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子?怎么可能,我跟他没交集,当初我在街头被追杀,是侯老头子救了我,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他。”韩清韶接过冷泠娜从肩膀递来的纱布,在前面包裹了一圈又递给冷泠娜,包裹身体的手速度偏慢,目光中可以看出他若有所思。
“哦……那你为什么救他?”冷泠娜随口问道,这是她想问的最后一个问题了,倘若被否定也就死心。
“没有,哪可能?”韩清韶随口道。
这回答听起来很随意,她虽然在他身后,也明显感觉到他愣了一个短暂的时刻。
“哦,没有就算了。”冷泠娜说着,把纱布交给韩清韶,在一边凳子上坐下。
接过纱布打个结,缠绑在腰间,瞟了眼冷泠娜,正要说什么,被冷泠娜抢了先。
“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她们应该还在外面守着,有没有其他路出去?”冷泠娜。
“呃……怎么可能没有。”韩清韶走到冷泠娜身边,在她旁边的一个按钮上轻点了下,顿时墙壁上开了一扇门,从门缝看去,似乎是一个地下通道。
“那我们走吧。”冷泠娜说着踏进通道,不料手臂被韩清韶拉住。
“泠娜……”韩清韶欲言又止。
“要说什么就快说!”冷泠娜做特工观察力自然过于普通人,在韩清韶刚才短暂的一愣,她已看出来他刚才在撒谎,所以此时有些不高兴。
“要是……我是一个卧底,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韩清韶一脸认真与担心,作为卧底,除了上司知道卧底身份外,卧底一般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知道的人多了一个,他就多了十分危险。
“开什么玩笑,就你,还卧底?”冷泠娜取笑道,显然要是他是卧底就更讲不通了,哪有卧底去保护毒枭的,而且她也不相信这个人能有三重身份。
“真的,我承认我救过乌鸦子,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的消息,但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吧,我相信你。”韩清韶眼睛深情款款,但平时痞子惯了的他,现在这幅表情虽然是认真,但别人看来却似真非真。
“哦?那你到说说你为什么要保护他?他是你干嗲还是干爷爷?”冷泠娜故意抵触问道。
“呃……”韩清韶一脸黑线,之前已经领教过一次,这次他可不会再去撞枪口,难道女人生气都会这样么?韩清韶无奈的摇摇头。
“这当然不是政府要我救的,我之所以救完全出于私心,他虽然是贩毒的,但毒是卖给国外,一年还会捐些钱出来救济需要帮助的人。”韩清韶顿了顿,看了眼冷泠娜是否在听他说话,继续说道。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年年都会接到一个人救济,我才能有今天,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就是乌鸦子。那次得到秘密消息,说维城会派人来刺杀他,我就去了,这恩情也算报了吧。以后我还是会逮捕他的。”
韩清韶把话语缓缓道来,忽然想到什么,问冷泠娜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救过他,我就救了他那一次。”
冷泠娜听着几乎要笑了出来,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真是天意难测,随即想起被他揍的那一拳,当即狠狠白了眼韩清韶。
“我就是那个杀手。”
“啊……”韩清韶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个鸡蛋,想想还是有些后怕,那时他险些就将她错杀。
似乎看出了韩清韶在想什么,冷泠娜挥手道:“看在你救了我两次的份上那笔账就算了吧,过去就过去了。”
韩清韶舒了口气,冷泠娜目光移到那个蓝戒指上,眼中流露出喜爱之色溢于言表,心中的话脱口而出:“那颗蓝戒指真好看。”
韩清韶顿时有些眉开眼笑,感觉到这是个好机会,他走过去拿起戒指,回到冷泠娜身边,单膝跪下。
“泠娜,嫁给我吧。”韩清韶把戒指递给泠娜。
冷泠娜着实被这举动吓了一跳,这也太唐突了吧,简直就是无厘头,毫无征兆!就这破武器仓库,他这破样,衣服都没件,还缠着纱布……这家伙是不是伤到头了?她愣愣的看着他,旋即听到一段感人肺腑的话。
“泰戈尔说过,上帝在创造男人的时候,他是一个校长的身份,他的袋子里装满了戒律和原则;可是他创造女人的时候,他却辞去了校长的职务,变成了艺术家,手里只拿着一枝画笔和一盒颜料。”
韩清韶说着抬头望着冷泠娜,“你就是让我拿画笔和颜料的人。”
“虽然我们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风风雨雨经历了这么多难忘的事,我的心意你已明白,经过生死边缘的徘徊我才恍然大悟,人生在事,命数飘忽不定,什么事都经不起等待,特别是爱情。我相信你也是爱我的。”
“你就这么自信?”冷泠娜听了半天,直接把什么泰戈尔略掉,虽然这是第一次被别人求婚,但她也明白,前面那些不过是甜言蜜语不过是哄哄女孩子开心罢了。
“我不是自信,无论你爱我与否,但我爱你,我得跟你说。”韩清韶信誓旦旦的说道。
“哦。那你说你的吧,可不关我什么事。”冷泠娜眼睛看着别处,似真似假的讪讪道,但心里当前已是激动万分。
“难道是因为我是卧底你才不答应?”韩清韶有些着急了,他知道冷泠娜也是喜欢他的,这当然不是自信,是相处时的细微末节看出来的。
“呵,对于我来说,你是不是卧底没多大关系,你要抓我,你根本找不到,也找不到证据,我们最多也就是对立了,你是白我是黑。但你那什么尔也说过,爱情之前身份是可以有差异的……身份什么我根本不在乎……”
冷泠娜眼睛平视着前方那排林列的武器,顿了顿,眼底晃过一抹忧伤。
“我们所干的事危险系数还是没有改变,我们今天永远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只剩对方一个人,所以卧底和一个特工,根本没有以后,更没有未来。”
“那我不做卧底,你不做特工,我们结婚后平平淡淡生活,这样行吗?”韩清韶依然单膝跪在地上,脸上表情依然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