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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惊闻巨变(二)

日暮时分,天予二人即到达了南陲边关——葭於关。此关当道而立,依山而建,如一道绝壁天堑,高不可攀,华夏之初即遣大将镇守,以防南疆三苗兴兵叩关。天予二人若欲往白於山,此关乃是必经之地。

落日西沉,晚霞逐渐褪却,葭於关的城头篝火跃动,如长龙飞舞于山阙之间,颇为壮观。

“葭於关……”天予望着灯火通明的雄关,幽幽地叹出了一口气,好似长久压在心头的巨石落地了一般,顿觉松快了不少。折腾了月余,白於山望眼在即,总算可以对至敛的托付有一个交代,可不知为何,心头总泛起一丝隐隐的不安,让他有些心绪不宁。

“天予哥哥,咱们别在这儿干愣着了,快些进关去!我要饱餐一顿,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说完,拽着天予直往葭於关而去。

关内,灯火阑珊,街市喧嚣,不似萧条的村落,夜色寰笼之后,行人绝迹归家,闭门不出,只余下如薪火一般的微弱光亮,摇曳于山野之间。

葭於关地处华夏之南,距中原千里,民风彪悍,俱是尚武善战之族。而驻守此地的葭於军也受其风俗、习性影响变得骁勇善战,勇武过人。也正因如此,葭於军成为了华夏王朝在南境的主力军,如一道壁垒般卫护卫着王朝南陲。

虽是如此,却也并未阻断了三苗与中原之地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关隘设榷场、集市,常年的贸易互通,不但使三苗逐渐汉化,连民俗亦趋于中原之风。故而,葭於关内一片升平景象,倒也让天予和漪凝二人有些意外。

转悠了许久,天予二人在一处客店打了牙祭,酒足饭饱之后,二人闲坐而饮,却见街市上行人扰攘,俄而,一队快马飞驰而过,惊得行人皆左右避闪。漪凝一时猎奇,探出偏窗察看,却只余下一阵缱绻的飞尘。

天予淡淡地啜饮了一口,漫不经心言道:“马队而已,有什么可瞧得……”说着,又替漪凝斟上了一杯酒,“来,品一品这南疆的果酒,别有一番滋味……”

漪凝闻言,坐回了席垫小饮了一口,顿觉满口甘醇,果香溢喉,而后,一连豪饮了数碗,却惹得天予一阵哂笑:“小丫头,这酒烈得很,哪有你这么喝的,会醉的……”

“怎么会……”漪凝脸颊绯红,略带着熏醉倚卧在几案上。

天予见状,起身夺过了她手中的酒盏,言道:“漪凝,你真的醉了……”

漪凝苦涩地笑了笑,一把推开了天予:“没事……!”

“真不该劝你饮酒!”天予自责地长叹一声,而后上前扶过漪凝,又吩咐店东收拾起他的行囊,将漪凝送回了客房。

“少侠,可还有其他吩咐?”店东放下了天予的包裹,站立在一旁问道。

“店东,劳烦你命人打一盆热水来……”

“好勒,我这便吩咐仆人去办,你稍候……”说完,转身退出了客房。

是夜,月凉如水,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纸倾泄而入,映亮于方寸之间。天予因心绪烦乱而辗转难眠,兀自立于窗下,望着夜色怔愣出神。

“也不知爷爷和芷榆是否安好……”天予望着婆娑的树影,喃喃低语道。

忽地,一道黑影掠过幽暗的庭院,竹影摇曳,簌簌作响,天予猛地回过神来,立时闪到窗后阴影之下观察,却不料,许久也不见有动静。正当他心下纳闷之时,从庭院阴暗之处探出一人,环顾四周,而后,轻然跃上房梁往西南阁楼去了。

这西南的阁楼与漪凝所住的客房相通,此人深夜潜入,莫不是与追杀他二人的黑衣人是一伙的?一念至此,天予一把提起‘颢天’,尾随着那紫衣人追去。

不曾想,此人身手敏捷,尾随至阁楼廊下便不见了踪影。正当他疑惑之时,却见漪凝房门虚掩,显然是有人潜进了房中,天予心中大呼不妙,立时推门而入。果不其然,只见那紫衣人正在房中四处翻找,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而漪凝对这一切却是全然不觉,仍是沉沉地睡着,丝毫未察觉房中异样。而天予突兀的推门声响惊动了紫衣人,那紫衣人见房门霍然洞开,瞬间以梯云纵之术一跃而起,破窗而出。

天予见状,回头瞧了瞧漪凝,确认她安然无恙后,立刻提剑追了出去。不料,他一直紧随着紫衣人的身影追至关外树林之后,那人却突然遁去无踪,仿佛与幽深的夜色化为了一体。

“去哪儿了……”天予环顾四周,却仍是不见其踪影。就在此时,天予忽觉身后脊梁袭来一阵寒意,而后,一抹凛冽的剑光猝然闪出直击天予后背。

幸得他机敏,侧身跃起而避开了偷袭,随之‘颢天’出鞘,架住了突如其来的利剑,击出一声闷响,而他二人则借力倒飞落地,执剑对视。

俄而,紫衣人眸中精光大作,内息倍增,刹那间,气流回旋,如光如电,剑气纵横交织,似罗网一般扑向天予。天予大惊,将‘颢天’在空中祭起,而后,双手结成符印,运内劲催动,依至敛手札所记之法幻出一道光墙,挡住了紫衣人的剑气。须臾之间,两股巨力交织相抵,电光迸裂,如瀑布巨浪一般席卷而来,震得二人都后退了数步,亦将整个树林映得透亮,恍如白昼。

‘如此剧烈冲击,此人气息竟未见丝毫紊乱,当真了得……’天予双目炯炯地盯着紫衣人,心中却是大为惊诧,此人内劲如此雄浑,绝非一般江湖杀手,若以他如今的修为,想从正面与之对抗,绝无半点胜算,想到此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白芒一点一点褪去,一切又被夜色寰笼,却未见紫衣人有丝毫动静。一时间,天予也弄不明白此人究竟意欲何为,加之自己气血未复,难以脱身,只得静观其变。

良久,天予暗自运行周天,调匀内息,将翻涌的气血逐渐平复。正当他欲祭起‘颢天’,再次与紫衣人一较高下之时,紫衣人忽然淡淡一笑,道:“怎么,内息可是已然恢复了……”

天予一听,不由脸颊肌肉一僵,沉不住气问道:“你早就看出来了?那为何不动手?”说完,双目如炬地打量着紫衣人,手掌却暗自聚敛内息,以防突变。

紫衣人见状,不由淡然一笑,而后,指尖轻划,收起了停驻在空中的长剑,道:“玄清术法,果然名不虚传……”说完,瞧着天予凝重的神情,长揖一笑,“祁少侠,在下并无恶意,快收了这兵刃,你我说话也好自在些……”

天予一时云山雾罩,不知这紫衣人玩的什么把戏,只得将聚于掌心的内息敛住,冷笑言道:“深夜潜入,背后偷袭,竟还敢说没有恶意!”言罢,即催持‘颢天’击向紫衣人,却被他轻松躲过,而后趁势往后倒飞数步,抬手止住天予言道,“少侠,你且看……!”

月色下,只见紫衣人迅速从怀中取出一物,定睛望去竟是一只土埙(xun),做工粗劣,甚至有些不规整,却让天予瞬间停住了手。

“这土埙(xun),你……你从何而来?”天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因为这土埙乃是在九黎之时,他亲手为桑芷榆所做,上面还刻着他二人的名字。

紫衣人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随后,将土埙交到天予手中,继续言道:“祁少侠,在下方才多有冒失,还望见谅。不过,却是事出有因……”

“你还未回答我,这土埙你究竟从何而来……?”天予有些耐不住性子,提高了几分嗓音追问道。

“少侠,这土埙是何人所有,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在下深夜造访,不过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莫非是芷榆?她现在何处?”

“这……”紫衣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让天予心中越发得不安。

天予仔细打量了手中的土埙,又瞧了瞧那紫衣人。此人一袭紫衣,身材挺拔,更兼脸颊俊朗,五官轮廓明晰,剑眉星目之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桀骜,细观此人倒也不似奸狡之徒。可是,诸多的疑点仍是让他疑虑重重,心下不安,故而,天予略带试探地言道:“单就这一只真假难辨的土埙,我凭什么相信你!既是芷榆有事相告,为何她不来见我……?”

“这……”

“怎么……!”天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少侠误会了。这个中曲折,在下一时也说不清楚,待他日你见了她,再问也不迟……”紫衣人略带惆怅地叹道。

天予闻言,忽地神色一窒,疑惑问道:“他日?如此说来,她此刻不愿见我?那你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在下漏夜前来乃是为了九黎部族之事……”

“九黎部族?”天予一听到九黎,立时心头一颤,神色大变。而后,一把拽过紫衣人,疾声问道,“九黎怎么了?快说!”

紫衣人仰天一叹,转身言道:“九黎之地已成焦土,或许只有芷榆姑娘一人幸存……”

“你胡说!这不可能!”天予紧紧攥住颢天,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怆与震惊,而后,一把拽住紫衣人质问道,“到底是何人所为!族人向来与世无争,不涉足世外之是非,到底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灭我一族之人!再者,九黎素来与外间隔绝,外人又如何知晓进入部族之地的方法!”

“这…在下便不得而知了……”

“那芷榆呢?她如今是否安好?”

“少侠放心,芷榆姑娘的伤势已无大碍,只不过心中有些郁郁……”说完,不由长叹一声。

天予闻言,一时心中落寞、愧疚,他又怎会不知芷榆的脾气,自幼外刚内柔,从不在人前表露出一丝软弱,而今,部族被毁,族人与爷爷尽皆枉死,只余她一人独存,心中积郁可想而知?可是,即是如此她为何不愿来见我?如今,族人尽皆不在,在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人与她相依,到底是何缘故令她与我如此生分?莫非是她心中有怨,怨九黎部族突遭巨变之时,我不在身边;怨族人遭难之时,她却无能为力。可是,这一切真的是这样吗?

“祁少侠……”

天予一时入了神,突然被紫衣人打断了沉思,不由心生一问,“对了,不知阁下在何处救得芷榆……?”

“氐山……”紫衣人不假思索地回道。

“既是芷榆不肯见我,那便有劳阁下替我好好照顾她。相谈多时,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朔寒……”紫衣人揖手回礼,淡然言道。

“朔兄,那芷榆就有劳你费心了,还望你护她周全,待小弟身负之事一了,再与你二人在此地会合,不知你意下如何?”

紫衣人闻言,会意的点了点头。

天予瞧了瞧天色,有些不放心独自在客栈的漪凝,与朔寒揖手辞别后,转身离开之际,却不料,朔寒突然唤住了他,言道:“对了,少侠。芷榆姑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请你务必小心,多多在意……”

“哦,芷榆这话似有所指?”天予有些困惑不解,一脸迷惘地看着朔寒。

朔寒略带无奈地耸了耸肩,言道:“其他的我也不知,只是曾听芷榆姑娘提起一件事,说是蹊跷得紧,可能与九黎之事有关……”

天予心头骤然一揪,悻悻问道:“何事……”

“她曾言及,在九黎遭劫之前,你二人曾救过一人……”朔寒的话还未说完,天予便神色大变,直呼道,“芷榆是指……不……不可能!”说完,天予失神地后退了几步,落寞空洞的眼神中偷着无尽的悲凉,顷刻之间,他心中忽然明白了芷榆为何不愿来见他。

且不说九黎所在之地的隐蔽性极好,即使当真入了部族之地,可是若在一夜之间便将整个部族之人屠灭殆尽,这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势力?九黎部族乃蚩尤遗族,上古善战之邦,族人虽不及修真之士那般通晓术法,却也是尚武之人,怎的就在旦夕之间家毁人亡?更让人不解的是,这股势力究竟是如何进入部族之地的?不,这其中必有蹊跷!

“祁少侠,天色渐明,在下也该走了,还望你一路多加留心,切莫大意……”

天予沉默地点了点头,而后,兀自回了葭於关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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