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不知道过了多久,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打不开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声响。
饥肠辘辘的江晞悦和赵馨澜抬头看着门,习惯了黑暗的双眼被这光线弄得刺刺的,她们用力地眨眨眼睛,又看过去。
一个丫鬟端着一盏烛火和食盒进来,将东西放下后,什么话也不说,转身离去。
门,被重重地关上。
江晞悦忍耐好久才让自己没有说些不文雅的词,她撑着地板站起身,转头看向赵馨澜,“起得来吗?”
赵馨澜点头。
江晞悦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狼狈过,她从小到大都没有饿过肚子,更何况还是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
江晞悦将食盒打开,见里面的膳食都做的很精致,心里的怒气这才消散了点。
她将盘子一个个拿出来,然后将空碗给赵馨澜,说道“勺饭。”
江晞悦说完后,趁着这来之不易的光,在这密室里走了一圈。
这密室的墙和地砖都是白色的,看起来空落落,渗人得慌。
有点像密道左边那条路,江晞悦想道。
她至今都没有走过左边那条路,也不知道那里都是些什么。
江晞悦揉了揉肚子,晃晃头,先不想了,吃饱再说。
她走回饭桌,看到赵馨澜忍着饿意,没有动筷,“怎么不吃?”
“等你一起。”赵馨澜回答。
江晞悦点头,先行动了筷后,两个人不出声地快速地扒着饭。
这种时候,管什么气度?吃得饱补充体力才是硬道理,江晞悦快速地嚼着,快速地咽,吃饱后,看到食盒里还有几个大饼。
她咬咬下唇,岳孜现在忙着谋反的事情,肯定顾不上赵馨澜,这饭菜肯定是吃一顿少一顿。
这么想后,她将身上的手帕取了出来,将大饼放进去。
好在这大饼脱干了水,虽然难以下咽,但容易充饥。
她将大饼放进兜里后,抬头,就看见赵馨澜目瞪口呆地眼神。
江晞悦瞪了赵馨澜一眼,“看什么看,吃完这顿,指不定什么时候才有下一顿,你也清醒点,别整天傻乎乎的什么事都指着本宫。”
赵馨澜被斥责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赵馨澜一直都在依赖着别人,穿越之前依赖着父母,穿越之后依赖着系统和岳辞,如今身处困境,也习惯性的依赖着江晞悦。
她知道这样子不好,没有人天生就是要对自己好的,她眼里的泪水打转,低声说,“对不起。”
江晞悦揉揉眉间,听见她那带着哭意的声音,又叹了一口气,“行了。”
赵馨澜和江晞悦的对话说完后,沉默了好久。
好在那丫鬟没有进来拿走烛火,江晞悦就着这光,打量着这密室。
“你帮我找找,这四周的墙上还有地上,哪里有牡丹的图案。”江晞悦道。
她们现在一定离皇宫不远,有句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只要进了密道,江晞悦就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赵馨澜不明所以,但知道江晞悦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乖乖地配合找了起来。
但结果很让人失望,四周的墙和地砖都没有一丝牡丹的痕迹。
江晞悦失望地坐在地上,然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全身都提不起力气,她看了一眼赵馨澜,赵馨澜显然也是这种情况,她道,“食物里放了软骨散!”
这种大意疏忽自己怎么就犯了呢!江晞悦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亏她还接手的原身的医术,连个软骨散都分辨不出来!
江晞悦躺在地上,有些无奈,双眼涣散地看着天花板,过了好久,她的双眼聚焦在一处。
“皇后,你看那个是不是你说的牡丹图案!”赵馨澜抬起手指着天花板的某一处,有些兴奋地说。
“对。”江晞悦肯定道。
可这天花板太高,就算看到了自己也够不着,即便是踩在桌上,也还有好一段距离。
“那现在怎么办?”赵馨澜见找到了牡丹的图案,转头看向江晞悦,问。
江晞悦撇撇嘴,“怎么办?等软骨散的药效先散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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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儿向岳辞禀报这件事时,恭临和覃玉也在旁边。
这几日他们为了筹划苏大将军的事情就时常到半夜才睡,恭临和覃玉便在偏殿就寝。
“你说什么?”岳辞从位子上起来,起来时还狠狠地拍了桌案。
紫儿的脸因泪水肆意得流显得十分狼狈,她跪着到岳辞身边,拽住岳辞的衣角,磕了几下头道,“求皇上救救娘娘!救救娘娘!”
岳辞对这个紫儿是有印象的,他到承乾宫就寝的时候就经常见到这紫儿,赵馨澜对她毫不防备,紫儿也向来安分守己,勤劳地做分内的事。
“你到坤宁宫告知她们这件事就回去,让她们不要走漏风声,你也是。”岳辞想到赵馨澜和江晞悦害怕时的样子,握紧拳头,冷静下来吩咐道。
紫儿赶紧又磕了几下头,声音颤抖地答了声,“是”。
覃玉在紫儿走之前看向她,给了她一个眼神,紫儿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覃玉。”岳辞喊道。
“是。”
“调三组暗卫查她们的位置,查出来以后直接回来,什么也不要做。”岳辞虽然心疼她俩,但也知道眼下她们不会有危险,于是这样吩咐。
“是。”覃玉应下后,赶紧走了出去。
覃玉比之岳辞,肯定更担心江晞悦,他知道眼下他必须镇静下来,但事关江晞悦,不论如何他都会着急,他心想:盼安聪慧,一定能够护好自己的。
覃玉走后,岳辞无力地将手肘支在桌上撑着自己的头,嘴里还道,“恭临,你说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太无用了,连心爱之人和重要之人都不能保护好。”
恭临看着岳辞满是沧桑的背影,犹豫了好久,终究诚实地说,“对。”
岳辞本以为恭临会安慰自己,谁知他会这样回答,他哀叹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恭临又说,“已经很好,还能更好。”
岳辞听完后,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周身的疲惫瞬间肃清,“对,还能更好。”
岳辞站起身,从书桌上取下一本厚厚的《论语》,他将《论语》翻开,书里被剪下一个大洞,里边放着一个样貌奇怪的令牌。
岳辞拿出令牌放到恭临手上,“去寨苗,养他们那么久,也该发挥些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