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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分别、出发

距离魔镜之夜已经过了一周了,这一周的时间里九条格温都寄宿在季风的道场里,比起蹭饭更重要的目的是照顾重伤的季风,在逢魔之时里季风的腿被扎了个的对穿,身上也有各处冻伤,如果换成人类说不定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好在季风并非是人类,而是身体素质更强大的人鱼,但是即使如此也得好一段时间躺在床上没法走动了,抱着报恩的心态九条则没有丢下这个烂摊子离去,而是留在了亚蒂斯照顾重伤的季风。格温则是一副九条走到哪她就跟到哪的态度也在道场里暂住了下来。平日冷清的道场里因为两位美少女的加盟倒是引来了不少来客,很可惜的是馆主还是只能躺在床上,不过来客也不是为了他而来的。

总之对于九条和格温为他做的这些事季风十分感动,虽然他也只能感动了。不过人鱼毕竟还是人鱼,恢复力比人类要强上许多,而且季风本人也是一个实力不弱的挥尘者,在这各方加持之下一周过后,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相信再过半个月就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吧,也多亏季风运气好,除了腿上的伤比较严重以为都是各处冻伤,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同样的,季风的伤势好转也就意味着另一件事,九条将要离开这个城市前往新的目的地了。以游历整个大陆的她自然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太长时间,这也在季风的意料之中,但是反而出乎九条意料的是,格温告诉自己她也将离开这个城市,而且不打算和九条一起行动。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日落之时,在那之前九条和格温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和季风道别过了。即使很不舍季风还是一边默默的在心中祝福着一边目送少女们离去。离开道场之后两人并没有直接出城,而是在到达了城市老城区里的小巷的某个尽头,那里停着一艘莲蓬小舟,非常东方风格的小船和其他充满风帆的船截然不同,但是似乎是因为停放的地方非常隐蔽所以并未被其他人发现,而此时船头上坐着一个披着斗笠的船夫,仿佛是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船夫抬起头来。

九条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虽然去掉了眼镜但是人的气质是不会变的,九条不免惊讶的叫出声来。

“刘浪?你怎么在这里?”

“数日不见,没想到九条小姑娘还认得我啊。”

“废话!咱的记性有这么差吗!你到底是在这里干什么的?”

“如你所见,暂且客串一轮船夫赚些外快,好吧不开玩笑了,其实是受人之托载你旁边的那位格温小姑娘过别的地方。”

“格温是这样的吗?”

在九条惊异的眼神注视下,格温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船上解下身后的巨剑放好,然后坐进船篷里。

“没错,我的确拜托了刘浪先生载我一程。”

“有很重要的事情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

面对九条关切的话语,格温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九条姐才不能跟来,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事情解决了,九条姐你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这样啊.。。那么,格温你要去哪里呢?”

“第一叶,大陆的最东边,七叶之源,以后去那里找我就好了。”

“这么远的地方吗,难怪你要拜托刘浪.。那么,一路平安。”

“再见了..”

两人互相道别了之后,安静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然后刘浪咳嗽了两声示意船要开了。然后站起身来一手撑篙,小船便慢吞吞的远离了城市。

这次再一分别,虽然不是像一年前的那般生死离别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却让九条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很复杂的滋味,格温还是格温,但是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追在自己身后叫着姐姐的小女孩了。她也有了属于她自己的事情,也变得比自己更加强大了。九条心里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失落,亦或是两者都有也说不定。

“以后你估计还会遇到不少这种事情的,其实这是好事,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是总归会习惯的,习惯就好。”

之前在肩膀上保持着安静的莱比突然用翅膀轻轻的拍了拍九条的头,大概是想摸头但是只能拍?那语气俨然一副过来人劝导新人的口吻。

“哎?咱还以为莱比你睡着了,话说怎么说得好像你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一样。”

“是习惯了啊..”

“你们那里的小鹦鹉吗。”

“差不多吧,既然人都走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走夜路出城不太好吧。”

“没事,咱走夜路的话反而有特别法子。”

“?”

说完九条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小巷。当两人离开城市的大门,来到湖面上的长桥的时候,月亮已经高挂,月色如水,湖面反射着月光,湖水如镜。天上水下都笼罩在月光之中,离开的时候九条才发现这一幕奇妙的美景,似乎是这座城市留给将要离开的旅人最后的美景,让人铭记在心。

“真美啊,上个月前来的时候还挂着以太风吧。没想到半个月来发生了这么多事。看来来七叶果然是值得的。”

“是很美,这么说起来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跟着感叹之后莱比好奇的向九条询问,虽然它肯定是会和九条在一起的,但是九条半个月以来一直没透露过行程,现在已经出门上路了就趁机问一问。倒不是担心而是好给九条科普下一个目的地的风土人情。

“下一个目的地啊..我们要先穿过叶脉,然后前往第五叶。”

“第五叶?第五叶那个鬼地方你要去干什么?”

“因为咱的行程预定是第四叶开始南下到第五叶再东行到第七叶,之后北上到第一叶和格温回合,最后向西绕回第四叶离开。”

“还挺有计划的,不过听你的意思你是打算把整个七叶逛个遍不成?”

“没错,作为一个冒险家咱当然要把所有的美景都看遍咯~”

“我看你不如改行做观光客得了,不过看你应该也认得路,干脆路上我来给你讲讲第五叶的风土人情吧。”

“你还把自己当向导了吗,算了,那咱干脆也当一晚观光客好了~”

谈笑间两人已经远离了城市,也看不到如镜般的湖面了,虽然路上没有灯火照明,但是好在夜光皎洁,加上九条的视力不同于常人,倒也无碍。

但是渐行渐远,九条走的路线已经偏离了大道,入了深山。不过九条却不担心会迷路,两年的旅行生涯,让九条早就有了可以将地图一丝不差的记在脑中的本领,更不需担心迷路的问题。

“第五叶是一片荒原之地,说得好听点大漠茫茫无边无际,说得难听一点就是鸟不拉屎的荒地。但是这个地方却是七叶上最崇尚暴力的种族——兽人的领土。所谓的兽人,也就是兽化人的简称,具体由来到底是人变兽还是兽变人也说不清楚了。”

“按照你这么说第五叶除了兽人们什么也没有了吗?”

“那也不尽然,我们先说完兽人,兽人是大致上有着人类的外形,以及一些明显的动物特征。从这里也能看出来,他们依然是以人类为主,野兽为副的形态,但是他们的丝毫不弱于人类,而且有着野兽般的力量。所以就算是第五叶那样环境艰苦的地方他们也能生存繁衍,最后变得像现在一样的强大。”

“听起来太犯规啦,这么一比起来人类根本没有优势嘛.。。”

听着莱比的话九条也是不禁抱怨了一句,从莱比的叙述来看,人类完全弱兽人一截,天生就没别人强。

“人类本来就没多强,你们不都是后天建立起的优势吗。”

莱比也反过来嘲弄了九条,人类现在能傲视群雄独树一帜的也就是科技了,九条这样专注修炼肉体和精神的人反而有种舍长取短的意思。

“你真的是鹦鹉吗?!你一只鹦鹉这么聪明不怕遭天谴吗?!”

这几段话下来九条感觉自己的智商已经被全面压制了,顿时感觉自己连鹦鹉都不如,当时就抓狂了。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说完兽人我们再来说点别的。第五叶也有特殊的地方,比较普通的我们先不谈,我们先说说比较有意思的,第五叶和其他叶比起来,不同寻常的有两点,一是这个地方独有的《地火》,你也该明白,这所谓的地火就是地底岩浆喷涌出的火焰,温度远比普通的火焰要高。所以第五叶算是整个七叶中最适合锻造金属的地方了。但是,兽人们的锻造水准并没有那么高超,所以算是占着好东西浪费。至于这第二嘛.。。不必说太多,那里有一个魔界之门,你懂的。”

“魔界之门.那可得去开开眼界了.。阿勒,到地方了。”

“?”

在莱比说明的时候,九条已经停下了脚步,这个地方眼前已经看不到地面了,往前走了数步就走到了悬崖边缘,向下一看,即使是月光皎洁,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根本无法看到谷底,而更令人惊叹的是,即使站在悬崖边缘也还是看不到对面的崖壁,由此可见这个裂谷是多么的宽大了。而整个七叶上能有这个规模的裂谷只有一个,那就是,贯穿整个七叶的超巨大裂谷——叶脉。

“好——那就下去吧。”

说完九条毫不犹豫的带着肩上的莱比纵身一跃,坠入了深不见底的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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