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七已经不在阁里边了么？”青舞她们都叫出声来。什么嘛，就算要把十七带走，好歹也让她们跟十七道个别呀，这么一声不响地就把人带走了，这种行径跟抢人差不多嘛。她们都觉得有点难过。
“嗯。”苏暮尘点了点头。
“容——额，容公子——请允许我这么称呼您。”看着这么一张脸，风若凌也喊不出类似“老先生”之类的称呼。
“劳烦您帮璟诊诊脉吧。”他开口求道。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璟的身体状况，看璟他这些时日的状况，恐怕是很危险的。面前的这位无药神医外表看起来十分无害，但是难保他的真实性情是怎样的。
他肯不肯替璟医治还是个未知数。
容自远听到他的话，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直直地就往秋璟言的方向飘去。
今日的秋璟言连发都未束，任那墨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就如同瀑布一样，因为很长，有一些还垂到了地面上。脸色很差，皮肤是很不健康的苍白，薄薄的唇却红得很，像是全身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那一块小小的地方。
众人的目光也顺着容自远的目光集中到了秋璟言的身上。
秋璟言对那么多人的目光根本就不放在心里，只是闭着眼睛在那儿休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越来越感到累了，总是觉得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身体的剧痛频次越来越多。他的大限是快要到了吧，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那么多年，他都是在计算着自己的日子生活下来的，但是还是会感到很心痛。
唯一舍不得的还是她啊。
对这个无药神医，他曾经抱着很大的期望，但是，以他现在这残败的身体，还会有活下来的机会吗？他还可以奢望吗？
容自远的目光在秋璟言的身上打了个转，然后缓缓地收回，再次端起桌上的茶盏凑在唇边喝了一口润了润喉，慢慢悠悠地说道：“不用再诊脉了，他活不过正月。”
这一句话给了所有的人一个巨大的打击。
“什么？活不过正月？那不是——”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吗？他们忍不住叫出声来。
“活不过正月……”苏暮尘喃喃道，“活不过正月……”她在口中轻轻地念叨了好几遍，然后看着容自远问道：“您可以救他的，对不对？您是无药神医，无药神医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解决，甚至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璟的病您可以救的对不对？”她真切地看着他，双眸中满含着希望，还有泪光。
他是她能够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舍不得放手。
他活不过正月了吗？原来如此……听到容自远的这番话，秋璟言仍是静静地躺在躺椅上。他现在连睁眼都觉得没有力气，耳中听着苏暮尘急切的话语，又是一痛。听她这样的声音，还打着颤，是哭了吗？
他还真是个差劲的人，她自从跟他在一起后，他不知道让她流了多少的眼泪。
容自远看着苏暮尘急切的模样，叹了口气说：“我是医者，不是神仙。”目光又在秋璟言的身上转了一圈，“他中的是玉阳蛊，这种蛊虫很是凶猛，现在他的内腑正在被啃噬……”
