时期。”
丁浩还能说什么呢,只好乖乖地放老板走人,然后自己硬着头皮不停地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忙得焦头烂额。
莫夕颜正在家里痛苦地发呆,她反复地想了很多的法子,却都还是一无所获,只要一想到自己将要离开路曜辰,就觉得痛苦得不得了,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
正愁苦着,却被路曜辰从背后一把抱住,还来不及惊讶地出声,却被他的亲吻吻得晕头转向,好半响回过神来才惊讶地问,“你怎么会回来?”她抬头看墙上的钟表,明明就离他下班还有好几个钟头。
他又亲了下她的脸颊,“我是为了早点回来陪你啊。从罗马回来就一直太忙碌了,有些忽略了你,你没有生气吧?”
“没有啊,我知道你是公司太忙了。”
他抱着她,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还好理解万岁。”
这之后的半个多月里,路曜辰简直快要让莫夕颜跌破眼镜,因为他一周五天至少有三天都会提前下班回到家里来。有时是买可口的蛋糕或者冰激凌给她,有时候是干脆在家小孩子似的和曜曜坐在桌边翘着饭勺,等她端饭菜上桌。
晚上也会陪她在沙发上看冗长的连续剧,虽然很多时候他都看到无趣地睡过去了,可还是坚持握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如果路曜辰没能赶早回家的话,莫夕颜就会发现管家简直阴魂不散了,跟着她亦步亦趋地,她走到哪里,管家就跟到哪里,就连她独自在房间里,管家也会带着人守在门口。
她费解地问管家,“你干嘛一直跟着我呢?”
管家只好老实交代,“路先生说了,让我一直跟着你,不能让你立刻别墅半步,不然他就会把我们解雇了啦。”
莫夕颜于是明白过来,路曜辰一定是早就有所察觉了,才会这么紧密盯梢。她心里一阵难过,却也感动他的坚持和付出,只是心里却明白,自己要重新打算一番了,必须找个更加稳妥的方式让他接受她的离开才行。一定是不能有伤害的。
她知道在离开之前,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其实有一件首当其冲。于是她找了一天,特地对路曜辰说,“可不可以给我放假一天?”
他抬头看她,“怎么了?”
莫夕颜说,“我想要请假一天,去看看我爸爸。”
路曜辰惊讶地看着她,“你和你父亲不是关系不好吗?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去看他呢?”致是转念一想,他们总归是父女,想见面也是人之常情,于是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答应了。
莫夕颜去找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