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当邬牧展回过头来准备回城里的时候竟然看到一群平民和商人拦住了去路,身旁侍卫忙近前呵斥。
这时人头攒动,只见一名老人钻出人群,老泪纵横,哭声拜倒道:“城主大人啊,小人离家已有三年之久,听闻我家那崽子说他娘要去了,特地从他处赶来见小人发妻最后一面,还请城主大人放行啊。”说着说着又是泪水狂涌。
不说众人听着也是有些伤感,就是独孤家这边的人都有些愤慨,然而邬牧展却毫不动容,沉声道:“尔等刁民聚众哗事,莫非要本官抓你们入大牢不成,还不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本官手下不留情。”
一听邬牧展如此绝情之言,那老人哭的更是伤心,活一辈子,辛苦一辈子,到老连的老伴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换做是任何人,都是心中绞痛,闻言哭喊道:“城主大人,小人不会咬文嚼字,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小人只想见我家发妻最后一面,请大人通融通融,小人感激不尽啊……”
此言一出,旁边诸多平民老百姓也是应声附和道:“就是就是,老汉一大把年纪,晒在如此暴日下不说,如今连个城都进不去,活了一辈子,连老伴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城主大人太无情了。”
如今太平盛世,即使平民当中也有些墨水者,齐声道:“城主大人太无情,我等要上京告御状。”
邬牧展脸色一黑,什么时候官威已经容得平民挑衅了,正要说些什么,却听闻后面诸葛智笑呵呵的说道:“呵呵,怕是尔等还未到半路,已经死于非命,众位乡亲又是何必呢。”
听得诸葛智如此一说,众人又是一阵哭诉,什么世道不平,官官相护,朝廷腐败,不管老百姓死活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听得邬牧展大怒,眼睛一扫,顿时了然,肯定是独孤家的人混在其中弄起众人的愤怒,否则凭着自己久治长眠城的官威,那些老百姓又怎会有那个胆子挑衅。
不理众人哭诉,邬牧展回过头来,深吸两口气,前后一想通,示意侍卫们站在原地,一人走来,不理祖平继一群智者的讥讽,径直来到独孤枫马车之前,沉默片刻,终究是缓缓跪下,憋着气说道:“下官长眠城之城主邬牧展恭迎独孤少爷驾临长眠城,下官已在城内布置薄酒,还请少爷赏脸,容下官逢迎一二。下官感激不尽。”
谁都没想到这邬牧展竟然丝毫不管外面人群哗变,竟直接来到了独孤枫面前重新以另一种姿态来欢迎独孤枫的到来,只有那些智者日有所思,还有诸葛智和祖平继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一关,他们总算过了。剩下的就看独孤枫对他们的印象如何。
邬牧展恭敬的跪在原地,在得一刻之后,才见独孤枫缓缓而出,对着拉布帘的独孤木点了点他,看着邬牧展,盯了半晌方才说道:“城主大人客气了,既是城主大人相邀,本少哪有不从之理。”
这一刻,在邬牧展的心中才好像忽然间想起面前的少女乃是整个京都的妖孽,那个把几大家族耍的团团转,甚至连皇帝都是耍的团团转的妖孽。暗中叹了口气,在这一刻,也有些对背后之人产生了动摇,面对如此妖孽,真的能赢吗?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在独孤枫的眼神示意下,又在诸葛智等人的眼神示意下,那些刚刚还吵闹的众人不得不分散开来,而那刚还哭哭啼啼的老人如今也是笑逐颜开,因为独孤少爷答应过,只要邬牧展一接独孤家的人进城,那么他们也可以随之跟着进去,到时,就能见到自己老板最后一面了,悲伤的同时也带着喜悦,总算没错过,心中也是对独孤家的小少爷产生了感激的心情。
而在路过邬牧展的时候,诸葛智稍微停顿了,神秘的对着邬牧展眨了眨眼睛,说道:“马前卒。”
说的邬牧展一愣一愣的,还没回过神来祖平继也走了过来,不屑的瞄了一眼轻声道:“炮灰。”说完不待邬牧展回应,便转身跟上大部队而去。
这时邬牧展哪还不清楚,一想到这,心中一阵苦涩,如今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像他这样才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虽说因为城主的职位,也掌握着实权,比之一般的三品四品官员都强上不止一筹,但无论是独孤家还是背后的那人,在他们眼里,自己还真的不够看,说是马前卒和炮灰还真的非常正确,要不是担任的长眠城的城主一职,兴许连马前卒或炮灰都没资格担任。
“城主大人,破费了。”一行人来到长眠城的城主府,看着那长长的宴席,饶是做戏,竟也做的如此逼真,相继而坐后,独孤枫一副纨绔子弟般大声笑道。
邬牧展刚在城外就已经领教过了独孤枫的高招,怎么可能被他那假象迷惑,闻言谦虚的笑了笑,没有回话,而是对着旁边一管家模样的人吩咐道:“去叫他们来吧,另外去把我那深含三十年之久的青花酒拿出来给独孤少爷品尝。”
管家领命而去,独孤枫大笑道:“哈哈,城主大人又客气了,本少爷区区五岁年龄,平常喝点轻微度数的酒都有些微醉,如果是珍含三十年之久的老酒,还不得当场醉倒啊。”
邬牧展笑了笑说道:“少爷何须自谦,也因少爷年岁尚浅,下官才只取珍含才三十年之久的青花酒,下官虽不是爱酒之人,但也网罗了不少陈年好酒,待得少爷再过数年,下官定当如数奉上。”显然,经过短短的相处,邬牧展已经了解到了独孤枫的一个特性,雁过拔毛,粪过尝粪。
独孤枫咂咂嘴暗骂一声把话说那么白干什么,偷偷的送上不就行了嘛,果然,都到这个年纪了,也只能做个城主而已,还是远离京都的,估计这辈子都没希望高升了。
在独孤枫与邬牧展虚于蛇尾的时候,一行人也陆续到场,有商富,有官员,当然,也少不了本地的家族,除这,还用着武林门派的门主之类的。
在这个武风盛行,弱肉强食的世界,朝廷的威严也只对那些普通老百姓有作用,稍微有点实力的,不乏心高气傲之辈,仗着强悍的实力逐渐建立了家族,明目张胆的与帝国朝廷对抗,而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当家族的势力已经足以跟朝廷对抗的时候,那争斗也就慢慢形成了暗里,表面上还是互相制衡的,毕竟,他们的依靠,还是那些普通老百姓,而这时候,江湖就出现了。
武林门派也就慢慢开始逐渐林立在大陆各地,虽然他们的实力远远不如朝廷和家族世家,但他们却也不想服从朝廷的管理,在他们眼中,追求的只是那至高的武艺境界,还有那绝强的武技,要追求,自然少不了争斗,要争斗,就必须脱离朝廷的管理,否则在朝廷的管理下,还怎么争斗,在杀人偿命的条件下,还争斗什么。
所以,这就是武林门派存在的含义。而当一个武林门派成长到了一个高度,那种足以对抗世家家族的高度,大部分都会选择改变内部体制,直接宣布成立家族,毕竟,武林终究不是正统。当然也有些门派因为盘根纠错的复杂关系而无法凝聚成一团,所以,纵观表面实力强大,内部也分成了好几块,这样的门派,也是有很多。
而这时,在众人都差不多到齐的时候,一群人结队而来,三三两两的,行至独孤枫之前,齐声道:“见过独孤少爷。”像他们这类虽然自认为实力强大,但不管是门派,还是长眠城的家族或官员,商贾,比之独孤家这个庞然大物就是拍马也比不上,而如今独孤家唯一的继承人,独孤枫来到长眠城,他们这些长眠城的主要高层人物,当然得来拜见这位年仅五岁的独孤少爷。
一旁的邬牧展咧嘴一笑,眼睛闪着摄人的光芒,为独孤枫引荐到:“左边那三人,为首一人是千手门门主千手幻,而他旁边两位,男的是他的儿子千手阳,女的是他的女儿千手月。”
话说着千手幻携儿女对着独孤枫拱了拱手,这是属于江湖人的礼节,纵是对方是个超级大家族,在这礼节之上,只要不是从属关系,那么拱手即可。
那千手幻不愧是一门门主,常年的发号施令使得他的身上尽是上位者的气息,一点都不比朝廷官员差上分毫,也许这也是江湖人士所追求脱离朝廷管制的一个原因吧。
那旁边长的很年轻却跟千手幻颇有八分相似的应该就是千手幻的儿子千手阳了,浑身一副阳刚气息,举止得体,颇有一副年轻高手的风范,而在千手幻的右边就是他的女儿千手月了,虽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人间绝色,年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却已经长的芳华绝代,算的上是个美女,此时的她眼神里没有半点色彩,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是,凭着独孤枫那仅有五岁年龄的小躯体,实在引不起这位美女的性趣,虽然独孤枫长的很可爱,但对她来说,也就是个可爱的小孩子而已,能陪他爹过来拜见已经很不容易了,要再有什么好颜色,估计就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