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狻猊是有意支开丑丫头,还是丑丫头逮住了练武的机会不肯放过狻猊。南宫谨与星惑就坐在原地,吃干粮,讲故事。
"我与玫儿不在的这些日子,极乐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受伤?记得以前听玫儿说,你事事与红蔷作对,又帮助我们逃离极乐宫,你还假扮女子在极乐宫生活十年,竟无人知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极乐宫是个怎样的地方?"
南宫谨肚子里有太多的好奇宝宝,一下子问了一大堆,星惑皱眉,摇摇头。
"我无法一一为你解惑,只是你要知道,心竹生,极乐宫在;心竹死,极乐宫亡!"
"心竹这么重要?"南宫谨张大嘴巴,不知道玫儿的这个妹妹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是。极乐宫的命脉,全在她的手了。"星惑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你才拼命地保护她?让人打成这样?值得么?"南宫谨想不明白,星惑连的是至冷的武功,有多火爆的人才能将他打成这样?
"若没有她,就没有我,你说值得不?"星惑微微一笑,"我那时年少无知,拼了命出来闯江湖,投靠极乐宫,成为一个不起眼的剑奴。原本,剑奴是没有资格参选法王后裔的选举,只是小小心竹的一句话,前宫主破格让我参选,而且还得到了成为星惑法王后裔的资格。若不是心竹,我现在还是个随时准备为极乐宫拼命地剑奴,怎会有现在此等武功!"星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微微喘气。
"可是,你有这样的武功,还不是被打成重伤?"
"那是因为,我将我的毕生武功都传给她,也算是报恩吧。"
因为一个提拔的机会,而保护了人家十年,还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出去?真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
南宫谨心里无不感叹,星惑真是条汉子!
"她......不对。"南宫谨蹭蹭下巴,"既然你把武功都传给她,她怎么没和你一起逃出来?"
"她......自然有她的想法。"星惑浅笑。
"那还怎么会想让我去保护她?"
"因为......要杀她的人,实在太多了。"星惑原本没有血色的脸上,更加煞白。"黑癸不会放过她,花魅还是个未知数,银铃也想得到她,太多了......还有雪暨堂,洛神殿,甚至是......天皇。"
南宫谨十分震惊!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令整个天下都想要她的性命?
"难道......在你寝宫里的,就是......?"南宫谨回想起极乐宫的传言,说星惑只有一个爱宠,上次又在容星殿里见到一个探头探脑的人,难道那就是心竹?
星惑献出笑容,微微点头。
"那你就放心让我去保护她?你不怕我对她不利?"
"不会的......"
"为什么?"星惑就这么相信他?南宫谨心里一阵感动。
"因为你杀不了她,而且,你到现在还弄不清楚,谁是谁非。"星惑微微咳嗽。
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南宫谨心里一阵冰凉。
"那你倒是告诉我,谁是谁非?"
"在我看来,现在在极乐宫里的人,除了心竹都得死,包括你的玫儿。"
"为什么?"南宫谨心里一阵不痛快。
"因为,她们都是霍乱极乐宫的叛徒!"星惑撑起躯壳,靠在南宫谨肩上,有气无力。"黑癸杀害前宫主,红蔷与玫儿都是帮凶,其他的十四堂主也死得差不多了。对于我来说,毁坏极乐宫之前安宁环境的人,都得死!只是......我现在没机会了......"
"那你还帮我和玫儿?"
"那是因为......为了蓉儿,还有愿儿。"
南宫谨还想追问蓉儿与愿儿的事,却听见打斗声越来越近,丑丫头与狻猊又重新打了回来,令南宫谨庆幸的是,这次,那腿肉并没有成为武器。
夜,黑了下来。
四个人围着篝火,面面相觑。
"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啊?"南宫谨挑着柴火,无聊地发牢骚。
"还不是你害的!"丑丫头没好气地瞥了南宫谨一眼,"明天要早起,你快去休息,若是起不来,我要你好看!"
"现在哪睡得着?"南宫谨望望天,也就是大概六、七点的时候。
"还敢顶嘴!"丑丫头一巴掌从南宫谨的天灵盖劈来,南宫谨知道厉害,慌忙躲到星惑与狻猊中间去。
"你们和我们一起走么?"丑丫头对着狻猊努努嘴,打了几次架,她们倒成了朋友。
"不了,毅哥哥有伤在身,赶不了路,不耽误你们的行程。更何况,我们在这里比较安全。"狻猊恢复了妩媚地笑容。
"在这安全?"丑丫头摇摇头,"你们不会是私奔的吧?"
"是呢。"狻猊低着头,"我们在逃走的路上,被土匪劫杀,毅哥哥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
"骗人!你身手那么好!"
"当时,我正在救一个无辜的孩子......"狻猊的头埋得更低。
在南宫谨看来,狻猊这表情完全是在偷笑,丑丫头却以为狻猊是在难过,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聊天的时间很快便过,星惑已经经不起折腾,睡了过去,丑丫头也收拾着东西,找个地方打盹。南宫谨虽走了一天,脚酸得要命,眼睛也酸得很,脑袋却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异常活跃。狻猊守着星惑,卸下自己的外衣,为他披上。
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南宫谨想起了玫儿。
虽然,他不知道玫儿为何要拿丑丫头的哥哥来气他,但他相信,玫儿是为了他好,怕他涉险,不知玫儿回到极乐宫,有没有见到心竹。
睡意袭来,南宫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久违的梦境又一次陪伴着他的睡眠,只是经过上次曼陀罗花海的幻境后,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似乎都随着幻境消失不见。
轻轻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腹部也伴随着那陌生的频率一阵一阵地拉扯着,似乎想将他的大肠小肠全部挖出来似地。
南宫谨疼痛难当,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双眼困得一直睁不开,只能在草丛里翻滚着缓解疼痛。
"小黄?小黄?"这次是狻猊的声音,带着些许着急。"小黄,你怎么了?"
"疼......"南宫谨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疼死我了......"
狻猊按住南宫谨肩上的两个穴道,使得南宫谨的疼痛有些缓解,一只手扣住南宫谨的手,另一只按住他的腹部,深锁眉头,心里大叫不好。
"你最近有没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今天就只吃了两口兔子肉!"南宫谨微微喘气,肚里传来的绞疼感没那么强烈,却还依旧难受着。
"你中毒了!你竟然会......"狻猊惊奇地叫了出来,将美美与星惑都吵醒了。
"愿儿......"星惑对狻猊招招手,在狻猊耳边耳语几句,狻猊不敢置信地惊呼出来。
"怎么了?"丑丫头看着还在地上翻滚的南宫谨,束手无策。
"我来,你帮我护法。"狻猊扶起南宫谨,将丑丫头支开。
狻猊双掌运气,贴在南宫谨的后背上,一股燥热的气息闯进南宫谨的躯体,令他极为不舒服,腹部的疼痛却不再强烈。
"毅哥哥说,你曾经吃过洛魂丹?"狻猊见有些起色,单手扶在南宫谨后背,另一只手移至他的小腹,在他耳边细语。
"什么洛魂丹?"南宫谨记得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却不记得在哪,细细回想,不由得大呼起来。"我记得了,是百日丹,洛神殿的人逼我吃的。"
狻猊慌忙移出一只手捂住南宫谨的嘴,话却还是被人听去了,丑丫头轻轻走过来,问道:"洛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