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洪荒时期,妖神厖璩(mángqú)现世,群魔乱世。妖界举军攻打天界,三界民不聊生。天君阩殇(shēngshāng)集八方之力,凭借女娲石的力量,才将厖璩暂封琅琊谷底,自此古印大陆归为禁地,十里内荒无人烟。
而我作为一介创世神,却以妖怪的身份度过了一生。我不怨命运捉弄,只怨自己没能在最好的年华遇到他。
那天,我独自一人在天运河边玩耍,由于好奇心极强,虽然这河中没有其他的人,也自得其乐。
花开半夏之际,天运河边的木兰树花开正繁,我欲去采一朵,那料跳起时被岸边杂草牵绊,掉落岸上。
当时我想,我怕是世上第一只渴死的妖怪吧,真是怪可笑的。
就当我心灰意冷,要直奔黄泉之时,他出现了。
他为我松开束缚我的草根,将我送入翘首以盼的水中。透过模糊的水面,我望见了他的模样,自那以后,便再也没能忘掉那容颜。这一眼,便定了一世情,如此纠缠了三生三世。
自此以后,我每天都跑到河边来,只为看上他一眼。
有时,他会在河边看书,甚至兴起之时便吟诵出来,但大多是我不懂的句子。有时,他会在河边钓鱼,却从来不放鱼饵,估计也只是他的兴趣,期待愿者上钩罢了。
他有时见了我还会与我倾吐心事,但也只是他醉酒的时候,我只是浮在水面静静地看着他,望着他的面容就很满足了。
然而,事情却突然发生了转变,他来的次数渐渐少了,停留的时间也渐渐短了,再之后,我就很少见到他的身影。
我常常想着,也许他会再回来,甚至有次还不眠不休等了他三天,可终究被失望淹没了。不懂情,情根却早已深种。
我想我是喜欢上他了,我每天都提醒自己,他是神,而你是妖,不会有结果的,却还是抵不住心的诱惑,就这样,在天运河边徘徊了三年,等了三年。
时光荏苒,已是第四个春秋。这三年来,我还是没遇见任何人,有时我会怀疑,也许是太过寂寞,才放不了那份执念。
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时时刻刻缠绕心头,揪得人难受。
可是最近,我拜了一位师父,他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二个人。为了能逃离这里,我费劲心思讨好他,终于我这拳拳之心感动了他,最后收我为徒。即使师父他事后辩解说是我太过烦他,不得已而为之,我都忽略了他的解释。
“鲤鱼,我上次叫你的入仙心经炼得怎样了?”师父理了理他的红衣,倾城一笑,霎那间,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
我是一只鲤鱼,又是一只刚出生的,又怎会被迷倒。于是,我毫不顾及地答道:“师父,我不懂啊。”
那一刻,我仿佛能看见师父额头上的黑线。
“想我骨嶄天君曾统治四海一方,怎么教出个徒儿这么不济,”师父扶额叹息道。
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师父,不知他是不是已经对我死心了。
再见到师父他已是四个月后,他风仆尘尘而来,却掩饰不了喜色。
“鲤鱼,我已向师兄求得了化形丹,这可是仙界为数不多的丹药,我费了好大的劲呢,快,快吃了它。”
虽不知那丹药的珍贵,却对我有极大的诱惑,有了它,我不用再修炼百年就可化形。我一跃而起,将丹药吞入,起初只觉得灵气在体中乱窜,肚里热热的,不一会儿凝成一颗‘妖丹’在肚里。
华光乍现,鳞片褪尽,剩下雪白的皮肤,有了四肢和人的身体,我尽力浮出水面。
出水后,我望见师父的脸如柿子般红得出血,他又立即转过身去。
“鲤鱼,你先在这等着师父,师父先帮你寻一身衣服来,”说完头也不回到走了,剩下红色的背影。
我感到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师父他为何这般紧张。
我被师父带到“落霞宫”,这是师父的住所,他说在我没掌握入仙心经之前不让我出去,于是我被困在这水阁之上,成天与书相伴。
如果我说我不识字,师父会不会疯掉,所以为了师父的安康,我决定不告诉他。
如此的日子又过了两个月,平淡安宁,日后每想起这些日子,都觉得是世间最安逸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