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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黄昏将至,凌澈寒开着车回到家,没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看他的样子好像很疲劳。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桌子的菜,其次是躺在沙发上看似睡着的米希雅。等了他一天,米希雅见不到他,茶饭不思,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

看到家里呆着一位不负责任的保姆,凌澈寒面无表情地解开西服,随手把它扔向沙发,故意砸到米希雅身上。感觉到身上有重物,米希雅醒了,揉了揉眼睛,看看身上的衣服再看看站在一旁的凌澈寒。她起身。

“你去哪儿了?不知道我会担心吗?”看到他平安回来她很高兴,也放心。

“我几岁?”凌澈寒的回答令她茫然。在她不知如何回答之时,他提高音量,恨不能震聋她的耳膜。“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怕我走丢吗?你一个保姆凭什么用这种质问的态度跟我说话?”

米希雅被怔住,她的脑海里一直回旋着他的话,他的口气,他的态度变得更加恶劣。去了趟医院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什么看?家里的活不用干吗?”凌澈寒走到饭桌前端起一盘菜,“这个温度的菜你也敢端上桌。活腻了吗?”他不客气地把盘子扔向桌子,还好盘子没有坏。

“这是中午……”

“中午的菜?米希雅,你不知道我不吃剩下的菜吗?就算为了节省你都不知道把它热一下吗?”

“中午见你没回来,我也没吃,一直等着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着。”

“不吃干吗煮?浪费很好玩是不是?”

“我……”好委屈,凭什么道理都在他那边?难道爱一个人,担心他也有错吗?

“我什么我?重新做。再有下次直接给我滚。”凌澈寒火冒三丈的从沙发上拎起衣服上楼了。“做好把饭菜放到我房间。”在楼梯上,凌澈寒头也不回的吩咐着。重重的关门声吓得米希雅心跳漏跳一拍。

受了天大的委屈,米希雅无精打采地收拾着桌子。回到厨房,重新做着晚餐,不知是油烟熏到了眼睛,还是内心的委屈,眼泪很有节奏地流出来。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他回来了,她跟他重新住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受的苦还少吗?三年无怨无悔地等待还不够吗?她的心脏好不容易找到了寄托,为什么老天还要跟她开玩笑?身体上的疲劳她已经习惯了,可心里的伤痛何时才能抚平?她学会了坚强,她不想在外人面前用眼泪表现自己的脆弱,可是情到深处,不容她控制。

擦干眼泪,米希雅从桌上拿起手机。是宇凡成的电话。

“阿成哥,找我有事吗?”

“打电话给你就一定要有事吗?”

“我不是那意思。”

“跟你开玩笑的……阿雅,你的声音怪怪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

“真的吗?是不是凌澈寒又欺负你了?”

“没有。”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护着他。

“那天被他赶出来,我一直担心你,打你电话又打不通,现在才打通。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她在乎的人从来不会担心她,不会安慰她。同一时间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两个男人,对她的呵护有着天壤之别,他们曾经是先见恨晚的死党,现在却成了敌人。是老天在跟他们开玩笑,还是时间在考验他们之间的信任和扶持?

“别再跟我客气了。有时间就出来透透气,别把自己完全交给他。看得出来,他又变了。”

“我没事。还能撑得住。”米希雅苦苦地挤出一抹笑。

“你呀,就是报喜不报忧。有什么难受的事别放在心里,我和月都是你的家人,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

“嗯。我会的。我还有事,先挂了。”

耽误他的晚餐,又会挨骂的。挂断电话,回到厨房继续工作。还好在她的背后有人支持着她,起码在Q市,还有人关心她,她使终不是一个人。

做好晚餐,米希雅按照他的吩咐把饭菜端到了他的房间。房门没有关,人也不在房间里,浴室里的灯光从门缝里照出来,估计在洗澡吧。把饭菜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她不敢逗留太久,她知道他变了,心情不太好,不想跟他有太多无谓的争吵。转身即将离开之时,桌上的手机振动了。回头望望浴室,应该没这么快洗好吧。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手机里的信息应该可以得到有用的线索。再加上自己的好奇心,米希雅打开手机,是一条陌生信息。打开查看:按计划行事,明天必须见到结果。

看完这条短信,米希雅莫名的慌了。这在暗示什么吗?她的心好乱。是别人发错了,还是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米希雅出神了。

“偷看我信息?不想活了。”凌澈寒突然出来,出神的米希雅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也没有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手机被他抢了回去,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米希雅隐藏自己的心虚,表现得很镇定。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

“故意的?”

“不是不是……刚打开信息还没来得及看你就出来了,吓我一跳。”米希雅伸出小手在胸前拍了拍。

“不管你是真没看到,还是装的,马上把它的样子给忘了。还有,下次不要碰我的东西。出去。”

“凶什么凶?有什么了不起,送给我看也不看。”米希雅以淘皮的样子掩饰内心,临走还对他做着鬼脸,关上门,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不停地喘着气。脑海里不停地重复着短信内容。拿不定主意的她,拨通了宇凡成的电话。

“喂,阿成哥。”米希雅压低了声音。“我刚刚偷看了澈寒的短信。”

“真的?有什么收获吗?”没想到米希雅还有做小偷的天赋,能在凌澈寒的眼皮底下,偷到手机,偷看到他的短信。不知情况的宇凡成倒有些对米希雅刮目相看。

“按计划行事,明天必须见到结果。”

“啊?什么?”

“短信内容。我感觉会出事。”

“应该不会吧。有看到是谁发的吗?”

“来电显示是手机号,应该不是电话簿里的人。”

“那说不定是别人发错了呢?”

“澈寒看到短信皱着眉,事情应该不简单。我担心……”

“别担心。皱眉也不能代表什么,可能寒也觉得是别人发错了,他感到疑惑呢。别乱想。”

“但愿不会发生什么。”

“我看你是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好吧。只要他不出事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静观其变吧。要相信他的能力,就算有什么事,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也对。看来真的是我多想了。”和宇凡成聊了一会儿,她的心也渐渐放松了。挂断电话,米希雅准备下楼吃晚餐。凌澈寒房门紧锁。她对房门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无奈的她只好下楼,填饱肚子,洗好碗,上楼,关上门,设计游戏构思图。

凌澈寒打开门,望着米希雅的房间,门关着,估计她不会出来,再次锁上房门,站在窗前,打开手机,翻到刚刚发信息来的电话,回拨过去。

“你什么意思?”对方一接通,凌澈寒就质问。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见你动手?”电话那头是女人的声音。

“你很着急吗?着急的话你自己动手。”

“凌澈寒,我警告你,对我说话客气点。别忘了三哥是怎么吩咐你的。不要以为三哥走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李贝贝,别拿三哥压我。答应他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不给李贝贝反驳的机会,凌澈寒率先挂断电话。坐在椅子上叹着气。上午的事情又在眼前回放。

前一天,凌澈寒接到三哥的电话,三哥让他去见他。今天一大早,吃完早餐他便出门了,在约定的地点,凌澈寒见到了三哥和李贝贝。

“三哥。”对他,凌澈寒还是相当客气的。

“嗯,来了。听丫头说,你对梦幻的报复计划完成得不是很漂亮,有点放水的意思,可以解释一下吗?”三哥一直称李贝贝为丫头,这是他对她专有的称呼,足已见得他对她的疼爱,她对他的重要。

“三哥曾经答应过我,怎么对梦幻进行报复那是我的事,只要结果让您满意就行,至于过程好像不需要解释太多。”

“凌澈寒,这是你对三哥的态度吗?”

“丫头,算了,他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李贝贝正要发火,被三哥拦下。“三哥说话算话,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接下来这件事,是我命令你做的,你不会放水吧?”

“不会,三哥的命令我会遵从。”

“好,马上杀了宇凡成。”

凌澈寒抬眼,看着他。“杀人不难,只是杀了宇凡成会影响到我的计划。”他想他死,但不是现在,他要的是他们生不如死。

“是啊。”李贝贝没料到三哥会让凌澈寒杀了宇凡成,她虽然恨他的薄情寡义,但他是她的初恋,要他死现在她还做不到。“三哥,宇凡成是梦幻的核心,他一死,梦幻就完了。”

“难道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吗?要想尽快得到梦幻,杀了宇凡成是最直接的方法。”

“可是这有悖我们的原则。”

“帮里的原则是我定的,现在我要改你有意见吗?还是你舍不得杀他?”李贝贝还是第一次看见三哥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害怕了,她唯有选择赞成。她是个厉害的女人,她知道得罪三哥的下场,他有他的疼爱方式,想让他由爱变成恨也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听三哥的。”李贝贝站到一旁,不再说话,心里却十分纠结。

“澈寒,我知道你没杀过人,不过进了我们杀手团杀人是迟早的事,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是,三哥。”凌澈寒转动着眼珠,他也有他的一套对策。

“丫头,下午我就要回去了,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澈寒第一次杀人,难免有些紧张,我可以宽限几天。你得催着点,尽早让澈寒完成任务。三天我还没收到宇凡成死的消息,你就做好陪他一起死的准备。”

三哥把天使和恶魔的转变掌握得淋漓尽致。早晨两人还躺在草坪上有说有笑,才几小时,他对她的态度就变了,李贝贝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三哥就是阴晴不定的老虎,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也只有让宇凡成死了。

“是,我一定催促凌澈寒,尽早完成任务。”

上午和三哥的对话凌澈寒又在脑子里回放一遍,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一举两得呢?既不让三哥怀疑宇凡成的生死,又能继续完成他的折磨计划?凌澈寒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办法。在三哥身边,他和李贝贝都有自己的想法,三哥利用着他们,他们也利用着三哥,各怀鬼胎的相处着,在完成自己的计划之前,三哥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不能跟他硬碰硬,顺从他的时候,也可以暗中做手脚,如何做到天衣无缝,就要看他们的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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