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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赖有佳茗似佳人(7)

人生于世为稻粱谋,就让人无法以喝茶了事。苏东坡先生说:"我生涉世本为口"。"为口"实是人生无从拔出的泥淖。先生算是达观的人,然其亦"自笑人生为口忙"。东坡先生天生异质,怀抱的是可天下通吃、即或在长安"白居亦易"的大才,却因乌台诗案险些小命不保,此后而黄州而琼州,颠沛流离,呼吸于瘴疠之地,若非是糊己口养己家的使命压迫太甚,先生怕是懒得这么忍辱负重了。"茶雨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满纸虽是闲适与超脱,满怀却是哀哀复沉沉。现代作家姚雪垠生平要平顺一些,虽也免不了悲欣交集,却是欣多于悲:"我端起杯子,喝了半口,含在口中,暂不咽下,顿觉满口清香而微带苦涩,……我在品味后咽下这半口茶,放下杯子,于是新一天的工作和生活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与生活从茶开始。好,微谙了人生三昧。然其喝茶,却非喝茶了事,而是要喝茶干事,其人生之背负也并不轻松噢。香港仙去的专栏作家高雄,每日写稿逾万字,平常一万五,有时两万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断,抄写二万五便酸软脊骨,何况要从骸骨皮肉中汲髓取血来创作的呢!高速运转的香港一刻不松地推着高雄高速运转的脑子,人何以堪?沦为了文字的农奴,成就自是斐然,而人生终究可怜。路遥写作《平凡的世界》才终卷而撒手西行,是累死的!昼短苦夜长,现代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是白昼天光,"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忙哪!累哪!为人生者,谁不有这么短促若鼓点的两声叹!前不久,看到某地出台了一个文件,文件规定,必须保证让学生每天有八小时的睡眠。人尚未长成,身心却严重超载,居然要以文件来规定生理本能,说来堪哀,动人深悲。

《红楼梦》中的跛脚道人唱过一首《好了歌》,其偈语颇为沉痛,很多事情洵是忘了好,却又何曾忘得了?曾有僧家编排了一个嘲笑俗家的故事,直中人心:一位俗家受僧家之诱,说是打坐参禅如何好如何妙,俗家就信了,一日坐于蒲团,摒弃万念,转而转进冥冥状态,然后猛拍大腿,说道:"打坐真是好,我这么一冥想啊,就记起了猴年马月某某曾借过我一升米。"功名利禄渗透了人性基因,在每个细胞里都深埋着DNA,谁能悉数剔除?何能粒粒捉尽?吴敬梓笔下有财主,人都快咽气了,却对两根灯芯费油费钱牵肠挂肚,对人事鞠躬尽瘁,死而不已!其实又何止这个财主,为名为利为情为色而死不瞑目的,满天下随处皆是。陆游懂得"死去原知万事空",却还要"但悲不见九州同",其牵挂的境界诚然高阔,然牵挂究是牵挂,在人心这个层面上与那"一升米"并无两样。俗家如是,僧道中人未必不如是。茶味即禅味,以为入了茶道之人就真的入了禅道,其实是误读。妙玉好茶,为烹醇厚之茶,竟几年前起意收集雪花,瓶装陈酿,吃茶的心情十分精致,入禅也该是很深邃了吧:但一见宝玉,却情萌心动,神游象外,可见情之割舍之万难,林黛玉竟为情吐血而亡,她是居萧萧清竹之潇湘馆的人,半心已入禅道的哪!清末民初文人苏曼殊,曾把臂入林,髡首摩顶,宠辱偕忘,空诸色相,但一手持黄卷,一心却旁骛,念念不忘油壁香车,见着了"日暮有佳人,独立潇湘馆",便"恨不相逢未剃时",深悔剃发。空色与好色,两心纠缠,苏僧之内心,也许比我们常人纯然好色更深痛几分。现在,很多寺院香火通行,行人如盛会,这还不够,还要将佛教总会道家总会搬到城里来。世间之人呢,宁可受劳累之苦,受名牵受利禄受情缠受欲绕,也不愿老衲燕坐,青灯照庙。便晓得僧道也是苦海无边。既然什么都不能了,那就干脆什么都不了了罢。看滚滚红尘,尽是行色匆匆之人鱼贯蚁聚,络绎于途,便知端的。

但"闲"字还是要的。尽管"求得闲来鬓已斑",但还是要"一生心事只为闲"。红尘如沸锅如火焰山,把人煎熬烘烤得惶惶如犬之后,也要"偷得浮生半日闲",去"消受山中茶一杯"。英国发明了下午茶,这种发明当不亚于伟大的科学发明,工业解放了人之身手,而下午茶却广惠人之心田,其造福人心,功莫大焉。外面车如飙人如跑,商场情场名利场狼奔豕突,如走乱兵,而茶肆雅间茶香袅袅如佛香,安妥人心。"杯小如胡桃,壶小如香橼,每斟无一两,上口不忍遽咽。先嗅其香,再试其味,徐徐咀嚼而体贴之,果然清芬扑鼻,舌有余甘,一杯之后再试一二杯,令人释躁平矜,怡情悦性。"按清人袁枚所教来喝下午茶,洵有生趣焉。此生趣近乎"一壶得真趣"之真趣了。自然,一壶得真趣,真趣只一壶,喝了这杯下午茶后,"躁"又钻出来了,"矜"又拱出来了,依然得遵守宿命,依然得归于人流之各类场中去找生活,去找人所牵挂的诸事诸物,真趣转成伪趣,转成幻趣。但总归有过暂且了了东事了了西事了了东西事之一瞬啊,比那些从没有过此趣的人,要有趣多了。了不能长了,好且好那么一下吧。

英华下面是草根

茶是谁的?明之许然明笃爱孤芳自赏:"宾朋杂沓,止堪交钟觥筹;乍会泛交,仅须常品酬酢;惟素心同调,彼此畅适,清言雄辩,脱略形骸,始可呼童运火,汲水点汤。"他说的茶是高华人士之专物,非俗众可与言。文人惯会弄笔,掌握着话语权,将茶定为鸿儒之固宠,白丁无有资格。诗僧皎然亦云:"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与许先生异口同声。文人僧道爱茶之心可鉴,而其说则谬矣。

英国作家吉辛是真知茶的,他对茶的态度不霸道,茶之于人,雅人自可去雅,俗众也有权来俗。午后冷雨蒙蒙,吉辛散步回家,蜷进软椅上,手握白瓷带彩的名品茶具,悠而闲之,细啜下午茶,斯时,不允生客冒失相访,说生客闯来品茗不啻渎神,雅者何其雅矣。然则吉辛弄雅不恶俗,他看到穿着大红裙子的女仆,笑嘻嘻地到暖烘烘的厨房里去喝茶,也满心欢喜地欣赏。吉辛说:每天下午上两顿茶点是人权的甜品。下午茶既是人权的甜品,则羽衣缁客、绅士淑女、峨冠博带者流自可清供且清赏,而三教九流、女仆男从、引车贩浆者流也当然可以"得半日之闲,同二三人共饮",去"抵十年的尘梦"。周作人是一个很讲究"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雅致文人,是爱躲进"苦茶斋"里弄阳春白雪之人,但深谙茶源之所自流之所往,深谙茶的本真意义:"中国人上茶馆去,左一碗右一碗的喝了半天,好像是刚从沙漠里回来的样子,颇合于我的喝茶的意思,只可惜近来太是洋场化,失了本意。"茶是什么?饮茶为什么?茶是民众之饮,是解渴之饮,茶先要润喉润肠润泽浓稠之血液,才可去谈滋文思滋禅理滋益精深的茶文化。现在,茶也好,酒也好,愈来愈不太符合周先生"喝茶的意思"了,洋场化越来越化了,争去喝咖啡了,要喝"不加糖不加牛奶的黑咖啡,死充社会地位。"

茶是不太讲社会地位的。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皎然先生认为只有真僧只有高迈之人才会解得茶香,究竟误焉。俗人多泛酒,是实,然则,酒并不普罗大众。身体中没有解酒之酶,喝之好像吃农药般难受。酒不仅择人体内是否有酶,更择人囊内是否有钱,昂贵之酒,一盏酒窝状小杯值多少钱呢?算来会吓人。而一杯茶,即是穷酸如我等大体上也可消受的。且酒要唤取红巾翠袖,要伴有佳肴美女,方可下咽。美人难得,佳肴也贵。阮囊羞涩的酸男穷女,谁能消受得起?茶是一撮茶叶,一壶清水,够了,不须人陪,可独饮,不须肴伴,可清饮,不须定时,可随饮。孔乙己要站着喝酒,还要一碟茴香豆,"死充社会地位";阿Q也喝酒,但没那么讲究,阿Q从城里沾了"革命党"的余气回来,"飘飘然的飞了一通,回到土谷祠,酒已经醒透了。这晚上,管祠的老头子也意外的和气,请他喝茶。"管祠的老头请酒不起,请茶还是请得起的,由此言之,酒很俗,而茶更能俗到底。在江南驿路上的凉亭里,常常摆放着一桶茶,过往之人,无论是显贵佳人,还是挑汉脚夫,只要渴了,便可咕噜一杯,牛吸海饮。北宋临安之大街小巷中,"自有提瓶沿门点茶",这些茶贩子穿行于最底层的民间,其车担上,"有锡壶两张,其杯箸、调羹、瓢托、茶盅、茶船、茶碗……"无不足用,亦"无人不用",茶何曾只是"竹下忘言对紫茶,全胜羽客醉流霞"呢。茶雅,茶尤俗。酒俗,择人而俗,茶俗,茶不择人焉。

酒择人,茶不择人,人择酒,人不择茶。佛家四大皆空,僧人有八戒,"皆空"中要空酒,"八戒"中要戒酒;伊斯兰教禁酒禁得更甚,酗酒即违教规;政治家很爱酒,有事无事爱摆公款酒宴,但政治家也多禁酒;公安条例中有工作时间不准喝酒之严规,违者是要掉饭碗的;交警造出了验查酒气的机器,你哈口气就能查出你肝肠中酒精的度数,一划拉把你驾驶执照给扣了;"出门在外,老婆有交代,少喝酒多吃菜。"老婆们大体上对老公也是酒精执法人。俗人多泛酒,这么多俗人都不能泛酒啊!饮茶是"和尚家风",茶圣陆羽,就是半个出家人;茶是道教徒的"天梯",天外仙境有玉清上清太清等三清,三清中住有神仙,人若求仙、成仙则须缘茶而上,"一杯春露暂留客,两腋清风几欲仙。"禁忌多多的"三教"无一教禁茶,全都尚茶,余者"九流"何时非议过茶?王安石云:"夫茶之为民用,等于米盐,不可一日以无。"既是米盐,当然不可一日以无,也当然不可一人以无。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有茶而无酒;"茶者也,上自宫省,下迨邑里,远及夷戎蛮狄,待宾祀享,俱陈于前。"何止待宾祀享呢?"湓江江口是奴家,郎若闲时来饮茶。"谈情说爱也以茶为媒,林黛玉吃了贾家的茶,凤姐便打趣道:"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作媳妇?"酒不宜人人,也不是人人皆可亲酒,茶能宜人人,人人皆可与茶一亲芳泽,茶真的不是翰卿墨客、缁流羽士、逸老阔少之专用品。明人张大复云:"天下之性,未有不淫于茶者。"何谓淫?便是茶宜人人,人人宜茶。和尚吃茶是一种禅,道士吃茶是一种道,仕宦吃茶是一种德,儒者吃茶是一种文化,山野村夫,商贩工人吃茶是身心保健焉。"茶非古也,源于江左,流于天下,浸淫于近代,君子小人无不嗜也,富贵贫贱靡不用也。"

富贵君子自然可嗜,咱们贫贱小人也可癖好之。茶是草木之英华,生于山野村间,乡田壤里,是最富草根性的。"喜随众草长,得与幽人言。"英华值得骄傲,茶可以"出得厨房,入得厅堂"。在王谢堂前不羞愧,在寻常百姓家不矜持。好噢。西施是乡下众草里长出的英华,因此,可在吴宫的花草间人面相映红,然其根身是越溪河边的洗衣女啊。你抖什么?你在繁市华都且富且贵,但追溯三代五代以上,你不也是樵人渔夫?茶之出身平凡,茶是不抖的,茶遇文人则益文人思,茶遇僧人则益僧人禅,茶遇贵人则益贵人喉,茶遇我们细民百姓也同样滋益我们百姓细民的心田。张大复说:"天下之性,未有不淫于茶者。"张大复还说:"天下之性,未有不贞于茶者。"所谓茶之贞者,是英华之茶仍忠贞于草根焉。

五味子茶

北方有佳人,贻我五味子。五味子以虚拟的喻体形式存储我心已久,当生活或者情感以酸甜苦辣咸等种种滋味杂陈而来,我首先想到的比喻是,人生则五味子--其实,之前我没见过五味子;北方佳人,盛意热诚,五千里快递,使五味子以本体形式,抵达我掌心,绯红或至暗红的粒子,颗颗分明,虽然浓缩而皮收成皱,阳光透着窗格子照亮我掌,我看到五味子红灿灿,透光处,依然晶莹。

去百度了,五味子吃法有种种,直接嚼,煮粥吃,浸酒,蒸鸡,益气生津、敛肺滋肾;还有一种呢,是泡茶。

我选泡茶。我是口腹之徒,有事没事,常丢瓜子入嘴,养口;那好的五味子,哪舍得如此形而下?喝酒是豪举,惜乎我滴酒不能沾,胆气养不了;蒸鸡是蛮好的,补人,只是想到自己老将至终究未至,不好意思吃补药,不敢养胃;那么最获我意的,是抓一小把五味子,握掌中,然后听到其自掌心滑落,叮叮叮掉入玻璃杯里,然后是呲呲呲,灌上开水,让五味子以茶的形态,养我心。

北方佳人向我描绘过五味子,说五味子是藤本植物,像葡萄藤,藤是黑中透着红,夏天的花是细碎的小白花,"其叶似杏而大,蔓生木上,子作房如落葵,大如樱子",一串一串,一丛一丛,绕着大树像璎珞,玉树琼枝,苍翠绿叶,风吹佳木,串串小花随风舞蹈,意境是那么美,那么,在漫山遍野五味子花丛中,有没有一位小女孩在如斯意境里,采摘一朵戴?北方佳人说,五味子白花开后,就结果实了,果实开始是绿的,翠绿翠绿的,然后是泛白,白里透着红,再然后是红,鲜红,老红,酡红,红得发紫色光芒。

"这时候,我会爬到高高的树上去,采撷下来,"北方佳人说,"五味子可能是有些野性吧,很难养。"呵呵,我想象中的这位北方佳人,也是有些野性的吧。高高的树上结五味子,小妹妹爬树采,会不会娇喘吁吁爬上半树,嗖的一声摔下来?震得落果缤纷,红红的五味子定然满地落红。让我在五千里外,隔着少年到中年迢递的时间段,眺望岁月深处的如花童年。

人到中年,回望岁月,我们谁都不是纯味的少年,人生之况味如茶里的五味子,已蕴含着忧伤的甜、幸福的涩、快乐的酸了。

五味子沉静地伏在杯底,热气在升腾,水是那么热烈,茶是那么鲜艳,水茶一遇,当是胜却人间无数的吧。我轻轻地嗅,我没嗅出气来,香气没有,酸气也没有;再细细啜,我没啜出味来,甜味没有,苦味也没有;我再嗅,我再饮,在尘世间过久了的人,谁的感觉不被岁月钝化?我反复追嗅与啜饮,我是在寻觅五味子蕴含的人生五味。陶渊明诗云:"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在人生里下种,各种欲望杂念蓬勃丛生,掩了纯正真味,杂念盛真味稀。我寻寻觅觅茶中真味,我怕我早已被尘世荒芜的迟钝触觉误了茶里盛情。只是,入冬的水易冷,待到滚烫烫的烫水成温吞吞的温水,我喝的这五味子茶,是温开水味。

一夜无梦。睡罢一瓯茶。多年习惯了,我每日从梦里重返人世间,都是从一壶茶开始。我寻了茶杯在手,猛然见,昨夜残存的五味子茶,绽放芳华,芳华释放于水。窗外暖阳照紫砂壶,阳光投影,掩了茶杯,半杯瑟瑟半杯红;端茶到阳台,让阳光照彻,才发现整个杯中全是一片绯红。不是红茶,胜似红茶,辽阔天里五味茶。闻了,饮了,吞胃了,入腑了,各器官都出味了,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云:"酸咸入肝而补肾,辛苦入心而补肺,甘入中宫益脾胃。"酸中甜,甜里咸,咸间涩,苦涩里面是隐隐微微的辣味。对了,这是活着味了。

人到五味便沧桑,沧桑才知人五味。五味子或许不是青涩的青青草,不是那么容易溢出味色的吧。就像经历了种种情境的人,喜来了,乐并不上脸;苦尝了,泪也不那么容易出眼眶,她已见惯春花秋月,他也历尽严寒酷暑,金风玉露一相逢,也是浅浅笑,也是淡淡妆。然则其心已真如枯井吗?那怕也是未必的,五味子将人间情,内敛了,沉深了,没有时间检验与发酵,茶无味,酒无香;有了酝酿激荡呢?那就如五味子,一切都会向你绽放了吧。

茶禅一味,茶药一味,茶与情不也一味?茶与人生不也一味?药书云五味子,"主益气,补不足,强阴,益男子精。"孟子说,"吾养吾浩然之气",我的浩然之气渐少了,我需要养了;岁月流失精神,我也需要补不足了。我在五千里外的江南,向五千里外的塞北,遥遥致谢,谢谢北方佳人盛意殷殷,在我日渐走向沉沦之时,贻我五味子,壮我男儿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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