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怕。”夏薄璃捂住了脸,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害怕过。无论是叶兰欺负她还是叶府奚落她惩罚她,她都没有如此害怕过。
“娘娘。”霏羽伸出另外的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夏薄璃那冰冷的双手,“身在后宫中,人心便是如此。人人都在算计着怎样置对方于死地,心软是不行的。帝王的宠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越怕就越是要面对。”
“芩凝仪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得到了帝王的万分宠爱又如何,总有一天会失去的。没有人能够长久不衰地获得帝王的宠爱。”
“娘娘,好好地听着,下面的话奴婢只会说一次。”
说到这里,霏羽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声音压低了几分。夏薄璃也顺势坐直了身子,认真地倾听着霏羽所说的话。
“弱肉强食是这皇城之中的生存之道,权利只有握在自己的手上才是最为心安的。贵妃又如何,皇后又如何,只要握不住手中的权利,这个位置便会容易失去。娘娘谨记,不要心软,不要慈悲,这里不会有这些东西。”
“奴婢的话说完了,娘娘金安。”话落,霏羽便退了出去。
只有在自己手中的权利,才是最心安的。
夏薄璃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心中仿佛有什么被触动了一般。
今夜,注定无人入眠。
梨花开,琴筝鸣,潇潇暮雨子规啼。
桃花落,胡弦断,似曾相识燕归来。
“如何。”夏薄璃浅浅一笑,脸上的汗珠滴落在热气腾腾的青砖上,“可真是无比炽热的天啊!”
但有人却不这么想,譬如看到夏薄璃写的字的玉婉。
“娘娘。。”玉婉弱弱地叫了一声。
“嗯?”夏薄璃应了一声,“怎么了?我觉得我写的挺好的啊。”
“不。。奴婢并不是说娘娘的字不好看。”玉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只是。。”
“只是什么?”
“.”
“你倒是说出来了,我又不会吃了你。”夏薄璃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玉婉鼓起勇气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娘娘写的这根本不算是诗啊!”
“先不说诗的构造。诗讲究押韵,韵律在诗中必不可少。而娘娘写的这首诗奴婢只能用杂乱无章这四个字来形容的了。”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夏薄璃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了手中的笔。
“娘娘也不要太自责。玉婉读书读了很多年,娘娘才学了没有几天能有如此成绩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奴婢的苛刻还请娘娘见谅。”
“严师出高徒,玉婉能够教我已是十分难得的了。”夏薄璃微微一笑,示意玉婉不必担心。
在那一晚听到霏羽说的话之后,夏薄璃便下定决心要在这后宫之中建立起自己的一片势力。然而,夏薄璃的父母皆是叶府的仆人,别说念书了,连字都认不得几个,夏薄璃就更加不用说了。好在内务府所选的丫头中有一个读过书的,这便是玉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