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说到这脸上布满恐慌,身体如筛糠颤抖,眼泪也簌簌地流了出来。
“然后里面有,有个人……那个人是……”
“是那日说冬果是害娘娘险些流产的清贵人身边的宫女!”那宫女说到这里,脸色一白,好像又身临其境,身体越来越抖,然后整个人晕了过去。
江晞悦听到这,脸色也一白,手指也慢慢发凉,虽然知道不可能是那冬果的冤魂做的,但无缘无故听到这种事,谁心里不会害怕!
后头的妃嫔也受到惊吓,本来还三言两语叽叽喳喳的人全都闭上了嘴。
也好在清泉不在这里,若她在别说吓坏,吓傻都有可能!
这个时空的人与中国古代一样迷信,听到神鬼之说大多都是相信的。
“放肆!陛下乃真龙,真龙在此蟠曲,岂会有邪气乱窜!”江晞悦喝道。
“姜太医!”吴太医回去抓药的,江晞悦便唤了跟着赵馨澜一起来的姜太医。
姜太医行了个礼,等待吩咐。
“本宫闻着这里似乎有股甜味,可是是何缘?”江晞问道。
江晞悦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想到了之前系统奖励给自己的一罐蜂蜜,蚂蚁喜蜂蜜,只要指使的人用个刷子之类的东西沾了蜂蜜在泥土上写了字,不愁没有蚂蚁来。
蚂蚁喜甜只要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江晞悦不好明说,只好委婉地跟姜太医说出疑点。
姜太医顿时明了,命人捧起一把土,用手捻住一点,放到鼻下嗅了嗅。
妃嫔里有一人听到江晞悦说了这句话,抬眼看了看江晞悦,眼里有些杀意,然后她收敛收敛那快要叫人发现的杀意,心里想,“不能杀了她,她可以抑制住一号玩家。”
不过,给些小麻烦总是可以的,那人又想。
姜太医拿了不知什么工具,和旁边另外的太医们交谈几句,然后就得了结论,到江晞悦身边道,“娘娘,微臣拙见,泥里掺了蜂蜜!”
这下,大家心里可都明白了,哪里是什么神神鬼鬼,分明是有人在对付柳嫔。
“潘公公。”江晞悦道。
“在。”潘公公走到身边,行一鞠礼。
“到内务府那查一查,这一个月和上一个月有谁领了蜂蜜。”江晞悦吩咐。
“喳。”潘公公得令,赶紧小跑到内务府。
没有多久,两个接生嬷嬷都从里边出来,道了句柳嫔安好后,就等着江晞悦吩咐。
江晞悦头微微低垂,想着事情,随着她的呼吸,隐隐约约地她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是麝香的味道!江晞悦立刻下了定论。
原身识医术,也能记住一些中草药的味道,而身边这味道,虽然没有麝香素日里的味道那么浓,这味道淡淡的,久闻有骚臭之气,且单单是闻就能闻出其中的甘苦和微辣之气,不难辨认的出来。
江晞悦眼光锐利地看向两个接生嬷嬷,方才她没有闻到味道,是因为离得远了点,现在离得近了,不难觉察到。
“怎的本宫觉得你们身上的味道不大对劲?”江晞悦佯皱了昼眉,装出厌恶的样子,看向两个接生嬷嬷。
接生嬷嬷们赶紧跪下,没有说话。
尔后回来的吴太医听到江晞悦这么讲,走至接生嬷嬷的身边,紧缩眉头道,“回娘娘,依微臣之间,此二人的衣物许是用麝香薰过。”
其实麝香并没有如言情小说里说的那样只要一闻一碰就会让人小产,除非经常接触,不然出不了多大问题。
而柳嫔的情况就更加不一样了,她收到惊吓,肚子里的胎哪有那么容易就落下?想是受惊的时候肚子感觉到痛,又是要险些滑胎,胎儿也及其不稳,又闻到麝香的味道,这才保不住胎儿。
“把她们俩个压下去,好好审问审问!”江晞悦双眼瞟向岳辞支过来的信得过的侍卫,道。
那几个侍卫抱拳应下,就将两个接生嬷嬷给拖走了。
“娘娘冤枉啊!娘娘饶命啊!”接生嬷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江晞悦很是气恼地一甩手,看着身后那群颇有几分看好戏意味的妃嫔们,道,“都回去吧,现下也没你们什么事。”
然后她顿了顿,又道,“德妃、贤妃留下。”
嫔妃中的那人眼中阴郁,该死,这皇后什么狗鼻子!
德贤二妃互看了一眼,停在原地,等待江晞悦发话。
“本宫平日里就管着些琐事,这种事情本宫没有多少经验,你们俩便协助本宫,彻查此事!”
德贤二妃心里念道,什么琐事,那些及其容易捞油水的琐事咱们还巴不得干呢,管这些莺莺燕燕,虽然能得到她们的敬畏,可累死累活,还讨不了什么好!
想是这么想,可不能这么说啊,她俩表情严肃,道,“是!”
也好在太后前些日子到了白马寺礼佛,知道这事不至于气坏了身子。
江晞悦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大理寺的人,摇摇头,留下翠琴在这等大理寺得出结论,便回宫去了。
“唉,这后宫越来越不太平了。”赵馨澜坐在步辇上转头看了看永和宫的方向,心道。
“娘娘怕什么,皇上如斯宠爱娘娘,那些人怎样也不可能把小心思放在您身上呀。”蓝儿,也就是赵馨澜从家里带出来的丫鬟,道。
赵馨澜看了看蓝儿,有些无奈,这原身当初进宫怎么就带着这个丫鬟呢?
蓝儿在宫中陪着原身沉在低迷期又跟着自己在顶峰期,这一起一伏她怎么就看不明白宫里的事情呢?
赵馨澜叹一口气,挥挥手,不欲回话。
蓝儿见状,咬了咬下唇,心里有些不甘,她瞪了一眼一直与赵馨澜讲话的紫儿。
紫儿冷笑地瞥了一眼蓝儿,这让蓝儿心中更加不适。
“娘娘莫愁,宫里头有奴婢,蓝儿,迟希还有一竿子人呢,定会将承乾宫打理的妥妥当当,不让她们得了下手的机会。”紫儿说。
赵馨澜满意地看了一眼紫儿,紫儿是原身刚入宫的时候就调过来的了,在自己还没有替代原身时,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也时常给原身出主意,是个可信的。
“倒是可怜皇后了,身子不好,还要操劳这操劳那。”赵馨澜因春搜时江晞悦提点自己的话,心中对江晞悦好感倍增,此番还有些同情江晞悦。
“谁叫那位是皇后,肯定要忙一些的啦!”蓝儿见紫儿又要开口,没有仔细琢磨该说什么,就赶紧抢话,道。
赵馨澜眉头皱了皱,“蓝儿,以后不能再说这些话了。”
蓝儿有些委屈的鼓了鼓腮帮子,道,“是,奴婢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