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见家丁传话叫他俩进去。他俩迈着鬼鬼崇崇的小碎步,象鸡啄米似地快移,上身上下颠,象是影子一样飘移。何进府上的家丁们看痴了呢!!!,佩服宫中真是训练奴才的地方。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但何府的家奴们也恨这些小太监。怪他们风人高一等。但今天,这两个经常上门的太监谦虚的样子,谢谢你的通报了,我和赶紧递上皇太后的命令。
何进见走在前头的太监手里举着不是皇太后的、而是太后妈妈舞阳君的旗,心里头就有几份嘀咕。心虽想但还是挽官袍,说声公公好下跪拜礼。小太监也摆谱,一脸的不容商量的口气念道:“宫内宫外都是一体,手心手背,都是心头肉。得知事体,皇上动怒。着何进大将军进府论事,不得有误。“何进接到旨令后,小太监立马转身就走。走时动态同平常一样,公事公办不留一点异样。
从屏风后走出曹操袁绍袁术三位高参。曹操说,我见两人,贼头贼脑,匆匆来又匆匆去,象是在装扮平静。
何进问何以见得?
曹操说,首先在时间上不合常规。天刚亮他们就上府上说事,说的又不是紧要的事。其次,其事卡在孟津城火烧之后。皇太后与皇太后的妈妈一起来打着公府的旗问私事,在前没有先例。我看这旨令有伪。
袁绍说,现在即然把孟津城烧了。也就等于向宦官集团宣布了开战令。战事一响容不得我们犹豫,我们已来不及谈这谈那的。其实呀,照我看那些子宦官憨态老实是装出来的。他们骨子里歹毒着呢!决不能上他们的当。
袁术说,我赞同哥哥的观点,现在不讨论这些碎事。说这说那的干吗呢!敲开宫门,见没长胡子的开杀,杀了后才同皇上,皇太后去解释。
何进说,我并没有象你们所说的那样一点没有数。我在内线其实有人。上次蹇硕想在皇上死后的葬礼上动刀宰了我。就是这个线人报的信,我立马装病没去。结果怎么样!我先下手了,蹇硕败在我的手上了。姐姐战胜了董妃随儿子坐上了皇太后位置。皇上是我的亲侄儿,没有中间线人,就没有今天我这个大将军。我与线人有个约定,没有危及生命之类的大事,不通报。这也是为了更加深的隐藏他,保护他。
曹操说,奇怪的是,这旨令里没有指明么事。从语句上说,好象只要你去就成令人费解得很。不能不多加小心,我看还是不去的好,实在无法就拖拖再说。
在内宫,张让与赵忠在焦急的等待着小太监。他俩见小太监两人从门口进来了,忙上前问信送去了没?何进表情怎样?问堂厅之内有那些人?那两个小太监一五一十回答。说完了之后,一个太监补充说,那屏风后头好象有身影子。张让听了吓了一跳,挥手叫两个太监下去。两个小太监一路走一路嘀咕着:干嘛这么神秘兮兮的。
十几个大太监从后头一齐出来聚在一块。赵忠对张让说,现在你得拿大主意。你应寻大家说说,你向舞阳君讨要旨令时候的全部经过,好让大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集众人智谋。现在何进象一条咬人的疯狗,见人就咬。
张让望着大家,两眼扫了个来回,见都是自己可信的人。方说,我们被何进一班人称为十常待。那是个专权的代名词,他们是怀着仇恨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的。大家都晓得,我的儿媳就是舞阳君妹妹的女儿。借这层关系,我先不顾廉耻,在家寻儿媳哭开了。说公公活不了几天了。死时求一个全尸,托儿媳把我的头归位到棺木里。儿媳慌了,说我是不是疯了。我说没疯,是大将军要杀我。他问那个大将军。我说,就是皇太后的弟弟何进。她说,论亲戚,我应喊他为表哥,何进应称你为叔。我上门向太后的妈妈哭诉,不怕他不讲这个情面。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的大将军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他的姐姐把他带起来的。
张让的儿媳一把鼻子一把泪地把太后的妈妈感动了,她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上门对太后说开了。太后一听弟弟要杀太监张让火性就上来了。她说,什么人不可以杀,为什么要断姐姐的心头欢呢!他不明白他这个大将军是怎么来的吗?他不以为做姐姐的三十守着寡日子就好过吗?身边没有男人,连个假男人他也不放过。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皇太后拍胸脯向张让保证,只要有我在他何进休想动你一根汗毛。看我怎样地教训这个打小时候就不听话的家伙。来呀,纸笔侍候,叫何进大将军进宫。张让象吃了定心丸似地告别皇太后向赵忠报告事态进展。
赵忠见张让走了之后,拉段规进到内屋里暗地里说开了。不出意外的话,皇太后一定发脾气叫何进到内宫里来。这可是好机会,他何进不是口口声声要我们的脑袋吗,我们来一个先下手为强。待他进宫,我们关上大门。我们都出手,立马砍掉这个狂人。
段规说,我早有这个想法,今天是你说出来了。我早已把剑磨得亮亮的了。不知张让是如何想的。
赵忠说,那还用得说吗!主意还是他主的呢!他为了使事情顺利的成功。装成哭诉的样子,为的是感动皇太后。是假戏真做。
张让回来的时候见他俩从僻静处出来,知道他俩已达成了一至。他三人目光交流之后就勇士般地握手誓言。只有临生死之人,才有这样不是言语而胜过的言语默契。张让先狠巴巴的沉下眼冒出凶光,而后神情沮丧说着说着竟掉下了眼泪:当初同蹇硕决定谁是皇上的时候,是他看好何进姐姐的儿子,并设计把小皇上扶上位,并使这个那头做上了大将军。当初,不是我,那里有何美人进宫。没有何美人那里有他何进。没有何进,更谈不上大将军。没大将军,也就没有现在这个要杀我们的畜牲。这真的是天命呀!你问我是那一年的事。让我仔细想想。对了,应该十年前太后发现皇后不能生养的时候。大家都在急,没有继承人,这可是最大的不孝了。为了找美人,朝廷里论着炸开了锅一样。我主张在民间找一个,反对蹇硕在宫内有身份的后妃中间找。后来我与他谁都不服谁,老太后支持我意见,蹇硕只好改变主张,他先下手在民间找了个王美人。而我在民间选上了何美人。两人同时进宫之后,也同时怀孕。那蹇硕怀鬼主意,把王美人害死。叫有势力的,但不能生养的董妃收养为义子。这样以来他就有了竞争的优势了。而我凭我的直觉行事,我相信一个从民间走出来的人是有天性的善心。不会陷入宫廷内部的纷争,不会对我们的专权有格外的反感。反观蹇硕扶持的那位董妃,他几个兄弟把着朝廷的大权。对我们看不顺眼事小,还时不时的对我们呼东喝西的。就象他是皇上似地,即使他扶佐侄儿当上了皇上,他的侄儿也不会象他那样对待我们这班没有卵子的残废人的。我相信朝廷上下的人是有见识力的。果不其然,老皇上一死,众心偏向何妃。扶她的儿子做了皇上。也就是那一天起,我发现,他比董妃的兄弟几人还坏,还要难对付十份。董家兄弟只是瞧我们不上眼,而这个刀剁的何进,口口声声要杀了我们。
我去寻访美人的时候,那何妃不过十六岁。何进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那天,他正在帮祖父打理肉案上的碎肉未子。现在宫内人骂他是个杀猪的出身,因而有了杀猪的本性。其实这么骂是不正确的,那天他帮衬的是他的爷爷。爷爷说这孩子将来要做大将军,捧何进在手心,特别的喜爱,他出入屠宰场,只是儿童找乐子事。他与屠宰事不沾边,但这么个人为什么非要杀我们呢?还是赵忠说得对,他在肉案子里闻着了血腥味儿,他从民间走到这儿是想回味小时候的血腥味儿。我们这班可怜的人儿呀!我们是皇上的贴心人。皇上身边没有真心的男人,就把我们没有卵子的人当成了男人。而女人们在深宫徐了皇上那里有男人?只好也把我们当成男人心疼。我每每想起割卵子绝后的那一幕我就心寒。我们只好收养义子,为自己的后半世做准备。儿子娶了媳妇,真的是我的希望。我享受了做父亲的尊严,本来以为日子过得顺心了。不料这个畜牲一心要把我置于死地,非要杀死我们。
听罢张让的哭诉,三人竟抱在一起哭诉开了。那外边的人听到里面的哭声推开门进来问为什么。当他们知道何进真的要杀他们的时候。宦官们竟激愤起来。说,他是人,我们这些残疾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他凭什么说我们专权了该杀。他难道不晓得他那个皇侄子还是个十一岁,时常尿床的小毛孩吗!我们不问事,天下早就乱了。那人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把天下闹翻了。不是我们,早就打到洛阳城来了。我们为他的侄儿出主意,帮他打江山。他这个天杀的倒好,要我们人头做他的牺牲供品。杀了这个****的。他天生就是个杀猪的。
三人眼泪还挂在脸上。那冷冷的心露出狰狞。把泪变成了珠儿定格在脸上。张让说,到时候听我的。也就是今天的事。现在大家各做各的事,象平常一样。不要露出一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